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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婳安慰道:“别心急!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杜芊羽却微笑不语。
两人回到霁月殿。绿翘端着一碗热气袅袅的药上前,说道:“太子妃,药刚刚煎好,快趁热喝了吧。”
杜芊羽关切地问道:“太子妃,您身子不适么?”
张婳当然不能告诉她被老妖妇关在水牢里数个时辰的事情,遂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些风寒。”
杜芊羽道:“风寒虽是小病,可若耽误久了也会变成大病。太子妃,您可要当心身子。”
张婳嗯了一声,向绿翘道:“药太烫了,你先搁在那里,我等会儿再喝。”
绿翘答应一声,将药盏搁在紫檀嵌螺钿案几上,便退了出去。
张婳歪在贵妃榻上,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地磕着,一面与杜芊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杜芊羽双眸望着窗外,似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良久,说道:“若沈姐姐也在这里,那该多好!真怀念以前在延祺宫的日子!”
张婳想到沈兰曦,神色微微一黯,将瓜子仍回碟子里,抿着唇闷声不响。
过了一会儿,珠帘忽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朱祐樘掀帘进来,张婳,杜芊羽忙起身行礼请安。
朱祐樘随口命两人起来,目光落到案几的药盏上,眉头微拧,问道:“为何不按时喝药?”
张婳支支吾吾地道:“有些烫,等凉了再喝!”
杜芊羽见状,忙行礼告退。朱祐樘淡淡地“唔”了一声,看也未看她一眼,挥手命她退下,走过去端起药盏,挨着张婳坐下,温言道:“已经不烫了,快喝了它。”
张婳接过药盏,苦着脸喝了一口,见他一直温柔地凝视着自己,没那个狗胆当着他的面做假,只好硬着头皮喝完整盏药。
朱祐樘随手拿起贵妃榻上的丝帕,极自然地替她擦拭唇角的药渍,柔声道:“你忘了周太医的话了么?你身子浸在冰水里时间太久,寒气入体,一定要按时服药,不然的话会落下病根,日后极难根治。”温润的声音顿了一下,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你要乖乖喝药,别让我担心,好吗?”
张婳愣了一下,他这般温柔体贴,这般轻言细语,像极了云姨。儿时她不肯喝药,云姨也是这般轻言细语地哄着她,眼中升起一片水雾,温驯地道:“以后臣妾会按时喝药。”
朱祐樘轻轻地揽着她,刚刚舒展开的眉毛又皱起来:“怎么越来越瘦了?”
用膳时,朱祐樘不停地夹菜到她碗里,看着她吃完满满一碗饭,才满意地笑了笑。
张婳却觉得他的笑容很是诡异,仿佛自己是一头嗷嗷待哺的小猪,只等着养肥宰杀。
晚膳后,朱祐樘去净房洗漱了一番,便坐在灯下看贞观政要。柔和的烛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俊温润的脸庞。
张婳揉揉有点吃撑的肚子,磨磨蹭蹭地去净房沐浴,脱下衣物,跨进水汽氤氲的浴桶里,白玉色浴汤温暖滑软,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沐浴后随手从紫檀衣架上取了一件月白寝衣披在身上,又拿起一方洁白的棉帕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时没留意地上的水渍,脚下忽地一滑,“啊”的一声惊叫,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朱祐樘听到惊叫声,立即冲进来,却见她仰倒在地上,寝衣半敞,露出一片凝脂般细腻光滑的肌肤,两朵娇艳诱人的蓓蕾若隐若现。
122 徐太医自首
张婳见到他闯进来,不由大窘,手忙脚乱地拉拢衣襟。
朱祐樘扶她坐起来,紧张地问道:“有没有磕到哪儿?”
张婳秀眉微蹙,抬起右臂,却见手肘处磳掉了一块皮,涔出丝丝缕缕嫣红的血。
朱祐樘心疼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很疼?”
张婳摇摇头,忍痛轻松地说道:“不疼。”
朱祐樘俯身抱起她,径直走到寝殿,将她轻轻地放在榻上,转身寻了一瓶药水及白棉花,坐在榻沿上,卷起她衣袖,用白棉花蘸着药水轻轻擦拭着她伤处,动作十分地轻柔。
“记住。这几日不要让伤口沾到水。”
张婳点了点头,刚刚沐浴过的双颊绯红,使原本清丽的姿容添了几分娇媚,轻薄的寝衣紧紧地粘在身上,曲线玲珑毕现,湿漉漉的头发嘀嗒嘀嗒地淌着水,晶莹的水珠滑过细长优雅的脖颈,滑过精致美丽的锁骨,滑向细腻莹白的雪峰。
朱祐樘的视线随着水珠缓缓移动,喉结微微动了动,伸手轻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目光灼灼,低头吻住她粉嫩娇艳的樱唇,刚开始只是蜻蜓点水似地轻吻,呼吸渐渐急促,忍不住想索取更多,舌头滑入她嘴里,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狠狠地吮吸着甜美的芳汁。
张婳懵了,完全忘了挣扎,一只手探进她衣内,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反复地揉捏,身子不由感到一阵阵酥麻,喉间忍不住逸出一声极其柔腻绵软的嘤咛。
她自己却吓了一跳,这是她的声音么?她的声音何时变得这般柔媚入骨了?
朱祐樘翻身覆上她,吻缠绵而温柔,吻过她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吮吸轻咬。
张婳全身瘫软,娇喘细细,双颊绯红,星眸微阖,说不出地妩媚动人。
朱祐樘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掌下的肌肤似一匹光滑的锦缎,细腻绵软,手缓缓往下滑,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微喘了一口气,在她耳畔轻声地问道:“婳婳,可以么?”
