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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我知道,我不应该给你带来这样的困扰,但是,如果你想结婚,我建议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应该就此作废。”
傅姜淡淡一笑,说:“最先出尔反尔的人,可不是我。”
男人略显激动地说:“在那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办?!你知道,她对于我的重要性!”
傅姜闭上了双眼,“只有她最重要,其他人都是草芥么?”
第二十八章 谁负了谁?怎么会这么痛!(二)
男人急着解释道:“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姜睁开眼睛,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来参加我的婚礼。”
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不允许你结婚!”
傅姜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讽刺的味:“不允许?那就试试看。”
男人忽然转变了态度,用一种十分低柔的口吻说:“不要这样。姜,我们认识也有十七年了。”
傅姜端起咖啡,淡淡道:“是啊,一晃,这么长时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七年?我不想继续下去了。对不起。”
半晌过后,男人轻叹一声,说:“我希望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我有事,先走了。对了,你要小心一点儿,她……来找你了。”
熊格格垂下头,盯着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和甜点,有些茫然了。
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端走了那杯咖啡,小声地讽刺道:“熊格格,你出息了,学会跟踪了。怎么,不信任傅姜了?既然不信任,你为什么还选择他?你有自虐心理,是不是……呜……”
熊格格伸手捂住了苏杭的嘴巴,示意其噤声,“嘘……”
苏杭皱眉,想拍开熊格格小手,却又享受和熊格格身体接触的那种触觉。很幸福,很心酸,也很……柔软。
熊格格放下小手,压低声音说:“我怕他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不见,所以才偷偷跟来的。”
苏杭小声哧鼻道:“他没有坦白,你不够信任,这种感情也叫爱情?熊格格,你笑死个人了!”
熊格格本想辩解,可是却不想说出那些信誓旦旦的话,去刺伤苏杭的心。就算苏杭不在乎她的任何言语,甚至不在乎她这个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苏杭见熊格格不语,也不说话了。他端起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他怕自己喝完了这杯咖啡,就没有坐在这里的理由了。
熊格格垂下眼眸,小声道:“那个……我先走了。”
苏杭瞥了熊格格一眼,冷冷道:“没看见我的咖啡还没喝完?这点儿礼貌都不懂?!”
熊格格耷拉下肩膀,“你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苏杭开口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熊格格抬头,望向苏杭,“挺好的,身上的伤都好利索了。”
又是一阵沉默。
熊格格觉得有些尴尬,转头扫了一眼傅姜原先所在的位置,却发现,傅姜不但没走,反而又点了一杯咖啡。
熊格格立刻缩起了脖子,向苏杭的方向挪了挪身子,生怕被傅姜发现。
苏杭问:“傅姜还没走?”
熊格格点头,“还坐着呢。”
苏杭沉思了片刻,问:“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傅姜和那个男人已经认识了十七年,你有自信会完全取代那个男人在傅姜心中的地位吗?你觉得,如果傅姜真的喜欢同性,还会爱你吗?熊格格,你就是一个幌子。”好,他承认,他在刻意排挤傅姜。
熊格格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苏杭,笑道:“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爱那种东西,我也不知道它会存活多久?要用什么东西去滋养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傅姜说了,他要结婚,要和我结婚,这就够了。”至于傅姜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到底是何种程度、何种关系,熊格格告诉自己,不要太计较。毕竟,在她出现之前,傅姜的故事里,并没有她呀。再者,她能将傅姜从弯得掰成直的,已经很有成就感了。其他,不要想。
苏杭攥着咖啡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这时,一个女人走上了二楼。
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像是混血儿。一头波西尼亚风情的栗色卷发,一双微微上挑的杏眼,一张涂抹着橘色唇彩的丰满唇瓣。她画着大地妆,不浓艳,却别有韵味。她上身穿着土红色的半透明衬衫,下配一条很短的金橘色裙子。很大胆的用色,却令人觉得眼前一亮。
女人在看见傅姜的时候,脸上瞬间绽放出璀璨的笑颜。她加快脚步,走到傅姜的面前,欢呼地叫了一声,“姜!”
傅姜站起身,给女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女人挨着傅姜坐下,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姜,我好想你。”眸子一凛,瞬间变了一副模样,“可是,自从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就一直很担心。怕你因为她,而中止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神色再次一变,变得可怜兮兮,“你知道,我离不开你。虽然,你每年都会陪我一个月,可是,我渐渐觉得无法满足。你知道,没有你,我会疯掉的。姜,我很害怕。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傅姜拍了拍女人的手,安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放心。”
女人幸福地笑了。她说:“姜,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我们的宝宝都六岁了,你却总不在我们的身边。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可爱。姜,偶尔来看看我,好吗?我不介意那个叫熊格格的女人存在,但是,你要将她藏起来,不要让薇蝶儿知道哦。薇蝶儿一直以为,你爱得是男人,如果让她知道,你爱得是女人,而那个女人又不是她,她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我怕……我怕自己控制不了她。”
傅姜直视着女人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也许,疯狂之后,才是平静。”
女人惊呼道:“不!你不了解她有多邪恶!”
