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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她前方四十五公分处的不倒翁,它忠诚地发挥着自己公她取乐的作用。虽然,她看上去毫无喜色。这里的风很大,却吹不动她的长发。单调,无谓,不倒翁,女人。
等待中的女人。
等。被等。
女人之间的约定。不成文,不成调,就连一张纸书也没有。她心想道,早知如此,三小时十七分钟四十三秒前,就该向自己的姐姐取得一纸保证书,而非口头上的约定。
“啪!”
不倒翁炸开了。一簇莹白色的粉屑,粉屑百无聊赖的被风吹散,一如心情失落的她。
嗯,我忍。她对自己这般说道。
再忍几分钟,不,再忍十三分钟,额,都忍了那么长时间,再等等我那亲爱的姐姐……她试着说服自己。因为是一个人,还是要找些事情做的,如果找不到的话,随便想点开心的事情也可以的。
夜夜,她已经在花圃附近点击不倒翁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一切都在她的忍耐范围之内,“唔,一切尽我的掌握之中。”夜夜轻声道。
语气略显苍白,七分无力,两分无奈,还有一分无辜。
“夜夜大人,您还在啊。”
迎面走来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夜夜用左手掩面,右手做风扇状,“……今天真热。”
侍女哑然。
何热之有。虽说不上是凉风习习,但也是阴风阵阵,尽管风里满是腐烂的味道。由棉厚的虚妄之力绞合碰撞而形成的风,风过,还是可以带走部分热量的。侍女道:“您为什么不去里面坐着?”
夜夜:“坐不下来。”
侍女:“……不是太懂您在说什么。”
夜夜:“你不用明白,有人自然会明白,那人不是你。”她加重了语气,强调那个人。
侍女乖巧地向夜夜施了一礼,旎旎然而行。
夜夜左手张开,一小团黑色的涡流在她掌心旋转,虚妄之力凝成一只新的不倒翁。黑色散去,雪白光辉,白色的不倒翁。不倒翁随即和她拉开了几十公分的距离。
用手点击它,前后摇晃,摇晃……
不倒翁。
夜夜:“……我在做啥?”
不倒翁笑而不语。没有任何意义的笑着,只是笑。
夜夜:“我命令你说话。”
它自然不会说话,不管再怎样命令,不会开口的东西开不了口。
点,点,点——
她的手指有节奏地点击着它,向后倾,向前倾,向后倾,向前倾,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夜夜:“你很高兴?”
“是的,它很高兴。”有声音从夜夜身后传来。
来人一袭长裙着地,银色的长发,在她腰部附近打了一结,浅蓝色的缎带随意地束住了她的头发。越过脚踝,触及裙裾,发梢柔顺地披散在裙角。
银发女人笑道:“夜夜,你在做什么?”
夜夜:“不知道。”
银发女人想了想,说:“你在想我吗?”
夜夜:“是的,姐。”
转身,夜夜瞄了瞄银发女人。讶然道:“那只整天黏着你的幼女哪去了?!”
“不知道~~~~~”
“哈啊?!”
“夜夜,你吃醋了……?”
“怎会,我心智成熟。”
“心智成熟啊,嗯,大概是这样的。”
“不是大概,是一定,不是maybe而是sure。”
“我那心智成熟的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让姐姐猜猜看,等我……?”
“是的,我在等人,不过,不是等你。”
“夜夜……”
“在呢。”
“能不能把你脸上的那张冷冰冰的面罩拿走?”
“不要。”
“夜夜。”
“做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心智成熟的人会故意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吗?”
“……应该会吧。”
“夜夜,你动摇了。”
“是的,我动摇了。”
银发女人伸出右手,食指在夜夜脸上的那张面罩上点了一下,“咔——”面罩崩裂,一片片从她脸上剥落,数百片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始终不触及地面,静静地悬浮在夜夜脚踝上方。
银发女人:“看着我的眼睛。”
夜夜:“在看呢。”
银发女人:“你看到了什么?”
夜夜:“看到了倒映在你眼睛里的夜夜。”
银发女人:“哦,这样啊。”
夜夜:“就是这样。”
彼此不再说话。相互盯着。
夜夜认为自己在气势上稍稍败给了她的姐姐。戚戚焉而心有余,奈何,气势不足……
“姐。”
“嗯。”
“我讨厌幼女。”
“……看得出来。”
“本来,我不讨厌的。”
“似乎全是我的错呢。”
“是啊,都是你的错。”
“我道歉……”
银发女人脸上丝毫没有饱含歉疚的神色,有的只是暧昧。她用左手勾起额前的前发,“啊啊,头发太长了,真是不习惯原来的身体呢。”
夜夜:“……不管你的哪个身体,我都习惯!”
银发女人:“不要再说了……”
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因为她是她的妹妹。
彼此太了解了。
虽无血缘上的纽带。
真正意义上的姐妹又是什么样的呢。在现世生活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弄明白。看到的太多,关注的渐渐少了,认知却也模糊起来。也许弄清楚了,也许貌似明白。
银发女人瞅了瞅自己长及地面的银发,黯然道:“夜夜,你不要欺负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夜夜冷冷地盯着银发女人,“姐,你又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事情?”
