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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哪还记得住?”
紫玥不由大为失望,转念一想,虽然查不到密室的具体位置,但也总算缩小了一些范围,心下盘算着得找机会将这个消息尽快传给朱祐樘。
万宝珠想了想,指着左边那条小路,说道:“不管了,就走左边,碰碰运气。”说罢提起裙角,刚走了两步,却见汪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脸色紧绷,戒备地问道:“侧妃,您这是打算去哪?”
万宝珠愣了一下,瞬即喜道:“汪公公,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
紫玥忙抢着答道:“侧妃觉得有些闷,想去御河赏会儿荷花。”
汪直冷冷地盯着她,阴恻恻地问道:“是么?”
万宝珠向来骄纵惯了,见汪直一副审问犯人般的模样,登时恼了,沉下脸道:“我想去赏荷散散心,公公也要管吗?”
汪直忙赔着笑脸道:“奴才不敢。”
万宝珠冷冷地哼了一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姑姑呢?”
“贵妃娘娘刚去乾清宫陪伴皇上用晚膳了。”
“姑姑去了乾清宫?”万宝珠满脸狐疑,问道,“你怎么没跟在旁边伺候?”
“娘娘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唱曲给皇上听,所以打发奴才回未央宫取琵琶。”
万宝珠将信将疑,挥手道:“那你快去吧,莫要耽误姑姑的事情。”
汪直却没有退下,搓着手有些为难地道:“有件事情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事?公公有话但讲无妨。”
“奴才听说太子殿下命人做了上百盏孔明灯,为太子妃和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侧妃有闲情逸致赏荷花,还不如去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放孔明灯。”
万宝珠闻言气得暴跳如雷:“他为太子妃放孔明灯祈福???”
汪直添油加醋地说道:“何止呢?奴才还听说殿下亲自在孔明灯上写下各种祈福语,什么夫妻白首偕老,情比金坚……”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了。”万宝珠怒气冲冲,转身便走,径直向慈庆宫行去,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
紫玥快步跟上,低声劝道:“侧妃息怒。不过是放孔明灯而已,侧妃何必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小事?”万宝珠眼圈儿微红,怒道,“他们恩恩爱爱,情比金坚,却留我一个人孤伶伶,让奴才们看笑话。这也叫小事?”
紫玥垂头道:“敢问侧妃,您现在打算去找殿下吵架吗?您觉得吵完架,殿下就只会爱您一个人?”
万宝珠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幻了几下,问道:“紫玥,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殿下像我爱他这般地死心塌地地爱上我?”
紫玥叹道:“侧妃,您想开点。太子妃是殿下的发妻,又怀着身孕,殿下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
“不就是怀着身孕么?有什么了不起。”万宝珠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声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太子妃重要还是我重要?”
紫玥眼帘低垂,声音轻柔地劝道:“侧妃,您想做什么?千万别胡来!”
万宝珠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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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畔。柳树上悬挂着一盏盏八角宫灯,烛火辉煌。平滑如镜的池面倒映着无数钻石般璀璨的星星,晚风夹着清冽的莲香吹拂而来,沁人心脾。
朱祐樘头戴金丝翼善冠,着月白色织金锦袍,两肩各绣金丝蟠龙,身姿颀长,丰仪俊美,手执紫毫笔在孔明灯上写下祈福语,字体龙飞凤舞,飘洒有致。短短一刻钟,地上已整整齐齐地码着数十个写满字的孔明灯。
张婳拿丝帕拭了拭他额头的汗水,微笑道:“哪有人像你那么贪心,写这么多心愿。”
朱祐樘下笔如风,含笑道:“你看仔细了,我可只许了一个心愿。”
张婳随手拿起一盏孔明灯,手指轻抚着上面的字,笑道:“这么多也够了。你快停下来歇息会儿。”
朦胧的烛火下,朱祐樘脸庞温润如玉,微笑道:“心诚则灵。我多放几盏孔明灯,上天总会看到。”
张婳莞尔,静静地望着夜空,眼中闪动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小时候云姨抱着她一起放飞孔明灯,云姨说孔明灯飞得越高,她的病也就很快会好起来。如今星空依旧似当年,只是唯独少了一个人。
云姨,此时此刻你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对吗?
须臾,朱祐樘放下笔,瞥见张婳眉目间微露悲凄之色,心中既怜且爱,轻拥她入怀,柔声道:“一切很快都会好起来的。”
上百盏孔明灯一齐点燃冉冉飞向茫茫穹苍,似无数星星在夜空飘浮飞舞,美仑美奂。
朱祐樘从怀中取出碧玉箫,试了试音,含笑问道:“想听什么曲?”
“拣你擅长的。”张婳轻轻地靠着肩膀,唇角含着一缕浅笑,心中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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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你擅长的。”张婳轻轻地靠着肩膀,唇角含着一缕浅笑,心中一片宁静。
朱祐樘微微一笑,将碧玉箫抵在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悠扬的箫声飘过寂静的太液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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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丈开外一行人在寂静的夜色里迤逦行来,忽地几名小宫女轻呼一声,惊讶地指着夜空中星星点点的孔明灯,雀跃地叫道:“孔明灯!真美!”
“听说太子殿下放了上百盏孔明灯为太子妃祈福呢!”
“。。。。。。”
万宝珠身形顿止,脸色阴沉,盯着夜宫中飘浮的孔明灯,眼中的嫉妒与怨毒一闪而逝。紫玥忙向小宫女们低声训斥道:“还不快闭嘴!”小宫女唯唯诺诺地答应,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声。
忽地传来一阵缠绵绯恻的箫声。万宝珠脸色愈发地难堪,双手紧紧地捏着丝帕,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你们还能恩爱多久!”
