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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宁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颠的头脑混乱,眼前天旋地转,只本能地紧紧抱着马脖子。
“放松,别怕,快把手伸过来。”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白染宁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会吧,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果然是你?”另一边,是紧追上来的慕容沙华【62】。
白染宁勉强稳住视线,扭过头去。
骑马狂奔的男人很帅,一把漆黑的长发用一根金色的缎带束起,金色的带子与长发一起向后飞扬,他面带焦色,眼神却平静沉稳,符合他一贯沉肃威严的形象。
尼玛!白染宁恨不得立刻昏过去算了。
怎么会是他?黑衣斗笠男!
鸵鸟一般,把头垂下,希望可以躲避对方追逐的视线。但她却忘了,她与他,早就已经见过面。
“慕容沙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宫中挖密道!”声音不大,却显得极有气势,这就是帝王的魅力。
慕容沙华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有趣,连质问本座的话都一模一样。本座很好奇,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我要带她走。”看了眼将头垂下却不看路的白染宁,萧祁夜策马趋近她,伸手尝试着将她拽到自己的马背上。
可就在他触到她手臂的刹那,另一只手也同样握住了她的胳膊,“本座忽然觉得她很有趣,不能还给你了。”
“慕容沙华,你别太过分,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单枪匹马来救人。”握住白染宁胳膊的手用了些力,企图强行将她从马背上拽下。
“本座知道,本座若是怕你,早就已经死在你手上了。”慕容沙华也不该示弱。
两人来回拉扯,几乎要将白染宁撕扯成两半。
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她狠狠打了个冷颤,冲两人吼道:“够了够了,快放手,你们要将我分尸不成【62】!”
听到她不满的大吼,两人不约而同松了手,白染宁刚松口气,并驾齐驱的两人却又同时伸手,再次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停停停!你们要谋杀不成!”她可不想死得这么惨烈,连具全尸都保不住。
两人还算有良心,没有继续撕扯,但紧抓她胳膊的手,却始终不肯松开。
白染宁头疼,是不是自己造孽太深,老天爷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你们能先松手吗?”她快要坐不稳了。
萧祁夜与慕容沙华对视一眼,强烈的电流,隔着白染宁闪烁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小镇的街道本来就窄,三马并驱,勉强穿过一条小巷,小巷尽头,孤零零立着一颗光秃的梧桐树,白染宁眼睁睁看着自己朝那棵树撞去,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千钧一发之际,拽着她的两人倏地齐齐松手,白染宁半个身子擦着树干而过,整个左半身顿时火辣辣的疼。
要死!她跟这俩男人,绝对是八字不合!
“萧祁夜,明人不说暗话,这个女人,你既然不喜欢,就让给本座!”两人放弃了强抢,开始用言语谈判。
哎呦喂,你们喜欢怎么谈就怎么谈,管你是秉烛夜谈,还是巴山夜雨,总得先把她救下来再说吧,这破马,都快把她浑身的骨架颠散架了。
萧祁夜傲然冷笑:“她是我的女人,不管我喜不喜欢,都不会让给别人!”
慕容沙华眼神蓦地一暗,锐利的视线越过白染宁,扫向萧祁夜,“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座倒真想与你较量较量,你萧祁夜所拥有的一切,本座抢定了!就从这个女人开始!”说着,红光乍现,一道绯色的细长流光,在白染宁面前闪过,快如闪电,在她还未反应过来,那红色的光到底是什么时,坐下的马突然凄厉的嘶鸣一声,接着,便是“噗”的一声,马头齐脖而断,滚烫的鲜血,自马的脖腔中狂喷而出,在白染宁的眼前形成一道血色瀑幕【62】。
轰——
马身失力地倒下,白染宁一个狗啃你,被甩出去几丈远。
疼!这下是真的骨头散架了。
抹着一嘴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刚爬了一半,身子就一轻,两只胳膊又被人牢牢拽住,她就像只可怜的小鸡,被两只浑身散发阴厉凶气的老鹰夹在中间,只为了争夺她这个美味的晚餐。
谁能有她惨!
“慕容沙华,你到底想怎样?”萧祁夜根本不看白染宁,目光始终定格在慕容沙华的脸上。
慕容沙华同样不看她,全部的注意力,也一同放在萧祁夜的身上:“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都说亲兄弟心有灵犀,本座不信,你会猜不到本座的目的。”
亲兄弟?怎么回事?谁跟谁是亲兄弟?白染宁扭头看向拽着自己左胳膊的萧祁夜。
可惜,对方不鸟她,“有你这样的一个兄长,我真的很苦恼。”
慕容沙华似乎很高兴听到萧祁夜说自己苦恼,就像看到白染宁被毒药折磨时一样:“本座就要看着你痛苦,看着你苦恼,看着你无所适从。本座一天不死,你就一天得不到解脱。”
垂下眼脸,萧祁夜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是,你总是会给我带来痛苦,带来麻烦,所以,为了解除这种折磨,我一定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我也会真正解脱【62】。”
“解脱?”慕容沙华情绪激动起来,无意识加大了手下的力气,白染宁一声痛呼,脸刷的白了。
“你放了她,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萧祁夜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慕容沙华之间,还有一个白染宁,看她一脸痛苦,眉头不禁蹙起。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慕容沙华眼神陡然大亮,趁着萧祁夜分神之际,将白染宁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萧祁夜,你解脱不了,你这辈子都解脱不了,从母妃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终身痛苦!”
