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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进去圆圆就指着我骂,说她娘是被我们给气病的,老大两口子听了一点反应也没,他们一定也认为宁氏是被我们给气病的,我还问什么。”甘氏恨恨的甩了下手中的帕子。
穆文义冷笑,“原以为像她那种粗鲁的女人是不知道生气呢,没想到也只是纸扎的老虎,表面看着凶,内里也不过如此。”
就怕宁氏无坚不摧毫无弱点,爱生气会生病,这就好!
穆文义的心情变好了,自认为找到了宁氏的弱点。
以后只要挑这弱点去对付她就成了。
而秋枫园内,等穆文义夫妇离开之后,宁氏就起身坐了起来。
她甩了甩胳膊,又揉了揉脖子,对着穆锦晨嗔,“圆圆,都是你出的这馊主意,娘躺着累死了。”
汪氏所为的确令她生气,但还不至于让她气得生病。
所有的怒气在狠狠煽了桂妈妈几个耳光之后就消失殆尽。
汪氏这种人可不值得她伤心。
自幼长在边疆军营中的宁氏,心的确比一般闺阁中的女子要宽许多。
穆锦晨爬上床,搂了宁氏的脖子撒娇,“娘,主意又不是饭菜,怎会馊呢。”
昨夜之事虽是汪氏理亏,但阴谋失败,桂老婆子被打卖出去,依着汪氏的性格定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有后招。
后招当然会对母亲不利,况汪氏现在还病着,虚弱憔悴的模样容易令人心生同情之人。
若母亲这时候还谈笑声风声,活蹦乱跳的,在外人看来,她一定是未受委屈,不然哪儿还会有这样好的精神与心情。
所以就让母亲装病,到时再适当的吹吹风,让汪氏名动应天府。
也让老妖婆尝尝舌头下面压死人的滋味。
穆锦晨这句话将宁氏夫妇都逗乐了。
穆文仁对宁氏道,“敏敏,我倒觉着圆圆这主意不坏,昨夜你受了那样的委屈,换做是任何一人都会伤心难过,你也不例外。”
周嬷嬷也正色说道,“夫人,世子与小姐都说得对,这时候您就得躺在床上‘病’着。依奴婢猜测,昨夜之事很快就会传出去,肯定都是不利夫人您的。”
穆锦晨暗暗垂眸。
嬷嬷说得对,昨夜之事会很快在京里传开,是非曲直如何,外人并不清楚,还不是听传话之人如何说。
我们初回京城,几乎没有朋友,想找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呢。
该找谁呢?
穆锦晨微蹙了眉头。
宁氏轻轻拍着穆锦晨的后背,不由轻叹一口气,“唉,你们说她怎么就不累呢,天天耍这些鬼花样,要是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斗,背里耍阴招有什么能耐。”
周嬷嬷道,“夫人,后宅之内就是这样啊。”
“嬷嬷,嘉和堂那边情况如何,大夫如何说的?”宁氏想起汪氏的病情来。
“昨晚请的大夫开了方子。临走的时候很肯定的说晚上就有效果,今日那人就可好。
不过,药吃下去后并没效,清早又去请其他大夫了。”周嬷嬷道。
宁氏轻轻点头,没再说其他。
“对啦,娘,您生病了,我们也该为您请个大夫来瞧瞧啊。”穆锦晨忽然道。
生病了不请大夫,这可不正常。
“小姐说得对,该请位大夫来给夫人看看。”周嬷嬷点头赞。
“只是我……”宁氏担心会被大夫诊出她装病。
“娘。没事。”穆锦晨笑着安慰。
她会让母亲脉象发生变化的。
说定之后。穆文仁亲自去济仁堂请大夫。
同时,穆锦晨也由白蔹口中得知,大夫又给汪氏开了大承气汤,说昨夜的药剂量不够。今日又加大了份量。
汪氏只得再次喝下那碗药。
但一个时辰过去。汪氏依然纹丝不动没有泻下之意。痛苦的嚎叫声传耿了嘉和堂。
穆锦晨微微凝眸,在想着若是自己去治汪氏,该如何开方。
腹中胀满。大便燥结,按理来说的确是大承气汤之症。
这个方子也是仲景所创,是著名的寒下之方,专门用来治疗热邪所导致的燥结,一般服用之后很快就要奔厕而去。
可汪氏吃了两剂药下却纹丝不动,这就很奇怪了?
这是什么道理呢?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穆锦晨托着腮坐在院子里,看着蓝蓝的天空发呆。
她在这儿发呆,嘉和堂那边已有了哀戚的哭声响起。
大夫为汪氏诊治开方之后,穆文义并未让他立即离开,想等到有效果后再让他离去,省得等会儿又要去请。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汪氏没有半分要泻的意思,大夫的面色就沉重了。
这样猛烈的泻下之药,她吃了都无用,莫不是有其他的病吧?
这样一想,大夫可就坐不住了。
万一汪氏现在就死了,眼前这几人要将他给打死。
就算不打死,他的名声也坏了,往后可没人敢找他来看病了,这可是断了活路啊。
一般的大夫见是疑难杂症,都不愿意再费心思去救的。
救活了人们认为是应该,死了就会被人骂庸医,轻者辱骂,重者会被人拳打脚踢,甚至前年还有大夫被人活活打死的例子。
越想大夫越不敢再呆下去了,他便起身冲着穆文义三兄弟道,“二爷三爷四爷,在下还有其他病人要瞧,先告辞了。”
“金大夫,请等等,为何我母亲服药还没效果?”穆文义拦下他。
姓金的大夫摇头,“穆二爷,请恕在下学识浅薄,真的无能为力,请另寻高明,告辞。”
说着,他快速背起药箱,就要往外走。
此话一出,穆莹莹立马跪倒在汪氏的床前,放声痛哭。
汪氏自己也是心下一片寒凉,没想到会得了不治之症,她还年轻,不想死啊!
