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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过来的药碗“非常巧合”地落到脚前,强行打乱了他前进的步伐。
军贵神速!在这种被人沾到衣角就只能举白旗的紧张时刻,司徒御雪不但没有继续逃脱,反倒老神在在地张开双臂,转过身面向扑过来的男人。
糟糕!见此情况,男人心中暗叫不好,周身强行用力稳住脚步,并一同伸手将人牢牢抱个满怀。
“戳!”双手自由的司徒御雪任凭对方抓牢自己,两手同时伸出食指,嘟着嘴,左右两边一起用力挤压男人满是苦药的双颊,并且飞速扭头躲过对方故意喷溅出的药汁,“嘿嘿,我赢啦!”
阴谋没有得逞的男人死死箍住对方腰身,手臂使劲儿一收,随后脚底一挑,直接把司徒御雪压倒在身后的矮桌上,凶悍地啃吻心上人漂亮的薄唇,奋力将还沾着苦味的舌头探进对方口中,仔细纠缠爱人舌尖上的每一颗味蕾。
“混……唔”闪躲不及的司徒御雪被拉下水,到底还是把苦涩的中药尝个彻底,不甘心的他,索性主动抱紧男人的头,反击似的回应起这个异常漫长的吻。
抱住彼此的二人在矮桌上不停地扑腾,很快把桌面的所有物品都挤了下去,拥吻过后,两人体温同时上升,司徒御雪凝视着男人充满情/欲的双瞳,一贯纵情任性的他勾人地舔舔唇,抬起双腿环在对方腰身,主动解开男人略显凌乱的衬衫,丝毫不把那些围观的闲杂人士放在眼里。
“嗯咳。”看眼满地的凌乱碎片和汤药残汁,再也忍不下去的陆彦故意大声清清喉咙,无限鄙视地走下楼梯,大方坐到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桃色画面”,就算你们两个变态把这种玩闹当情趣,起码也分个场合啊,当着主人的面在人家客厅里滚床单,这也太……木有节操!
巨大压力面前,脸皮薄的一方总要先一步妥协,混血男子拍拍司徒御雪扭动的腰身,无奈地站起身,伸出手将一脸不满的爱人拽了起来,很是歉意地向陆彦和任藏点点头,拿起外套,轻轻在司徒御雪脸颊上留下一吻后大步离开。
早早背过身的众保镖集体向司徒御雪鞠了一躬,只留下两个守在门口,其余众人都跟随混血男子一同离去。
慢悠悠地整理自己被扒到一半的衣衫,司徒御雪漫不经心地瞟眼任藏,“小藏,这周的饮食菜单已经发进了你的邮箱,麻烦你调出来送给厨房。”
颇感意外的任藏警惕地盯着自家哥哥,这种明目张胆的赶人手段可是司徒御雪的惯用伎俩,“哥,有话……”
“去吧。”心领神会的陆彦拍拍爱人肩膀,如今他们肯背着任藏谈论的事只有一件。
“还不快去,当心你的心肝宝贝饿肚子!”整理好个人形象的司徒御雪从矮桌上站起身,强行挤到二人中间坐下,目送臭脸弟弟上楼后单刀直入道,“涛蓉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果然是这件事,疲惫地长呼口气,失去任藏支撑的陆彦慢慢靠到软垫上,满面为难地苦涩一笑,“我本想借她的手拿回沈正涛手中的遗物,可惜事到如今,唉!”自己与琳雯并未正式结婚,沈正涛说到底,也仅是个工作伙伴,只有亲妹妹涛蓉才有真正的继承权,可以光明正大地帮自己拿回遗落在沈正涛手里的资料。
“想控制一个人,其实非常简单。”司徒御雪了然一笑,斜眼看向陆彦突然打出一记响指,“沈正涛最近风头正盛,爬那么高,跌落时的声音一定格外美妙。”陆彦自怀孕后便淡出舞台,任家也一同保持缄默,对此事绝口不提,娱乐界的风向从不会因一人而停留,需要找寻新鲜话题的媒体,很快将目光对准急于造势的沈正涛和卫翔,《一代舞王》还未拍完,炒作出的话题就已是铺天盖地,如此盛世热捧,让众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一种“舞王回归”的错觉。
对娱乐时局关注不多的陆彦从容一笑,“片子什么时候上映?”单凭沈正涛的能量,哪怕是炒涛睿的冷饭,也不可能博取如此多的眼球,这其中,想必眼前的蛇蝎美人出了不少力。
“放心。”笑眯眯的司徒御雪伸手轻轻戳戳陆彦圆滚滚地肚皮,“我会亲自打理好一切,迎接小家伙破壳而出。”
要安排到孩子出世之后再动手吗?陆彦温柔地轻抚自己小腹凸出的圆球,坚决道,“那些资料决不能让他白用!”
