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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他的秘密倒可以从那个相好身上入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摸清他所有的底细。”
张婳忙道:“不可。你也说了,秦太医是万贵妃的人,万一她知道你在查他,你也会有危险的。此事还是作罢。”
高斐眼中一亮,笑道:“别担心我。我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调查区区一名太医,绝不会让万贵妃怀疑到我的身上。”深宫内院不宜久聊,遂接着说道,“你等我的好消息。今儿轮到我当值,我先走了。”说罢,转身匆匆离开。
张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方携着小环继续往前走,到了仁寿宫,径直绕到沈兰曦所住的院子,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推门进入,却见沈兰曦执着一卷书坐在长窗下,神色极专注,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她的身影竟显得分外淡薄,仿佛有些不真切。
“姐姐。”张婳含笑唤道。
沈兰曦抬起头,微微一笑:“你来了!”她放下书,起身迎上前,伸手拂去她肩上的一片枯叶。
“姐姐的生辰我岂能不来?”张婳将大红绸缎包裹塞给她,笑盈盈地道,“祝姐姐年年岁岁康健美丽。”
沈兰曦愣了一下,叹道:“也只有你还记得我的生辰。”
张婳心中一阵难过,宫中向来跟红顶白,拜高踩低,谁会记得一个失宠妃子的生辰。她抱着沈兰曦的胳膊撒娇道:“姐姐,要那么多人做甚?就我们两人多好,可以说些体己话,喝喝酒,唱唱歌,不管如何胡闹也没有人来笑话我们。”
沈兰曦轻指着她额头,含笑道:“好。都依你,就我们两人。”
张婳忽瞥到放在长桌的书竟是《金刚经》,不由大惊,心底慢慢升起一股悲凉,像沈兰曦这般的年纪,这般的品性,这般的美貌,应当是与夫婿共剪西窗烛,红袖添香伴读,弹琴品茶,而不是心如死水靠念诵《金刚经》打发日子。
她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水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姐姐,我做长寿面给你吃。”
沈兰曦随手将大红绸缎包裹搁在长桌上,微笑问道:“可要我帮忙?”
张婳拉着她坐下,笑眯眯地道:“你是寿星公,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乖乖地坐着就行。”
沈兰曦笑道:“那我就等着坐享其成。”
张婳莞尔,转身出门,径直走到小厨房,小环跟在旁边帮忙,两人忙活了一柱香的时间,煮了一大锅香气四溢的长寿面。
三人分着吃完面,又嬉闹了一阵,直到窗外夜色已深,张婳方起身告辞:“姐姐,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沈兰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杜芊羽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她现在风头正盛,又得太子宠爱,你千万要避其锋芒,万万不可心急报仇之事。”
张婳心中暖意融融,点点头:“我知道。”
沈兰曦仍不放心地叮嘱道:“若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绝不能贸然出手。”直到张婳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冲动行事,她方松口道:“夜深了,快回去。”
张婳向她挥挥手,携着小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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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霁月殿,甫踏进仪门,绿翘等人纷纷迎上前,脸上神色均惊惶不安:“太子妃,您总算回来了,殿下刚刚离开。”
张婳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径直走进寝殿,却见里面一片狼藉,不禁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方才殿下过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您回来,而奴婢们又不清楚您的去向。”绿翘满脸担忧,禀道,“后来殿下听说您开了库房挑了几件珍宝出门,不知为何脸色变得很难看,就。。”
碧桃快言快语地接着道:“殿下一怒之下将屋里的东西全砸了,然后便急冲冲地奔了出去。殿下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奴婢还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
张婳暗暗纳闷,朱祐樘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暴躁?命小宫女们将寝殿收拾干净,正准备洗漱,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祐樘一脸惨白地出现在珠帘外面,许是奔得很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幽深的双眸又是害怕又是惊慌,冲进去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隐含怒意沉声问道:“你去哪里了?”
绿翘等人见状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张婳腕上一阵剧痛,蹙了蹙眉,承实地答道:“今儿是兰妃娘娘的芳辰,臣妾方才去仁寿宫为她祝寿。”
朱祐樘紧绷的脸霎时柔和下来,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有些嘶哑:“我以为你又逃出宫了。”
张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又感到隐隐的疼痛,柔声道:“臣妾永远都不会离开您。”
朱祐樘低头吻了吻她脸颊,忽问道:“你可有什么话想问我?”
张婳一头雾水,摇摇头:“没有。”
“你不生我的气么?”
“生气???臣妾为何要生殿下的气?”
