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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闻得此言心中自是一暖,暗想不管这流川枫杀没杀父亲,他对自个儿倒是真的好。此念在脑中一滚,樱木自己也是暗惊,怎生无端端把流川排在仇人之外还对他心生好感?
“你怎么会对藤真他如此感兴趣。”流川突地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他不太靠得住。”樱木摸着脑袋讪讪说着。
“切,还说别人,明儿给我好好用功!”流川板着脸命令。不知为何,瞧着他面上的冰冷,樱木这心中竟然没那么反感了,还觉蛮正常的。只是在嘴里,樱木仍不满地抱怨一句,便听话去另一房间休息了。
十二
在藤真这里三日,樱木与流川足不出户,专心修习先天罡气。一个指点得认真,一个练得努力,竟全不管身处在之地安不安全,藤真居心何在。
这先天罡气前三段俱是入门基础篇章,只要练功不受打扰一通则无阻。樱木完成第一层心法并且体内原便留有流川所输真气,再加上不再抗拒流川的帮助,竟然于第二日的下午便完成第三层的功课,只喜得他连连自夸,惹得流川直在心中暗骂这白痴狂妄。樱木自觉非寻常人可比定要去试练第四层,然而自这一阶段开始先天罡气愈发透着古怪,有时流川思索也差点引错气道。最后他只有停止建议,他二人也即便明白这日后的练功大多要靠樱木自己领悟了,毕竟流川没有习过,以前入门那些口诀也是靠着安西在生的解释才讲与樱木知道。
然而就在眼即,几日未出现在他们身前的藤真准时前来相邀,三人便共付了那庙会。其间流川自是瞪大双眼颇为吃惊眼前所见所闻,神色虽然如常但也难掩其兴奋快乐之情。樱木斜眼看他,知道这乃是他久居边疆的后果,心中虽然嘀咕这只狐狸毫无见识,脚下却跟得紧密,旋风般和流川逛过一个又一个滩点。几个时辰下来,樱木手里竟抱着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儿,也不知是流川塞到他怀里的还是他自己拿的。
见着流川眼里星星点点,光亮夺人,樱木不知不觉间也被他情绪所染,心情慢慢放松下来。然而此时藤真来到樱木身侧,突然低声笑问,“花道觉得阿枫他行事飘忽么?”
“?”樱木歪着头看着藤真,不懂这人为何向他套近乎。
“为了一个诺言放着这么高深的武学不练,他还真是能忍,换我一定不行。”藤真叹息,随又轻笑,“行事捉摸不定的阿枫在这方面也很吸引人呐。”
“飘忽个屁。什么难以捉摸?那只野蛮狐狸是疯疯颠颠才对。”樱木在心里给了藤真老大一个白眼,正欲说话,不料人潮一拥,两人躲避之际立即分散,再抬头已不见对方身形。
樱木急走数步,忽觉一人撞在他肩上,猛一转身迎上一张清俊容颜,却不是流川又是何人?
面对两人这般眼观眼、鼻观鼻的情形,樱木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没让他多想什么,人浪袭来,推得他二人更是贴近,若非极力扭过头去,只怕整张脸都要相撞。
好容易使出挪移功夫,走到人迹罕见处,樱木与流川才不约而同松下一口气来。
樱木觉得手里握着一物热热暖暖的好生舒服,定晴看去却是他不知不觉中扯着流川的手掌,而原本抱在怀中的物件早已不见。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急忙甩开,对上流川那双迷惑不解的眼睛,樱木微有些气短。所幸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他才掩下那股莫名的尴尬,与流川同时向那声响寻去。
前方三十多丈开外,有一老妪和一青年妇人拉着一男子不放,哭喝哀求连片,那男子满脸不奈,突地狠狠一脚踢倒妇人大力甩开老妪转身就跑。
樱木看得大怒,心神刚动人已来到那男子面前一掌便将他打回原地,速度之快让樱木自己也咤舌不已。流川见得这手轻功,暗自点头,当下走到那老妪身边伸手扶起了她。
“你这孽子!竟然拿祖屋房契去赌,这个家还有什么你没拿的。”老妪满脸泪痕数落开来。
那男子一眼见着拦他之人身上有配剑,再有刚才的教训知是遇上武林人物,倒也不敢放肆,只悻悻地答老妪一句,“谁叫你不许我把线娘买到勾栏,没钱我怎么捞本?怎么给你养老送终!”
