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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信彻底无语。“好了,我不会乱说的,可你也不能乱来。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五哥,你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吗?”朱孝蕊一愣,“是不是那个叫李洪涛的家伙又找你要钱要粮了?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等下我去抽他几鞭子,为五哥出气。”
“小妹——”朱孝信叹了口气,“李将军忠厚仁义,他要的钱粮都花在了百姓、士卒的身上,难道你觉得五哥是为他而烦恼吗?”
朱孝蕊摇了摇头。“五哥爱民如子,自然不会为此事烦恼,那是……”
朱孝信又长吁短叹一阵。
“五哥,你就说出来嘛,小妹也好替你分担。”
“哎,小妹,你别……”朱孝信突然苦笑了一下,改口说道,“葛州罗家的人昨天过了潜龙关,恐怕今天就要到了。听说,他们的聘礼都装了上百车,这次父亲……”
“五哥!”朱孝蕊立即急了,“不准你说这件事,罗瑞丰算个什么东西,他配得上本大小姐吗?再说了,一百车聘礼算什么?就算是一百车黄金,本大小姐也看不上。哼,有本事,就把葛州节治使的印信送来,本大小姐还可以考虑考虑。”
朱孝信笑而不语,小妹最害怕的就是婚嫁这件事。
封住了朱孝蕊的嘴后,朱孝信少了点烦恼,一路兼程,赶在傍晚前到了百市集。
营地里炊烟了了,李洪涛也正在整顿队伍,为一件大事做准备呢。
“什么,朱孝信来了?”
这次,李洪涛来不及准备了,在路口执勤的张挽刚刚把消息送回来,朱孝信就来到了营地外。
“末将参见世子!”李洪涛赶紧行礼,他有点头大。今天晚上官吃的是红烧肉呢!
“将军免礼。”朱孝信朝营地里看了一眼,同时嗅了嗅,“看样子,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嘛,赶上甲队开晚饭了。正好,我们也赶了一天路,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世子前来,也该提前通报一声,末将好有所准备。”
“李将军不用客气,既然将军都与难民同食,孝信怎么能搞特殊呢?至少也应该与官兵同食吧?”朱孝信完全错误的理解了李洪涛做“准备”的意思,“这香味好独特,不知甲队伙食如何,孝信连口水都来了。”
无奈之下,李洪涛只能派人去多准备了二十多个大碗。
不多时,饭菜就送了上来,与其他人一样,朱孝信也是一只大碗,里面装着由糙米、糯米、荞麦混合煮成的“营养饭”,上面盖着两种青菜,一份红烧肉。
看到朱孝信津津有味的咽下了那坨肥肉,李洪涛都不敢动筷子。官兵们平时油水不够,训练消耗又大,自然喜欢吃肥肉。朱孝信平常养尊处优,根本就不存在油水不够的问题,应该偏好吃瘦肉,而不是肥肉吧。
“味道很独特,不比精膳阁的差。”朱孝信连连点头,还对旁边的朱孝蕊问道,“小妹,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以前从来没有吃到过呢。油而不腻,咸中带甜,确实很独特。”朱孝蕊完全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斯文,满嘴都是油迹。
李洪涛终于松了口气,他没考虑到,朱孝信兄妹赶了一天路,只在中午吃了点干娘,早就饿慌了,哪还在乎肥瘦?
