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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老狗,就由着贱人放肆,一声不吭,倒计较起瑜姐儿一个孩子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这才回来一日,就差点儿被他们给气死。
越想越觉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汪氏捶胸顿足,闹腾了好一会儿。
“桂妈妈,让冬梅将二爷喊来。”汪氏好不容易将气顺了起来,立马道。
“是,奴婢这就去。”桂妈妈忙点头应了。
她出了屋子,先喊了粗使丫环进去打扫,而后让冬梅去喊穆文义。
“是,桂妈妈。”冬梅喜滋滋的应了。
忙向穆文义夫妇所住的玉安园行去。
穆文义夫妇刚回玉安园,二人还未落座。
听汪氏喊,穆文义不敢怠慢,随着冬梅出了玉安园。
二人一路无言。
拐了弯,已瞧不见玉安园的飞檐。
“二爷,您今儿好像不高兴呢?”冬梅轻柔的开了口。
“哼,无高兴之事,怎会开心?”穆文义抬眼看了她,僵硬的面色稍软了点。
冬梅一双妙目中柔情流转着,娇声道,“二爷,凡事想宽些,生气容易伤身子呢,不管什么都没身子重要。”
宽慰的话语,如涓涓热流,缓缓流进穆文义的心田。
想方才在回玉安园的路上,甘氏不知埋怨了他多少回。
与冬梅比起来,甘氏就是泼妇。
他激动的道,“冬梅,还是你会心疼人。”
冬梅娇羞的红了脸。
穆文义看着她娇美的面庞,悄悄咽了下口水。
穆锦晨看着杏林堂,暗暗咂舌。
嗅着药香,仿佛回到了过去。
这哪儿是住家之所,分明就是医馆嘛。
杏林堂的正厅内靠墙摆放着整齐的药橱。
每个抽屉上都写有药材的名字,三七、黄芪、人参、苍术、白术……
药的品种十分齐全。
且药品的摆放是按照根、茎、叶、花、果实、动物等类别进行分类来摆放,便于查找。
不仅如此,杏林堂的小厮们也各司其职,有熬膏的,有煎药的,有研粉的……
比普通的医馆还要正规呢。
以前听父亲说祖父痴迷于医道,她还不太相信。
想着祖父只是闲来无事随便鼓捣几下,打发时间罢了。
眼前所见,才知是她太天真。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呢。
架势挺大,就是不知他老人家医术如何。
定远侯看着孙女儿面上震惊的表情,骄傲的挺了胸脯,“圆圆,祖父这儿如何?”
“祖父您好厉害呀,好多药呢,我都识不全名字啦。”穆锦晨应道。
她年龄还太小,要说所有字都认得,担心祖父会生疑。
“认不全没关系,祖父会慢慢教你。”定远侯慈爱的笑着说。
穆锦晨乖巧的称好。
定远侯又温和的问她读过哪些医书。
她一一答了。
祖孙二人说话时,穆锦晨总是不时听到有倒抽冷气之声。
听声音,她判断应该是有人身体哪儿不适,难以忍受痛苦才发出这声。
她寻找声源处。
第5章:柔情
定远侯也听见了。
他抬头向正厅内喊,“决明,你出来。”
很快一位身着石青色衣裳的小厮从正厅内小跑着出来。
“侯爷,何事?”
小厮声音有些含糊,面带痛苦之色。
“决明,你小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定远侯眯着眼睛问。
看着定远侯的眼神,决明用手捂了捂左脸,一脸紧张的应道,“侯爷,小的没事。”
“没事你在那儿吸什么气,快说。”定远侯瞪他。
“小的牙痛。”决明声音低了下去。
“哟,牙痛啊,快来快来,让老夫给你瞧瞧,一副药下去保证药到病除。”定远侯面色有些激动,忙起身去拉决明。
面上浮现的笑容让穆锦晨有些恶寒。
“侯爷,小的没事,真的没事,明儿一早就好了。”决明脸色急变。
他连连往后退,“啊,侯爷,小的忽然想起来,药圃那儿还有活未做完,小的先去忙了。二小姐,小的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人已到了杏林堂门口。
出了门,扭头看了看,见定远侯没追上来。
妈呀,我真是太机智了!
松了口气。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
怎么也忘不了上回咳嗽,侯爷开了药给他吃,结果咳嗽没好,反倒泄了三天,差点儿没将小命给丢了。
“祖父,他这是做什么?”穆锦晨则看着决明逃离的背影呆了呆。
“咳,那小子嫌药苦,怕吃药呢,没出息!”定远侯有些尴尬的应着。
心里却想着等决明回来,一定要将他皮给扒了。
谁让这小子让他在孙女儿面前失了颜面。
“哦,这样呢。”穆锦晨点头。
瞄了祖父一眼。
人家可能不是怕药苦,应该是担心您老人家医术不精吧。
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心中想想。
不可伤了老人家的自尊。
不过止牙痛很容易呀,他跑那样快做什么。
穆锦晨一人在心中暗暗想着。
定远侯担心她追问下去,忙将话题转移,又去问她读书的情况了。
而后又带她去看他的藏书。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穆锦晨有午睡的习惯,就先向祖父告辞,回了秋枫院。
“圆圆回来了,祖父都教了你什么呢?”宁氏忙上前抱了她,笑眯眯的问着。
“祖父带我四处瞧了瞧,明日再教我呢。”穆锦晨答。
“好,来看三婶送了什么给你?”宁氏笑着将她抱到罗汉床上,将一个精美的匣子打开给她瞧。
“南珠。”穆锦晨软声道,“三婶不是给了礼物吗?”
