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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拿来做生意,要嫁人当然要嫁对花庆堂帮助最大的男人,这不是拿你自己做
生意,那又是什么呢?」
「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你府里的人亲口说的。」
「在你心里,是这么想我的?」她娇嫩的嗓音在发颤,心里有一块地方仿佛
在一瞬间被掏空了。
他不可以!每个人都可以指责她花曼荼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是个精於算计
的黑心鬼,但他不可以!
「你可以辩解,在下洗耳恭听。」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要娶景尚书的千金吗?」
「我还没决定,就看你的答案了。」他直视著她的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
情,沉肃的脸庞紧绷著。
他还没决定,就代表除了她之外,他确实考虑过其他的妻子人选了?花曼荼
抿住嫩唇,克制住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冷颤,她怎会那么笨?笨到以为他只有她,
笨到以为倘若他要娶妻,她绝对是不二人选。
笨花曼荼,你忘了自己是全天底下最恶名昭彰的女人,尚书千金绝对比你好
一万倍啊!她在心里苦笑,斥骂自己的傻气。
但她真的笨到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笨到把他的日渐冷淡当成是忙得不可
开交,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见面总是在谈生意,生意越是进展得如火如荼,他们
之间的感情就越淡漠。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呢?以往就算是吵嘴都觉得甜蜜,现在却连一句最普
通的话,都像针一样伤人。
「那你去娶她吧!」她忍住心口的痛,语气平静地对他说道。
闻言,蔺伯扬仿佛被重重打击,脸色瞬时变得阴霾无比,他站起身,大掌紧
揪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再说一次,你要我去娶谁?」
「尚书千金。」她挣扎著想从他的掌握之中抽回手腕,「你们男人要的很简
单,可我就是做不到,我不会相夫教子,更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夫为天,我会的,
你们统统都不想要。」
「荼儿……」她脸上痛苦的神情仿佛一记利鞭狠笞在他的心头。
「你不是我的,我无法勉强你娶我,该是我的,别人争不去。」说完,她用
力地抽回手腕,转身往外走去。
「花曼荼,你站住!」他沉声喝住了她。
「敢问蔺爷还有何赐教?」她身子一定,回首投给他一抹柔美却冷淡至极的
瞥视。
「你不把话问清楚,就打算这么回去了?」他锐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视著她,
胸口的紧绷已经分不清楚是心痛或是忿怒。
「我无话可问。」
「不把你的男人争回去?难道,我就真的如此没有价值,不值得让你多花一
点力气去争取吗?」他以为自己总有最起码的身价!
「我说过,该是我的,别人也要不去!」
「你不後侮?」
「我花曼荼从不为自己做的决定後悔过,以前不曾,往後也不会,生意上的
合作若就此告吹,那也无妨,可是咱们双方都已经投下为数不少的本银,我想蔺
爷应该不会儿戏才对。」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光冷静地回望他,在她眸中荡漾的水
气,是她强忍著不掉下来的泪。
她是花曼荼,是要扛起花庆堂上万名儿郎生计的大东家,绝对不会为了要留
住一个男人而假装可怜兮兮的。
蔺伯扬在心里低咒,该死!直到现在,她心里想的仍旧只有生意,她可以轻
易地舍弃他,教他去娶别的女子,却无论如何都舍弃不了花庆堂!
或许,他根本就不该与她摊牌,她想要彼此合作,他就乖乖配合,至少她仍
旧需要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之间仿佛长了一片荆棘海,若要强行度过,
绝对会碰上一身伤痕。
花曼荼看著他铁青的脸色,心里苦笑,她还可以再笨一次吗?笨到以为他其
实是舍不得她的,笨到以为他是不想娶别的女人,是想要她的。
曾经,她以为他们懂得彼此的心,这时再想想,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以为
是,她以为自己不笨,却没想发现人要变笨很简单,只要爱上了一个人,这世界
的样貌就全变了。
「不要走。」终於,他开口了,低嗄的嗓音近乎沙哑,无论如何,他都想要
她留下来。
她摇摇头,唇畔噙起一抹嫣然却苍白的微笑,「蔺爷成亲的时候,记得发喜
帖给花曼荼,到时自当准备大礼给蔺爷庆贺。」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上了马车,眼泪才掉下来,在一旁的初七不
明究里,被她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她知道,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法子!
就在京城里盛传著蔺伯扬即将迎娶尚书千金的消息时,却有人证实蔺伯扬亲
口说了他不娶尚书千金,这场婚约不过是双方之间的误会。
为了替自己的女儿谋求幸福,景尚书不惜亲自登门拜访,想要采探蔺伯扬的
口风。
在他心里其实是理亏的,因为当初他提起婚事的时候,蔺伯扬就已经委婉却
坚决地回拒,只说心里已经另有所属,终身大事是无法勉强的。
那日,他是为了气花曼荼,才故意说得暧昧,却没想到最後招致了惨痛的後
果,直到今日,她仍旧不愿意见他。
「蔺公子,本宫不懂,花家的千金哪里赢得了我家闺女,谁都知道她花曼荼
是个爱钱又吝啬的奸商,只要扯到做生意赚钱的事情,她的手段比谁都多,我家
闺女不一样,从小饱读四书五经,熟读女诫,进门之後绝对能够替蔺公子操持家
务,当一个不让蔺家丢脸的好娘子。」景尚书努力替自己女儿推销。
蔺伯扬斯条慢理地品著茶,以杯盖拭去泡开的茶叶,浅饮了一口,「我确实
不敢想像花曼荼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贤慧模样。」
从来,他也就不想要她相夫教子。
「就是、就是!」景尚书用力点头。
将茶杯搁回桌案上,他幽冽的眸光瞥向院子里盛开的菊花,不知不觉竟然已
是深秋,他叹了口气,又道:「她肚子里的生意经绝对多过孔夫子的至理名言,
说不定她根本就不知道女诫长得什么样子。」
「没错、没错!」继续点头。
「为了抢生意,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是多了一点。」不过他能与她相识,
也全拜她这一点所赐。
蔺伯扬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微笑,说到底他竟然欣赏起她的不择手段,如果
没有她的自投罗网,他们只怕还要磋跎好长一段时间。
「蔺公子……」怎么不继续数落下去了?
