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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我是她徒弟也不行么?”白仙衣气得满面通红,欺上前去,拽住一个丫环的手腕:“告诉我,钥匙在哪?”
“姑娘!你别为难我们啊!她疯了,会杀人的!”丫环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惨呼道。
“疯了,我看你才疯了!”白仙衣手上更加用力:“给我钥匙,要不然……”
“仙衣,不要为难她们了!”方拓出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可是……”白仙衣还要说什么,但触及方拓的略带恳求目光,心内,霎时涌起一抹痛楚。这还是自己那性子刚强的师父么?她不是那般逆来顺受的人啊!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仙衣,为难她们有什么用?”方拓看向对面的徒弟,满眼的怜爱,招手道:“你过来!师父有话说!”
“师父!到底这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说你出门了?”白仙衣稍稍平复过心绪,来到方拓面前。
“你们先出去!”方拓冷冷的对那几个丫环吩咐道,看她们离开,才转向白仙衣:“为师前段日子神志不清,连杀两个人,其中一个你还认识……”她痛苦的低下头:“就是婉茹!”
“婉茹姐姐?”白仙衣跌坐到地上。
“不错!这还不算!你柳大叔的儿子死了,竟也与我有关!”方拓抬起头,突然笑了起来:“你说,师父落到此地步,算不算报应?”
“不!”白仙衣连忙爬上前。隔着栅栏拉起方拓的手:“师父,这一切都不算真的!就算是,那也是你病了!他们更不该如此对待你!”
“不管怪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为师近日清醒的时辰渐少,体内毒气亦有复发的迹象,恐怕去期不远,所以才央求你冷大叔将你带进来,为的是见你一面!”方拓淡淡笑着:“若是再瞒着你,只怕,就见不到了!”
“师父!”白仙衣急声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站不是,坐不是,哭不得,笑不得!我此刻,与死了又有分别吗?”方拓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两块轩辕宝玉和天魔珠,想了一下,却将天魔珠放了回去,又掏出一本小册子:“你是我唯一的弟子,这个,你就收好吧!若是将来有机会!凑齐五块玉石,算是替我了结一桩心愿。这册子,记载了我一个朋友一生的武学心得。前日事情太多,为师也未曾习练,如今功力被制,更是无用了!现在我将它传给你了,你是自己习练也好,是传人也好,都与我再无关系!”
“师父!你别说了好不好?”白仙衣泣不成声,越听越是伤心。
方拓的手抚上了额头,那种晕眩的感觉又来了!她使劲晃了晃头,强打精神,语气严厉道:“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待看到徒弟那泪人的样子,心下不忍,放慢声音说:“为师遭逢连番变故,眼下疯疯癫癫,时梦时醒,更是连自由也被剥夺了。再混下去也是没什么意思了,早死早脱身,免得让自己难受又连累别人。仙衣,你应该清楚,为师不是忍辱偷生之人,眼下苟活于世,实是尚有心愿未了,我其实一直在怀疑,有人暗中害我!”她将四川父女来寻亲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我得了疯症,也许算是报应,但那来寻亲的父女我确是不识,其中肯定有阴谋,只是根本没人相信我这疯子的话!你方师祖原本打算给我验身,那时我太过气盛没有答应,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要紧了!我只怕,只怕其中再出波折,到时候,我一去,便没人给兰若冰正名!”她喘了几口气,才抬高了音量:“我方拓死有余辜,但兰若冰无罪,倒时,你一定想办法替为师完成这个心愿,给兰若冰正名!”
“师父!你在说什么?”白仙衣害怕道:“你不会死的!你这么说太不吉利了!我不听我不听!”说着,捂住了耳朵。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情,就算为师求你!”方拓拉开了她的手,用恳求的目光看她,待见她点头,才又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的遗言,但我不得不说下去。那日余府喜筵后,你秋水阿姨便伤心离去了,如今更是到了契丹。我这一生,愧她太多,今后也无法偿还了,将来她若是有什么难处,你不妨代为师看顾一下。”顿了一顿,又叹道:“我不能亲眼看到你与文宇娶妻嫁人生子传家了!以后,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方拓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我若死了,也许算是好事情!我满手血腥,杀人无数,早该得此报应,这叫恶贯满盈,恶贯满盈知道么?”扬声冲门外道:“幕白,你进来把这小丫头带走吧!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还有,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让她胡闹!”毅然转身,用后背对着白仙衣,再不理会了。
冷幕白走了进来,竟也是眼眶通红。“师父!”白仙衣扶着栅栏,跪了下去。已是哽咽不成声,朦胧目光所及,灯影摇晃,天旋地转。什么都模糊了……
※※※
“听说你昨天找来了仙衣?”方俊冷冷的看着方拓。自从方拓搬到这里,他还是第一次过来。
“不错!”方拓随口回应一句,目光却始终放在桌面的画上。
“也好!事情说开也好!”方俊叹了口气,怅然道:“冰儿,我知道你心有怨愤,在怪我如此对待你!可你也不想想,若是放你出去,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两个,这……”犹豫一下,又说:“我那日本不想逼你戴上刑具,只是不想你出去而已,没想到,一向要强的你竟是答应了!哎!你变了好多啊!”
“我怎么会怨师伯?”方拓抬起头,淡淡的道。“至于说改变,可能吧!但那日,我只是不忍心看文宇失望而已!”
方俊神色一黯:“只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师伯深夜来此,究竟有什么事情?”方拓接着完成那幅画。
“这个……”方俊犹豫一下,才道:“我希望你踢仙衣出师门!”