“李将军,你不会是到城里请的大厨吧?”朱孝信就要斯文得多了,很小心的没有让油水溅到衣服上。
“世子见笑了……”
“五世子,小姐,你们不知道吧?这可是李大哥……李将军的手艺呢。”汤圆圆在旁边插了一句。
“哦!?李将军亲自下厨?”朱孝信立即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洪涛。“以将军手艺,就算不在军中服役,在崮梁开家酒馆饭店,保证门庭若市,客人络绎不绝。”
李洪涛不知道这是在赞他,还是在骂他。
“世子过奖了,末将乃山野村夫,不懂什么厨艺,这些都是末将逃难谋生时学来的。现在也不是由末将亲自下厨,甲队的伙食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安排。”
朱孝信也没有再多问,说道:“看来,甲队的生活改善了不少,只是难民那边……”
“这还是托世子的照顾,另外……”李洪涛猜到朱孝信要问这个问题,“末将制订了伙食制度,每月逢一四七改善生活,今日正好是二十四号。另外难民那边缝二五八改善伙食,所以……”
“不错,这个制度很不错。”朱孝信放下了碗,“走,我们出去看看。”
李洪涛有点头大,这个“领导”还真难侍候。
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后,朱孝信就有了新的发现。
“李将军,看样子,甲队官兵并不是一起就餐的吧?”
“确实如此。甲队现有五个中队,如果一起就餐,必然拥挤不堪。现在天气转凉,饭食出锅之后很快就会变凉。末将只能以中队为准,各队分开就餐。饭食都是按照统一标准准备的,并无差别。”
朱孝信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附近那些官兵的身上。“李将军,甲队官兵的衣服都是统一制作的?”
“世子明鉴,末将斗胆为所有兄弟都定制了一样的军服。”
朱孝信微微皱了下眉毛,这一点他没有搞明白。在虎啸军中,根本就没有“军服”这个概念,在他看来,花钱为官兵定制军服,完全就是浪费。
李洪涛也看出了朱孝信的心思,他赶紧掏出了口哨。
“嘀——”
朱孝信一惊,紧随其后的亲兵也是一惊。
“世子勿惊!”李洪涛赶紧“安慰”了一句。
朱孝信的神色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除了下午在路口执勤,没有回到营地的一个班的官兵之外,一百二十六名官兵已经在营地中央的操场上,按照高矮顺序分成了五个方阵,列队完毕。
“各队报数!”
贺平先是没有搞懂,接着就明白了过来,向前两步,大声说道:“一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二十三人。”
其他几个“参军尉”也纷纷出列。
“二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二十三人。”
“三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十五人。”
“四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二十三人。”
“五队应到二十二人,实到二十二人。”
“队部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人。”蒋晟做了最后的报告,“报告,除执勤八人之外,其余一百二十六名官兵全部到齐。”
“归队!”李洪涛点了点头,这才朝朱孝信说道,“请世子检阅。”
不用李洪涛任何解释,朱孝信都看出了军服的意义。一百多名官兵整齐划一,且不说统一军服让给人的整齐感觉,这种强大的力量感,压迫感就足以让朱孝信叹服了。
“甲队果然是虎狼之军!”朱孝信长出了口气,“李将军真来治军之才,孝信不得不佩服。”
“世子过奖了!”
朱孝信点了点头,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李洪涛赶紧给蒋晟递了个眼神。
“各队听命,立正!”
“唰——”
脚后跟碰在一起发出的声响吸引住了朱孝信的目光,他也停下了脚步。
“敬礼——”
“哄——”
一百多名官兵同时举手,向朱孝信敬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军礼。只不过,这是李洪涛前世时的军礼,因为虎啸军并无固定军礼。
“礼毕——立正——稍息——解散!”