「但相夫教子的样子不适合长袖善舞的花曼荼,而我恰巧也不喜欢孔夫子迂
腐的至理名言,而她会用的手段,我也恰巧都会一点。」
他掀起薄唇,扬起一抹微笑,眸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尚书大人,你知
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景尚书都觉得自己不会太喜欢那个意思。
「我和她才是天生的一对,蔺府有能干的螽斯,他能抵得过好几个贤慧的妻
子,花曼荼只需要当好花曼荼,凡是有关她的一切,我都可以接受,惊世骇俗也
好,不择手段也罢,只要她仍旧是花曼荼的一天,我就只要她这名女子!」他认
命了,就算是被利用到最後一点渣儿都不剩,他也甘心为她所用。
「可是,花家的千金不见得要嫁给公子你呀!」景尚书摇头叹气,「蔺公子,
本官听说花家最近放出风声,说要替他们东家招亲,嫁妆是十万两白银,所谓重
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天花家门庭若市,都是前去求亲的男人,只怕再过不久就
会传出好消息了。」
她要招亲?!
闻言,蔺伯扬拍案起身,沉霾的神色仿佛受到巨大的打击,飞快地转身离去,
他要见她,就连片刻都不想再多耽搁了!
「如果蔺爷是为了生意而来,那就请上座,花曼荼命人奉茶,若是为了私事,
那就恕不奉陪。」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花庆堂京城总铺的後院里,去了花家,她一定不会见他,
蔺伯扬料定了她一定会到这里处理公事,也料定了她为了不生事端,绝对不会在
做生意的地方拒绝他,但从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冷淡,却仍旧令他心头螫痛。
先前他对她冷淡的时候,她心里想必也是这种感觉吧!
他心头彷佛被针螫著,难受极了。
铺子里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冬天的脚步近了,夥计们已经都在忙著准备年关
的清点和铺货,只有他们所在的这一个角落特别安静。
「我听说你在招亲,还出了十万两当嫁妆,这事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我会挑个好男人,挑个能够帮我们花家赚钱的好男人,那人
绝对不会输你。」
「被十万两吸引而来的男人,会有什么好东西?!」他没好气地说道,看著
她,神情严肃而且认真,「我娶你,我们成亲吧!」
「不!」她彷佛被螫了一下,整个人跳开来。
「为什么要这样拒我於千里之外?我已经表明了非你不娶的立场,为什么你
就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非我不娶是你说的,但我可没说非你不嫁!蔺伯扬,你不要太自抬身价了,
我没有说要嫁给你,我花曼荼不会差劲到非得嫁你不可。」
「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才不过几次肌肤之亲,你就摆起架子,当自己是我相公了吗?」她冷笑了
声,装出冷静的表情,心思却已经被他动摇了。
「但这是事实,你已经是我的人,上了我的床,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的你,还
想要嫁给我以外的男人吗?」只要想到别的男人与她有任何关系,都会令他几近
疯狂。
「蔺爷太多虑了,只要经营的手腕够好,就算是件瑕疵品,都有办法卖出去,
我当然也不例外。」
「如果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骨肉了呢?」
「那更好,我们花家就不愁没有下一代的继承人了,如果我真的有了孩子,
那真是太好了,无论是男娃儿或女娃儿,我会教他们做生意,有你如此优秀的爹
亲,我相信咱们的孩子一定也是出色极了。」
「生意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他压抑的嗓音之中隐藏著怒气。
「是,花家的生意对我而言当然重要,比你重要千百倍。」她心里根本就不
是这么想,却还是忍不住要跟他赌气。
听见他被她贬得一文不值,蔺伯扬心里恼怒,冷笑了声,道:「那也没关系,
就当做你是一件商品,咱们就当作是生意,你卖,我买,只要你嫁给我,什么条
件都好谈。」
他的话又再一次狠狠地割痛了她未痊愈的伤口,她咬牙切齿,娇嫩的嗓音仿
佛含著恨意,「我不嫁给你,就是死,我也不嫁你!」
「你当真如此绝情?」她到底还想要他怎么做?!
「咱们彼此彼此,谁也没资格说谁。」她抿了抿瑰嫩的唇瓣,转身想逃开,
却被他一把揪住,她昂起娇颜,倔强地迎视他。
蔺伯扬眯细锐眸,盯住她傲然不屈的净白容颜,若是在乎时,他心里肯定是
激赏她勇敢的骨气,欣赏她敢於与男人平起平坐,丝毫不因为自己是女子而有所
退让,然而,她的与众不同此刻却令他又爱又恨。
但就在下一刻,他被震惊了,被她两颊滚落的泪珠给震撼得说不出话。
花曼荼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委屈,一串串泪珠潸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