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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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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瞥见门口的一道身影;立时将话全部咽了回去;只能呆呆地看着那魂牵梦绕的;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面孔:“阿拓?”方拓同乞儿赶来,正好看到这种情景,瞟了柳长风一眼,抽出软剑,一个闪身来到那领头人身前,趁他不备,一剑挑起了孩子,然后纵身抱起孩子,在空中旋身,等落到地面,众人才反应过来,而此时,她已经到了苏婉的跟前,将孩子递还过去。“你,你是谁?”领头人大惊,自己竟然在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情形下被抢走了手里的东西,这是何等武功?“我?疯子!”方拓笑了!很甜!接着一个箭步,就来到领头人的面前。领头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一张精致的面孔竟在眼前瞬间放大,等回过神来,那女人的鼻子只差一点就能贴到自己的脸上,那毛孔似乎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当下惊骇欲裂,待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脖子上一阵凉意传来,他低下头,正好看到自己的身子轰然倒地,自己的头竟然已经离开得相伴几十年的脖颈。而他的最后记忆,就是那女人甜美的,犹如天仙般的微笑。“下一个!”方拓的声音虽然依旧清朗,此时却多了一丝魔力,一点杀意,那软剑上绽开无数朵娇艳的青色莲花,每一个花瓣的绽放,都是那么美丽,即便它的代价是一条生命的终结,但那种妖异的美是任何事情都掩盖不住的。很快,十六个黑衣人,全部倒在地上。方拓依然带着那股微笑,走到柳长风面前,行了一礼:“富贵吉祥,儿孙满堂!听说你们施舍膳食,小女子特意来讨要几个馒头回去充饥!不多,八个就好!”说完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在旁边的桌子上捡了七个馒头,那地上还有一个,她也捡了起来,拨去已经脏了的皮,似乎很珍重地方进怀里:“朱门酒肉臭、路人冻死骨,柳老爷还是多做善事吧!”很超然地走到吓呆住的乞儿面前,蹲下来:“乞儿,你怎么了?”乞儿愣了半响,突然哭了起来:“疯子姐姐!”“不哭!不哭!”方拓抱起了乞儿,抬头看了看,天又下雪了!“我念童谣给你听啊!”在风雪中,那道身影飘然远处,只有凄哀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虽有千黄金;无如我斗粟;斗粟自可饱;千金何所直。。。。。。”有一个突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他们不就是街上那两个疯子么!我前些天还看到她们了!”柳长风看着满天的风雪;突然跪了下去;刚刚那能不顾自己骨肉生死的汉子;竟然在武林豪杰面前;伏地嚎啕大哭起来!
第五章
潘阆捶了捶酸软的腰,中午了,酒楼的人一直没断过,从早上忙到现在,他的身体可吃不消。“小二,来壶茶!”坐在靠窗最里面的一个桌子的客人叫道。“来了!”端着托盘就走上去,谁知刚走几步,袖子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经常来喝酒的赵老头,他此时脸红扑扑的,明显是像往常一样喝醉了,他叹口气:“赵大爷!你不要拉着我啊!我要干活!”“小潘啊!你想知道昨天京兆柳府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吗?我告诉你,当时我在场!”赵老头睁着那不大的眼睛,哈出口酒气。“不想知道!我现在很忙!”潘阆翻白眼道,同时抽回了手。这一上午了,人们谈论的都是这个!“小二,他说的什么柳府的事情?”正在他斟茶的时候,那客人说话了~!潘阆抬起头,见一个长得特别英俊白皙的公子正手摇折扇微笑的看着他,而那白皙公子的对面,一个魁梧的汉子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样子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不过衣着很华丽,在右手边还放着一把有着金色的鞘,很大的刀,一看就不是凡品。刚才还真忙糊涂了,没注意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两位出色的人物。“还不是一些没用的事情!”潘阆笑了笑,他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这也是他做这份工作唯一不称职的地方。“公子,你想知道吗?当时我就在场啊!”赵老头打着酒嗝走了过来,大咧咧地在那白皙公子的身边坐下:“我告诉你!昨天下午。京兆柳府不是摆满月酒吗?让人下了药!眼看大家都活不成了,被一个光着脚的女人救了!我当时亲眼看见那女人杀人跟砍草似的!”“哦?”那白皙公子突然皱眉道:“赤脚的女子?什么样子?”“一个字,美!”赵老头突然压低声音:“这还不是最特别的,青叶公子知道吗?他当场哭出来了,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在地上哭!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潘阆看见那魁梧汉子虽然没抬头,但手已经放在刀把上握紧,那山一般的脊梁还在微微抖动着,不由为赵老头担心,这江湖中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赵大爷,你喝多了,少说一些吧!”上前拉住他。“没多!”赵老头挣了开,接着伏在白皙公子耳边道:“那女子我前几天在京兆见过,在大街上就这么光着个脚又跑又跳,又哭又笑!不是疯子是什么?换做谁也不能这么伤风败俗啊!更何况还是冬天。。。。。。。”直说得眉飞色舞,吐沫横溅。“够了!”炸雷一般的声音镇住了全场,酒楼立时鸦雀无声,那魁梧汉子终于抬起了头,潘阆注意到,他有一双极不相称的,美丽的凤眼。不,那双凤眼此时已经不能用美丽来形容了!而是布满血丝,冷得象冰,那眼神在众人惊愕的脸上扫了一圈,盯得人喘不过气来。那魁梧汉子用冷厉的语气缓缓说道:“你们这些人最好少说电废话!谁是疯子?谁伤风败俗了?不准这么说;要不然。。。。。。。”手上得刀鞘落下;那桌子立刻变成了碎末落在地上。“好了!”那白皙公子站起来劝解道。虽然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你和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吧!”