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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首托皇上的洪福,不过江天师的首功那是谁也夺不走的。待战事已定,皇上的嘉奖下来,江天师到时候双喜临门,老夫还是要叨扰一杯喜酒的!”
“孙大人说笑了,江某乃一白丁,一喜已是奢望,何谈双喜!”
“江天师即日将迎娶刘杏儿过门这难道不是一喜?”孙主薄一直在县衙理事,对杏儿的来历早已打探清楚。
江帆一听脑袋都大了,这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回来了。
孙主薄邪邪一笑道:“娶妻纳妾乃少年郎之一桩美事,江天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而且我刚才看见你和那杏儿郎情妾意,两情相悦,呵呵,老夫若不是年老,怕也是羡慕的不行呢!江天师放心,这件事由县衙一手操办,不用江天师费心,你就安心地准备当新郎吧!”
“这事我还要和娘子商量!”
“江天师,这种事和女人商量还有个成的?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男人身边的女人越少了越好?这样吧,你觉得不好开口,你娘子那里我去找人说。”
“这……”唉!看来只有长痛不如短痛,今天已经接连有两个人和自己谈这件事了,看来这件事还真的是件事,一味的推托终究不是个办法,自己当年爱的是林夕这个人,虽然包括了这幅容颜相貌,但容颜相貌却不能代表林夕。该放手的要放手啊!
“孙大人,江某惭愧!听大人的一席话江某才醒悟,这天下有那一个女子能心甘情愿让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在江某迎娶贱内时江某曾经保证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个人,孙大人不说,江某险些酿成大错,成了一个不守信义之徒。江某惭愧!”
“啊!”孙主薄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到头来却砸了自己的脚。
江帆不敢多待,起身告辞要走。
“既然天师不肯,那此话休提。老夫还想求天师一件事!”
“孙大人请讲。”江帆停身立住。
“听杏儿那个小姑娘讲,她家在金山口,整个村子都被鞑子兵屠了,活下来的不过两三个,也都死在城下。江天师既然去过,老夫想请江天师明日带些衙役去金山口,把那些个惨死的乡亲都掩埋了。死者还是入土为安。眼看着五月天,马上就该热了,到时候尸体一臭,闹出瘟疫来可是不得了。”
“江某领命!”
看着江帆出门,拐过影壁不见,孙主薄忍不住捻着下巴上的稀疏的山羊胡阴阴说道:“刚才看你们脉脉含情的样子,说你俩没事谁信?老夫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们的心事还想瞒得了我?虽说不知道你为何拒绝,但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老夫还是要做到。等明日出发,老夫也让杏儿随行,她去掩埋自家父母,你总没有理由拒绝,哼哼,到时候你去和她去说吧,有你头疼的。江天师啊江天师,你能掐会算,这次怕是你没算到吧!嘿嘿!”
谁也没看见在后花厅的后墙窗下,刘杏儿正蹑手蹑脚屏息偷听,随着他俩的答话心情忽喜忽忧,心中虔诚祈祷:“小冤家,你就快答应了吧!”,待听到最后江帆拒绝要离去,脸色已变的异常苍白。江帆走后,听见孙主薄的自言自语,心中陡的又升起了希望,‘既然这样,小冤家,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哼!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保佑你们的女儿吧!’
江帆一出衙门的大门,暖暖日头下忽地滴溜溜地打了个冷战,然后又是一个更冷的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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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丝绿色(上)
第二十二章一丝绿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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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江帆来到县衙。二十几个衙役和五辆马车已经等在门口整装待发,马车上绳索、铁锹、铁镐、撬杠,白布等物一应俱全。孙主薄拉着江帆向众衙役交代一番此行的目的,注意事项后,挥手出发。
江帆起得早,还有点犯困,上了第一辆马车,反正一路上也没什么要做的,把车上的物件腾了腾,挪出一块地方了,斜放倒身子靠着车帮打盹,想补补觉。车子一晃启动了,迷迷糊糊的走了没两步,又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江帆不情愿地睁开眼问道。
车夫指指前面,江帆支起身子一看,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拦在马车前。
“杏儿,你怎么来了。”江帆忙跳下车,走到杏儿跟前。
杏儿也不看他,娇小的身躯微微一蹲,给着马车上的众人一个万福。
“众位大哥,听说你们要去金山口,不知道可不可以让小女子搭个便车?小女子叫刘杏儿,我爹我娘前两天都被鞑子杀了,我自己也被鞑子掳跑,幸亏老天开恩,被人救下来。儿女不孝让我那爹娘还在金山口暴尸街头,无人收殓。请众位大哥行个方便,让我跟你们回去安葬爹娘,让他们二老入土为安。”说罢又是盈盈一拜。
俗话说的好:‘女要俏,一身孝’,站在马车前的杏儿一身白色孝服,如同一朵含苞未放的白莲婷婷而立,微微低下的眼睫上还带有晶莹,让人不由得心痛。晨风拂过,耳边的散发随风而动,更显得人弱不禁风。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软语相求,恐怕谁也不忍拒绝。
众人的目光落到江帆身上,虽然孙主薄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明白,此行他是主事,让不让人家上车要他同意或是拒绝才行。
江帆看的心疼,柔声相劝:“杏儿,伯父伯母的事就包在我——我们身上,你突经大事,还是要节哀顺变,去了也是徒增伤心,还是回去歇息吧!”
杏儿仿佛没听到,不卑不亢道:“谢江大哥关心,昨天孙伯伯也这样劝我,但这是我家的家事怎好让外人去做。再说,金山口那里才有我的家,除了那,哪里还有我的家?歇息也应是到那里歇息!”
