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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公主关切地问道:“皇嫂,您身子觉得如何?要不我去传太医。”
张婳汗颜,刚才演得太过了,这会儿总不能立即就生龙活虎吧,遂依然有气无力地道:“不必了,我是大病初愈,休息几日便会恢复。”
想起在延祺宫当秀女时,曾被蔡尚仪冤枉损毁了万贵妃的“十八学士”,高斐便是央她向万贵妃求情,自己才逃过一劫。
张婳站起身,真心诚意地行了一礼:“我还未谢过皇妹的救命之恩呢。之前我被人冤枉损毁了贵妃娘娘的“十八学士”,多亏皇妹出手相助,贵妃娘娘才没有惩罚我。”
仁和公主忙侧身避开,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皇嫂言重了。”又一脸好奇地望着张婳,问道,“皇嫂,高大人说您对他有一饭之恩,小时候他快饿死的时候,是您施舍了他一碗饭?”
张婳懵了一下,暗骂,高斐到底还编了什么谎话来哄仁和公主救她?又怕说多了,容易露馅,遂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幸好,小环捧着金手炉回来,蹦蹦跳跳地奔进凉亭,见到仁和公主,忙行礼请安,仁和公主挥手命她起来。
小环将金手炉塞在张婳怀中,道:“小姐,天色这么暗,可能要下雨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张婳颔首,向仁和公主道别后,扶着小环的手离开,步履蹒跚,还时不时地停下喘一口气,仿佛久病之人,弱不禁风。
小环焦急:“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张婳摇摇头,继续慢吞吞地走着,直到彻底走远了,方放开小环,哼着曲,脚步轻快向前走,心下无比地感慨,偶尔骗个人也这般受罪!
小环愣了愣,挠了挠脑袋,刚才明明还是一副病怏怏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怎么一眨眼又活蹦乱跳了?
回到霁月殿,张婳歪在东暖阁大炕上,阖着眼假寐,过了一会儿,万贵妃身边的小太监忽进来,行礼请安后,躬身道:“太子妃,贵妃娘娘传您去一趟未央宫。”
张婳一个头霎时变成两个大,理了理衣饰,万般无奈地跟着小太监离开。
未央宫。万贵妃面色不善,摒退左右,只余几个心腹,寒声道:“本宫费尽心思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你居然还得不到太子的宠爱?”
张婳心下暗骂,老妖妇,我差点就摔成残废了!!脸上装作无比地愤恨:“太子眼里,心里只有一个苏选侍,臣媳使尽浑身解数,太子也不肯多看一眼。”
万贵妃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道:“你要想办法尽快得到太子的欢心,获得他的信任,否则你如何为本宫做事?”
张婳故作羞愧道:“想讨太子欢心太难了,臣媳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万贵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明儿本宫和皇上去汤山行宫,你和太子也随行。”
张婳心“咯噔”一下,老妖妇这回又想玩什么幺蛾子?嘴上恭敬地说道:“是。”
次日,皇帝与万贵妃率着几千名侍卫浩浩荡荡地前往汤山行宫。万贵妃的凤驾后面是朱佑樘的金辂车,张婳的翟车则随在朱佑樘之后。
汤山行宫乃太祖所建,为皇家沐浴之所。环境清幽,温泉胜多。
太监领着张婳与朱佑樘来到专供皇子公主们沐浴的清露池,和田白玉砌就,进水处为白玉蟠龙首,池底雕刻着富贵吉祥的图案。
太监向两人恭敬地行礼告退。
殿内静谧无声,鹅黄纱幔低垂,角落里鎏金珐琅蕃莲纹大鼎焚着名贵的香料,白烟细袅如雾,气味香甜馥郁,令人四肢百骸软绵绵的,说不出地舒服。
张婳脸色羞红,心下暗骂,老妖妇居然让她与太子共泡鸳鸯浴???
