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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有人先带头,一直不说话的辰轩墨也起身要告辞,韩琅霄不得已,只好跟著一起,却依依不舍地看著我。
池中寒本来就怒上头,对於这几人眼不见为静,摆手就允了他们,那三人才转身离去,这头他便一把拉起我,往寝室去。
“做什麽……”
一进屋,我就甩开被他抓得有些发疼的手,脾气也跟著上来,瞪著这莫名其妙的男人。
四双互瞪,很难得,这次却是对方先移开眼,一屁股坐下来,一言不发。我瞥瞥那没有发飙的男人,很是意外。
他竟然不发飙?
“那个男人是谁?”
就在我以为这人不会生气之时,忽然听闻声音,我惊得抬首瞪他,发现他也在瞪我,只是他坐著,而我站著。
努努嘴,“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商贩子罢了。”看看他脸色,我继续解释:“临出发前,我不是与王大人他们跟几个池青城的富商用过餐吗?那迎月就是其中之一。”
“迎月?”池中寒的怒气‘噌’地又冒了上来,“你竟然直呼别的男人的名讳!”这人一怒就瞪大那双桃花眼,跟牛眼有得一比。
“不然你让我怎麽说?说‘一姓迎的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总在奇怪的地方发脾气?那晚的事,你是同意的,青蓝村之事你是全权交给我负责,我只是在尽心对待你的百姓罢了。”
我也不喜欢那姓迎的啊!那种阴深深捉摸不透的人,谁会喜欢?我不也是迫不得已吗?
极少见我也发飙,池中寒微微一愣,那怒火降了许多,一把拉过我跃入他怀里,见我挣扎就搂得死紧,口气多了份无奈:“就不应该放你出去,才转眼就招蜂引蝶。”
“……”这人倒底在说什麽?
挣扎不开,我只有咬著牙瞪。听了他的话,我也没完全听懂,於是继续瞪,直到池中寒受不住,狠狠地吻了我,而我被吻个昏天暗地,才忘了自己还该继续生气。
靠在男人的怀里喘著气,忘了先前为了什麽事而闹不愉快,我有些语气不稳地问:“阿爹什麽时候才来?”
先前乡亲们说阿爹迟两天才会到,可几个两天都过去了,怎麽还不见他老人家的身影?还是……他并不赞同我们?
他那麽讨厌池中寒,又怎会赞同?
心情瞬间跃到谷底,苦涩马上爬了上来,如果自己唯一的血亲都不赞成我,那我该怎麽办?
见不得我这模样,池中寒用力地揉揉我的头,疼得我回过神来瞪他,他才扯开了笑容:“放心吧,岳父大人说过必定会来,他唯一宝贝儿子的大婚,怎会不来?”
别人说此这话,我必定当作是安慰我罢了,可是从这男人说出来,不知为何我就是相信了。
“嗯,阿爹是不会不管我的。”我说服自己该相信。
第184章:重逢南条寻与筄漓却已事过境迁
在这种‘你浓我浓’气氛之时,绯雪入屋禀报:“王爷,有位姓迎的户商送来结婚贺礼。”
才沉下去的寒气,再次升起,我大惊,一跃跳离男人那渐渐冰寒的怀抱,朝绯雪挤眉弄眼:“……啊,这样啊?那咱们一起去看看。”於是逃也似的跑出屋,绯雪也聪明伶俐,跟著我跑出来,留冷无言在那儿挡寒冰。
出了【寒轩】,我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膛:“……真是,吓死我了!这人最近越发阴晴不定了!”
我喃喃自语著,绯雪在身後也有些心有馀悸,“王妃娘娘,您就别再总惹王爷了,您倒是没事,可属下们每回都不好过。”
略歉意地看她一眼,“这……我也没有惹他啊!”我也委屈,“他这样,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婚前什麽什麽症?”据说有些人一到这个时候,性情大变,跟换个人似的。
看池中寒那模样,十之八九了。
而绯雪却用鄙视的目光扫我一眼,完全忘了恭敬,“王妃娘娘,我想您多虑了!”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哪有说错?”我为自己据理力争。
绯雪无奈地摇首,“王爷真是可怜……”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啊?喂,你回答完再走吧……”
见到迎月我并没有惊讶,惊讶的是与他一道出现的两个人。而那两个人似乎并不认得我,有些怯意地躲在迎月的身後,用充满戒备的眼神防著我。
“王妃娘娘可认识这二人?”见我惊讶地看著他身後的二人不放,迎月连礼数都省了,直接就开口问,那阴柔的笑脸,一成不变。
收回了视线,看向他,“他们二人怎会与你一道?”为何会不认得我?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有些不自在微躲在迎月身後的二人,一个十五、六岁,长相清秀,透著一股书生傲气;另一个二十出头,盈柔秀美,骨子里散出来一股妩媚,很是勾魂。
这二人,不正是南条寻与筄漓吗?
他们怎会与迎月一道前来?那不认得我的模样,也不似装出来,他们倒底遇到什麽事?这大半年里,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发生什麽事……?
一堆疑问,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并未停留有答案。
见我这样模,那迎月笑了,阴柔里多了层不可见的得意之色,“看来我是找对了。”笑看我,“王妃娘娘不请我们坐下吗?”
