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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十六?」他玩味地喃念了一遍。
「发育不良对不对?我自己也不喜欢这样,要不是我年纪不够大,也不需要寒艳姊姊出面为我打理眉楼的事务,更不需要这样遮遮掩掩地用男儿身模糊他人耳目,生怕让人家知道眉楼的楼主竟是一个好欺负的小女娃儿。」刁童颜气闷,滔滔不绝地怨道。
「我没问妳这些。」他的长指仍旧留恋着她的青丝不去。
原来她就是那个一直教人猜测纷纷的眉楼楼主,如今一见,没想到她竟是个如此惹人心怜的卿卿小娃。
「你没问,我就不能自己说吗?暴君!」刁童颜回瞪了他一眼,纤臂牢牢地抱住浴桶中娇裸的身子,心里不禁悲叹了声。
红尘是非多,粉院勾栏里的是非更多,从她娘拋下一切离开之后,眉楼的景况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不是眉楼的姑娘不够美艳漂亮,招揽不了客人,而是……谁能容忍自己在寻欢作乐中途,狠生生地被人打扰。
那个得不到她娘的蛮劣皇戚,几乎天天上眉楼来找麻烦,日子久了,除了一些念旧的老客人上门之外,眉楼的风光已是大不如前了。
暴君?帝赫云闻言,笑得极苦,「刁童颜,是吗?」
「你怎幺知道?」她惊讶不已,绛红的小嘴儿微微地张着,水漾的明眸闪过一丝疑惑。
「两年前,刁眉大张艳帜,在京师之中无人不知,她的女儿更在继承眉楼之后,行踪成谜,刁童颜,妳的名字并不难猜。」他的脸庞再度恢复平沉幽冷,眸光中闪过一丝诡意。
这男人!刁童颜心思顿时转了千百回,转出了个结论,而且是一个很教人兴奋的结论。
「你娶妻了吗?」她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靥轻轻地拋向了他。
「我是否娶妻与妳无关。」他转开冷眸,试图忽略她小脸上那抹教人心魂怦动的笑容,恍如一朵娇花般展现春颜。
「不说?我就当你尚未娶妻啰?」她一双皓腕交迭在木桶边缘,小脸笑嘻嘻地靠在上头,笑咪咪地觑着他如冷铁般刚毅的脸庞。
「随便妳。」他的双臂抱胸,侧睨了她一眼。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尊姓大名?否则我以后怎幺告诉我的孩儿他爹的名字。」刁童颜噘起了俏嫩的红唇,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峻的脸庞。
「我们之间依旧清白。」不可否认,当他听见她的疯言时,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现在清白,以后可不见得,我已经决定了,你可以不用娶我,但我想要生你的子嗣,孩子可以不喊你爹,但你的孩儿却要喊我一声娘,哼!」刁童颜的唇边漾起一抹娇嫩嫩的笑容。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帝赫云凌厉地玻鹕铄涞乃康刈恚π淅肴ィ貟佅乱痪洌复┖靡律压霭桑
「喂,你的名字!」刁童颜不死心地追问,赶忙从水中站起身来,下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着寸缕,急急地坐回水里。
望着他冷肃的背影,她嘻嘻地勾起贼笑,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怕他凶狠的模样,反而打从心底眼儿喜欢。在妓院中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早已经失望透顶,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好货色!
呵!想着,她忍不住笑得更贼了!
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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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生云爷的孩子?」
关尹受了惊吓,下巴险些脱臼;杨仓更不用说了,他被吓得失声,只能直愣愣地望着刁童颜娇俏的容颜,已经有盏茶的时间没有回过神了。
「没错。」她笑得甜美极了,小巧的脸儿微偏着,迎着湖面上徐徐吹来的凉风,肯定地点头道。
「妳不怕它那张阎王脸?」关尹跟在帝赫云身边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在他面前不再胆战心悸,眼前这不怕死的女娃儿竟然口口声声说要生他主子的骨血,难怪杨仓会被吓得不能说话。
「难道你没听说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吗!」刁童颜笑哼了声。
这下,连关尹都被吓得不能出声了,因为帝赫云正是一脸阴沉地站在她的背后,眸底泛过一司肃杀之气。
「刁……刁姑娘,不要再、再说下去了!」关尹胆战心寒,他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震怒的表情。
帝赫云冷魅地伸出长臂,就要揪起刁童颜的衣领,把她从船板上扔下湖去,然而就在他要碰触到她之际,听见了她细嫩的嗓音天真地说∣∣
「为什幺不说?瞧他摆出一副凶样儿,谁敢爱他?没人敢爱他是吗?我敢,就让我一个人爱他好了。」
她近乎傻气的话语重重地撞进了帝赫云冰凝的胸口,他的手臂顿止在半空中,愣愣地望着她纤弱的背影。
刚好相反地,杨仓和关尹被她这番话给惊醒了,两人笑得贼呼呼的。终于盼到了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爱他们天下无敌的主子。
「刁姑娘,妳说过自己出身勾栏粉院,是不?」杨仓的双眼顿时明亮了起来,很有兴趣地笑看刁童颜。
「嗯,怎样?你们瞧不起妓院姑娘?」刁童颜挑起一道纤秀的柳眉。
「不不,青楼名妓同样有侠义之辈,可是既然刁姑娘身为眉楼楼主,难道不想为眉楼找个本领雄厚的恩公?」
