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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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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认亲这方法太简单!对了……”她又问道:“师伯那里怎么说?”顾文宇苦笑:“我来之前,师伯正在同人商量呢!他怀疑会有人借此中伤!”“这是肯定的!伯父那些政敌又不是傻子!”方拓嘲讽的笑:“这个黑锅即便背不上,外界的压力也会随之而来!”放下毛笔,这画总算完成了。伸手取过茶杯,喝了一口,这时候,最要紧的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对策。“可是……”顾文宇满脸的犹豫,抿着嘴低头半晌,才小心的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他们要……他们要找人给你验身……”话音未落,方拓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肩膀剧烈的抖动着,接着便是哈哈大笑,笑了几句,手中的茶杯砸破窗纸,飞了出去,她俯下身,两只手扶住桌面,回头看到顾文宇的表情,她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打算的?”直到笑出了眼泪,心中却泣血似的哭起来:“方拓啊方拓,没想到你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方拓收敛的情绪,直起身来,悲哀道:“我知道,你在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是不是?”说着,便离开了书桌。“师兄!你不要生气阿!”顾文宇看她走向房门的方向,急忙抢身拦住她,急慌道。“怎么?我出走走,找人喝一杯都不行了?”方拓竟然笑了一下。“师兄!”顾文宇一把拉住她,抬起头,目光灼灼:“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方拓依旧是满面笑容:“这里是家阿!就快过年了,我怎么会离开?”说着,瞥了眼那抓着自己的手,轻松道:“你快放开,这像什么样?”但是,她的语气越是平静,顾文宇的心中便越是慌张,干脆从后将她拦腰抱住:“师兄,你别生气好不好?”“你放开!”笑容在脸上渐渐凝滞,方拓的语气也变得冰冷:“再不放开,我就动手了!”“我就不放!”顾文宇坚定的摇了摇头:“你难道就不能留在这里么?我这个弟弟,你真不要了么?白仙衣你也不管了么?”“我留在这里?难道你要我点上那该死的守宫砂,或者脱光衣服让一帮老太婆看不成?”方拓的声音变成了大吼,猛地睁开抱着自己的手:“你说,我为什么要受那种侮辱?凭什么?凭什么?”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疾言厉色的大声道。虽然,心中早就有了这层认知,但真正面对这种事情,她无法坦然面对。他的自尊心更是受不了。“师兄你别急啊!”顾文宇重新拽住了她,死死的,他语带哀求道:“咱们不验了,不验还不成么?”“不验?不验师伯能放心?”方拓冷笑,嘲讽道:“不验你能放心?”看了看他,又开口说:“今天咱们就把一切挑明了吧!我不是兰若冰,更不可能作你的妻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趁早离开,大家都会好过。”“我不在乎阿!”顾文宇摇摇头,接着竟然笑了下:“师兄是师兄,冰儿姐姐是冰儿姐姐,怎么一样?我早就明白了!”“你知道什么?你能体会我明明一个……你能体会我的心情么?”方拓满脸的不忿 。“师兄!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顾文宇静静的说道。“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总缠着我做什么?”面对这笑容,她却在发不起一丝的火,多熟悉阿!这张脸,这张伴随着自己很长时间的脸。手心中不觉又传来阵阵温热。“师兄,打不到东西也不要难过阿!这个兔子就算你打的好了!” “不要告诉别人啊!”“呐!我把好运气分你一半,这样师兄就能射到兔子了!” ……“我还以为师兄不要我了呢!”……“师兄,抱我一下好么?”……“我不在乎!”顾文宇的语气却很是轻松:“我知道,师兄这样的人,是不会委身任何人的!师兄就是师兄!谁也配不上啊!我不要冰儿姐姐!我只要师兄!”说着,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来:“什么妻子?那是别人给我定的!师兄不愿意,我又何曾愿意?我只要那个能陪我玩,冲我笑,受欺负了能替我去出气,衣服破了能帮我补的师兄就好了!别的什么人,没关系,我不在乎!你说过的,我是你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了,以后不会离开我的吗?我再不想像前几年那样伤心了!”他抱着方拓的胳膊,到最后,哽咽声渐大,孩子样的哭起来。 “我说你像小姑娘,这话一点不假!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方拓的身子软化了下来:“我过去怎么教的?你都忘了?”“师兄,你不要走了好不好?”顾文宇抬头,满眼的期待。“走还是要走的!”方拓笑了下,见他又要哭出来,连忙又道:“难道以后就不闯荡江湖了?武功岂不是白练了?你看你,还哭什么,真不是男人!好了,我现在不走还不行吗?唉?你还哭?”“在别人面前,我从未哭过!”顾文宇擦干了眼泪,提起精神道:“我这就同师伯去说清楚!”说完便跑了出去。方拓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摇头笑道:“这孩子!怎么比小时候还爱哭啊?”*****************************果然不出方拓所料,没几天,京城的街头巷尾便传出了各种传闻,枢密使方俊的侄女兰若冰成了一个薄情负义,逼死丈夫女儿,蛇蝎心肠的狠毒女人。方拓逃过了验身的大劫,却又不得不面对枢密使府内外的鄙夷目光。而这还不是方拓最在意的,这几日,婉茹送过来的药一口没动过,刚开始还是胡混,后来更是直接拒绝了,任谁来劝解也是无用。但没想到的是,困扰自己的幻觉和脑中昏沉的现象并没有消失,反而严重许多。记忆力更是不如以往了。有时候,坐在那里便能昏睡过去,这样的例子逐渐增多,精神更是一日差过一日,经常无缘无故地就倒在地上,一觉醒来,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也都忘了!