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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独孤翊愤怒的咆哮声在南城府横空炸响。
厅里的一群人,丫环,守卫,噗通一声跪下,在地上不住发抖。
“奴婢不何啊!”
“奴才从昨日起就没见过绝舞姑娘了。”
大掌嚯地一声挥下桌上所有东西,蓝眸因愤怒变得浑黯,“给我找!翻遍整个南城也缥给我找到!”
“是”地上的护承赶紧连滚带爬地朝外奔去,生怕一个迟缓被主子要了命。
“翊哥哥,舞儿若存心让你找不到,就连你我都没法子,何必训斥他们。”娇柔和雅的女声传进每个人耳中,对此刻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来说,简直犹如天籁,让他们感激的痛哭流涕。
独孤翊蓝眸厉光猛射,冷哼道,“找不到?我非要将她找回来!”
绝姒淡言,“她定是去北城找圣忆风了。”
独孤翊紧握住桌上的剑,语调更加阴沉,高大的身躯猛地立起,“圣忆风?!她去找圣忆风?!”
“不要冲动,你就想以这样的姿态去?那孩子现在脾气执拗的很,我们再想想法子。”
独孤翊坐回椅上,愤怒的眸趋于平静,渐显无力,这三年他把能做的都做了,她却离他越来越远,到底要他如何,她才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
绝姒心下无奈一叹,一提起舞儿的事翊哥哥就失常,她只能转移话题,“翊哥哥,司空耀中毒的案子结了么?”
独孤翊支开所有下人,低沉道,“没,皇上在查。我们要多加小心,松懈不得。”
“只是,司空耀的身子,似乎又慢慢恢复了,”独孤翊甚是不明的皱着眉,那副毒药要效极强,是他从‘百毒之王’那里以一万两黄金换来的,“‘百毒之王’说这副药天下只有一人能解,既然如此,司空耀为何好端端病情转好?”
“莫非那人是宫中的御医?”
“不,他说此人并不在朝野之中,所以我才好奇,以司空耀的本事,应该无法结识这种厉害人物。”
绝姒缓缓地摇起手中执扇,“你是说,有人暗中相助。”
“对,而且是冲着五皇子而来的。”他只要放话,人是司空离找人救的,就更容易让人们信服,毒是司空离下的,毕竟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解这种毒。
绝姒捻起一颗梅,放入口中,柔柔一笑,“这正好,让他们互相质疑吧,省了我们的事。”
独孤翊眸中闪过一簇异采,但愿吧,只是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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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城的东北方向,靠近皇城的江边,有一片菱形的湖水,在柔淡的日光下,漾着透明的颜色,光亮如玉的凝脂肌肤,吹起的风将湖面掀起淡淡的一圈圈涟漪,仿若深宫中兰哀少主的呢哝,淡淡心酸,点点离合泪。
就在这片澄净的湖水之料,有一卒宽敞,恢弘气派的府邸,宽阔的石阶顺沿而上,左右各有一只盘踞的狮子,沉厚的朱漆门上挂着银色的兽环,门楣顶上则镶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右卫将军府。
“门主为何解司空耀的毒?”司空离坐于主座之上,口气听得出此刻的心情极差。
圣忆风垂着眸,注视杯中漂浮的茶叶,淡淡出口,看也不看司空离,“在下只是不喜欢卑鄙的手段而已。”
司空离忍着怒气,大掌重重地拍向桌面,“毒又不是我们所下,这次刚好借机除去司空耀不是刚好?!门主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毒是独孤翊所下。”
“那又如何,刚好借刀杀人,真想不通门主到底……”
持续不断的抱怨,被圣忆风淡淡的一扫咽了回去,深藏不露唇轻吐,“独孤翊要让他死,我就偏不让他死。”
高轩叶心底叹了一口,少主说要帮司空离根本就是借口,完全是想和独孤翊作对。
司空离不确定的开口询问,“你……门主和独孤翊有仇?”