“愣着作什么?”朱佑樘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还不替本宫宽衣!”
080 汤山行宫(2)
张婳暗自腹诽,你又不是断手断脚,干嘛使唤我?悄悄地向后挪了几步,结结巴巴地道:“臣妾……出去……唤人……服侍殿下……”
转身便走,右脚才刚刚跨出,却听他低低地笑了一下,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道:“这种事情本宫比较喜欢爱妃亲自动手。”
张婳心如擂鼓,脸色似煮熟的虾般绯红,越发地娇艳,装糊涂地道:“臣妾笨手笨脚,不会服侍人,还是让宫女来伺候殿下宽衣。”
她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鼻端传来他独有的清凉香气,耳畔拂过他温热的呼吸,只觉得半边身子酥麻,脑子却十分地清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行,她绝不能沦为万贵妃的棋子,得赶紧离开这里!
张婳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不料他手臂收紧,含笑问道:“爱妃,可是害羞了?”说罢,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他,两人脸对着脸,彼此呼吸清晰可闻,他唇畔微微上扬,微笑道,“那本宫亲自为爱妃宽衣解带。”
朱佑樘取下她发髻上的朝阳衔珠金钗,随手掷在地上,绸缎般光滑的长发似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她面庞莹白如玉,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张婳心下慌乱,下意识地想要逃走,可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半步都挪不动。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心底慢慢升起一股悲凉,即便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她是太子妃,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的身子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人。即使他对她并无分情意,可只要他想要,她必须给。
张婳慢慢地阖上眼,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划脸颊,落在她手背上,冰凉冰凉,一如她此刻的心。
朱佑樘身子僵了一下,握着她衣带的手蓦地顿住,抬手紧紧地捏着她下巴,一向清冷的声音似夹着一丝怒意:“睁开眼,看着本宫!”
张婳乖乖地睁开眼,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依然温润如玉,琉璃般的双眸却无比地清冷。
“不愿意???”朱佑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挑眉问道。
张婳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像平日那般扯出一个甜美而乖巧的笑容,可心不由己,这个时候笑起来一定会比哭更难看,索性偏过头,抿唇不语。
“万贵妃费尽心思栽培你,替你安排机会与我独处,难道她没有教过你该如何服侍一个男人,如何讨男人欢心么?”朱佑樘紧紧地迫视着她,声音已恢复平日的温和沉静。
张婳脸色微白,袖中的双手难以抑制地颤抖,须臾,笑靥如花,甜甜地说道:“不就是宽衣解带么?臣妾服侍殿下便是。”
赤金嵌和田玉王冠,金镶和田玉腰带,缂金蟠龙袍,一一除下,抛落在地上。
张婳正欲伸手去解他中衣的带子,心忽急速地跳了几下,身子感到十分地躁热不安,忍不住扯开衣襟,想透透气,可身上越来越躁热,双颊滚烫,胸口很闷,身上的衣物贴在肌肤上很难受,忙迅速地脱去外衣,深衣,中衣,最后只剩下一件海棠红金绣牡丹褻衣。
朱佑樘亦脸色通红,眼神迷离,身上只余一条牛鼻裤,身子燥热难言,下意识地抱住张婳,却如久旱逢甘露,搁浅的鱼儿重入大海,心中的**如潮水般涌出,几乎将他吞噬。
两人抱着滚到地上,四只眼睛赤红,呼吸急促而凌乱,只觉得彼此的身体才能救自己。两人如蛇般紧紧地缠在一起,心中只有一个渴望,要他/她!
