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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简意赅地交代完,对面的下属却半天没接话,挣扎许久道:“大人,还是您书房,属下负责卧室吧?毕竟您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进出单身男子的卧房未免不妥……”
长河慢慢眯起眼,半晌说道:“你说笑呢?”
宁封再大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属下不敢……”
入夜起风了,走廊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在角落处埋下一整片阴影。
有什么东西在阴影里一晃而过,守楼的护卫睁大眼,定睛再看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看来真是站久了眼都花了,他揉揉眼睛,余光正瞥到一旁的同伴半边身子往后方的柱子上斜靠去,连忙斥道:“站直了!”这新来的家伙真是,成日里就知道偷懒!
话音未落,他眼前忽然一黑,人亦软软贴着后方柱子倒下。
长河推开门,卧室不大,中间拿屏风挡着,简陋地隔成内外两间。
内间想必是床,外间摆着一个书架,一张书桌。
长河快速翻过书桌上那一摞案卷,都是些各处官衙的上表,关于一年情况的总结,事无巨细,没见什么特殊的内容。
她丢下案卷,抬手又去翻找书架,除了最上面一层有少部分王道权术之书,其余的都是些什么游记,音律,棋道,甚至还有教人养花养鸟种菜的。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放松,需将每一本书都翻开仔细搜查过。
长河刚查到第二层,耳边忽然听到细微动静,——院中来人了!
电光石火之间,她身形已闪入屏风后方,就势滚上床,却在掀开被子的同时触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一时惊得双目暴瞠!
竟然有人一直在这房中内间,自己却毫无察觉!
她脑中闪过这一认知,同时右手已自动卡上那人脖颈,阴沉道:“别出声!”
走廊上响起敲门声,有人高声道:“公子,您没事吧?”
屋内一阵寂静,片刻后一道慵懒的声音隔着门问道:“怎么了?”
屋外人听到这明显刚睡醒的声音,忙道:“没事,那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走廊声有人在指挥:“不在这边,往前厅的方向追!”跟着是一阵嘈杂喧闹的人声。
清冷月光从半掩的帘间撒入,她在屋外的喧闹声中静静与那人对视。
两人床上的身体水草一样交缠着,她侧躺着,右手制他咽喉,根本无法点穴,只好拿身体压制着他。
不过,又似乎是她多虑了,因为被制的那人,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
长河却丝毫不敢大意,从看清这妖人脸的一瞬,她就齐备了十倍的戒心。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在凤起国师风邪的床上?
而且看先前那守卫的问话,显然也默许了他的身份。
原来风邪还好这一口?
等到外头的喧闹声远去,重又回复寂静,她又耐心等了一会儿,才收手迅速点了他周身几处穴道。
望着她的黑眸轻轻眨了眨,他忽叹了口气。
“我已依姑娘意思遣走守卫。姑娘还是尽速离去吧。”
她斜眼睥他,言带戏谑:“美人在抱,我哪舍得走?”
云曼轻咳了几声,面上微微泛起苦笑:“姑娘若要劫持我一道,恐怕在下力不从心。”
他声音虽是一贯柔和,但这次却明显听来气虚,似是有疾在身。
长河原也没有继续挟持他的打算,只想检查完这书架就离开。先前出口戏谑,无非是一时兴起,现下兴致散了,他跟风邪的关系,以及是不是病得快死,自然都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
外面既在捉人,也不知道宁封那边怎样了。
再过一刻,大概风邪也会收到风声赶回来。
时间紧迫,她当即点了床上那人昏穴,俐落搜索过书架,尽速离开。
拨开云雾
长河反手掩门,见那人已在灯下坐着,心中担忧不由放下。
不过走近细看,他面容微白,且脸颊处还泛着一团诡异红晕。
她二话不说直接撩他袖子,宁封怔在当场,待要出手阻拦,长河动作之快已检查完他另一只胳膊,皱眉问道:“伤口在何处?”
他这明显就是受伤中毒的迹象。
宁封未答,靠近她的右腿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长河蹲下,一把将他右腿的裤脚挽上去,他小腿左侧一处有小指大小的圆形伤痕,汩汩流着黑血。
“是暗器所伤?”
“是……”女子温软轻柔的触感紧握在腿腹之间,他面上已红得快要滴下血来,眼看着她忽然倾身将唇畔凑上,他脑中嗡一声炸开:“大人不——”
剩下的话被扼在喉间,长河出手快速点住他周身几处大穴,先俯身吸干净黑血,跟着拿磁石仔细测验过伤口,确保没有连环的小针混入,最后才拿布条包扎好。
没了人在耳边聒噪,她下手及其干净利落,很快处理完。
“解毒丸。”虽然不知道这暗器上是什么毒,但此药丸由百种毒虫百种毒草提炼而成,对于一般的毒性都有抑制的作用。。
她将药丸塞进他口中,触手的温度几乎快灼了肌肤。
长河心下叹口气,死光光乍乍呼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本以为这次终于找到个好下属。可这位脸皮薄成这样,下次若是中毒的是她,估计还没给她吸出来毒他自己就先烧死了。
“你在书房有何发现?”
