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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听起来怎么这个国师大人是个大忠臣?
“不用想太多,风邪若是大忠臣,这世上十之□的人都是圣女下凡。他需要凤起变强,背后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动机。我立刻修书给大漠,这事必须知会她一声。”
说到大漠……“这里还有一封大漠大人给您的信笺。”
长河打开,那诺大的信笺上只写了一行六个字:不可轻举妄动。
“罗嗦!”
她撇唇,将那纸张揉成一团丢掉,边奋笔疾书边道:“你火速将我这信交到大漠手中。”
风邪一边匡扶社稷,一边放着皇女凤濋壮大声势,应该是一直养精蓄锐在等一个契机。近日三皇女胆敢光明正大进国师府,难道说,那个契机已经到了?
到底是什么呢……风邪此人心思缜密,每走一步棋下都有暗棋,他不是会等待机会的人,那么就是早就埋好暗桩了。
女帝的四周,肯定早被他架空了。他到底还在等什么?
皇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陡然搁下笔,斩钉截铁道:“给我想办法,我要进宫。”
初入皇宫
这蠢材!
“这就是你给我想的办法?”
凌思广也很委屈:“大人,您也知道皇宫这地方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而且最近又没谁的寿辰什么的。就这方法,都是我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的。您不表扬我就算了,怎么还尽打击我做事的激情呢”
“行了!”他一碎碎念她就头疼,“算我错怪你了!”只是,长河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确切地说是几块布料,上下牙齿又开始克制不住地做碰撞的动作,“楼里卖的姑娘也没穿这么清凉的吧!”
“不这样穿的话,挑人的李公公看不上啊。据说,”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据说皇太夫就喜欢这种调调的!”
这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皇太夫!她诅咒他下辈子投胎到勾栏院!
“看什么看啊你!再看我让你这辈子都仅止于看!说正题!”
凌思广被她莫名其妙一顿迁怒,郁闷地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宫中那个李公公每个月都会出来挑两名姑娘带回去,很多时候是去栏子里挑,不过好像听说凡是进去的人,都没再见出来过。要不就留在里面享清福了,要不估计就……”
说老实话享清福的可能性太小了,应该是完事了直接就……“大人您进去的话千万要小心啊。”
“废话!”要他说?她总不会真的去委身那个皇太夫,揍得他终生不举倒是有可能。
“还有大人,附近的义庄都搜索过了,没发现相貌出众的女尸……”这次易容不同以往,若是找个姿色平庸的,那李公公自然是看不上的。
“不用了,这次我亲身上阵。”皇宫里能认出她的,也就风邪一个人了。但倘若真遇到风邪,她就算套一百张脸都没用。
长河强忍着恶心,任身上的禄山之爪肆虐,眼见那老色狼上下其手够了,终于眯起眼满意道:“就你了。”虽说皇太夫一向偏好成熟丰满型的,但是人都图个新鲜感,这小姑娘娇嫩得跟朵鲜花似的,玩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他扭头尖着嗓子道:“就要这两个了,你下去领赏吧。”
那老妈妈喜得脸上的粉都纷纷往下掉:“是是是!奴家这就去安排!”这次可真是遇上财神爷了,拿着头牌的银子买两个新人。
长河跟另外一个娇生生的窑姐儿随着老鸨到了后院,一辆周身全拿黑帘子罩着的马车早已等在那儿,车夫也穿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那来挑人的老太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满面春风的老妈妈掀起帘子,还不忘再三交代:“你们俩要好好听李管家的话,好生服侍主子们,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明白吗?”
那窑姐儿脆滴滴应道:“妈妈您就放心吧,小雪儿都记着呢。”
马车上了路,两边的帘子都是罩着的,只车厢内点了一盏半亮的灯。
长河闭目靠在一旁歇息,那窑姐儿先前拿长河当争宠的对象看待,态度颇有些不友好,摆明了不想多跟长河说话。不过待车子行了大半个时辰,她闲着又着实无聊,于是主动开口道:“喂,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对面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如老僧入定一声不吭。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不成!”重复了几遍,某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伸手就要来扯人。
她的手抓过来,长河的身子却忽然轻轻朝右边一避,正好避过去。
那窑姐儿面上的神色便有些怔忡,——刚刚明明见她是闭着眼睛的?
长河眼睛未睁,淡淡开口道:“嬷嬷没教过你吗?主子不想你知道的事,那就别问。”
她语气尚算和缓,但那平静的口吻在阴暗的车厢中,加上她先前神出鬼没的避让,不知怎么就让人有种恐惧的感觉。
小雪儿喉间悄悄咽了口气,也不敢再吱声了。
等到马车停下来,她们从车厢中出来,天色已经大暗。
长河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四周,只看得出他们身处一处封闭的庭院里。她听力甚好,先前在车厢中一路听到车夫与皇宫守卫的低声交谈,知道她们多半是由偏僻的边门入宫了。
有个宫女模样的人一早侯在那处,车夫朝那人点了点头,那人过来低声道:“跟我来。”车夫与她二人之间没有多作言语交流,但可见已有默契。
小雪儿道:“劳烦姐姐了,不知道我们这是到了哪户大人家中?”