张婳身子软得似一汪水,目光迷离,并未听清他的问话,嗯哼了一声,感觉他的手又往下游动,忽想起一事,脑子立即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大叫道:“不可以!”
朱祐樘眼神一黯,很快又掩藏起所有的情绪,低声道:“对不起。”
张婳知他误会了,忙小声地说道:“殿下,臣妾身上刚来了葵水,不方便侍寝。”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裂痕,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她是他的妻子,两人行周公之礼本就是天经地义。他却隐藏起所有的苦涩与酸楚,向她道歉,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朱祐樘面无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替她将已经褪到腰间的寝衣拉上,然后翻身下榻,径直走进净房。
张婳抬头怔怔地望着浅绯色销金帷帐,贝齿轻咬着樱唇,双眸沉静如水,听到净房传来“哗哗哗”的水声,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只能留在宫中,这一步她迟早要跨出去。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是她在宫中唯一的依靠。她不能让他对她心生嫌隙,不能像从前那般任性,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失望。从今以后,她要努力地当一名贤惠的妻子,讨他欢心,这样她才有舒坦的日子。
朱祐樘从净房出来,神色温和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在张婳身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柔声说道:“不早了,快睡吧。”
张婳犹豫了一下,钻进他怀里,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双颊晕红,轻声地说道:“殿下,再过几日,臣妾……臣妾便可以服侍您了。”
朱祐樘眼中的黯淡瞬间散去,唇角微微上扬,抱着她的手臂不觉紧了几分,柔声道:“睡吧。”
张婳轻轻地嗯了一声,小脸却皱成一团,眉目间满是痛楚之色。
朱祐樘紧张地问道:“婳婳,哪里不舒服?”
张婳红着脸摇摇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是老毛病。臣妾每回来葵水,都会疼上好几日。”
朱祐樘伸手轻揉着她小腹,疼惜地说道:“明儿让周谨过来把脉,看有没有办法医治。”
张婳忙道:“千万别。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忍几天就没事了。”
开什么玩笑啊!她好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让她和另一个男子说葵水的问题,呃,羞也羞死了!
朱祐樘猜到她的心思,没再说什么,只不住地轻轻揉着她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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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过晚膳,张婳斜倚在榻上,拿着本传奇翻看,朱祐樘坐在案前,低头专注地看着桌上摊开的书,不时提笔写几个字。
张婳给自己倒茶时,顺手也给他添了一杯,走到他旁边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发现他竟然在看医术,不由大奇,他什么时候对医术感兴趣了?再定睛一看,不由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他居然在看葵水???
朱祐樘神色没有丝毫异样,认真地翻看了几本医术,写了一张药方,向她微笑道:“我去命人煎药,你喝了药后,应该不会再疼了。”说罢,长身而起,拿着药方出去。
张婳心底流淌过一股暖流,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微笑。他肯花心思亲自看医书医治她,心中对她多少存着几分情意吧?往后的日子纵使做不到举案齐眉,至少可以相敬如宾吧。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绿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张婳喝完药后,果然小腹不再隐隐作痛。
是夜,朱祐樘仍抱着她入睡,一面替她轻揉着小腹,柔声问道:“还疼么?”
“好多了!”张婳抱着他手臂,甜甜一笑,“谢谢殿下!”
朱祐樘望着她如花的笑靥,唇角蕴笑,眸底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叹道:“真应该让你早点怀孕生产,你就不必每月都要忍受这种疼痛了!”
张婳闻言双颊晕红如醉,心怦怦怦直跳,小脸埋在他怀里,抿唇不语。
朱祐樘低低地笑了一声,沉默片刻,说道:“今儿徐康海偷偷去仁寿宫见皇祖母。”他声音清淡温润,听不出喜怒。
张婳抬起头,黑玛瑙般的瞳仁晶亮清澈,脸颊依然绯红,笑盈盈地说道:“臣妾听说徐康海失踪了好几日,还担心他是否遭毒手死了?”
朱祐樘淡淡地道:“万贵妃派了几名杀手刺杀徐康海,都被我派去的人解决掉了,徐康海死里逃生,连夜偷偷溜进宫见皇祖母。”
张婳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皇祖母能救他!”又问道,“一定是殿下暗中帮助徐康海躲过万贵妃的耳目进宫见皇祖母吧?
朱祐樘微笑道:“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张婳得意地笑了笑,道:“那当然!臣妾可是冰雪聪明,机智过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宫中到处是万贵妃的耳目,徐康海若没有殿下的帮助,别说见皇祖母,只怕一进宫便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了。”
朱祐樘嘴角抽了抽,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含笑道:“你这么聪明,奖励你一下!”
张婳脸色微微一红,岔开话题道:“不知道皇祖母会如何发落万贵妃?”
朱祐樘却淡淡地道:“万贵妃不会有事!”语气十分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张婳顿时泄气,捏了捏小拳头,心下暗道,太后啊太后,你是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力的女人,可千万别让老妖妇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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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朱祐樘的确有先见之明。太后见完徐康海后,雷霆震怒,非逼着皇帝废了万贵妃。皇帝却坚决不同意,母子两人僵持了数日,各退一步,皇帝下旨罢免了万通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杀了一批万贵妃的党羽。又大肆封赏了拥护朱祐樘的官员,并下旨不准任何人再提改立太子之事。
经此一事,万贵妃损失了一批忠心的属下,而新封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是朱祐樘的心腹,万贵妃如同失去了爪牙,气势大不如从前。
张婳听到消息时,心下感叹:刺杀太子这么大的罪名也治不了老妖妇?太后,您真的太让人失望了!感叹完,又暗暗发愁,她三番四次地破坏老妖妇好事,老妖妇绝不会放过自己。老妖妇只手遮天,杀太子都可以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