傅姜笑而不语。
女人站起身,略显慌乱地说:“姜,我要走了。最后给你一个警告,不要和你的小女朋友走得太近,因为,威蝶儿会发疯的。”
女人匆匆忙忙地走了,像是要急着赶航班。
傅姜站起身,也走了。
桌子上,只剩下那个被打开的快递包裹。里面,是一只咖啡杯。一只这间咖啡店特有的咖啡杯。
熊格格望着傅姜的背影,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他是回医院,还是去追那个女人了?”
苏杭冷哼一声,讽刺道:“你管他去哪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他脚踏两只……不,他脚踏四只船!你如果不介意和其他男女共享一夫,就赶快追过去,喊那个女人一声姐姐,没准儿以后你们这一家人,还能凑成一桌麻将,逢年过节倒也不寂寞!”
熊格格呆愣愣地望向苏杭,好半天过后才说出一句话,“你非要这么说吗?”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么说,就好比撕裂了她的伤口,那么痛吗?
苏杭微微一怔,随即吼道:“那你让我怎么说?!我这么说,刺伤你的心了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什么也没做错的我,被你踹了之后,又是什么心情?!我把你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到头来,你却告诉我,你喜欢的是傅姜!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我的小叔?熊格格,你怎么就那么贱,非要在我的家里瞎搅合嘛?!你以为自己是谁?是谁?!”
熊格格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微扬着下巴,凝视着瞥苏杭一眼,说:“我从来没以为自己是谁,我只是我,熊格格!当我意识到,我喜欢傅姜,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让自己犹豫,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你。我想,如果你恨我,就让你早一点儿恨我,然后早一点儿忘记恨我,早一点儿去爱别人。苏杭,我对不起你,只是因为让你心痛了,但并不是对不起你的这段感情!至于我和傅姜的事,是我俩的事,我自己会衡量,会解决。如果你非要用话刺痛我的心,报复我对你的伤害,我接受。”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苏杭震惊于熊格格所说的话。他没想到,一向任人拿捏的熊格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当他反应过味儿的时候,狂追出咖啡厅,却已经看不见熊格格的踪影了。她,就好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苏杭颓然地跌坐到马路牙子上,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车来车往。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总是用恶毒的语言荼毒熊格格的快乐。他曾庆幸,熊格格是那个最能容忍他的女人。他想要守护她、珍惜她,却总是在无意中伤害她。
因为她从来不说,所以他只当她从来不觉得难过。
苏杭抱住自己的头,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熊格格回到医院的时候,傅姜还没有回来。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傅姜左手拎着一个打包盒,右手插在裤兜里,半眯着眼睛,一步步走入了熊格格的视线里。他的头发有些湿润,看样子是刚刚沐浴过。他的唇角挂着慵懒的笑意,整个人都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就像……一杯咖啡。
如果是平时,熊格格一定为这幅美男图在心里狼嚎两声,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是很冷静地想:但凡丈夫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都会将自己洗干净,争取毁灭证据。然后,对着妻子大献殷勤。
傅姜走到熊格格的面前,用手揉了揉她的短发,温柔地问:“饿了没?”将打包盒送至熊格格的眼前,“奥尔良烤鸡翅,先啃两只。等会儿,我们去吃大餐。”
熊格格很乖巧地接过打包盒,默默地啃着分辨不出味道的鸡翅。
她以为,她的表情很自然,但傅姜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
傅姜将她抱入怀中,问:“怎么不开心?”
熊格格望向傅姜的眼睛,淡淡地问:“你怎么才回来?”不要骗她,千万不要骗她!只要傅姜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会相信他!就像上次一样,只要一个解释,她真的就会相信。
傅姜在熊格格的腮边亲了一口,然后用一种懒洋洋的语调说:“哦,没什么,和朋友闲聊了两句而已。”
熊格格逼问道:“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朋友。”
傅姜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在这个城市里,确实没有什么朋友。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一些很有特色的小国家,和我的朋友一起跳跳热情的大腿舞。”
熊格格的心,渐渐凉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的内容,就是她的全部。让人一目了然。而傅姜,却像一瓶墨水。你不知道他最终会在哪地方书写下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在酝酿着什么。所谓熟悉的陌生人,应该就是指她和傅姜两个人?
真是讽刺啊。彼此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还是如此陌生。
傅姜见熊格格不再吃鸡翅,便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走,我们出去逛逛,然后吃一顿大餐!”
坐在高档的餐厅里,熊格格问:“傅姜,有什么东西是你在意的吗?”
傅姜直接递给了熊格格一面镜子,“看看,你就知道我在意什么。”
熊格格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咧嘴一笑。她指着镜子说:“你看,你在意的东西真多。这里面,不但有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镜子将半个餐厅都照了进来。
傅姜攥住熊格格手,认真地问:“熊格格,你怎么了?”
熊格格吸了吸鼻子,老实地回道:“我想哭。”
傅姜一惊,忙问:“为什么?”
熊格格微微垂下眼睑,喃喃道:“傅姜,如果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