衣袖轻挥,倾斜的杯中漂浮着一片茶叶瞬间射出水面,从司空离耳边呼啸而过,将主座上的人吓的半天回不过神。
宛如雕刻般精美的唇冲着司空离淡淡一勾,而后起身离去。
“五皇子逾越了。”高轩叶沉稳开口,“五皇子切记,不要再问起关于独孤翊的任何事。在下告退。”
厅内愣神的不只有司空离一人,另一人便是贾宝贵,他此刻痴痴地望着圣忆风远去的背影,久久拉不回一同跟着离去的心。天啊,这天地间竟有如此让人着迷的人。
“擦掉你的口水。”司空离从惊讶中清醒,才转眸就看到一旁痴呆的贾宝贵。
“啊,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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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司空耀的病已好。少主接下来打算如何?”
“杀。”
“少主既已让属下救活了他,为何又要除去。”高轩叶垂眸,掩住双眼的狭光。
“他要死也应死在我手里,其他人休想动他。”
少主是想说,独孤翊休想替绝舞姑娘报仇吧,唉,“是,属下去办。司空耀死后就剩司空离和独孤翊,少主准备如何?”
见圣忆风没有答,高轩叶便不再问。看着脚下的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少主,我们这是要去……花楼?”
“嗯。”今日慌慌张张离开之后,他就出了魅门,心神不宁,和让他迷惑的眼神,他要把她从他脑中扫了出!
“绝舞姑娘在魅门。”
“高轩叶,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么?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说出那两个字了。”
穿过碧波湖水,走到成片梅林,空中的白云在地上投出影子,若有若无,仿佛一幅幅难以捉摸的梦幻。
轻轻的,浅浅的叹息在梅林中荡起,思悠悠,恨悠悠,恨到何时方始休啊……
“你刚说什么?”他抬眸朝高轩叶望了一眼,一股清幽冷冽的花香缭绕鼻端,抬眼映入眼中的是几朵带雪的红梅。
“属下没有说话。”高轩叶沉稳的的脸色看不出一丝异样。
娇嫩的花瓣上一些结冰的雪晶莹剔透,凝成细小的球状,熠熠地闪着细碎的光,闪得他的眼有些困倦,圣忆风勾唇,若有若无的笑了,止步,旋身,“走吧,回去。”
“属下正要劝少主回去。”
“怕沉香找你麻烦。”
“不,怕少主后悔。”
轻沉的声音在高轩叶耳边响起,“……我从没后悔过。”
“是。”好吧,少主是天,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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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阁。
舞儿疲倦地睁开眼,将左手从绒被中抽出,一根根地抚过,这五指上有师父留下的触感,即使不如以往温暖,她也满足了。
“姑娘,喝药吧。”那个蓝衣的小丫环走进来,担心的看着舞儿憔悴的面容,“高阁主吩咐过了,姑娘的身子因为风寒一直没好,所有姑娘你就不要让大家操心了,快快把药喝了,出去时多加衣服。”
面前丫环絮絮叨叨的讲话,让舞儿鼻头一酸,流下泪来。
“呀,姑娘你别哭啊,”小丫环急忙跑过来用帕子擦拭着舞儿脸上的泪水,“奴婢不说了就是。”
舞儿拉下小丫环的手握在手心,吸吸鼻子,浮出一朵虚弱的笑,“宁儿,谢谢你。”
宁儿闻言,脸倏地红了,通红通戏煞是可爱,“姑娘……别谢奴婢……这是奴婢该做的。”
摇摇头,舞儿将头轻轻靠在宁儿肩头,“宁儿,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三年里,姐姐和独孤翊虽对她千依百顺,却一直在囚禁她,以他们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对她,那些都不是她要的,他们的囚禁让她喘不过气,拼命的想要逃离。
宁儿一眼舞儿哀伤的语调,眼眶也红了,伸手搂住舞儿,轻轻拍起来,“姑娘不哭,以后宁儿关心你。”
“叫我舞儿就好,不要叫姑娘。”舞儿抬头看到宁儿红红的眼眶,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宁儿肉乎乎的小脸,大瞳狡黠地眨了眨,“我不介意你叫我舞姐姐哦。”这么久来,她貌似还没有被人叫过姐姐,现在她长大了,可以做姐姐了,嘻嘻!