“……也不是很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大概。”
埋藏了很多秘密。
她是神的傀儡娃娃,玩具般的存在。
为什么而存在呢。
“好了,离开吧。要去拜访一下老朋友呢。”
“姐,相信我,她们不会欢迎你。”
“我很有诚意啦~~~”
“她们会很有诚意地把你关在门外。”
夜夜不情愿地抱着银发女人的左手臂,随她一起离开。
顺便可以调戏一下她的姐姐,夜夜欣然赴约。
她的手开始不安分。
她装作不知道,并用姐姐的威严告诉夜夜淑女点啊…………
胖乎乎,傻乎乎,白色的不倒翁,前倾,后倾,随着夜夜她们一起离开,悬浮在空中。
“……你看够了没?”
夜夜把不倒翁收进她的小包包里。
“姐,我们先去打扰谁?”
“额,她们当中,谁的脾气最为泼辣……”
第十四章 伤口
风烛
八音盒
鲜红欲望
肉屑残留
黄昏色的绝望……
…………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很强么……”
这些腥热的血是怎么一回事啊,血,血,是血,堵不住的出血口,左手腕流血,染红了右手。
一如温热的水流过手心,红色的水。
她的右手在颤抖。
抖个不停。
觉得不可思议。
觉得难以置信。
觉得自己变得不真实。
她用右手手背在光滑的额头上抹了抹,混合着油汗、血水的液体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点晃眼。
有没有搞错,她笑,大笑,最后狂笑。
一个人在那里笑。
说不上花枝招展。
绝对不是花枝乱颤。
如果硬要做一个比喻的话,阳光下的狗尾巴草。
张小雨若无其事地站在她对面,她看不出他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没看到,因为他戴着那张诡异的面具,银色的面具。为了遮掩,还是为了躲避,亦或者纯粹是想要与众不同,她一边笑一边胡乱地猜想着。一分钟钱,他很随意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真的很随意的一个动作。挥动手臂而已。她的左手手腕却出现了一线切口。
张小雨:“是你先攻击我,我是正当防卫。”
说出这个词语,他觉得很滑稽。正当防卫?正当……
她笑得都哭出来了。
真的很痛。却并不是因为这样而流泪。
她:“我只是普通的女人。”
张小雨:“不关我事。”
她一边用袖口擦眼泪,一边笑道:“我真的是普通的女人,你看……”她拉开了长衫上的拉链,露出挺拔的峰峦。
张小雨无所表示。凯撒急不可耐地飘了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灯神从各个角度一览双峰。她看不到凯撒,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到了炽热的眼神在瞅着她的上半身,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视线,但绝不是对面的那位。
他大概是冰,她想道。
凯撒只是观赏而已,并未下手。绅士应该有的举动?
她并未穿内衣。
张小雨:“我不想上你。”
没有那个念头,不曾动过那个念头。
诗音出现了。
该说出现的很是时候么。
诗音:“……你,你们在做什么?”
磕磕巴巴的声音。
几乎忘了责备张小雨,诗音最先想到的问题是为啥雇主先脱衣服,而张小雨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不是金钱交易么,肉,也行?
几秒钟的短路时间。
诗音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她对袒胸露怀的女人说:“拉上你的拉链。”
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认为这是当前首要做的事情。
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她当前首要做的事情。
女雇主让诗音失望了,她没有拉上拉链的意思。某种程度上的露出狂。偏执,执着,纯属个人嗜好,xing癖。
理当无人干涉。
诗音干涉了,所以说,出现了分歧。
凯撒飞回张小雨身边。灯神,曰:“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张小雨漠然,亦无语。
诗音向前一步,两步,三步……不是散步,她没那个心情,至少当前没那种心情。她只想做一件事情,强迫那个女人拉上她的拉链,强烈地要求她那么做,不是请求,是强迫。如果女雇主拒绝的话,诗音大可自己动手。
在张小雨、凯撒,还有女人不理解的视线下,诗音为那个女人拉上了拉链,拉到嘴唇以下的位置。把她包裹得很结实,没必要暴露的部位要好好隐藏才是,引诱他思想下流,这是不对的,诗音暗自道。
已经这么做了,做得也很完美。
归队,诗音把自己划分到张小雨那一队。
女雇主诧异于诗音不给她包扎伤口,却拉上了她的拉链。全都是怪人,全都不正常。“包括我自己……”
工作,交易,金钱交易,和女色无关,“被他否决了。”
女人,说:“我不承认你那是正当防卫,你伤了我,我流血了,而且流了很多血。”
张小雨:“随你怎么说。如果你坚持己见,我不介意你从我的佣金里扣除你的医药费。”
诗音问张小雨道:“你究竟是怎么工作的?”
“如你所见。”张小雨答道。
很平常的工作,大概不是那么普通就是了。给自己找些事情去做,为了活得充实……是这样的么,天晓得呢。
被诗音无视,被张小雨无视,女雇主明显的很生气。
被人无视都会生气的。
女人:“你们知道在做什么吗?!”
张小雨:“知道。”
诗音:“不知道。”
女人:“你们是一伙的吗?”
张小雨:“不是。”
诗音:“是。”
凯撒:“……”
大概是一伙的吧,灯神轻声道。凯撒的细语引起了诗音的不满,张小雨的否认更是让她火大。诗音说:“我暂时给他打工,某人希望我这么做。”
她口中的某人,雪依。
张小雨:“虽然我可以随意挥霍时间,但我不想在你这里浪费那么多。”
他对女雇主这么说道。
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诗音嘲讽张小雨道,在心里嘲讽,嘴上不说。没必要说,怕伤了他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