“这几日杜芊羽一直住在我的宣明殿。。。。。。。”
张婳甜甜一笑,打断他的话:“臣妾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杜选侍用自己的血为殿下做药引,身子变得很虚弱,殿下您是应该多宠她。”
朱祐樘盯着她,沉默了半晌,忽一把打横抱起她,将她扔到柔软的锦被上,翻身覆上,两人严丝合缝地紧贴着,脸挨着脸,鼻尖贴着鼻尖,眼中倒映着对方的脸庞。
张婳双颊晕红,心怦怦怦地直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臣妾还未洗漱。。。”
朱祐樘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嘴覆在她娇嫩的樱唇上,狠狠地吻着,疯狂地掠夺着她嘴里的蜜液,手探入她衣内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张婳全身滚烫如火,迷蒙的双眼里只见他匍匐在她身旁,他的吻似细密的雨点般落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上。他是堂堂的太子,未来的国君,此时此刻却像一个虔诚卑微的奴仆伏在她脚下,从她额头一路吻到脚尖,仿佛她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192 剖心
张婳全身滚烫如火,迷蒙的双眼里只见他匍匐在她身旁,他的吻似细密的雨点般落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上。他是堂堂的太子,未来的国君,此时此刻却像一个虔诚卑微的奴仆伏在她脚下,从她额头一路吻到脚尖,仿佛她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张婳身子似浪涛中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帐顶绣着的一朵朵雍容富贵的牡丹花在眼前不住地旋转飘荡,她不记得什么时候睡过去,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有人拿着一块温热的棉布擦拭着她身子。。。。
次日醒来,张婳只觉得整个人似被一辆马车辗过般浑身酸痛不堪,微微动了一下,却听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你醒了?”
张婳红着脸点点头,心下暗自腹诽,你是不是几年没碰过女人了?呜呜呜呜,可怜我的腰。
“是不是很累?”朱祐樘轻抚着她秀发,眉目间凝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累的话再睡一会儿。”
张婳忙道:“臣妾不累,一点都不累。”待会儿她还要去仁寿宫向太后请安,可不能误了时辰。
“是么?”朱祐樘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咬着她耳垂,语气极其地暧昧,“不累的话我们。。。。”
张婳大惊失色,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抓起衣衫胡乱地披在身上,慌慌张张地跳下床,一溜烟儿奔进净房,身后传来他无比愉悦的笑声。
洗漱后,回到寝殿,只见朱祐樘已穿戴整齐,斜倚在床上含笑望着她,张婳脸微微一红,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白玉梳慢慢地梳着长及腰际的青丝。
金莲率着四名小宫女进来服侍她梳妆更衣,刚刚收拾妥当,绿翘忽端着一碗药掀帘进来,走到她身边低声禀道:“太子妃,该喝药了。”
张婳呼吸微微一窒,心底冒起一股寒意,这种汤药她曾喝过无数回,只要闻到它的气味都会忍不住作呕,她脸上极力地维持着平静的神色,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药盏,正欲闭眼喝下药,忽听一道焦急的声音喊道:“婳婳!”
张婳回过头,却见朱祐樘脸色微白,失魂落魄般地盯着她手中的汤药。
绿翘暗暗叹了一口气,领着金莲等人退了出去。
张婳平静地望着他,他眉目间满是痛楚,幽深的双眸流露出几分挣扎几分伤痛几分愧疚,仿佛内心在做着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张婳心中不忍,闭了闭眼,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完药,末了,放下药盏,拿起丝帕拭了拭嘴角的药渍,笑眯眯地打趣道:“这药可真难喝。下回臣妾让绿翘多放点雪花糖。”
朱祐樘面无血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双眸忽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似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子中,声音嘶哑:“对不起。”
张婳心底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臣妾不怪您。”
朱祐樘唇边扬起一抹悲凉的弧度,眼中有痛有怨更多的是无奈与愧疚,声音充满苦涩:“我虽贵为太子,是皇位的继承者,可是一朝没有登上九五之尊,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微微顿了一下,哑声道,“婳婳,太子是天下最可怜也是最危险的人,他们时时刻刻都像在攀登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会跌得粉身碎骨。若有一天我败了,如果你没有我的孩子,我的仇人不会取你的性命,可若你怀了我们的骨肉,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哪怕掘地三尺,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张婳心头巨震,原来如此!!!他哄她喝避孕汤药是因为担心将来有朝一日自己争储失败祸及她性命。可她却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紫玥不肯让她怀上嫡子,她竟误会了他这么久!
她呆呆地望着他,眼中升起一片水雾,反手搂住他的腰,哽咽道:“臣妾不怕。殿下是天命所归,绝不会败的。”
她心中亦清楚,自古以来储位之争凶险异常,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
历史上多的是太子在争储斗争中败下阵来惨死。公子扶苏悲天悯人,心怀天下苍生,是百姓心中贤明的太子,可秦皇始死后,赵高立即下伪诏赐死他!
汉武帝之嫡长子刘据甫出生便被封为皇太子,性子温和宽厚,甚得民心,却遭江充,苏文小人忌恨,诬陷其行巫蛊之术诅咒武帝,无奈之下为求自保起兵造反,长安城一夜血流千里,最后兵败自尽。
唐太子李建成素有贤名,礼贤下士,待人宽厚,玄武门之变,被亲弟弟李世民射杀,死后还落得一个阴险凶狠的小人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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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众矢之地,所经历的凶险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一旦败了,下场往往极其凄惨。自古成王败寇,胜利者为了永除后患,势必斩草除根,诛杀其所有的亲人。
朱祐樘满脸痛楚,声音低沉悲痛:“没有登基之前,我不敢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我怕将来有一天,我无法保护你们……婳婳,对不起。是我没用……”
张婳心似被针扎般疼痛,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无比地坚定:“殿下,若真的有那一日,臣妾就到地下去陪您。”
朱祐樘身子一震,将她搂得更紧,幽深的双眸充满沉痛苦涩,若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还配谈什么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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