那妇人听闻更是哭得伤心。如此一来,樱木和流川便大致明白事情起末,不由都是恼怒。
“你还是不是男人?打女人的主意?”樱木瞪大眼。
“怎,怎么?她是我娘子,我想怎么就……”话未讲完,流川早不耐烦,依着男子踢妇人那一脚向着他身上相同的部位踹去,立即让那男子变滚地葫芦。流川最看不得欺负弱小之事,尤其这受害者还是行凶者的母亲与发妻。总算他知这男人不会武功,脚下留情没注内力,然而就这一脚已让那男子好受。
樱木哪肯让他专美人前,上前拎起那赌徒又是一阵好打,只看得那对婆媳心惊肉跳,连忙上前跪下没口子替那男人向樱木求饶。
“他这样对你,你还要帮他?”樱木愤然,然而见得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眼泪鼻涕的一大把,这拳头再也打不下去了。
“他虽然不好,可是他若死了,我下半辈子靠谁去啊?”那妇人哭得甚是伤心,流川看着她,眉尖不禁紧拧,暗道这中原女子怎么这么软弱?若在苗疆,不送给这种男人一个盅咒也就是好脾气的女人了。
“你还指望他?”樱木气结,扭头见着流川眼中的神情更是憋闷。显然流川和他一样不喜欢这个女人纵容的言论,然而却是不忍心看着这么个可怜巴巴的泪人一直六神无主地跪在他们面前。
怎么办?樱木见流川手臂轻抖,精钢手套已显现手背之上,他心念一转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把他手砍下来,就不会再去赌了。”冷冷清清的声音,听得樱木头大,这倒像是流川教育恶人的作风。
自然那三人听流川这一说又是一阵慌乱,樱木又是气又是好笑,尽管可以想象眼前的赌徒是如何败家不孝,可是也不能放任流川真个出手。他脑中灵光一现,突地上前抢在流川前面,拨出匕首,划下一块衣襟,然后拉住男人在他食指上一划,喝令对方写了一份买身契。
十指连心,那男人痛得死去活来,却也不敢申辩半句。樱木把写好的契约交给那妇人笑道,“从此后你相公便是你奴隶,想打想骂想管任做就是。若他有反抗你立即拿这文书去市面卖了他即是。”
妇人瞪大双眼,她从来只知女子三从四德,对待夫君千依百顺,役夫卖夫这种事几乎闻所未闻,一时间脑袋里乱成一片只机械地接了过来,完全没有消化樱木的意思。
流川觉得这办法好,新鲜又有趣,面上的神情亦缓和了不少,他对那老妪也开口道,“若你儿子还是对你们打骂,或是抢家里的东西去赌,你只管找这里翔阳别院的人就是。我们离开这儿之前会拜托他们留意此事。”
如此双重保证之下,那男子只听得面青嘴黑,一时间气焰尽丧,只得垂头由他母亲与妻子扶走。走得两步,樱木突然叫住他们问道,“你常去的那家赌坊在哪儿?”
“这吉祥赌庄就在快出城镇的东门那儿。两位恩人,那里的人没一个好惹的。他们也惯骗人上当。每个去赌钱的人大都会让对方尝些甜头,然后在其上瘾之后便出千骗取钱财,已让这里好多人倾家荡产。”老妪无不气愤的说,心知赌庄使诈,然后她儿子不争气也是事实。
“知道了。”樱木挥手让他们走了,调头对流川说了一个字,“走。”
“去哪?”流川满心疑虑,不过见樱木脚下急行,不由自主便跟上。两人现在功力相当,不消一刻便来到东门,果然那里有一间好大的赌庄,门前还站着四名彪形大汉正嘻笑着看两只公鸡打斗。
“呵呵,开始了。”樱木只对流川说得这一句,他一步上前,呼啪一掌扫开那四大汉,看得他们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到街角心下不由大奇:这些人干嘛一个个全像纸糊的这么不禁打?
