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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工。熊鱼自笑贪心甚,既要工诗又怕穷……读书万卷真须破,念佛千声好是空。多少英雄齐下泪,一生缠死笔头中。”渐渐的,细微不可闻。
众人惊诧莫名,连忙赶了出去。只见余文杰伫立在桥头梅花中,那方才出言的却是不见了。
“刚刚那人是谁?”白面书生忍不住好奇,拉住余文杰。
“他啊!”余文杰眼带笑意:“他是方拓,踏歌公子方拓!”说完,便一个纵身跃到朵朵梅花之中,对众人略一报拳:“在下告辞了!”身子旋转,又飘浮而起,姿势利落;洒脱飘逸;几个起落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瞠目结舌的人们和满院子的感叹。
那白面书生哪见过这等轻功?大张的嘴巴好容易才收拢,看了眼身旁怔怔出神的江紫,低叹一声:“踏歌公子,驭风公子,好个出色的人啊!这就是江湖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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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
“阿拓!你肚子里的货不少麻!你没看那些人的脸色!哈哈!过瘾,今天总算出了口恶心!”余文杰得意的哈哈大笑。但他刚笑两声,脖领便被人揪住了。
“下次别找我!”方拓额头青筋毕露,神色更是凶狠异常,她拽住对方的领子使劲摇晃:“你追女人的事情也要我帮忙?看你那熊样!窝囊死了!还要打人家?你打啊?真不知道这些年的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一点忍耐力也没长。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还想娶老婆?打光棍去吧!”
余文杰只是神秘的笑笑,却不言语!
“我才发现你原来这么笨!”方拓无奈的松开了手:“还好有我在,想来你已经在江紫的心理留下深刻印象了!”
“亏得有你!”余文杰对她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发现,原来你的嘴比冷幕白那混蛋还要厉害啊!那样以后动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方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以!不过,这种追女人的事情可不要找我!今天累死了!”
“当然不会找你了!”余文杰翘起嘴角:“你今天太抢眼了!若是多来几次,恐怕我……老婆就不要我,同你跑了!”
“说得我好像冷幕白一样!我才不是他这种祸害!”方拓笑了,甩了甩手。
“你们都是祸害!”余文杰哈哈一笑,拍着她的肩膀,又道:“我看你心情好不少,幕白的话果然不错!走吧!咱们回去吃饭!”说着,便转身朝京城的方向走。
“谢谢!”方拓冲好友的背影突然说道。她语气很淡,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感激在里面。
“谢什么?不是朋友么?”余文杰身子顿了顿,转过头;那凤眼眯在一起,更是迷人了……
第三十七章 原来不相识
“你完全没有必要同那些穷酸比较啊!你身上的优点,我不信别人看不出来!”回到城里,方拓与余文杰随便找了个清静的饭馆,入座之后,他们依旧在讨论这个话题:“何必要自讨苦吃,念什么诗,作什么赋啊?”
余文杰给她到了一杯酒,却并不言语。
方拓抬眼看他,犹豫片刻又道:“文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那么生份做什么?你直说便是!”
“依我说,这个江紫姑娘,不要也罢!”方拓一口饮干了杯中之酒,才说道。她没有丝毫干涉朋友感情的意思。只是那个江紫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余文杰娶了她,只怕将来要吃不少苦头。
谁知道余文杰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打从下山,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他将目光转向窗外,轻声叹息一声,接着道:“这话不只你一个人说过,朋友家人也告诫过很多遍!其实,你们恐怕都不清楚我和她真正的关系吧?你一定在想她眼高于顶,哎!那也只是针对我一人罢了!今日你没看到她对别人都是有说有笑么?”他眼中渐露茫然之色,陷入了回忆当中:“六年前,我受了很重的伤,幸好一位好心人收留,那好心人姓江,在那里,我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三个月,也认识了江叔叔十六岁的女儿。但是,只过了三个月,仇家便追踪而至……”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慢慢的抿着酒:“那好心人便是江紫的父亲,当时,他家被团团围住了。还好!那时候我伤势虽重,却也能拿起刀来。”一仰头,将酒全部倒入喉咙里,才又道:“那些人,我杀了,全杀了!当着江叔叔那女儿的面,将那些人杀的一个不剩!”他淡淡的笑,眼底却留露出一抹苦涩。
“所以,她害怕你了?”方拓重新递给他一杯酒。
“是啊!那时我真的很可怕吧!”余文杰扯着嘴:“她看了我当场就吓哭出来,现在好多了,起码能面对我!”
“那你还要娶她?”方拓皱眉,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挑高眉毛凑上前去,小声道:“六年前她十六,而现在都二十二了,竟然还没出嫁?她的父亲当时也在杀人现场?竟会同意你们的婚事?”显然,这里面的事情并不简单。
余文杰的手一抖,杯中酒便溅了出来,他期期艾艾的道:“那不是因为江叔叔对我的印象不错嘛!”
