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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低头专心地划著水,对於樱木花道的叫声充耳不闻,後者眼见这般光景不及细想,双手飞出,扬起一片尘土身形亦即时展开抢上。
与此同时空气中真气激荡,白衣人眼中寒光突现,窄窄的衣袖翻飞,卷住那层朦朦的尘土截获从溪流对面射出的数十枝短箭。细粒的沙层和坚硬的箭枝在空中相撞,一起掉进小溪之中,瞬间便使这条清澈的溪流泛起微微的紫黑色。
白衣人低头看了一眼溪水,顺手挥动手臂将扑上的樱木花道推出几丈远,看著後者在半空中手忙脚乱然後砰地一声坠地摔得昏天黑地的的狼狈模样,他严峻的眼里也禁不住露出一丝玩笑之色,然而面对抬头看向他的樱木花道时却转瞬即逝,穿上鞋袜扭身看向现身於眼前的袭击者们。
“流川枫,快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为首的黑衣蒙面人沈声说道。
“哼。”白衣人身形伸展,几步便来到樱木身前,把一物执到他手里,樱木定睛看去却是那白衣人日前从他手中缴去的长剑,不由一怔。
“一边去,别碍手碍脚。”白衣人冷冰冰的声音在樱木耳边擦然而过,鬼魅一般欺入黑衣人的包围圈,剑走轻灵刹那间连刺两人。
原来他叫流川枫?樱木咬牙嚼著这名字站在一旁,看见那受伤的二个人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势,只割下衣带裹住伤口便又继续扑上加入战团,看来是拼足了劲。究竟那叫流川枫的杀人凶手抢了他们什麽贵重东西了?
“跟到这里来了?”那叫流川枫的白衣人轻轻松松游走在剑光之中,连连刺穿那些黑衣人的手腕,一剑快似一剑,狠辣无比。那些黑衣人一时也不敢抢上,停下来十几把剑指向白衣人,那流川枫居然也没有再抢上动手。
“少废话,你从苗疆出来我们就知道你身上怀有先天罡气的口诀,识相的就快交出来,咱兄弟赏你一个全尸。”
“这麽说,你们是来要它的?”流川枫清冷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我师父说过,打它主意的人都不能留!”
“别太自大了,你以为抬出白发魔的名号就可以吓唬咱们?你师父早就死了,所以你才可以出现在中原,好了快点交出来!”
流川枫不在说话,这一次是他抢上,呼呼两剑刺出抢攻。那些黑衣人连忙结阵迎上,一时间连绵不绝的剑光围向流川枫,一阵兵器的碰撞之音冲醒了发愣中的樱木花道。
最初樱木花道瞧那些黑衣人对付流川枫也不顾及旁人的死活,本觉得那些他们也不是什麽好主儿;然而父仇不共戴天,眼见在剑阵中流川枫那游刃有余的轻盈身影,心中就有气,当下挥剑就加入战团,恶狠狠一剑砍向流川。
刚刚才刺进一个黑衣人喉头的流川枫听得脑後生风,也不回身,抽剑而出转手挽起半朵剑花封住袭来的一剑顺手挑上准备结果了使剑之人,然而他晃眼似乎见到一抹红色,急忙收势,转眼看见樱木花道那张激动得有些变形的脸,他不由一怔,随即手腕微斜,不露痕迹地避开那本刺向樱木的要害。