“等等,你今儿不将我母亲治好,休想离开。”穆文智往金大夫面前一堵,双手抱胸痞气十足的说道。
“四爷,在下真的无能为力啊,求您别为难我了,求您了。”金大夫看着恶霸一样的穆文智,都快急哭了有没有。
穆文义寒着脸道,“你方才不是说我母亲只是普通的燥结之症,不是说很好治吗?为何现在又说治不了,你这不是戏弄我们吗?”
“二爷,老夫人表面看来的确是燥结之症,只是药服了无用,就说明老夫人的病不简单啊。
对了,二爷,您为何不让侯爷他老人家来给老夫人治呢?侯爷他老人家医术可是十分高明啊,绝对能让老夫人药到病除。”金大夫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定远侯。
他哭丧的脸上终于浮上了希望,定远侯是他溺水时抓住的一根稻草。
同时也很奇怪,为何自家妻子病了,定远侯怎么不救,反而从外面请大夫来,真是怪事!
“开什么玩笑!我父亲要是会看病,岂会花钱请你们来。”穆文义怒。
“二爷,小人是说真的呢,难道你们不知道嘛,胡太师的孙儿铭少爷得了急病,太医院的向院使都治不好,最后侯爷一出手,铭少爷立马药到病除,听说铭少爷差不多要痊愈了。”金大夫忙道。
“胡说八道!”穆文义斥。
打死他也不信父亲会看病。
“小人说的是真的,那日亲眼所见,要是敢有半句假话,你们将我医馆给砸了。”金大夫赶紧解释并发誓。
那日他也随着古老一起去太师府,有幸见了定远侯用黄土汤治好了胡铭的抽风,被众人称为神技。
穆文义三兄弟见金大夫说得十分肯定,知道他没说假话。
父亲医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高超了?
三人同时想。
“小妹,你看着母亲,我们三兄弟去请父亲来为娘治病。”穆文义做了决定。
三兄弟快步向杏林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47章:刁难
定远侯不在杏林堂。
穆文仁请大夫之前,先去了杏林堂,将宁氏生病一事告知了定远侯。
定远侯听了大急,忙让决明陪着穆文仁一起去济仁堂,看能否将古老请来。
因他担心宁氏的病情,倒也忘了那日在胡府门前古老所说的话。
且这两日古老都没来,他也轻松了,想着古老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当不得真。
穆文仁与决明二人很快从济仁堂请了大夫回府。
但不是古老,是古老的二徒弟黄大夫,也是济仁堂的主治大夫。
黄大夫也听说了定远侯为胡铭治病一事,在济仁堂时还问穆文仁为何不请定远侯,反而来请他一个外人。
他不能不惊讶,自家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不用,却来请他人,任谁都会奇怪。
穆文仁就解释了定远侯曾发誓不为别人看病,他不想让父亲为难。那日为胡铭看病,实在是他病太急。
然后还说定远侯对医术研究的比较偏门,很多常见的病症并不擅长,真正说起来,他并不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穆文仁这样说,是不想给父亲带来麻烦。
要是父亲医术高明的名声传出去,日后定有人上门来求诊,万一父亲治不了,岂不是难堪。
他知道父亲痴迷学医,并不是要悬壶济世做神医,而是为了心中那个疙瘩,永远难解的疙瘩。
黄大夫见他说得真诚。没有怀疑他的话,更没有去嘲笑定远侯医术不是十分高明。
定远侯能治其他人治不了病,这就十分了不起,不会治那些普通的病症又如何?
“黄大夫,古老近来可好?”定远侯客气的问黄大夫。
“多谢侯爷记挂,家师身体安好,宗族那边有些事,家师带着师兄回去处理了。否则家师定会亲自前来!”黄大夫忙恭敬的应了。
并解释了古老未来的原由。
因穆文仁方才主动提出想请古老来。
“黄大夫也是一样,请。”定远侯笑着做了个请了手势。
不过,他也里又暗暗敲起小鼓来。
古老未来找自己。原来是回了老家。
他回来之后会不会来找自己呢?
几人匆匆往秋枫园而去。未遇上穆文义三兄弟。
白蔹坐在桂花树之上,望见穆文仁带了大夫往秋枫园而来,从树上一跃而下去找穆锦晨。
“小姐,世子与侯爷带着大夫来了。”白蔹低声道。
“好。按计划行事。”穆锦晨轻眨了下眼睛。
“好嘞。”白蔹唇角扬了下。
穆锦晨迈着小短腿出了房间。奔宁氏屋子而去。
宁氏正靠在床上与周嬷嬷说着话。见到她来,就笑着张了胳膊,“圆圆过来。让娘抱抱。”
“夫人不可!”周嬷嬷急了,忙上前一把抱了穆锦晨,看着宁氏嗔,“夫人,您可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万一……往后不能再抱小姐了。”
“嬷嬷,娘为什么不能抱我了?”穆锦晨有些委屈的扁了嘴。
周嬷嬷笑着安慰穆锦晨,“小姐,夫人只是暂时不能抱,等过些日子就能抱你啦。”
宁氏羞涩的红了脸,软声道,“嬷嬷,还没准儿的事呢,不用这样紧张。”
周嬷嬷正色道,“这事还是小心为妙,马虎不得。”
呀呀,娘难道是怀孕了么?
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大大喜事呢!
穆锦晨心下暗喜。
只是现在被周嬷嬷抱在怀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