这一下,流川也知樱木存心闹场,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他这心里倒觉得有趣。本来挤到嘴边的无聊两个字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樱木打开帘子走去屋去,见得里面乌烟瘴气,龙蛇混杂,偏生每人听到刚才的声响都扭头看向他与流川。
“砸!”流川翻着眼皮吐出一个字,看着刚才的男人那副德行,他觉得这种害人的地方少一个是一个。
“少命令本天才,这主意可是我想出来的!”樱木哪容他说第二遍,突地飞身上前恶狠狠一拳击在正中最大那张赌桌台上,刹那间便让它四分五裂。四下的客人抱头鼠窜,赌场的打手齐齐暴喝,向他二人扑去。
这种满脸横肉的恶徒混混如何是樱木与流川二人对手,三拳两脚便把他们打趴在地哀嚎不停。
流川甩手长鞭卷住从赌场后方赶来的打手,呼拉一声将他们扔至场边柜台上,砸毁好大一片,四下的人再不敢上前对他动手,便扑向另一边的樱木。哪知樱木只用一手便毫不费力逮起一人,执将出去连带撞飞三、四个扑上的大汉,眼见他们滚成一片樱木打得更是兴起,突地腾空跃起一掌劈断赌庄大梁,那巨木就直直向着地面的赌徒与打手压了下去。
众人吓得手脚发软、抱头尖叫,只闭目等死,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樱木与流川同时抢上一左一右踢在那横梁之上,内力到处刹那间便将那根巨木震得粉碎,木屑尘末儿撒了地面上的人一头一脸。
眼前如此情形,哪里还敢有人上前对着花流二人抡拳?樱木哈哈大笑,又待两掌拆了那赌庄大厅才与流川飘然而去,只留下那赌庄老板面如土色暗叫倒霉,思索半天也不知何时曾招惹过这两个少年疯子,竟然一言不发把这副家当毁掉大半,只哭丧着脸令人收拾了事。
出得东门来,樱木只觉得畅快无比。这些天来他一直浸在仇恨中难以自拨,面对流川时的心境更是变得奇怪。然而这场架一打,把气全撒了出去一时间舒坦之极。尤其这一路与流川长笑走来,莫明其妙地竟在那瞬间淡忘了仇怨,唯一的感觉便是和流川共同砸烂那坑人之地时当真痛快,恨不能就这样交了这个朋友一直和他相伴走完这条江湖路。
一念即止,樱木非常奇怪他自己竟然再一次把流川屏蔽出凶手这个范围。或许他觉得如果真是流川杀了父亲,以他倔傲的个性一定会承认,而且自己多次叫他凶手他也没亲口应承过。他这样隐瞒父亲的死是不是用什么用意?莫非他不是凶手?
樱木想着想着,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心里希望流川不是杀害父亲的人吗?在期待着流川的解释?为什么要有这种念头?樱木心里正惴惴着,庙会那里却打出一轮烟花爆竹,明艳在绽放在夜空之中,五颜六色甚是光彩夺目。流川哪里见过这种漂亮的玩意儿,双目一亮立即飞身赶往刚才所逛之处。樱木沉默半晌最终只有甩开疑惑:只要练成先天罡气,一切便都真相大白吧?
樱木吸得一口气追上流川,斜眼见着在一明一暗烟花盛开与凋零应衬下的流川,全神贯注地仰着他的头,微微启唇观望星空;那双明净的眼眸里闪耀着比往日更加夺目的光华,脸颊也忽亮忽淡,似乎此刻他正身处于现实与虚无之间,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那张脸颊那双眼睛是那么的好看。
樱木低下头,流川的神情是如此兴奋,尽管只表现在那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