“嗯!那奴婢就叫你舞姐姐。”宁儿开心地笑了,“可是不只有我关心舞姐姐啊,兰阁主、高阁主,他们刚刚都有来看过舞姐姐,都很关心你呢,还有……”还有,方才少主也来过,可是少主说让她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什么?”舞儿期盼地望着宁儿张开的小嘴,师父也来过么?
“呵呵,没有啦,奴婢给你端药去,都快凉了。”宁儿机灵的转移话题,过去给舞儿将药端了过来。
这样不是办法,以目前的情况,她根本无法接近师父,她要找个借口接近师父才行。
闪亮的水光在舞儿眼底一转即逝,舞儿对端着药的宁儿道,“宁儿,我不喝,你去把它倒掉。”
“啊?为什么!”宁儿不懂,但更多是担心,兰阁主说要好好伺候舞姐姐,还说舞姐姐比魅门任何一个人来的尊贵,轻忽不得,若是有了闪失,会丢命的。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喝,你去把它倒,不许告诉任何人。”舞儿躺回被里,闭上眼。
宁儿将药放在桌上,急忙走到床前,“舞姐姐,高阁主说你若是不好好服药,会落下病根的!”
病根?那就落吧,这副身子,她早不想要了!
三年来,没有师父怀抱,没有师父的呵护,这身子早就死了!
见舞儿没有反映,宁儿便又喊了声,“舞姐姐,奴婢求你了,兰阁主说让宁儿好好服侍你的,你不吃药,奴婢……”
时光倒流,当年在魅门,那个叫什么蝶的小丫环,也是哭着让她吃药,那个时候,有师父的关心,现在却没了。
沉默许久,舞儿道了句,“将药放我床头吧,一会儿我喝,你先下去,我要休息会儿。”
听舞儿说愿意喝药,宁儿松了口气,“那奴婢把药放着,舞姐姐要记得喝,奴婢先退下了。”
关门声轻轻地传来,舞儿起身,看着床头的药碗,面无表情的将整碗药全数倒进床头的花盆中,双眸里闪着残忍又痛快的味道。
她就是不喝药,她就是要搞垮这副身子,等到她咽气的时候,她不信师父不来看她!
“你刚说什么?”轻忽的语气从塌上传来,却无法遮掩的带着愠怒。
浅幽寒静静地望着塌上脸色泛表的圣忆风,“绝舞姑娘自转醒后就不再喝药。”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居然不喝药?!
“两日前。我是今早才发现,她将所有的药都倒进床头的花盆。”她说的可是实话。
他闭上眸,紫色袖袍轻抬,“随她。”
“绝舞姑娘说,少主一日不见她,她便一日不喝。”
她竟不异用自己的健康换取见他的机会,就只为了给独孤翊求情!
忽然觉得很哀伤,一种近乎绝望的哀伤,他用三年的时间去忘记她,三年后空荡荡的心却还是会因她而胀痛。
他不想见她,怕她用一双含泪眸帮独孤翊求情,一如当年抓着他的衣角求他放她走那般,他再也经受不了第二次的凌迟,她为什么要一再逼他!
“你下去吧,不用向我报了,她爱怎样随她!”她休想再一次伤他!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轩叶。”
“是。”
俊美的容颜蒙上惨淡的光,他摒去那股凝在心口的疼痛,轻轻启唇,“书信给师父,告诉师父,他若插手立太子之事,我就让独孤翊死无葬身之地。”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