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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厅的最上首,摆着一张红木阔背椅,椅子上铺着一张罕见的白虎皮。
白染宁跑上前,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张柔软的老虎皮,在古代,这些动物还有很多,并不是濒危的保护动物,所以可以随意猎杀,这样名贵的虎皮在现代可少见,甚至是根本见不到。
“你喜欢这张虎皮?”慕容沙华见她一直摸那虎皮,眼中盛满喜爱,于是问。
白染宁重重点头:“是啊,白虎皮,很珍贵的。”
“不就是一张虎皮吗,你喜欢,本座就送给你。”大不了再去猎一张熊皮来,往生教什么没有,只要她喜欢,他就送得起【93】。
白染宁大喜:“真的?”
“本座是一教之主,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哟,我们的慕容教主好大的口气。”一个娇媚的女声忽然传来。
白染宁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年约三十的美艳妇人,正扭腰朝她走来。
女人虽然上了年龄,但脸上却未留下任何岁月带来的痕迹,不但如此,她的年龄和经历,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韵与气质。
女人的穿着不似一般良家女子,很简练,也很张狂,皮革制成的上衣,将她丰盈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下身着同色皮裙,裙子很紧,包裹着她浑圆的臀部,甚至连股沟都隐约可见,这样的衣服,就是来自现代的白染宁,都不敢穿在身上,亮瞎眼啊!
白染宁眨眨眼,看着女人,友好微笑:“你好,我是慕容教主的朋友。”
一听朋友,女人立刻露出仿佛被吓到的表情:“什么?朋友?你是慕容的朋友?”女人转向慕容沙华,以同样惊愕到极点语气问:“慕容,你啥时候交了这么个朋友?”
慕容沙华揉揉鼻子,女人身上的香气实在太重了:“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天呐,你也会交朋友,还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女人对白染宁是慕容沙华朋友这件事,反应十分激烈。
“她是柳四娘,成天满口疯话,你别理她。”将白染宁拉到自己身边,慕容沙华小声道。
女人闻言,眼一瞪,双手叉腰,“慕容,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当着这小女娃的面前拆老娘的台!”
慕容沙华摇摇头,垂目朝白染宁无奈地一笑:“看吧,这就是柳四娘,人虽然有些疯癫,不过却很是热心【93】。”
“慕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老娘是什么人,需要你在哪叽叽咕咕吗?”柳四娘上前一步,将白染宁扯到自己身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错,样貌还成,当得起我们的教主夫人。”
“咳咳咳……”一旁的慕容沙华开始剧烈咳嗽,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患了哮喘。
柳四娘不理他,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我们往生教啥都好,就是缺个教主夫人,老娘没少鞭策过慕容,可他就是油盐不进,老娘送进他房里的女人,也被他原封不动地丢了出来,害老娘以为他有龙阳之癖,现在好了,他那颗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拉着白染宁的手,柳四娘絮絮叨叨,比她还能说。
“四娘,其实我与慕容教主,只是朋友而已。”为防止误会加深,白染宁连忙解释。
“是,女朋友嘛。”柳四娘以自己的感觉为准。
“不是,我们之间是很纯洁的友谊,非常非常纯,我们是哥们,不是你想的那种男女关系。”
“什么?”柳四娘又是一惊,倏地转头,盯住慕容沙华:“我说慕容啊,你是怎么回事,老娘不是教过你,喜欢的女孩,不要浪费时间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要当什么正人君子,要有实际的行动,直接拐上床就行了!”
“咳咳咳……”这回患哮喘的是白染宁。
“四娘,你该说够了。”慕容沙华对自己这个下属,简直一点法子也没有。
柳四娘伸手在他脸上点着,手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你让老娘说你什么好,气死我了!真是孺子不可教!”
白染宁尴尬转身,原来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可怕的女人,她得赶紧闪人【93】。
“唉,妹子,你害羞个什么劲啊!”一把将预备逃走的白染宁揪回来,柳四娘继续教育二人:“人生苦短,岁月不饶人,你们这样磨磨唧唧,等真的上了床生了娃,人也老了,不如趁现在,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天地!”
“那个……我……我已经嫁过人了。”白染宁抽着嘴角,以柳四娘这种心肠的热法,死人都能给她说活,幸好她来自二十一世纪,若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小女子,只怕非得给她说晕过去不可。
“什么?你嫁过人了?”柳四娘仿佛遭到晴天霹雳,拉着白染宁的手一抖,看看她,看看慕容沙华,再看看她,再看看慕容沙华,“慕容,妹子说的可是真的?”
做过皇帝的女人,应该也算是嫁过人吧,慕容沙华有些艰涩地点点头。
柳四娘顿时哀恸:“怎么会这样,老娘还以为……”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抓住白染宁的手:“你说你嫁过人?”
白染宁愣愣点头,“是啊。”
“嫁过……嫁过……”柳四娘仔细咀嚼这两个字,忽地眼神一亮:“既然嫁过,那就是说,你现在名花无主了?”
呃……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呢?
她的沉默,被柳四娘当成了默认,一拍大腿,脸上重新扬起喜色:“哎呀,吓死老娘了,还以为你有相公了呢。没关系,嫁过人就嫁过人,咱都是思想开放的人,不会因为你曾嫁过人就轻视你,我们的慕容教主可是当代绝世好男人,听大姐的,嫁给他没错!”