一经提,我才忆起几人还站在客堂里,而堂中还有一堆的──该是贺礼吧?对於什麽贺礼我完全没兴趣,心急地只想知道来龙去脉。
我径自先走到上座,“几位不必多礼,请坐吧。”朝绯雪一喊:“上茶。”
迎月还是笑眯眯,挑了离我最近的位置坐下,而坐他之下的是南条寻与筄漓。
见我瞪著他等著他的回答,迎月却卖起关子,竟然敢当著我的面悠然地饮起茶来,急得我直想摔杯子。
快到忍无可忍的地步,那迎月才放下茶杯,面向我,“二月前,我北上做生意,途中巧遇这二人衣衫破烂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好似还有一夥人在追赶他们。於是我善心大发,便出手相救,二人随我一道回府。”
这人的废话比重要的话还要多,我咬著牙等他扯完。
“……请了大夫一诊,一查看,才发现这二人曾……”
他有些为难地看看我,“曾被人长期软禁凌辱,全身新伤旧伤数不胜数。最要紧的是,他们还中了无名的毒,导致记忆不但全无,智力变得与孩童无异……这一月多来经我多番打探,才发现去年,有相似的二人与王妃娘娘相识,於是想著二人有没有可能是与王府有关,今日便带他们二人一道前来。”
听著迎月那淡淡无波澜的解释,我的心一跌再跌。
他们……离开的这大半年,遭人软禁?被凌辱?还全身是伤痕?中了无名的毒……最後还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变得跟孩童一般──
怎麽会这样?
站了起来,一个踉跄不稳,还未迈开步伐就除些摔倒,迎月眼明手接扶住我,“王妃娘娘可要仔细著。”
挥开迎月的手,一脸难过地来到二人面前,他们胆怯害怕的模样,完全不似假的。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犹豫一下才缩回来,敛起眼里的难过,尽量扯出个温和的笑容:
“筄漓,小寻,你们不记得我吗?我是小拖啊!”
二人,只是用受惊的眼神看我,那两身子使劲往迎月身边挤去,把椅子都快要挤倒了。
倒退两步,难过无法掩饰。
“王妃娘娘,你无碍吧?”迎月关心问道。
伸手摆了摆,示意我无事,坐回我的位置,还是不敢置信地看著下座的那二人,“不知大夫有未言明,他们二人何时能恢复记忆?”
我问迎月,他这会儿见我这般模样,也不再用那玩笑的模样了,敛了敛神色,“他们二人中毒很深,我为他们寻过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目前也仅是凭推断得知,他们中的有可能是'一母香草'之毒。”
“一母香草……”听到这里,我眼中堆满难以置信。
这种毒草我知道,在阿爹丢给我的医书里看到过,一种非常不起眼的小草,可那小草花一开,异常的香,只稍几株,就能使得整个山头都飘著那香味;香味是没有毒,还有提神的功能,可那小株草全身都是毒,轻者健忘,重者见血封喉……
他们是不小心自己食了这种毒草,还是被人喂食?
疑问越聚越多,使得我一下子没办法能理清。
“王妃娘娘知道这种毒?”迎月倒是好奇了。
看在他也做了件好事的份上,对於他以前所作所为,我也不予追究,这样一想倒也不觉这人有多讨厌了。
点点头,“此草极毒,不过在池国极为罕见难寻,因何就让他们遇上?这太奇怪了……”後面的,自己揣测起来没有根据。
倒是迎月接了话,“想必是人为。这二人,一人长得清秀,一人又长得不是女人胜似女人,难免会有些龌龊之人见其二人,便起了歹念,才有了之後之事。”
迎月的分析不无道理,可我一颗心隐隐不安,觉得事情并非这麽简单。
第185章:大婚之日的著装准备非常繁缛
吐了口气,恢复原来的微笑,“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迎老板当初伸出援手搭救他们二人。不知……”看二人一眼,“不知可否将二人交於我?毕竟他们也还算是我王府的人。”
虽然卖身契还了筄漓,而南条寻当初做书童,也未签下卖身契,但好歹在王府待过一阵子,且也无亲无故,说是王府的人,不为过。
迎月倒是无所谓,他对二人并不执著,“那是自然,只要是王妃娘娘的要求。迎某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就是让他把对他而言本是麻烦的二人转让给我吗?说得九死一生似的,我想我知道自己讨厌此人的根源了。
送走迎月,还是有些费劲,且不说失了记忆的南条寻与筄漓缠著他不肯留下,就是迎月这个人,也是个麻烦。
此人的目的,我猜不透。
绯雪让人把被敲晕的南条寻和筄漓送到南厢房,南厢房离【寒轩】最近,只隔著一道墙。
“王妃娘娘,是不是要到韩府把韩御医请来?”绯雪跟著我,细心地提示,我摇摇首:“他们刚才回去不久,想是已入宫,你这个时候去也请不到人,先回去问问寒吧!他拿得定主意。”
到了【寒轩】池中寒却不在,这倒叫我惊讶了。
“王爷上哪去了?”见我惊讶,绯雪代我去问人,守在【寒轩】的两丫鬟赶紧回禀:“奴婢不知。”
也是,池中寒上哪怎会告诉她们?
“无言在不在?”我问绯雪,绯雪静下来一听,才摇摇首,“他不在。”
他们这些贴身护卫之间,估计也有另一套气息追寻,她刚才静了一小会,追寻不到,说明冷无言并不在,至少没在【寒轩】
“难道是出府了?”我自喃,想著这个时候他们能去哪里?
当晚,池中寒回来得很晚,我也忙了一天,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我靠著榻处睡得有些迷糊,觉得有人将我抱起来,往房里去。
温暖的怀抱,我迷迷糊糊地半睁著眼,“嗯……你回来了?”声音都竟是充满著困意。
“嗯。”听到男人那低低沉沉的声音,好似催眠曲,听得我更困了。
“……桌上……留了晚膳……”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梦话,还是现实,迷糊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是在吵闹中醒来,起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