张婳忽感到背后一阵剧痛,似被什么尖利的物事扎到,神智立即清醒过来,伸手摸去,却是一支朝阳衔珠金钗,又见朱佑樘伏在她身上,贪婪地吮吸着她胸前两朵娇嫩的蓓蕾,两人身上几乎均是衣不蔽体,不由又羞又急,想起适才的情形,猜想必是有人在香料中添加了媚药,才使她和朱佑樘做出这般荒唐的举动。
张婳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狠狠地推开身上的朱佑樘,连滚带爬地奔到清露池边,毫不犹豫地跃入池中,整个人沉在水底,温暖细腻的泉水软软地包裹着她,身体的躁热一点点地退去。
即使朱佑樘不喜欢她,即使两人没有感情,她也不想借助药力把自己交给他。
朱佑樘被她推倒后,后脑正巧撞在柱子上,恢复了几分清明,立即明白身体中了媚药,一声不吭地站起身,走过去依样画葫芦地跃入池中,沉入池底,静等着药力消失。
两人每隔一会儿,浮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沉入池底,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媚药才完全退去。朱佑樘靠着和田玉池壁,**着上身,发梢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一滴滴无声地滑过他胸膛。
张婳远远地躲在另一边角落里,红着脸,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朱佑樘猜到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长身而起,步上台阶,拿起紫檀雕花架上干净的衣物穿上,径直走向门外,掀起珠帘时,身子顿住,淡淡道:“我在外面等你。”说罢大步离去。
张婳待他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方敢从池中爬上来,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拭身上的水珠,换上干净的衣物,走到殿外。
朱佑樘见她出来,神色自若,忽一把打横抱起她,不顾宫人们惊异的神色,大步向外行去。
张婳又羞又惊,本能地紧紧地抓着他双臂,低声道:“殿下,快放臣妾下来!臣妾这回可没摔了腿。”
朱佑樘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悄声道:“上回是苦肉计,这回又是鸳鸯浴,又是媚药,万贵妃有没有告诉你下回使什么计策?”
张婳愣了愣,咬唇不语。
“与其让她这般折腾下去,不如我顺她意,让她看看,我是如何地宠爱你。”朱佑樘唇角微微翘起,盯着她抓着他双臂的手,嘴凑到她耳畔轻声道,“你若不想被她继续折腾下去,就好好配合我演这出戏。”
张婳犹豫了一下,双手改为抱着他的脖颈,脸色晕红,唇角含笑,仿佛一个幸福甜蜜的小女子。朱佑樘亦是含情脉脉,仿佛抱着世间上最珍贵的宝贝,神色温柔而小心翼翼。两人便这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目光缠绵缱绻,仿佛是天下最恩爱的夫妻。
一路上宫人们无不感慨,太子与太子妃可真恩爱啊!张婳心中却无比地感慨,哎,她和朱佑樘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了!
到了芝兰阁,绿翘等人见到太子再次抱着张婳进来,俱是大喜,纷纷跪下请安,朱佑樘随口命她们起来,径直抱着张婳进到寝殿,方放她下来。
用过晚膳,朱佑樘摒退所有侍婢,搬来一堆公文坐在灯下翻看。
张婳望着房中唯一的床榻,脸色微窘,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卷书坐在灯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里只是胡乱地想,他说要演戏给万贵妃看,今晚他们要同榻而眠么?
朱佑樘见她心不焉,说道:“你若觉得困了,先上床歇息。我还要再处理一点事情。”
张婳忙道:“不困,臣妾一点都不困。”又装出一副兴致勃勃地模样低头看书。
朱佑樘微微一笑,不再看她,低头专注地看着公文。
过了片刻,忽响起“笃笃”叩门声。
“何事?”朱佑樘头也未抬地问道。
“殿下,有急报。”殿外响起德全的声音。
朱佑樘闻言脸色凝重,若不是紧急之事,德全绝不敢这么晚还打扰他,放下手中的公文,推开门出去。
良久,朱佑樘回来,神色沉重,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匆匆换了一套夜行衣便欲离开。
张婳心头一跳,明知不该过问,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可仍脱口问道:“殿下,您去哪里?”
朱佑樘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十万火急之事,必须出去一趟。”顿了顿,又道,“你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殿下非去不可么?”张婳不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