“唉,慕容沙华,你倒是说句话啊!”柳四娘热情得让白染宁受不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慕容沙华。
慕容沙华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93】。
是不是真的无能无力,慕容沙华也说不上,他有一百种可以让柳四娘闭嘴的办法,可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很喜欢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看着她手足无措,看着她脸红,看着她窘迫,看着她羞怯……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令他感到愉悦,感到快乐。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伪善一次又何妨?
“你别看他,老娘过会儿也得好好说说他。”柳四娘对白染宁没有认真听她说教感到不悦,“不管你以前嫁过什么样的男人,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你都可以就此忘却,你要相信大姐,这世上对自己女人最好的男人,就是慕容了。”
听着柳四娘的话,白染宁心头像滚过了沸油似的,下意识看了眼慕容沙华,不期然,陷入了一双载满柔情的瞳眸,心跳骤然一滞,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转开视线。
她从没在他眼中看到过那样的神色,像是天地间的一切,都能包容其中一样,小小的她,也是其中一份子。这种感觉太奇怪,来的也太突然,她既惊慌,也有一丝淡淡的兴奋。
平复了一下心境,反手握住柳四娘的手,白染宁强行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四娘,谢谢你,只是我与慕容教主之间,真的只有朋友之谊。”她的声音不大,语速也能缓慢,却偏偏有种无法令人忽视的力量。
柳四娘一肚子的话,就这样憋了回去,“朋友?你真的……和教主只是朋友?”
☆、第94章 眼泪留到朕驾崩
94;夜夜夜笙凉 第94章 眼泪留到朕驾崩
“什么什么,慕容大叔有新朋友啦?”白染宁还未回话,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忽地插了进来【94】。
身着碎花小裙的女孩,正值天真烂漫的年纪,一蹦一跳,富有朝气。
怎么往生教的教徒,不是妇女就是小孩,与她想象中杀气腾腾的气氛大相径庭。
女孩走到白染宁面前,仰起头来看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姐姐,你好美啊。”
柳四娘一巴掌拍在女孩的脑袋上,“臭丫头,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你竟然说她美!”
女孩捂着脑袋,跳开一步,躲在白染宁身后,探出脑袋,“莎莎说的是实话,这位姐姐确实很漂亮,莎莎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说完,拉着白染宁的裙摆,仰着脑袋,摆出一副花痴状,继续盯着白染宁看。
柳四娘不乐意了,秀美挑得老高:“老娘才是往生教的第一大美女,这教中的男人,除了教主外,哪个不被老娘迷得神魂颠倒,杜莎莎,说话要凭良心,那小女娃只不过就是长得清秀些,是教主的菜,老娘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
在场所有人都开始嘴角抽筋,杜莎莎抽得最厉害:“羞羞羞,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倾国倾城呢,真正倾国倾城的,在这里。”扯了扯白染宁的袖口,杜莎莎朝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被人赞誉的感觉谁都喜欢,白染宁也被赞美得有些飘飘然了,人长得好看,到哪都吃香,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这已经成为一种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了。
“哎呦,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可急死老奴了。”一个白面无须,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人突然冲出来,抱住慕容沙华就开始痛哭【94】。
“孙伯,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要再自称老奴了,怎么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过来。”拉开老者,慕容沙华虽说着责怪的话,口吻却是极柔和的。
老者擦擦眼睛,笑着道:“是,是,一时太激动,忘记了。”
白染宁诧异地盯着那老者看,她在宫里的时日也不短了,一眼就看出这老者曾经是个太监。
询问的眼神看向慕容沙华,他这里怎么还会收留太监?并且这太监似乎和他感情很好?
慕容沙华收到她的询问,解释道:“孙伯曾是我在宫里一直侍奉我的总管太监,我离开皇宫后,孙伯找到我,说是愿一生跟随我,原本我不同意,但后来一想,我离开皇宫,孙伯的日子也必然不会好过,在我这里总比老死宫中强,所以我就将他留下了。”
“孙爷爷是好人,他烧得菜最好吃了。”杜莎莎跟了一句。
孙伯立刻老泪纵横,摸摸杜莎莎毛茸茸的小辫子:“我能有今日,全是依仗教主啊。”
“还有莎莎,没有莎莎陪您玩,您可要闷坏了。”杜莎莎又插了一句。
“是,是,还有莎莎。”
“孙伯,你身子不好,就别出来了。”慕容沙华劝道。
孙伯摇头:“不等到你回来,我怎么能安心。”说着,目光转向白染宁:“这是?”
眼看柳四娘要插话,她一开口,不知又该是怎样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白染宁立刻抢先道:“孙爷爷,我叫白曼珠,是教主的朋友。”
“白曼珠……呵呵,好,好,教主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94】。”孙伯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双小眼睛都眯得只剩下一条缝。
得,看着老爷子的样子,八成也误会了。
“哼,还说你倆没关系,名字都这么匹配。”柳四娘酸溜溜地哼道。
白染宁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起白曼珠这个名字。
曼珠……沙华……
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她和慕容沙华有一腿吗?
后悔啊,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可事已至此,她总不能说,我不叫白曼珠,那是我随便起的名字,骗你们的。
没办法,这个哑巴亏她只能咽下了。
“好了好了,曼珠一路风尘也累了,大姐带你去挑房间。”柳四娘自告奋勇,拽着白染宁去挑选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