“那样啊!原来如此!”方拓眯着眼睛盯他半晌,才诡谲的笑起来。不过她并不打算深究下去,因为,在余文杰那满是困窘的脸上,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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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东边刚刚鱼肚白的时候,汴梁城被笼罩在白茫茫的浓雾里,模模糊糊中,只隐约见得房檐屋角,水榭楼阁的影子,好像彩画一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街道上的宁静。片刻功夫,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一幢豪宅外,车上跳下一仆从打扮的人,抓起门环便敲打起来。
“谁啊?”略带睡意的声音自门内传出,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两句抱怨声。不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您找谁?”却在看到那仆从面孔的时候,呆了呆,更在看到门口马车的那一刻,睁大了眼睛,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走到马车跟前,但他行礼的动作却被那仆从硬生生的拉起来,嘴巴也被捂住了。接着便见车帘挑起,走下一位白袍公子,拍了拍他肩膀,便昂然迈入豪宅。正糊涂间,又有一位婢女下的马车,递给他一大钉银子:“我家主子赏的!”说完,也跟着进去了。
雾气中,隐隐可见那门匾上“枢密使府”这四个苍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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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了,充足的阳光隔着窗纸照射到屋子里,床头上,竟有丝丝暖意传至。而此时,本应在天亮前督促白仙衣练武的方拓却躺到了床上。这几日身体越发的不好,今天更甚,只坐了半柱香的工夫便昏昏欲睡了,无奈下,只得将教导白仙衣的责任交给顾文宇,自己在婉茹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
大夫请了,药也开了,喝下去却半点效果没有,反之,脑中昏昏沉沉,模糊不清的现象更加严重了。
“姑娘,喝药了!”婉茹推门走入,将药碗放在床头。
“我得的什么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喝这药做什么?”方拓不甘愿的嘟囔道,庸医,号了半天的脉,竟然都说她得的是风寒,该死,她内功在身,有这么容易感冒?还什么御医呢!可师伯就是相信了,一天送过来好几副昂贵的药。又是治风寒的,又是排毒的。她开始一点不喝,可又磨不过顾文宇和白仙衣这两个小孩的纠缠,只得将错就错下去,好在喝了两天也没出现其他的毛病,要不然就亏大了。
婉茹看她这个样子,抿嘴笑了笑:“听说那个姓郭的御医名头大得很!方大人自然相信他的话了。”说起来,方拓曾找过方俊说明自己的情况,方俊吓了一跳,连忙请御医过来诊治,结果,那御医指着方俊的鼻子就开骂,说他大惊小怪,什么疯病?就是发烧烧的!方俊竟似乎很怕那御医,愣是不敢反驳。一想起当时方俊的脸色,婉茹就想笑。
“胡闹,太胡闹了,你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跟我开这种玩笑!疯了,疯了,这话是随便说的吗?”那天御医走后,方俊气急败坏的骂方拓道:“人家郭老说了,你体内毒素是比较棘手,但那只能依靠你的内功逼出来,其余的毛病,怕就只有风寒了!什么?不可能?人家郭老行医四十多年,医治伤病无数,我练功走火入魔都是他救的,他会有错?幻觉?头晕?只怕你是烧糊涂了,等会儿我着人给你熬上好的汤药,一定要按时吃……”
“那个庸医!我的情况你最清楚,我是在刻意胡闹么?”方拓也笑了起来,她其实也在心底希望自己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可最近时常出现的幻觉却容不得她这样自我开解。虽说称呼对方庸医,可人家能看出她体内毒素的根源所在,想来医术也不会差劲,可若是连他都诊断不出异样,别的大夫行吗?自己的病岂不是无人能医治了?疯就疯吧,虽然不甘心,她却也只能如此想。好在还有轩辕宝玉呢!若是凑齐了,她也就能摆脱一切了,心中计划着,过完春节便离开京城,即使没有“怜香”的帮助,也好过呆在这里无所事事吧?闷头乱闯又怎样?权当是旅游散心了。
“看姑娘说话这精神头,那有半点疯癫的样子?奴婢若不是见了当日的情形,只怕也不会相信的!”婉茹拿起药碗,递到她身前:“把药喝了吧!”
那刺鼻的气味刺激着方拓的神经,她苦着脸,看了看左右,突然小声道:“婉茹,咱们打个商量,你把这药偷偷倒了吧!啊?”又指着婉茹准备给她消见得药苦的蜜饯:“这些都给你吃!”
“这不成!你一定要喝!方大人亲自叮嘱过的,再说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婉茹态度甚是坚决,又道:“每次喝药你都这么说,一天五六次,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求求你,喝了吧,反正这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么?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了!你,你若是再不喝,我喊仙衣来了!”同方拓在一起久了,她也开始随便起来,当下做起要叫喊的动作。
方拓无奈的接过了药碗。白仙衣劝方拓喝药很有特色,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对方的脸,方拓若是不喝,她就是不动,直到眼睛里嵌满泪水,而那时……
“哎!死丫头,每次都这么对付我!”方拓叹了口气,捏着鼻子将那药艰难的咽下,而后抓起蜜饯塞了一个到口中:“去,把那本《世说新语
》取来,买这么多天还没看呢!”
婉茹闻言愣了一下:“姑娘,你昨晚不是说这本书太无聊,看得头疼么?怎的还要?”
“我看过了?”方拓显得比她还吃惊:“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奴婢虽然识字不多,但那几个字还是认得的!昨晚你看完,吵着说没意思就扔到了床上,还是奴婢收拾的呢!”婉茹看着她,又小声道:“你的记性怎么比前几天还差了呢?”
方拓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苦涩一笑,却又觉得眼前景物晃动,脑子昏沉,便重新躺到了床上:“算了!婉茹,你出去吧!!”
婉茹怔怔的看着她,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接着便低声叹息一声,推门便往外走,刚出院子没几步,迎面便见方俊引着两人往这边走。那是一男一女,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俊秀公子,而另一个则做婢女打扮。
“冰儿今天还好吗?”一身便装的方俊见到她,便开口问道:“药喝了么?”
“刚喝完,这就要睡下了!”婉茹施礼:“她还是那力弱神衰的样子,一点起色都没有!”
“你下去吧!”方俊叹气摆手,便不再理会她,而是客气的陪在那公子身前,指着方拓住的小院道:“王爷!这里就是了!”
那公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