“我爹的剑?你,你…怎麽会在你手里?”樱木花道先前就觉得不对劲,眼里看著架住他攻势的剑竟然是他爹那从不离身的兵器,一时眼前浮现樱木明弦手执这把剑仔细教导自己武功的情形还有几个时辰前流川枫把它从樱木明弦身上抽出来的情形,这心中的悲愤猛然间齐齐涌上来,什麽也不顾了,也不防守,甚至中门大开,只一个劲地进攻,连连劈向流川枫。
四周的黑衣人本以为樱木花道和流川枫是同路人,哪知道现见樱木形如拼命也不由诧异,可是他们手下倒没停,剑阵稍做变动一起卷向争斗中的两人。
“他给我的,我当然就留著。”流川冷冷地回了状若疯狂的樱木一句,“你以为我想要?我又不使剑。”
“我,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樱木暗自嚼著这句誓言,狂喝一声再次抢上。
“你烦不烦?”流川枫眼里的不耐终於到了极限,他没料到樱木的内力也颇好,招式虽然莽撞然而劲道却十足,每一剑砍下来都不伤他,这十来剑砍下来倒震得自己虎口微麻,再加上身边那些黑衣人不停地纠缠,流川枫实在是忍无可忍。
翻滚剑身封住樱木直刺面门的剑招,借著巧招灌上内力,连著逼退他三步,流川枫修长的身影幽灵一般出现在一名黑衣人身後,一剑贯穿那黑布下的头颅,顺势一削,那人整个脑袋从他身体上硬生生地分离,倒飞了出去,落在三丈外一个黑衣人的怀里,露出一片血肉模糊还有白生生的断喉骨头。那人见状,不由又是害怕又是感到恶心,大叫一声,扔了那人头扭头便跑。
流川枫也不追赶,回身见樱木花道那儿连著受到三名黑衣人的夹击,由於先前用力过猛,樱木体内功力渐乏,手中长剑已断,肩头被砍了数刀鲜血直流,可是他铁青著脸一字不吭。
瞧著这里,流川枫倒有些佩服,心道这小子功夫差是差,人倒不窝囊。当下臂中灌力,长剑脱手而手直把那三个黑衣人中一个当胸钉在地面上。剩下那二人一呆之余,樱木顺手拨出匕首一刀一个,倒也了结得干净利落,连他自己也颇感意外。
不过此乃樱木花道习武以来头一回杀人,心中不免混乱不安。他定定神挑开死者脸上的黑布,扭过他们的头,看到颈边都刻有一个“山”字形的标记。
原来是爹曾说过的赫连山的匪徒,那些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杀了也没什麽可惜,一念至此,樱木花道心中翻腾的血气顿时平和了不少。
“你爹的剑还你,中原男人当真小气。”流川枫跃到樱木身边,坦然看著对面那余下的八九个剑客。但见他们从身後取出连排强弩,黑油油的箭头在阳光下闪著诡异的光晕,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
三
“交不交出来?世人皆知你湘北门自古一师授一徒,师尊未亡徒弟则不能行走江湖。现在你现身中原,你师父白发魔安西光义当然便已过世。”黑衣匪首开口对流川枫说道。
“你们这些人就因为这个原因妄想动先天罡气的主意?”流川的眼里掠过一丝冰冷,看来对方对于湘北的门规倒是清楚得很。
“你还戴着湘北的面具就表示你并没有练就此功,你可知道这箭上抹了什么毒?”为首那人狠狠地看着流川枫,他没想到这初出江湖的少年如此棘手,白白赔了那么多条人命进去,“你拿还是不拿?”