匣中是一套南珠首饰,样式新颖,做工精致。
在大周,南珠的价值远在金银之上。
“三婶说先前礼物太轻,只是当着他人面不好张扬。”宁氏道。
人都是现实的呢,三婶这样做全是看在琴的份上。
穆锦晨暗暗想着。
宁氏何尝不知是这意思。
不过,文氏这样总比甘氏处处使绊子的要好。
“娘,祖父送我的是何礼物,惹得二婶他们那般眼红呢?”
“圆圆,来瞧瞧祖父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母女二人竟想到一块去了。
话一脱口,二人都笑了起来。
宁氏将匣子打开。
穆锦晨轻轻眨了下眼睛,真漂亮。
这是用透明的琉璃所精雕而成的钢琴,极像前世所见过的音乐盒。
“圆圆,你可知道,这真是件宝贝呢,它会自己发出美妙的音乐声呢。”宁氏边说边扭了扭钢琴下面的发条。
优雅流畅的乐声缓缓流淌而出,在空气中荡漾。
她研究了好久,才知它的用途。
难怪甘氏母女会眼红得差点儿滴血,这样的乐盒莫说在大周,彼时在西洋也应属于新奇玩意儿。
穆锦晨感慨。
“夫人,老夫人身边的春荷姑娘来了。”周嬷嬷撩了帘子进来。
“请吧。”宁氏道。
周嬷嬷很快就带了一位身着粉红色比甲的丫环进来。
“奴婢给郡主请安。”春荷恭敬的给宁氏行了礼。
“春荷姑娘不用如此多礼,不知老夫人有何吩咐?”宁氏受了她的礼,虚抬了手。
“回郡主,老夫人将晚宴设在嘉和堂,特意为世子、郡主和二小姐接风洗尘呢,老夫人让奴婢来给郡主您禀报一声。”春荷说了来由。
宁氏微笑着点头,“好,有劳春荷姑娘对老夫人说一声,我们会按时过去。”
周嬷嬷送春荷出去时,顺便将一块银锭子塞进她的手心。
春荷暗暗捏了下大小。
约有二三两。
不由暗讶,世子夫人出手果真大方。
她一月的月例才二两呢。
周嬷嬷很快回来,道,“大小姐跟前服侍的丫环婆子,包括乳娘都被打了十板子,且每人罚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香桃被打之后给卖了出去,大小姐也被罚三日内不许出门。”
宁氏惊了下,“我还以为连丫环婆子都舍不得罚呢,只是可怜了香桃这丫头。”
但很快释然,这种事到最后,只能由她们来担责。
穆锦晨道,“祖父临走时对祖母说大姐要好好管教了。”
宁氏恍然,“就说呢。”
若非公公开口,汪氏又怎会为自己出头。
用完点心,穆锦晨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想睡觉了。
白芷与白蔹二人笑着带了她回房去午睡。
穆文仁从外面撩了帘子进来。
“玉郎,回来正好,快吃些点心。”宁氏笑盈盈上前,并吩咐丫环,“听雨,去将炉子上温着的银耳莲子羹端来给世子。”
在丈夫面前,坚硬的女子顿时化成绕指柔。
玉郎是她对穆文仁的昵称
“敏敏,贴子我写好后送去给了父亲,父亲答应明儿就递上去,这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你也早做准备。”穆文仁也是一脸的柔情蜜意。
“嗯,知道。”宁氏柔声应着。
“圆圆回来没?”
“用了些点心,去午睡了。”
“怎样,上午在父亲那儿一切都好吧?”
“圆圆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比谁家的孩子都稳重,好着呢。”
提及女儿,宁氏满面的骄傲之色毫不掩饰。
穆文仁笑着点头,“说来也真是奇怪,圆圆那样小的人儿,竟会喜欢晦涩难懂的医术,这点与父亲极像。”
“这呀就是缘份。”宁氏为丈夫拿了一块玫瑰莲蓉糕,轻声笑着。
“对了,明日父亲说顺便带我四处走走。”穆文仁想起这事来。
“去吧,既然回来了,是得多走动走动,否则人家哪知你定远侯世子是两只眼睛,还是三只眼睛呢。”宁氏笑着揶揄。
“我要是三只眼睛的怪物,你就是怪物婆子,哈哈。”穆文仁笑得开怀。
“怪物好呀,人都怕怪物呢,我们呀就做一对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嘻嘻。”宁氏眯起双眼笑。
语带双关。
夫妇二人互相打趣的笑声扬出屋子。
守在门口的丫环们都抿了唇笑。
她们都是宁氏从边疆那边带来的,早就见惯了他们夫妇二人的笑闹。
同时也羡慕夫妇二人的恩爱。
这就是穆锦晨感觉特别幸福的主要原因,父母甜蜜恩爱,父亲无通房妾室,无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她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继续下去。
申时正,穆文仁夫妇二人带着穆锦晨去了嘉和堂。
正巧在嘉和堂门口遇见穆文礼夫妇带着穆琳。
穆文礼夫妇面上顿时溢满笑容。
大家寒喧着问了好。
穆琳看着穆锦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表情有些腼腆。
穆锦晨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夸道,“三妹妹生得可真是好看。”
穆琳羞涩的一笑,往文氏身后躲了躲。
“郡主,圆圆可真是会说话呢。”文氏笑着对宁氏道,而后又轻叹,“唉,我们家琳儿就是胆太小,要是能有圆圆一半的胆识与聪慧就好了。”
这话是谦虚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