本来任藏没打算去参加蒋天晨公司的开业庆典,可在倚天熙三番五次来电相邀后,他立即被抓到机会的陆彦强行踢出门。
折腾完身体检查,吃过饭又被爱人压回床休息,醒来后好不容易打发掉管东管西的任藏,获得自由的陆彦急忙抓起电话,翻出同学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好久才被人接起,话筒那边立刻响起裴然熟悉的声音,“陆彦,是你吗?”
“是我。”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惊喜,陆彦马上开口道,“好久不联系,你还好吧?”不知为何,电话那端略显迟疑地顿了下,随后似补救般地淡淡“嗯”了一声,一听同学语气迟疑,担心的陆彦急忙追问,“怎么?他对你不好?”
捏捏手中的话筒,霎时睁大双眼的裴然飞快摇头,“哦,不,他对我挺好,真的挺好。”语毕,他迟疑地扭过头,看眼放在熨衣板上的衬衫,安慰关心自己的朋友道,“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对我这样上心呢,前几日,他还买了一大推孩子的东西回来,挺不错的。”
“哦,这样啊。”不知怎的,虽然裴然这样说,但陆彦心头还是涌起一阵莫名酸涩,蒋天晨此时的处境肯定大不如前,能提供给裴然的生活条件绝对有限,再说同学和自己一样是男人生子,自己有任家这棵大树做庇护,倒没觉得哪里难过,可裴然呢?估计蒋天晨离开后,连个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得到什么照顾服侍,“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是啊,今天天晨公司正式挂牌,他一大早就出门了。”一提此事,裴然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你稍等一下,我去厨房看看。”接电话前,他正在忙乎今天的晚饭,平时蒋天晨回来的都比较晚,行动不太方便的他,一般都会熬粥随便吃一点,反正怀孕后他胃口一直不太好,吃什么都难受。
放下电话,裴然步履艰难地走进厨房,扶着橱柜支撑着身体,单手撤掉电源,“呼,好累”,做完这些,他疲惫地呼口气,又慢慢地挪回客厅重新拿起电话,故作轻松道,“回来了。”
“蒋天晨没找个人照顾你?”陆彦语气有点不悦,一想到消瘦的同学挺个肚子去做家务,他的心情就特别沉重。
“他提到过,不过被我拒绝了。”垂落眼眸的裴然急忙低声解释,“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有很多难处,天晨本来想把以前蒋家的老佣人再找回来,可我总觉得不太方便,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比较清静。”
第七十七章
道理是没错;深有体会的陆彦长叹口气,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要不然,我和任藏说一下;派个管家过去帮你吧,你挺着肚子一个人在家,身边没个人可不行。”和很多世家大族一样,任家的管家佣人都是家养制,数年过去,留下的人对任家都保持着绝对忠诚,而早在任藏父辈就开始资助的生子计划;在这些老一辈的心腹下属眼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他们很自然地接受了大肚子的陆彦。
找不出推拒的理由;对这个提议有点心动的裴然思考片刻,犹豫着开口,“这样也好,不过我得先和天晨商量一下。”正事谈完,同病相怜的二人又交流了一番“孕夫心得”,在阵阵愉快的笑声中恋恋不舍地结束通讯。
放好电话,流露出寂寞神色的裴然疲倦地合上眼,由于身体关系,他的孕前期反应非常严重,几乎每天都在不停地呕吐,吃什么吐什么,四肢无力得连床都爬不起来,那段时间,多亏有蒋天晨每天忙前忙后的照顾,要不然这个孩子恐怕保不下来。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等他情况稳定之后,在家待到厌烦的蒋天晨立刻忙碌起来,整合产业、打通人脉……为了新公司能够尽早运营,蒋天晨整日早出晚归,这段时间,怀孕嗜睡的他一连几日都不曾看到对方,每日醒来,身旁早已是人去床空,有时候,裴然甚至搞不清对方到底有没有回来,直到在洗衣房看到男人换下的衣物,他才能确认答案。