“滚!”流川枫眼也未眨,对于黑衣人的威胁置若罔闻,对于这些麻烦的人他早已受够了。
“好小子!”那首领见多说无益,一挥手下令数排弩箭齐发。
樱木见着流川枫手无寸铁倒有些急了,他可不愿意此人死在别人手里,这样他的大仇就无处可报了。然而接下去,他看到流川枫在他袖中抽出一条银白的长鞭,撒手间呼呼声响,卷住那些箭枝护着他以及自己各个方位,竟然是滴水未漏。
原来这流川枫的兵器是长鞭?那他刚才的剑术还不是所长?樱木从黑衣人身上拨出他父亲的剑,撑着站立。眼见这杀父仇人一手鞭子所挥发的内力纯正混厚,鞭法更是灵活自如,美妙异常。不仅抵住在如此近距离之下的连发弩箭,甚至可以在空中裹住那些箭枝倒扔击毙射手。
樱木只看得目瞪口呆,浓眉紧皱。暗忖这流川枫的功夫如此之强,日后报仇可要费一番功夫。这种弩弓的厉害之处就是可以连连发射,但是那发出的满天箭雨在这流川枫的手下竟然有如儿戏,难怪爹会死在他手中。想到此处,樱木才惊觉他竟然是站在这个一个比他瘦弱的男人身后才得已平安,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心里禁不起住又是羞愧又是恼怒。
“不要你救!”樱木花道挥舞他父亲的剑,从流川枫身后跃出。
“这个笨蛋!不要命了么?”流川枫看得樱木花道一面用剑拍避弩箭,一面对着那些余下的箭手狂冲而去,不禁大惊急忙提气追上。
“哧。”樱木只觉得肩膀上一沉,半边身子立即麻木,栽倒在地面上,耳中只听得劈啪声响,眼角扫去那些黑衣人和他同样倒在地面上。那家伙下手还真是狠,樱木心里嘀咕着,下一秒感觉流川枫来到他的身边。
“喂?”试探的声音从耳中传来,樱木觉得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好像是有个人伸出手来,抓住那柄箭头,唰的一声给扯了出来。
一点儿都不痛!是因为毒药的关系吧?樱木心里想着,神智却突然间清醒,用尽全身的力气拨开那人的手,“本大爷说过不要你救。”
“闭嘴!”流川枫连连点了樱木肩上几处大穴阻止毒气漫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拿出一粒米黄色的药丸递到樱木嘴边命令,“现在张嘴。”
樱木花道双唇闭得紧紧的,只拿眼恶盯着流川枫,除此外什么举动也没有。
“你想死么?”流川枫眼中飘过一丝怒意,举手飞快卸下樱木的下巴,丝毫不温柔地把那药丸塞进去,然后再用力合上强迫他咽下,“偏不如你愿。”
这几下快如闪电,樱木中毒后根本没有力气阻止对方的施救,一眼瞟着流川枫眼里闪过的几许得意,樱木脑中怒火中烧,看着流川打算缩回去的手他不及细想,张嘴狠狠一口咬在那只白皙的手腕上,只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做什么?滚开!”流川枫被樱木花道这一行为吓了一跳,脚步微错。樱木趁机一把按住他的腰将他扑倒在地,横压在他身上。流川抬高腿脚,撞击樱木,哪知樱木如同发疯般紧咬不放,他只得用另一只手艰难地抓扯樱木的头发。这一拉之下手上更是见痛流川只有停下,眼见不能甩开便移到颈间用力迫使他松口。
然而不管流川如何拍打,樱木把身体里最后一股气力全用在牙齿上,就算身体被流川的力道摇来摆去,他就是死命地咬着流川的手腕不肯放松一线。
功夫不如仇人又怎么样?对于气红眼的樱木来说此时只要牢不松口他也觉得是战胜了对手。眼见仇人此时被压在身下,衣服发丝同样散乱不堪,全然不是方才那般飘逸轻灵,樱木心中快意非凡,浑然不觉他肩上刀伤血涌如柱。
流川又急又恼,他艺成出山以来还未有这般狼狈过,先前见着樱木外伤颇重不敢用内力震开他的身体,哪知这个人不要命地按着自己一鼓子蛮劲乱咬。几下拍打抓扯也不能推开樱木,一时气冲心间,挣扎着抬身扣住樱木受伤那肩正打算使力,却感触手底温热一片;定晴看去大股的鲜血泉水般外涌,滴散在樱木零乱的红发还有破烂的衣物上。
而那一个状若野兽的男人竟然毫不在意,垂下的头发间露出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嘴下倒是咬得越发的紧了,似乎恨不能咬穿一般发出呜呜的声响。流川枫看着看着,一时间对于樱木所发出的混乱、疯狂、痛恨、嫌恶、仇怨乃至自我的责备什么的都感受到了,记忆中也有过这么一双还外带些孤独的眼睛这样望过他,这一掌却是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了。
不知道这么一掌打下去他会不是死掉?流川枫一时间呆呆的,掌中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蓦地一阵风吹过,流川只觉身体一凉顿时回过神来,暗道怎么今天这么糊涂?他弹手而震,一股子灵巧的内力游走于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