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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认真说道:“我这一世非要挑个称心如意者方可,其余人,是断进不了我眼的。便是父母之命,也不得数。”
蓝娃娃叹道:“也是这个理儿。若非称心者,浑浑噩噩活了便也是白活。”
谨眠也叹:“寻个称心如意者又谈何容易,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关,便是难事儿。”
一时间,气氛沉寂了下来。
绯红许是借着酒劲,猛的站起身来:“我便不信了。若是让我屈从,我宁可铰了头发做姑子去。也好过一辈子对着个不称心之人。”
蓝娃娃和谨眠也点头道:“这话倒是说道我们心坎儿里去了,以前总是想着到年龄了由父母许个人家也就罢了,这一生就定下来了。今儿听了你的话,方明白我们的糊涂,人总是要为自己活着才好。”
三个女孩子相视一笑,如此便算是真正的交了心。
门帘一阵响动,一个婆子在门口道:“小姐,老爷让你还有两位姑娘过去呢。”
绯红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婆子笑道:“那我就去长廊等着姑娘们。”
绯红趁着婆子走开,赶紧说道:“快簌簌口,等会儿被爹爹知道喝酒可了不得了。”
蓝娃娃和谨眠嘲笑道:“这泼皮原是个怕老子的。”
三人嬉笑着随着婆子到了前厅。
打帘子进了屋,绯红未语先笑:“哈哈,老爷今儿好兴致,听说又喝了不少?”
谨眠看时,只见屋子正中的虎皮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似洞察一切双唇噙笑,面目则观之可亲,微一挑眉,却又令人生畏。
谨眠想到这应是绯红之父,蓝娃娃之世伯了。
只听得中年男子笑道:“丫头我怎么就喝了不少了?”
又招手道:“蓝儿你近些来,我多时没见着你,倒是想念。”
绯红娇笑:“爹爹你可偏心,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对我啊。”
蓝娃娃牵了谨眠的手上前,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在外也是个不饶人的,到了世伯面前偏这个样儿。也不怕人笑话。”
又对着男子道:“世伯,今儿我来可不是一人儿,还带了个妹妹过来。这便是我谨眠妹妹。妹妹,快来见见世伯,这便是绯红妹妹的爹爹,赵语世伯。”
谨眠福了福身:“赵老爷。”
赵语点头道:“谨眠姑娘不必多礼。”
只听侧门处传来一妇人声音:“老爷,红丫头到了没,这丫头,又丢下女红溜了。”
众人皆一愣,蓝娃娃最先反应过来,对着绯红但笑不语。
绯红跺脚:“爹爹!”
赵语拍拍绯红的手,对那妇人道:“夫人也不必多虑,丫头不爱拈针弄钱。随她便是。”
赵夫人点了一下绯红眉心,恨道:“都是让老爷惯坏了你。”
待转身看见谨眠,惊道:“天下竟有这么标致的人儿!”
上前拉着谨眠一阵细细的打量,口中赞道:“我今儿算是见着了。”说着,携了谨眠至赵语边上的位置坐下,转头道:“老爷,今儿我见了这丫头喜欢得紧,讨老爷个意,我想认她做个干女儿。”
绯红和蓝娃娃皆欢喜道:“这到是个不错的注意。如此便可长在一处儿,也可以解解闷儿。”
赵语心内暗道:这女子模样极好,加之性情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若收为己用,以后自有用处。
如此想着,便笑道:“今儿我看着这丫头也投缘,夫人这方法倒是极好。”
赵夫人喜道:“丫头你可愿意?”
谨眠尚有些犹豫。绯红推她道:“你就应了吧。以后咱们天天一处玩耍,岂不逍遥自在。”
谨眠心道:我于绯红交好自是我们自个儿的事儿,于赵家无关,这认了亲往后有事儿倒是不好说。
如此想着,便推辞道:“承蒙老爷夫人抬爱,本不该辞,可奴家乃一民女,实不敢高攀。”
赵夫人端了茶:“今儿你我投缘,我认你做女儿,谁又敢说什么?那背后嚼舌根子的,仔细别让我听见,不然,哼。”
谨眠心道民不与官斗,面上笑道:“那女儿就拜见爹娘了。”
赵夫人这才又喜道:“诶,我的乖女儿。今儿就住在娘这儿,陪娘说说话,过几天再回去。”
绯红喜得眉开眼笑,她整天困在这屋里,巴不得有人与她做伴儿。
随后,赵夫人又拨了两个名叫倚红,紫鸢的丫头和一个婆子照顾她。
说笑一会子,赵夫人嘱咐了几句丫头婆子好生照料两位姑娘,大家也就散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谨眠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倚红放了帘子,说道:“姑娘早些歇了吧。”
紫鸢铺了床,打了个呵欠:“是啊,姑娘,天也不早了,明儿还得早起呢。”
谨眠心中惦记家中,本无睡意,见两人皆无什么精神,便叹口气:“也罢。你们也歇了吧。”
第二天一早儿,谨眠便去给赵氏夫妇辞行。
赵夫人苦留不住,叹口气:“也罢,今儿回去就今儿吧,只是你得陪我这老婆子把午饭吃了。”
谨眠含笑点头:“本该陪娘多呆些日子,可惦记家中老母无人照料。”
赵夫人点头:“百姓孝为先,难得丫头你懂这个礼儿。既这样,我便把倚红,紫鸢两个丫头给你了,回去也有人照料着。”
谨眠推辞:“也可使不得。”
赵夫人笑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做了我家的女儿,自是要人照料,只是我看这两丫头在家里也没做过什么事,这样吧,再给你一两个粗使婆子。月钱照旧从府里领便是了。”
谨眠心里一动,眼睛便红了:“难为娘想着。本认了娘该是我孝敬,倒叫娘处处想着女儿。”
赵夫人拍着谨眠的手:“哪儿的话,如今娘想着你们,以后娘还得靠你们呢。”
又对倚红,紫鸢等人说:“你们去了姑娘家里,都仔细伺候着。别当着姑娘好性儿便给我偷懒耍滑。”
一众人皆答应着。
突听门外婆子通传:“夫人,范将军到了。”
第五章
赵夫人“呀”了一声,放了筷子,道:“老了老了,糊涂了。昨儿我请了范将军来家,今儿倒给忘了,快请快请。”
又对谨眠解释道“范将军学名范黎昕,文采人品可是一等一的好,其实昨儿我请他来也存了私心,绯红年纪也差不多了,是该寻户人家定下来,我看范将军不错。寻思着若有意便定下来,也了了我心中的一桩心事。”
只听门帘一响,一席紫色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谨眠细看时,确是一惊,世上竟有如此温润如水的男子。
高近七尺,偏瘦身材,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一头黑发系于头顶。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
不像个舞刀弄剑的将军,倒像个舞文弄墨的文人,如此想着,再看看牙尖嘴利的蓝娃娃,想到是绯红还好,若是这两人到了一处,怕是有的好瞧,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众人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范黎昕也奇怪道:“不知在下是否有所不妥?”