难道自己想错了?婉茹并不是害自己的人,可她的古怪又怎么解释?偶尔清醒的时候,方拓也会这般想,但她实在没有精力往深了想下去,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拒绝喝药时,婉茹那无奈悲伤的眼神。这日,天色阴沉,眼看便要下雪了,方拓拿毛笔在宣纸上描了几笔,那种让她痛恨的感觉再次传来,身子很累,眼皮也越发的沉重,低叹一声,扶着桌子便走回了床上,她知道,若不如此,只怕一觉醒来,自己会趴在冰冷的地上。而就在她昏沉入睡以后,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婉茹拎着个空碗走进。轻轻的坐到床边,仔细打量躺在那里的人,脸形有些削瘦,鼻梁挺直,皮肤很细嫩,光滑,那样的美丽。只是被子里的身躯很单薄,单薄的让人以为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只是一个蜡制的头,那被折磨得透明的脸上,连鼻翼都是静止的。婉茹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这脸真是精致阿!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丽漂亮的人,她感叹着,手一直向上移动,嘴唇,脸庞,眉毛,直到发稍。方拓的脸反常地泛出了红色,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气喘,咳嗽,喘的她缩成了一团,整个木床都在晃动。“你怎么可以不喝药呢?”婉茹哀婉的轻叹口气,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一只手撬开了方拓抿紧的嘴唇,将瓶内的液体滴进去一滴……***************方拓在昏沉中转醒,看了看四周,这一觉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持续很长的时间,天还亮着呢!小心的直起身子,一丝惊喜自心底传来,那种久违的清醒又回到自己头脑中了!下了床,忍不住踮脚跳了跳,脑中虽然仍有些昏沉,却不再稍微一用劲就头疼欲裂了。“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声轻笑在房内响起。方拓愕然转头,这才发现,婉茹正坐在火盆前,捂嘴冲自己笑着。不由愣了一下。婉茹走上前扶住她,然后将她摁到床上:“这时候,你还是休息要紧啊!怎么可以做那么粗俗的动作?”方拓反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眼中一抹异色闪过,随即笑道:“我好了很多阿!也不像过去那样头晕得厉害了!你知道原因么?”说着,又不着痕迹的放开了手。“我想,这可能是汤药的功劳阿!”婉茹浅笑,伸手取过旁边放置的空碗:“这些天你不喝药,精神比过去差了好多啊!刚才我看你难受得紧,便拿了这碗药过来,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呢!”“这不是治疗风寒的药么?”方拓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给我喝这个?你就如此肯定这药一定能缓解我的病症?”“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婉茹摇头:“那时候,我端药进来,看你躺着难受,也没怎么想,就把药灌进去了,果然,你就没难受了。其实……”她有些羞赧的低下头,一只手扯着衣角:“那些你没有喝的药,全都是我喝的呢!这药竟是些山参什么的,很贵的。姑娘就这么扔了,实在可惜?”方拓哑然,哭笑不得:“可这治疗风寒的药怎会对我的病有用呢?”“我又不是大夫!”婉茹白了她一眼:“姑娘,别怪我说你,这药再苦,也别动不动就不喝啊!你说,今天万一这药没用,你这样子,不是让人伤心死么?”接着,抓住道理又是唠唠叨叨的一阵埋怨。方拓现在是不头晕了,可这番没完没了的话听到耳中只觉得脑袋嗡嗡做响,比用锤子砸一下还要难受,暗呼女人的唠叨功果然厉害,连连告饶,直到自己答应今后按时吃药,婉茹才满意的用茶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离开了。“没有武功,真的没有武功!”方拓枕着双臂躺到床上,方才她用真气测过了,婉茹的体内确实没有一丝反应。难道真的是自己庸人自扰么?*********************第二天 ,余府。“这是苏婉的全部资料了!”余文杰将一沓纸卷交到方拓手中。“就这些了?”方拓仔细看着纸卷上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生怕漏掉了什么。余文杰看她那样子,苦涩的叹了口气:“我和幕白动用了一切力量,还是找不到可疑的地方!”说完,眼神怪异的看向她,满带着怜悯和无奈!方拓没有抬头,这纸卷上的纪录算然不是很详细,但在这信息落后的古代,也算十分难得了!找了半天,正如余文杰所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余文杰咽了口口水,又说道:“至于婉茹,你确定她有武功么?”方拓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弄错了,她身上没有真气反应!”“那就是了!”余文杰的眼神更加怪异了:“她家世代在京兆务农,背景简单!家里姐妹极多,她父母过不下去了,才将她卖掉当丫环的!”舔了舔嘴唇:“说起来,她是某日长风大发善心在街上买的!跟着苏婉不到半年!”“看来是我多疑了!”方拓挠了挠头,有些自嘲的说:“还真冤枉了她!”。“要不……”余文杰观察着她的脸色,心中不忍,直起身子道:“我再查一查?苏婉家是二十多年前才搬到京兆的,据说之前住在大理,也许能查到点什么!”“不必了!” 方拓精神低落的摆了摆手。这时候,冷幕白也走进来坐到了她的对面,却并不说话。“有什么消息?”倒是余文杰忍不住先开口了。“那对父女的确不是京城人。听接触过他们的人说,口音确实是峨眉山附近的,而路引也是来自那里。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来寻亲的就不得而知了,若要查清楚他们莱时所走的路,需要很长的时间!至于那些传闻,也不像是有人刻意散播的样子,据说,他到枢密使府吵闹之前,曾在酒楼指名道姓的骂过阿拓,很多人都听到了。”冷幕白盯着方拓的脸,默然半晌,才开口道。“谁杀了那对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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