那宫女沉默不语地在前方带路,半晌才平板道:“你们服侍好就行。”言下之意,其他的事不知道为好。
她二人跟着那宫女沿着走廊一路前行,长河见这院中甚为萧索,走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影。
拐过拐角,相邻两处厢房前各站了两名守卫,领路的宫女停下道:“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稍后有人会将饭菜与沐浴的水送过来,今晚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会有人过来带你们去见主子。”
长河道:“多谢姐姐了。”
她伸手推门进去,脚下却忽然一滑,多亏一旁的守卫之一伸手扶住。
那娇俏少女面色微红,低声羞涩道:“多谢这位大哥。”
守卫面无表情地放开她。
身后女子刻板的声警告道:“做你该做的事,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入夜,长河大摇大摆地从房间走出来,那两个守卫仍是尽忠职守地站着,只不过对她的举动熟视无睹。
她的迷魂香显然效果不错。
虽然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但足够了。等他们清醒过来,她早跑得无影无踪。而且要等发现她不见,估计最早也得明天
她以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进宫,就算发现人不见了,那皇太夫跟老太监肯定也不敢声张,最多只会偷偷私下找人。
现下的问题是,要想办法混到那女皇身边去,才能搞清楚风邪到底安排了什么局,又在等待什么样的契机动手。
翌日,风和日丽,通往皇宫后花园的小路上,一排宫女井然有序地端着膳食前行。
领头的是御膳房负责的老嬷嬷,边走边叮嘱道:“都小心点,一会儿见了陛下,更加要举止得体,知道吗?”
宫女们齐声道:“是。”
长河低着头走在队伍的最后方,顶着一张苍白偏瘦的陌生脸孔。这是今日一大早她就潜伏在御膳房,等到第一个轮值的宫女来打扫卫生,就敲晕了那人然后易容成她的样子。
不过她的水平还是不足以以假乱真,除非一直这样低着头,否则细看的话破绽还是明显。
她低着头,一路紧跟着队伍进了御花园,前方的人忽然一起跪下,长河亦跟着跪下,耳边听到众宫女齐声道:“见过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河微微仰头,从眼角看上去,可以模糊瞥到远处两道立着的身皇宫再遇
午膳时辰过去,御膳房的宫女们从后花园的小道返回,在经过檐廊的拐角时,没人留意到最后方右手边的宫女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身影。
长河循着昨晚探询到的女皇书房的方向走去,到了宫殿门口,被值班的守卫厉声拦下:“何人?”
长河道:“先前在御花园女皇陛下甚爱这点心,所以让奴婢再送些过来。”
那守卫道:“陛下去了华明池,要待沐浴后才回来。你不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就是先前在园中听说了才借机过来。
“是,陛下让我先将点心置于御书房中,待她回来——”长河话未说完,远远有人问道:“何事?”
一个类似守卫头领的中年汉子走过来,当值的守卫将事情解释一遍,他扫了长河一眼,开口道:“这是御膳房的小荷姑娘,我识得。你且进去吧,莫要逗留。”
长河掩上御书房的门。她时间有限,当即丝毫不浪费地翻起桌上的奏折,专挑署名是风邪和三皇女的翻阅,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计划,但也许奏折里能看出来蛛丝马迹。
三皇女的奏折一共有两封,一封是有关南部水灾的,另一封是有关皇陵修葺的,风邪的就多些,总共有五封,分别牵涉农业,堤坝,税收……皇陵?长河匆匆浏览一遍不禁警觉心顿起,此两人在同一时段上述了关于皇陵的奏折,奏折中均提到因先前连日暴雨皇陵受损,需要尽快修葺。事关修葺皇陵,届时必定要由女皇陛下亲赴皇陵,主持修葺之前的祭祀仪式,以为叨扰历代皇祖请罪。届时女皇出宫,身边只有风邪和三皇女相伴,或者还有那个云曼,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难道这就是风邪正在等待的契机?
看来,她务必先通知大漠,如果风邪真有这打算,她们就能在最后关头救下凤起女皇。
一来,自此女皇与风邪便起了嫌隙,凤起内乱只会削弱自身实力,更加不足为惧。
二来,长河想着,唇畔不由牵起一抹得意的笑,破坏风邪的计划,看他气得跳脚,本身不就是世间最大的享受!
长河正想着高兴,孰料忽然听到外面走廊的脚步声,眼见要将奏折整理好放回已是不可能,她只好当机立断跳上房梁,打算暂时藏一下。
她原本抱着来人或许只是经过的期许,却在下一刻就见到有人推门进来了。
而且还是两个人,一前一后。
前者仍是先前御花园中的一袭蓝色长衫,这干净的颜色倒衬得他妖艳的眉目显出些许清冽来。
后面一个人,却不是女皇陛下。
长河正感惊讶,眼见到下方那美男子缓步走到书桌前,她的心不由随着他视线所经之处,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三皇女凤濋问道:“怎么了?”
云曼回眸一笑,温声软语答道:“许是陛下又将奏折拿去浴池批了。”。
“皇姐还有这嗜好?”
“可不是?说了她也不听呢。”
男子秀气的眉目轻轻蹙起,似是有些苦恼。长河竟然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形容女人之美“一颦一笑”的典故,虽然同样是绝色倾城,可关键是现在下面的是个男人!男人!
真要命,她只恨自己此刻动弹不得,无法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更悲催的是,显然这屋中另外一个女的跟她不属于同一种族。
三皇女凤濋朗声大笑,长河正感她笑得莫名其妙,却见她忽然伸臂,一把抱起云曼,大步朝角落的软榻走去。
云曼双手顺从地勾住她脖颈,垂眸浅笑,面上适时飞起的红霞分外诱人,直看得凤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