紫玥脸色惨淡,一滴眼泪悄然划过脸颊,心中悲凉绝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祐樘,你的心里可有我的位置?
万宝珠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快步走过去,娇笑一声,击掌赞道:“好!殿下的箫声真正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让人如痴如醉呢!”说罢又规规距距地行礼请安,娇声道:“殿下,太子妃,嫔妾没有打扰您们吧?”
朱祐樘收起碧玉箫,温言道:“怎会打扰?”
万宝珠从紫玥手里取过一柄紫玉如意,走到张婳面前,殷勤地说道:“太子妃,这是姑姑赐给我的玉如意,紫玉十分稀罕,具有安枕之神效,全天下只此一件,嫔妾将它献给您,愿您平平安安诞下麟儿。”
张婳微笑道:“妹妹有心了。”
万宝珠微微侧过身子,挡住朱祐樘的视线,将紫玉如意递给张婳,还未等她握住便松开手,“哐啷”一声,紫玉如意跌落在地上,断成数截。
张婳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厌烦,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万宝珠捡起地上断裂的紫玉如意,眼泪滚滚而落,惶恐地说道:“太子妃,您在生嫔妾的气吗?您是不是怀疑天牢的那把火是嫔妾放的?”
张婳淡淡地道:“妹妹多心了。”
万宝珠望向朱祐樘委屈地说道:“殿下,天牢走水与嫔妾无关。您也看到,那晚嫔妾得到消息便赶去救火,嫔妾怎么可能是纵火之人?”
“太子妃并没有怀疑是你放的火。你哭什么?”朱祐樘温言说道。
“殿下,嫔妾对天发誓,没有做过半点伤害太子妃的事情。若有一句谎话,就罚嫔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万宝珠泪水涟涟,抽泣道,“殿下,您相信嫔妾,嫔妾真的没有蓄意纵火欲置太子妃于死地。”
“宫正司已经在彻查此事,我相信总有一日会查出纵火之人。”朱祐樘淡淡地说道,“你也别胡思乱想。时辰不早了,快回宫歇着吧。”
万宝珠却扑到他怀里,哭道:“殿下,嫔妾还以为您因为天牢走水的事情恼了嫔妾,再也不理嫔妾了。”
“我怎么会不理你?”朱祐樘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别哭了。这几日是我冷落了你。”
万宝珠心中暗喜,硬生生地又挤出几滴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每天晚上都坐在台阶上等你,一直等一直等,可等到天都亮了,你一直都没有来。”
朱祐樘脸色微微动容,叹道:“你这是何苦?”
张婳有些尴尬地站在旁边,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别过头望着星空,心中叹了一口气。经历天牢的那场大火后,她和朱祐樘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恩爱的日子,每日虽同起同卧,朝夕相伴,可有些地方终究不一样了,两人都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唯恐惹对方不快。
她很清楚,只要一日未除去万贵妃,朱祐樘就绝不可能真的冷落万宝珠。
“太子妃,殿下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您别往心里去。”绿翘低声劝道。
“我们回宫吧。”张婳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点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便走。
“我一点都不觉得苦。”万宝珠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定定地望着他,声音娇媚无比,“你一天不来我就等一天,十天不来我就等十天,一年不来我就等一年,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想起我。”
“以后我会多来陪你。”朱祐樘柔声哄道。
“你说话算话,不许骗我。”万宝珠掂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忽秀眉微蹙,忙捂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生病了吗?”朱祐樘皱眉问道。
一名小宫女抢着回答道:“前儿夜里下了场暴雨,侧妃坐在台阶上等殿下,任凭奴婢们如何劝说都不肯进屋,所以身子淋了雨,得了风寒,到现在还未痊愈呢。”
“生病就该好好呆在屋里歇着,跑出来做什么?”朱祐樘眉头微拧,向万宝珠温柔地说道,“我送你回屋。”
万宝珠偎在他怀里,娇声道:“我现在头晕眼花,全身乏力,站都站不稳,你抱我回去,可好?”
朱祐樘犹豫了一下,正想打横抱起她,忽听一道尖细的声音大叫道:“朱祐樘!”
一名太监从黑暗中奔出来,面目狰狞,右手持刀,凶神恶煞般地冲向他,嘴里大叫道,“拿命来!”
“朱祐樘!”一名太监忽从黑暗中奔出来,面目狰狞,右手持刀,凶神恶煞般地冲向朱祐樘,嘴里大叫道,“拿命来!”
“来人!护驾!”朱祐樘脸色微变,目光焦急地搜寻着张婳,见她已走出数步之远,遂松了一口气。
“殿下,小心!”万宝珠吓得花容失色,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肩上蓦地一阵剧痛,刀赫然刺入肩胛数寸,鲜血如瀑布般飞溅而出。
朱祐樘愣了一下,忙抱住她软绵绵的身子,掌心触到一股温热的鲜血,心中焦急,紧张地唤道:“宝珠!”
这时德全与几名太监已纷纷上前,三两下便制住了那名太监,喝问道:“谁派你来刺杀太子?”
那名太监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朱祐樘,神色凄厉,尖叫道:“朱祐樘,你和狗皇帝都是弑君窃国的逆贼,总有一日会得到报应!哈哈哈!”
仰天狂笑了数下,嘴里忽喷出一股鲜血,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德全忙弯腰探了探他鼻息,脸色变得极难看,禀道:“殿下,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朱祐樘皱眉道:“把他的尸体拖走。”
德全答了声“是”,命小太监拖走地上的尸体,问道:“殿下,此事要不要上奏皇上?”
“不必了。他自称是戾帝的人,又已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