一番话堵得江帆无言以对。
仔细琢磨杏儿的话,无一不是针对自己而来,话里藏话,回味深长。江帆咀嚼这些话,竟是无以相拒。
“既如此,你上来吧!小心点!”
“多谢江大哥!”杏儿轻挪脚步,走到马车旁,不理会江帆伸出的手,扶住车辕,纵身坐在车幇上。江帆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跟在后面跳上车。车上众人大眼瞪小眼,相互使个眼色,呼啦一下下了车跑到别的车上坐下。剩下江帆车上的车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举起鞭子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如此几次,终于受不了煎熬,把马鞭塞到江帆手中,一边向后跑一边道:“江天师,我突然肚子疼,你来赶车吧!”
车上只剩下江帆、刘杏儿两人。
现在城中谁不知道江帆和刘杏儿的关系。谁肯在这个时候做那贼亮贼亮的东西。
“轰”的一声,不知有人讲了什么,后面车上的人都笑起来。
刘杏儿依然是面如静水,古井无波的样子,似乎心哀到死,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她可以,江帆不可以。车还是要走。
学着车夫的样子,江帆用力一挥鞭子,嘴里吆喝道:“驾!得儿驾!哎呀!”。江帆从没用过鞭子,哪里会使。用鞭子讲究的是‘甩’,用的是巧劲,用错了,极容易打到自己。江帆一用力,鞭子忽悠悠出去又忽悠悠回来,鞭梢恰从江帆脸上扫过,火辣辣地疼。
马是拉车的老马了,还是听懂了他似是而非的声音,四蹄一用力,马车稳稳地走起来。
江帆的哎呀声虽轻,杏儿心中也是一疼,想扭身过去看,用力忍住了。心中酸酸地想:让你昨天不答应娶我,这是你的报应,该!
孙主薄看车队远去,捻着胡子微笑:丫头,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谁也没注意,在县衙西边的小巷内,还有一个人目光复杂地默默注视着远去的马车。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相公真的和这个叫杏儿的姑娘有点什么?双儿目送马车越走越远,心里酸酸的,傻傻的、痴痴的,不知道是什么个滋味。
县城的南门已经疏通,五辆马车一字排开,倒还有些气势。出了南门,原本连绵不绝的鞑子大营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深坑。个别大一点的坑里还冒着滚滚黑烟。稍洼一些的地面结了一层层厚厚的血痂,到处都是残破的器械和烧成焦炭般黑乎乎的东西。近百乡民和一些驿兵在废墟中穿行劳作,挖沟的,翻检衣物的,抢救粮草物质的,一会就有一辆满载物品的马车返回城里。也不时有被剥光的尸体被扔进沟里埋掉。
江帆看着心中惨然,无论这些人曾经做过什么,他们都曾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也都有爱人,家人,有自己的妻儿老小,现在却要埋骨他乡,亲人甚至连他们埋在那里都不知道。人类这样杀来杀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转过头本以为杏儿不敢看这些,他记得草丛中的一个石头桩子都能吓的她扑到自己怀里来,何况这些血腥的场面。没想到杏儿的目光炯炯,每看见一具尸体被扔进沟里,她都狠狠的说一声:“该!活该!”近一点的还吐上一口唾沫。仇恨让一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少女也变得残忍,战争,真是一个培养仇恨的地方,更可怕的是这种记忆会一代代传下去,无法化解。
过了战场,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杏儿的身体突然微微颤动起来,原本平静美丽的脸扭曲的竟有些狰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江帆看到路边十几天前还清澈的小河已经没有了水,河床上全是红黑红黑的淤泥,血腥味十足,不时还能看见淤泥里残破的血红衣衫。后面马车上原本还说话的人们此时都沉默下来,气氛压抑沉重。再向上走,河沟里渐渐出现了人的残肢和燃烧后各类破烂的木质家具,窗棂和房梁等物。
绕过这个山梁,就是金山口村了。
尽管人们的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面对金山口的废墟,还是吃了一惊。金山口村已经没有了,或者说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小桥流水的金山口村再也没有了。
原本从村子穿过的小河变得干巴巴的,河床上一个巨大足有几十平米的大坑还冒着腾腾的蒸汽。从大坑向上,小河流水依旧,红红的血水哗哗地流入了大坑之中。不知又流向何处,方圆几里地几乎全部夷为平地,只有远远的半山腰的凉亭处,还有一丝绿色。除此以外,全部都是灰蒙蒙一片。四周的民居变成了烧焦的瓦砾石块。原本翠绿茂密的树林变成了黑黑的木炭,横七竖八躺倒在原来生长的地方。只有几颗年轮久远的大树不屈地半伏着,证明着自己曾经的伟岸。
不用掩埋尸体了,因为已经不需要掩埋!
所有能看见分辨出来的尸体都已经变成了黑黑的一团焦炭,用手一触便成了一堆灰烬,只有在不动的时候,还能依稀分辨出曾经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
众人都看呆了。
只有江帆看明白了,这里也降临了一颗流星,一颗巨大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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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丝绿色(下)
第二十三章一丝绿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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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杏儿也呆住了,眼前的这一切和她被抓走前反差太大,虽说她被抓走的时候,村里已经一片死寂,火光冲天。但起码还能分辨出是一个村子。眼前的这一切,这还是一个村子么?就连一个废墟都算不上。
刘杏儿的目光在废墟上转来转去,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东西,终于几块裂成一团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