萧祁夜神色一僵,踉跄着后退一步,痛苦的委顿在地,不住地自语:“不是我,不是我的错,母妃的死……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就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母妃,是你,你这个不孝子,罪魁祸首!”慕容沙华一遍一遍地痛斥,他的话语,像利剑一般,刺穿了萧祁夜的心房。
“够了!”白染宁猛地打断慕容沙华,将自己的手用力抽出:“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要扯上我,既然你已经带我出宫,那就放我走吧。”
“他喜欢你。”将她的手臂重新牢牢握在掌中,慕容沙华指着跪倒在地萧祁夜:“能让他痛苦的,本座一个都不放过。”
“你疯了吧!”
慕容沙华大笑着点头:“是,本座本就是疯子,你不是早知道吗?”
“不,不……”白染宁心生惊恐,“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先冷静下来,别冲动。”
“他怎么会喜欢你,怎么可能!”慕容沙华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讲什么,将之前用来砍掉马头的炎魔刀搭上她的脖颈,刀上还有鲜血滴落,温热的,滚烫的:“我杀了你,看他会不会痛苦【62】!”
“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你杀了我也没用!”刀锋已经嵌入肌肤,她毫不怀疑,慕容沙华这个疯子,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是的,我不喜欢她。”从苦痛挣扎中醒来,萧祁夜站起身,眼神恢复平静。
慕容沙华狭长的双眸中爆出冷光,根本不信萧祁夜的话:“那就等本座杀了她,一切就可见分晓了。”
不想死,她不想死!尤其不想莫名奇妙的死,萧祁夜根本不爱她,她为什么要为他而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是人啊,不是用来试探他人的一件物品!
“我数三声,你要是肯承认喜欢她,本座就饶她一命,你若是不肯说,那本座就只能说杀了她。”慕容沙华就像沉迷赌博的人,对眼前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萧祁夜没有说话,只静静注视着那柄搁在白染宁细长脖颈上的刀。
“一……”
萧祁夜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二……”
那双眸,依旧毫无波澜,萧祁夜还是萧祁夜,不会变成痴情郎。
呼吸变得急促,求生的强烈**,填满整个心房,白染宁祈求地望着萧祁夜,求他说句话,哪怕只有一个是,都可以让身后这个疯子停止目前可怕的游戏。
周遭忽然变得很安静,没有风,没有任何声音,时间像是静止了。
“那晚强上你的人就是我!”狗急跳墙,不外乎如此。
萧祁夜的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她36码的脚,那吃惊加愕然加愤怒加羞恼的表情,让她不禁怀疑,自己就算不死在慕容沙华手上,也得死在萧祁夜凌厉的眼刀下【62】。
“三……”慕容沙华终于吐出最后一个字,死亡临近的瞬间,她竟然还能冲萧祁夜扯出一抹傻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到萧祁夜动了。
她赌赢了!
以萧祁夜的性格,必然不会让自己这个QJ了他的无耻女人,死在慕容沙华的手里。
就算要死,也得他来亲自解决。
脖子上传来剧痛,在黑暗侵袭的前一刻,她听到一声低喝:“住手,我喜欢她。”
听完这句“迟来的告白”,她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安心地陷入昏迷了。
短短几日,她就经历了前世都没经历过的死亡威胁,一次比一次唬人。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肮脏凌乱的破庙,破庙门口,站着两个看门“狗”。
“嘶——”抬手抚上脖子的伤口,触到一条狰狞的伤疤,不由倒吸口冷气。
慕容沙华那家伙,原来真的想杀自己!
“脖子的伤口很深,差一点你就没命了。”身边传来萧祁夜淡淡的声音。
她扭头,却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只能连着身子一起转:“就算刚才不死,以后也是会死的。”
“怕朕治你的罪?”萧祁夜问。
迟疑地点点头:“没错,欺君之罪【62】。”
萧祁夜挪动了一下身子,白染宁这才发现,原来他也受了伤,肩膀处一片猩红:“为了救你,被砍了一刀。”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萧祁夜疑惑地看着她。
“这句对不起,是为我骗了你而道歉,其他的,我不欠你。”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在装傻了,又何必再演戏。
萧祁夜笑了笑,忽然郑重道:“骗了朕什么?松涛阁那夜的侵犯吗?”
说起这事,白染宁顿觉堵得慌,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现在貌似不是讨论这事的最佳时机。
“你喜欢朕吗?”萧祁夜忽然问了一个让白染宁措手不及的问题。
她呆呆看着萧祁夜,口中支吾:“或许……喜欢吧,但……不是那种喜欢。”
“哪种喜欢?”
绞尽脑汁,白染宁依旧不知该怎么形容她与萧祁夜的关系,最终,化为一声沉沉的叹息:“希望皇上不要追究我的家人,这件事他们也不知道。”
“朕若是不答应呢?”
“我六岁时,和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假山上玩耍,一不小心,我们两个都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白染宁为了让萧祁夜消除戒备,只能靠脑补,还原当初的事件真相:“我们都伤得很重,姐姐没有救活,而我,却幸运的活下来了。”
“是那个时候摔坏了脑子吗?”萧祁夜听懂了她的话外弦音。
点头,他自己猜出来,总比她来解释要好:“皇上或许不记得了,一个多月前,我为了见皇上一面,又一次从假山上摔了下来【62】。”
萧祁夜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