谨眠笑道:“不过是想到昨儿与两位姐姐的玩笑罢了。”
绯红隔了桌子在底下踢了谨眠一脚,只是不信。蓝娃娃也掩嘴偷笑。
赵夫人笑道:“什么玩笑就让你笑到如此了,既如此,下次便叫你们讲个十几个,也让我乐乐。”
又命人添了张座椅,摆了碗筷。让范黎昕坐下同吃,范黎昕推辞一番,方告了座儿。
一时饭毕,谨眠去书房辞了赵语,又回来辞赵夫人,赵夫人拍着谨眠的手,携了她出角门:“女儿你没事的时候就多来走动走动,一家人不要生疏才好。”
谨眠笑着应了。
不多时,绯红与几个丫头三三两两的也出了角门,手上分别拿了几个包裹,笑着赶上来:“妹妹且站站,今儿你家去,我没什么东西好送你的。听说家里还有个小妹妹,这里几个小玩意和一些衣服,带了家去吧。”
谨眠笑着叹口气:“你这丫头。”
绯红笑说:“我自然知道不缺这些,只不过是个心意。你且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谨眠笑道:“你又想编排些什么了?”
绯红凤眼一瞪,嗔道:“横竖不是编排你,你倒是过不过来。”谨眠抿了嘴,将从丫头手中接过的包袱交给身后的倚红,紫鸢,走到绯红的身边。
绯红左右看了看,掩嘴小声笑道:“我告诉你个巧宗儿。”谨眠不解的看着绯红。绯红指了指在赵夫人旁边的蓝娃娃,再指了指一旁的范黎昕,两指一并,笑了起来。
谨眠了然一笑,小声道:“你这蹄子平日看斯斯文文的,不想还有这么多的心眼儿。”绯红得意一笑。
一时闲话,少不得又多辞一遍,赵夫人自是不舍,谨眠登上马车时含笑劝道:“这下做了娘的女儿,自是会常来小住,只怕到时候娘会嫌女儿麻烦。”
马车缓缓驶向来时的小镇,蓝娃娃虽与谨眠说话,可眼神却不时的往外瞟,谨眠见了也不戳穿,而是掀开帘子,马车外范黎昕策马而行,察觉到目光,侧脸一笑,谨眠点头一笑,似是无意:“这范将军可也算是风雅标致的好儿郎,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蓝娃娃听了这话神色不变,笑道:“妹妹可是看上了?若是看上,姐姐少不得厚着面皮去说说,说不得就成就了一段佳话。”说着,便掩嘴而笑。
谨眠听了这话不骄不恼,笑而不语。放了帘子,左手指了指帘外,右手指了指蓝娃娃,两指一并,笑道:“姐姐我我可说错?”
蓝娃娃飞红了脸,啐了谨眠一口:“少没正经,这定是那蹄子告诉你的。怪不得刚儿你们在一旁笑得开心,原来是编排我呢。”说着竟转了身,闭上眼假寐起来。
谨眠知是因说破了蓝娃娃心事,蓝娃娃懊恼之故,因此也只是笑道:“姐妹之间的笑话儿你这般当真真是好没意思。也不怕让你听了笑话去了。”
蓝娃娃侧过身,赌气道:“凭他谁笑话,难道我还堵得到他的嘴不成?”
谨眠推着蓝娃娃笑道:“好没意思的话,这让人听去成什么了。你倒是生气我呢还是生气绯红呢。平日也不见你这般任性。不过就是说了句玩话,倒生气成这样。”
蓝娃娃听了这话心中羞愧:“好妹妹,我拿你当个知心人,这事这就我们玩话玩话就好了,传到外面去人家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谨眠扑哧笑了:“不气了?那这个,可是真的?”两根手指一比,笑得狡黠。
蓝娃娃红着脸,倒也不再否认。
两人玩笑一时,不久便回到了小镇。整理好衣衫,被丫鬟抚出马车,蓝娃娃含笑而立:“麻烦将军送我姐妹两人,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这样吧,家里略备薄酒,若将军不嫌弃,不如随我姐妹二人回家,让我二人辞谢将军。”
范黎昕将缰绳一放,却未翻身下马,唇角含笑:“现下天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