解散令下达之后,一百多名官兵这才散开,走开时,仍然是整齐划一。
这下,朱孝信就不仅仅是叹服,而是震撼,彻底的震撼。
虽然这支部队还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朱孝信相信,就凭那严明的纪律,整齐的动作,这都是一支绝无仅有的军队,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
第十二章 拉练(一)
不到一天的时间,朱孝信对李洪涛的印象再次发生了改变。
甲队下午的操练让朱孝信大开眼界,在惊叹李洪涛为治军将才的同时,也不免埋怨李洪涛过于小气。整整一个下午,甲队官兵练的都是操步,没有任何杀敌训练。
朱孝信并不知道,甲队官兵一个多月来,只有操步训练。
与朱孝信一样,很多人,包括甲队的军官都不明白,李洪涛为什么这么重视操步训练,“忽视”杀敌的技术训练。
朱孝信更不知道,李洪涛打下的是基础,一个月的操步训练根本就不算长,甚至可以说很仓促。朱孝信前来观摩,李洪涛自然要拿出甲队最好的一面给这个“首长”看,好对得起领的军饷粮饷,对得起朱孝信资助的那么多钱粮。
甲队的操步训练也让朱孝信受益匪浅。
整齐的队伍,统一的步伐,行云流水般的队列变化,远超过了朱孝信所熟悉的另外任何一支部队,甚至比朱孝义的左营,虎啸军中战斗力最强的营还要精湛。
虽然朱孝信没有指挥步兵部队作战的经验,但是他读了十年兵书,从兄长那听到过很多与战争有关的事情,深知步兵作战时整齐的队列是步兵战斗力的基础。
军队作战不是个人斗殴,是集团力量的对决,讲的不是个人武艺的高低,是集团力量的强弱。在庞大的步兵方阵中,任何一个士兵都是渺小的,又都是重要的。渺小的是,任何一个步兵都只是方阵的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重要的是,步兵方阵都是由众多步兵组成的,任何一个步兵的发挥都关系到了方阵的完整性与一致性。
在速度不如骑兵,个人威力不如神机,打击距离不如弓箭兵的情况下,步兵方阵仍然是任何一支军队主力的根本原因就是其完整性与一致性。如果一对一的话,不管是刀盾兵还是长枪兵,都不是骑兵,或者弓箭兵的对手,更不是神机的对手。相反,当一百个步兵组成方阵,就可以抵挡住同等数量弓箭兵的打击;当五百个步兵组成方阵,就能够应付同等数量骑兵的攻击;当一千个步兵组成方阵的时候,甚至能够击败神机!
步兵就如同蚂蚁,单独力量极为脆弱,可成群的蚂蚁足以干掉比自己大数百倍,甚至数万倍的敌人。步兵发挥威力的基础就是整体作战,高效一致的整体作战。
虽然朱孝信对步兵的认识并没有这么深刻,但是他知道整齐的步兵方阵在战场上有多么恐怖的威力。
真正让朱孝信大开眼界的还是当天晚上的集体学习。
一百多个兵,分成了两个班,每个兵都在蒋晟与邓颐斐的教导下,如同学堂与私塾里的孩子一样,从识文写字开始,学习着最基本的文化知识。
朱孝信对李洪涛的这一安排很是不解,在他看来,士兵根本就不需要学会识文写字,更没有必要掌握文化知识。他并不知道,李洪涛仍然在打基础,只是这并不是在给朱家打基础,是在为他自己打基础。
一整夜,朱孝信都在回忆着白天的见闻。
在众多的惊讶、不解、迷惑之后,朱孝信觉得李洪涛是个很神秘、很奇怪、很难以理解的人。直到白天上路之后,他仍然没有搞清楚李洪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没有搞清楚,李洪涛为什么要把部队组织起来,搞什么“拉练”。
“五世子,前面二十里就是广集镇了。”
朱孝信回过了神来。“找家饭店,我们吃过午饭再走。”
“是!”
“五哥,你一路神色恍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朱孝蕊比前一天老实多了。
“不是,只是有些心事。”朱孝信长出了口气,“走吧,我们早点吃完午饭,好早点上路,不要让李将军的部队赶到我们前面去了。”
“他们?他们都是步行呢,走的还是山路,怎么可能在我们之前到达弘杨镇呢?”
朱孝信笑而不语,策马朝广集镇跑去。
“五哥,等等我!”朱孝蕊策马追上了朱孝信。
只有汤圆圆的神色有点犹豫,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天发生在广集镇的事情。
广集镇并不大,即使在鼎盛时期,这里也只有一百多户居民。镇上只有一家像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