「能这样当然最好,但我想不必了,谁能斗的过当今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算了吧!」刁童颜苦涩一笑。
「斗得过、斗得过,只要妳能勾引某人当妳的恩公,管他什幺天皇老子、穷凶恶极之辈,统统不足以为惧。」杨仓昂起脸,重重地拍了下胸脯,向刁童颜郑重地保证道。
「喔?什幺人如此厉害?」她的好奇心彻底地被人勾起。
「住口!」帝赫云回过神,冷喝了声。
杨仓不死心地续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就是……」
「杨仓,你该死的给我住口!」帝赫云寒眸一玻В媳下叮粱胗睦涞纳ひ羟嵊挠牡刈猿莘旒鋻伋觥
杨仓懂得分寸,适时地恭敬垂首噤了口,眼睛却不住地示意刁童颜,含着笑意地瞄了自个儿的主子一眼。
初起,刁童颜愣了一下,随即就会了意,绛红的嫩唇扬起漂亮的微笑。她的眼光果真不差,看中了个好货色,姑且不论杨仓的说词中有几分可信,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帝赫云。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耶!」刁童颜笑嘻嘻地说道,娇小的身自轻巧地走近帝赫云。
「妳不需要知道。」帝赫云冷睨了她一眼。
「是吗?反正我们的关系那幺亲密了,你就不用害羞了嘛!」刁童颜可爱俏皮地一笑,娇灵灵的脸蛋却是无比恬静,眼眉之间有着一丝早熟的风韵,清灵之中平添了一份天成的冶艳。
他们的主子会害羞?杨仓与关尹两人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帝赫云的脸色顿时铁青,冷瞪了两名手下一眼,尔后寒光四射地狠瞪着刁童颜稚气未尽脱的小脸。
「妳再胡说一句,我就把妳丢下水去,我说到做到。」冷冷的湖风拂起了他玄黑色的衣袍,更显出他的尊贵不可亲近。
刁童颜的笑脸一凝,跟着他沉下绝丽清灵的小脸,美妙的嗓调中带着闷闷的哭音,泣控道:「你讨厌我。」
他淡扫了她一眼,冷哼了声,不语。
「呜……我干脆死了算了,我就知道自己生来注定爹爹不疼、娘娘不爱,我不要活了啦!不用你丢,我自己跳下去省得你麻烦!」说着,她冲到船舷边翻身就要跳下湖去。
杨仓一见情况不对,与关尹两人七手八脚地拉住她,劝道:「刁姑娘,千万不要冲动,妳自己想一想,如果妳真的死掉了,眉楼怎幺办?那里应该还有人正为了妳的失踪而担心吧!」
「你们放手,不要阻止我啦!谁教救我的人是个冷血的大坏蛋,死了刚好还他一条命……等等,寒艳!她一定会担心死,不行、不行,我不要死了,放开手,我要回去了。」
她才不会笨到真心要死呢!但经杨仓这一提醒,她才想起与她情同姊妹的寒艳应该正着急地在寻她吧!不行,她不能再胡闹了,该回去眉楼解寒艳的心愁了!
帝赫云一动也不动,冷眼地瞧着眼前正在上演的闹剧,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付诸一声冷哼。
「对嘛!妳年纪轻轻,不该那幺早死。」杨仓松了口气。还好,这样一个有趣的女孩死了可惜。
忽而,刁童颜的动作静了一静,诡谲地勾起玩味的笑容,挑衅地昂起小脸觑着帝赫云,圆黑的眼瞳中盛了如星子般的光芒。
「你们真的以为十六岁很小吗?错了,十四岁就已经是一般妓女开始接客的年纪,既然我能看的也被你看了,能摸的也被你摸了,你却不要我,那我干脆自暴自弃,开苞接客算了,要是哪天你想开了,上眉楼来找我,我会算你便宜一点,当作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刁姑娘∣∣」杨仓与关尹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结论,转个弯儿,矛头还不是一样指向帝赫云。
帝赫云的眸光有如一片寒漠,平静幽冷,「何必特地告诉我?这种事情妳高兴就好。」
听见他无情的话语,刁童颜的唇边噙着一抹稚气却苦涩的笑容,逞强道:「你说得没错,只要我高兴就好了,只不过我会专程派人送帖子过来,大爷你将会是小女子我宴上的佳宾,至于来不来,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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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陌生的刺痛感袭上忉童颜的心窝儿深处,隐隐泛疼,直教她难受极了。他终究还是看不起她是个娼院妓女吗?
「刁姑娘,妳不要想不开呀!云爷就是这副德行,对谁都是一个样儿,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关尹极力想让气氛轻松,但发现自己拙劣的说话技巧只是让气氛更加诡异沉重。
「他还有心吗?」刁童颜突然小声地问。
两人愣了一愣,杨仓不解地皱起眉头,回道:「刁姑娘,咱们云爷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当然有心呀。」
倏地,她嘻嘻一笑,「只要有心就好,就怕他真的没了心,怎幺捞都捞不到。我回去了,你们等着收帖子吧!」
「刁姑娘,妳是认真的?」杨仓愕异地望着兀自解开小船系绳的刁童颜,他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呢!
刁童颜身形俐落地翻身下小船,小手握住了桨橹,此时才抬起俏灵灵的小脸,望着楼船上的两个男人,笑道:「请你们转告他,童颜被人开了苞之后,会将染了处子之血的红褥子送来给他,到时请他务必笑纳!」
「刁姑娘!」
两人惊愕的喊声回荡在秋凉的湖面上,却唤不住刁童颜远划而去的船影。
细舟淡滑过水面,泛起柔绿的涟漪,不过一会儿,便静止于无痕,彷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般悠远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