说完转头对各位抱拳道:“对不住各位,我这位朋友喝多了!”掏出一个很大的银锭,交给愣在那里潘阆:“不好意思,砸坏了东西,这是赔偿,不用找了!”拉着那汉子就往外走。“再有下次,我余文杰决不答应!”那汉子在临出门的时候还撂下这句话!“驭风公子?”在他们走远了,现场才有人惊呼出来:“那另一个肯定是惜花公子喽!”“驭风公子余文杰?”潘阆握紧了那银子,喃喃自语道:“好气势,这才是大人物啊!”回头看看赵老头,他正坐在地上,两腿打着冷战,下面已经湿了一片。门外,冷幕白先上了马:“没想到,晚到一天竟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余文杰叹口气:“长风的条子只说找到了阿拓,要不是在这里听到这些,还不知道。。。。。。”他的话音突然低了下去:“疯了?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走吧!再一个时辰就能赶到了!”冷幕白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驾!”余文杰大喝一声,同时鞭子狠狠的落在马背上,他现在恨不得飞到京兆去!“疯了?”冷幕白看了看天,也跟了上去!***********************************这是一个茅草小屋,四周的墙壁已经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且破败不堪低矮难看,由几根木头支撑着不让它倒下,不时还有风吹进来。许多块破布糊在窗户上,所以根本照不进什么阳光,这屋里面的光亮都由房顶和木门的大小窟窿来提供。接近门口的地方,一堆灭了的火上架着一口似乎随时会漏掉的破锅,那就算是厨房了!在最里面的地方扑着一堆稻草,没有床,更没有被褥。方拓蜷着腿靠墙坐在稻草上:“你真的不害怕了?”“真的!”乞儿用那种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道:“我以前见过那样的场面!”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个问题,疯子姐姐问她好多遍,她回答得都烦了!“噢!”方拓舒了口气,勉强放下心来,她昨天一时控制不住,竟然又杀了人,而且是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她真的害怕小孩子会受不了。“疯子姐姐!你昨天好厉害啊!”乞儿笑了起来,她那眼神里满是崇拜:“我娘曾经也那么做过哦!那些长得很吓人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娘杀掉了!”“厉害?”方拓苦涩的摇头:“那是在杀人,是不对的!只有坏人才那么做!”“坏人?”乞儿歪着脑袋:“才不是,姐姐和我娘才不是坏人呢!”接着神秘地说:“我娘告诉我,她杀的都是坏蛋,姐姐你是好人,那些人当然也是坏蛋拉!”“坏蛋?”方拓笑了起来,他们算坏蛋吗?也许贪财,手段不光彩,但没有伤害人命阿!而自己,没有问什么,十多条人命就。。。。。她抬起手放在面前;上面的血腥味更浓了;让她作呕。“是啊!我娘说,好人杀的一定是坏蛋!”方拓不由睁大眼睛,有这么教小孩的么?她对乞儿口中那个娘感兴趣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刚要开口,却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来了!************************“没想到是你!”方拓有些惊讶,原以为最先来找自己的会是柳长风,也正在盘算是不是应该趁早离开,没想到,柳长风没到,他的妻子却来了:“嫂子!”她牵动嘴角,柳长风比自己大,叫声嫂子也是应该的。苏婉淡淡一笑:“我是该叫你妹妹,还是冰儿!还是要叫你踏歌公子方拓,阿拓?”方拓愣了一下:“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个称呼而已!”是了,柳长风一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妻子了!“嫂子坐吧!”她指了指稻草:“长风兄怎么没来?”“他啊!”苏婉也不嫌弃,在丫环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并把一个很大的包袱和食盒撂到旁边。挥了挥手,对丫环说道:“婉茹,你先出去吧!别叫其他人进来!”接着转过头来:“我夫君因为要等两位朋友,所以没有来!他也不敢来!”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乞儿。“乞儿,你先出去和那个姐姐玩吧!”方拓会意的将乞儿打发了出去。然后问道:“不敢来?”“是啊!”苏婉神色有些黯淡:“你知道么?昨天你走了之后,他哭了,当着武林豪杰,几百个朋友的面前,他跪在地上,哭得很伤心!”“哭了?”方拓提高的音量,柳长风会哭?“三年前,我和他在芜湖见面,当时他也哭了,在一家小酒馆里,捧着一个玉佩,哭得很伤心,但和昨天不一样,那次他是纯粹的伤心,而昨天,他伤心,内疚,什么感觉都有!”她紧紧盯着方拓的眼睛:“我家在芜湖开布庄,当时,就是那伤感多情的他吸引了我,所以,我厚颜无耻的以身相许了!”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她愁眉轻锁,娴静忧伤,显得悲戚无助。方拓打量着眼前的丽人,端庄秀丽,身材苗条,谈吐脱俗,温婉大方,完全不是昨天那悲苍的模样:“你其实和长风兄很配!”这句话她是真心的!“是吗?我爱他,他在我心里胜过一切,即便他只是将我当作一件替代品!”苏婉淡淡地说了声,然后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但是,你知道他在我怀里喊着别人名字时,我的感受吗?我这个正室,为他生了孩子,可是地位却赶不上一块玉佩,甚至我那孩子的性命,在他的眼里都没有那玉佩重要,你知道我的心情吗?”话音已经带上了哭调。“玉佩?”方拓眨眨眼:“什么玉佩?是昨天那个双龙玉佩吗?”“那不是你的?”苏婉也愣了!“不是我的!”方拓摇摇头,自己的玉可都在身上呢!那双龙玉佩从来没见过!“不是你的?”苏婉喃喃自语,突然又象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以为是你的,他在喝醉的时候冲着那玉佩叫你的名字!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叫着我的名字?”方拓苦笑道,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柳长风竟然一点都没变。“当时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每年还到芜湖去祭拜你!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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