“为什么?”方拓的笔停顿下来,愕然转头:“是不是她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因为我的事情她跑您那闹了?”随即叹了口气:“若是她有什么不是,也是我管教无方,您不要为难她!”
“她跑我哪里闹,也是因为与你师徒情深,这正说明她重情重意。我不会怪罪!”方俊摇了摇头:“这小姑娘,聪明伶俐,兼且样貌出众,人见人爱,好太多了!我又怎么会为难她?你知道,自从你们入府,那小丫头一直叫文宇名字而不以师叔称之,我也未加阻拦!”
方拓听了更是奇怪。眉头皱了起来,不错,依师伯的性子,万没有这般纵容的道理。
“其实,我希望,你将仙衣赶出师门,这样,文宇遍不是她的长辈了!”方俊看了看她,神色间竟难得的有些紧张:“我希望,他们俩人能定亲!”
方拓拿着笔的手抖了一下,转身,气愤道:“你说什么啊?她还是个小孩子!”
方俊却是误会:“小有什么不要紧?等几年便是。我找人替她算过,她有旺夫多子之像,文宇若能娶她,一定会大有益处!”
方拓气得浑身发抖,让她把自己的徒弟当作东西送人?这是做梦!
方俊见她满面的不从,声音也渐渐的不客气了:“这件事情,不管你答应不答应,都不会改变的!”
“文宇和仙衣都清楚么?”方拓突然问道。
“他们会答应的!”方俊甩了甩手。
“那及是现在他们都不同意了?师伯,你怎么可以这样?”方拓一下子冲到栅栏边:“你怎么可以操控别人的感情?他们都是小孩子,你这么做,会害了他们的!我不同意,起码我是仙衣的师父,我绝对不答应她这么小就嫁人!”指着他的鼻子:“方俊,枉我一直尊敬你,将你当成长辈!今天才看清楚,原来你只是一个老混蛋!有你这么做长辈的么?”她气极了。
“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会感激我的!”方俊却并未生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道:“你背夫偷汉!弄了个丈夫女儿回来,文宇定会遭人笑话的!虽然因为你姨妈的关系,他不会休了你,但另娶一个是免不了的!我见过的女孩中,也只有仙衣同他最是合得来,也最为般配!这有什么不好?至于你师父的身份,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做人家师父么?你反对?你拿什么反对?”
“那你还同我说什么?”方拓虚软的扶住栅栏。是啊!自己是个疯子,眼下更身陷囹囫,出都出不去,有什么资格反对?
方俊却并不生气,只是叹道:“我知道你心情不会很好!毕竟,这天下间没有一个女子会心甘情愿看着丈夫娶另一个人的!”
方拓闻言却是愣住了。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俊没有在意她的异样,仍旧说道:“今晚我的话随时残忍一些,但总比瞒着你要好!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别到最后弄得大家都不开心!”说完,就甩袖出去了……
方拓怔立好久,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跌坐到了地上,悲痛的大呼道:“苏婉,你为什么要害我?”……
※※※
这两章,个人感觉集虐待之大成,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了!惨阿!我可是问了好几个人才定下这种剧情的!嘿嘿!(其实还有更残忍的!但我写不出来!所以说,这次算主角运气!)写完了也没仔细检查,若是有不合理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留言阿!
还好!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我也不用这么累了!
嗯!这个,这两章只有一千字是今天早上写的,原本打算明天或者后天发的,但我将询问的留言发在起点,才五分钟就有人回复了,写了不更新是残忍了点!昨天没更,今天也不更的话也说不过去!那样!大家就忍受一下吧!发两章,正好补足昨天的!哈哈!
另附一声明:我为何将主角虐待那么惨!
这几日,总有人说我虐待狂,这我也就承认了!可有不长眼的竟然说我自虐,我呸!咳咳!反正这么说是不对的!是不应该的!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打算虐待主角(又没有什么好处!我干吗要虐待人家?爽?得了!别说笑了!你们不知道写这种情节很累么?哎!)我其实只是想描绘出一种片断,那种让人有所体悟的片断!描写出一种心境,那种,嗯!怎么说,大难逃生后,一切云淡风轻的心境!那种感觉来源于我自己,那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却万幸的只是受了不太严重的伤,过去有些争执的朋友竟会来看我。我与她相视而笑,争执,口角,矛盾似乎都不见了(一笑泯恩仇吧?)以后不敢说,但那时,我竟将一切都看淡了!
我倒是想写的简单一些,那样我也不累!例如:某日,方拓游览x山,突然想看看悬崖下是什么样子,没想到失足落了下去,万幸,只是受了重伤!至此,终于领悟天地奥秘,羽化飞升!
或者,某日,峨眉山,突见佛光,心中灵光一闪,大澈大悟!终成一代绝世高手,从此笑傲江湖。
第四十六章 欲归无道(修)
“阿拓!这是你要的东西,上次太急,没有弄到!这次特意给你送来!”冷幕白笑了一下,将一个木盒子递到方拓面前。
“谢谢!”方拓笑着接过,打开看看:“这就是守宫砂啊!”嘴角却掠过一抹苦涩和自嘲。
“阿拓!你真的要用么?”冷幕白犹豫片刻,担心的看向她:“这可不像你啊!”
“都要死了,还在乎那许多,未免显得较情!”方拓将木盒子小心的放到了怀里,又取出一个小册子,交给他。
“你这是做什么?”冷幕白皱眉道。
“这是我默写的武功心法!一共两份,一份交给了仙衣,这份本是准备给文宇!”方拓淡淡的笑道:“但我不知道还能否看到他,所以,这一份,想请你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