“属下发现书桌上的笔筒是可以旋转的,可是刚启动机关,四面墙上就有暗箭射出,跟着院中的守卫都被惊动。我仓促逃出,所以亦不知那机关牵连到何处。”
线报是有人故意设饵,引她前来调查风邪。那这书房的机关就是所指引的方向吗?无论如何,她沉吟一刻道:“今夜已打草惊蛇,暂时只能按兵不动了。”
想到指引,长河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思绪又转回先前的事上。
云曼一个月前还是圣女宫宫主的男宠,为何此时又到了风邪床上?以圣女宫主对他的宠爱来看,若说是拱手将人让出,可能性实在不大。
那时在圣女宫,她就曾心惊过风邪情报之准,埋伏之深,难道说……
她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云曼根本一早就是风邪的人,进入圣女宫就是为了探听情况!她早觉得此人心计深沉,不应该是甘于男宠之位,背后定有所图,果不其然。
而且在圣女宫,幕后之人故意指引她认为云曼和明心才是害死老宫主与三皇子的真凶,若说云曼是风邪的人,那风邪自然也脱不了关系。
莫非以叛乱而饵引她前来,就是要让她发现云曼与风邪的关系,从而把矛盾进一步扩大到天朝与凤起。西域三大势力,若是凤起与圣女宫都与天朝结仇,那得益者是谁不言而喻了。
而颜桑在这里到底担当的是什么角色,蛊族乃凤起贵族,若是巫族同样想要寻求庇佑,那剩下的选择唯有……安玥。
她眸色渐深,一些真相明朗,一些尚待查证,这事还是有疑点的。
第一,安玥国的人是如何知道风邪与云曼的关系的?除非有细作同样在国师府潜伏,她若想知道进一步的真相,就必须找出这名细作。
第二,云曼深得现任圣女宫主宠爱,风邪为何要在此时将他召回,一来无法继续打探,二来徒增暴露的危险。
第三,若说颜桑与安玥有所勾结,她总要看到更确切的证据才能相信。巫族世代与世无争,为何突然需要寻求庇荫?
计中计,连环局,看起来朦朦胧胧烟雾缭绕,不过换个角度想,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幕后布局之人,必定是个相当了解她的人。
若当日在圣女宫的是孤烟或寒师兄,基于正义感定会公布明月发疯的真相,只要众人与明心对质,必然会发现其中疑点。
若是那日接到密报的人是大漠,这个饵大漠绝不会咬,因为她对应战等等的挑衅完全兴趣缺缺。
落日既能看出李大人被刺一案的进程诡异,也不会再陷入同样的套里。
就只有她自己,大漠批评得没错,心高气傲又太过自信,才会一步步顺局走下来。
不过失败这教训,一次就够了,同样的错误,她叶明澈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过两日出了府,我要亲自去巫族走一趟。”她停顿下,交代道,“书房的机关暂时不用管了。”
宁封讶道:“为何?大人不是要调查蛊王吗?”
“本大人要先搞清楚另一件事,在此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她忽然抬指按在唇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果然很快有人敲门:“思安姑娘,在吗?”
长河开了门,门外是高大健硕的异族汉子,她问道:“克里大哥,有事吗?”
克里手中提着刀,一脸严肃:“府中据说来了刺客,你千万当心,不管有什么声响都待在房中别出来!”
“刺,刺客?”这姑娘闻言受惊过度,一时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是上次的,黑,黑衣人么?!”
“现在还不清楚,我要去瞧瞧,你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是,是。”她手足无措着,忽然砰一声就关上门,跟着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朝门边搬桌椅的声响。
“我们是三皇女带来的人,风邪就算怀疑也不会公然搜查。不过以防万一……”
长河从内间走出,蹲下解开白布,见宁封腿上的伤口已凝结,便拿调好的药膏敷在上面,手指抚过的地方,感觉那人瑟缩了下。
她未言,只一层一层抹好药膏,直到伤口再看不出。
“大人……”
“恩?”她收了药膏放到一边,心里还想着先前的事,漫不经心地应声。
“属下,属下……”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长河抬眼看来。
迎上她目光,他面色越发绯红,良久结结巴巴道:“属下愿意对大人负责!”
长河端了杯子正喝水,闻言一口茶喷出来。
她真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嫌弃死光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宁封心声:我YY中那温柔似水的小娇妻啊。。今生无缘来生再见了。。。
月凉河行
乖囡,岚奶奶有点事要去办,你在这里待几天好不好?
小女孩听话地点头,任一旁慈眉善目的陌生妇人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虽然岚奶奶对她很好,但也总爱望着她一直叹气,所以她一定会很乖。
被那人牵着走至门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岚奶奶站得高高的,她悄悄地踮起脚尖,可还是瞧不清岚奶奶面上的表情。
有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发出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叹息。
长河缓缓睁开眼,一室的日光灼眼,梦境与现实还在交接的边缘,朦胧中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有人敲门,两短一长。
她披衣坐起,打开门,缓步走回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宁封跟着进屋,小心关上门。
“我们稍后去向三皇女辞行,我要去巫族一趟,你留下密切监视京师动向。”
“大人,三皇女与国师大人一早就出府了,据说是进宫面圣了。”
她没说话,低头猛灌了几杯水,感觉清醒不少。
“那我们直接跟管家辞行,稍后就出发。”
宁封看着她,长河面色平淡地走到一边收拾东西。
斟酌了良久,他迟疑地开口:“大人,我——”
“别说。”她侧面向着他,眼睑未抬冷冷打断:“昨晚的话,再听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