休息了好一阵的裴然强行睁开眼,慢慢地站起身,小步走向刚才还未熨烫完的衣服,家务是指望不上蒋天晨动手的,平日里,洗衣服之类的事对方都是丢到洗衣店了事,但像贴身衣物之类的东西,还得靠家里人动手,久而久之,习惯衣来伸手的蒋天晨,也会把来不及送去洗的衬衫丢给裴然。
还好这些事裴然是做惯了的,倒也没觉得多操劳,只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动总会有些不便,何况经营一个家,哪里是洗一件衬衫就能了事的。
看来今天又等不到他回来了,困倦的裴然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打着哈欠摇晃着走进卧室,没什么胃口的他洗把脸,一头栽到床上,努力地睁着眼保持清醒,却很快败在涌起的睡意中。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朦胧间,裴然耳畔响起一阵若隐若现的流水声,心头顿时清醒几分的他奋力睁开眼,就见身披浴袍的蒋天晨正擦着头发,面带醉意地往床边走,“你回来了,开业典礼怎么样?”
跨上床,随手将毛巾丢到地上的蒋天晨含糊地点下头,翻身一把搂住裴然,炫耀般地保证,“放心吧,乖乖跟着爷,以后保证你金山银山受用不尽,哈哈。”说话间,他的手在裴然身上不安分揉摸起来,下身更是充满暗示性地连连顶撞。
“别。”本就难受的裴然抗拒地推推对方,坚决地摇摇头,“医生说过,我身体情况比较特殊,孕期不能……那个。”蒋天晨的欲/望有多强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介于孕期的特殊情况,对方已经强忍着禁欲了几个月,想到这,心生莫名愧疚的裴然小心翼翼地瞄了男人一眼。
蒋天晨意兴阑珊地叹口气,一脸不爽地抱着裴然,蹭着对方将手探向自己下/身。
萦绕在鼻尖的酒气让裴然难受地蹙紧眉,洗过澡还这么大味,男人今天一定喝了不少,想到这,他违心地扬扬唇角,默默垂落饱含苦涩的眼帘,其实他很想告诉对方,有没有那些财富并不重要,早已习惯简单生活的他,从未渴望过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就像现在,能够和心爱的人住在郊区的小院里,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已经很好了,“今天陆彦来电话,说可以派个任家的管家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嗯?”准备入睡的蒋天晨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扯起被子不耐烦道,“随便,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
看着飞速睡到不省人事的男人,裴然满面失落地自语,“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公司开业后,又挂起蒋总头衔的蒋天晨更加忙碌,公务、开会、应酬……这几个月,裴然看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对方不归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多,现在孩子已经快九个月,要不是有陆彦派来的管家帮忙,他恐怕真的坚持不下来。
昨夜蒋天晨很晚才回来,安抚似的摸了他好一阵肚子,困倦的裴然没有精神去应付对方,本想着早上一起吃早饭,结果等他努力地提前醒来,身旁的床铺早已空空如也。
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