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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儿俯首在绝姒耳边,说了好一阵,才挺起身,睁着担忧的眼睛,望着绝姒深思的面容,等待她的反映。
绝姒盯着桌上的香炉发呆,表情木然了一阵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是啊,姐姐,日教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但你一定要当心,等他们知道那是迟早的事。”
绝姒有些担忧,“他们要是还不知,那目标不就还是你吗?那你不是……”
舞儿鼻头一酸,差点哭了,“到现在你还担心我!我不是说了,我没有事么。日教早就以为灭绝门传人是我了,我还不是好好的活到现在。上次,被日教从魅门抓去,还不是把我‘完整’的放出来了。”
“什么?!你被抓去了?!”绝姒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日教那么凶残,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
“呃……”舞儿心虚地低下脑袋,“那个……是有一点点啦……”
绝姒拉起舞儿的手,让她在面前转了一圈,又把袖子掀起来,左瞧瞧,右瞧瞧,急着问道,“日教伤到你哪里?!
舞儿拉下绝姒在她身上胡乱摸的手,“没有啦,只是被下了一点药而已,还好后来师父来了,他救了我,就没有事……”舞儿越说声音越小,后来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只是这样?”绝姒怀疑的瞅着她。
“嗯!嗯!嗯!”舞儿赶紧点点头,生怕绝姒不信。那天之后,她就刻意让自己忘记那夜的迷醉绚烂,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仪式,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仪式,然每次记起,却还是脸红心跳,毕竟,和师父那么那么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呢。
第一次,师父应该不是吧,那么驾轻就熟的,一点都不像第一次……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绝姒这才舒了口气,忽略掉圣音对舞儿的好,摇醒有些恍惚的舞儿,“去了北城,跟好翊哥哥。”
舞儿撇掉缠人的回忆,“知道啦!耳朵都快磨出茧了哦!”
直到丑时,浓郁的夜色将整个香阁都笼罩在黑夜中,仍旧能看到窗纱上,映出的两个人影。
身旁的绝姒都已经睡了,舞儿还睁着圆圆的眼睛,瞅着屋顶发呆。临走前,无影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无影大哥说这是她第一次出门,会遇到很多事情,说话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瞅着她,总感觉,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只是不愿意说而已,再继续问下去,也是闪烁其词。这只是她自己的一次远行,无影大哥的话,却好像她是要完成某项重大的任务,心理突然变得沉甸甸。
要相信心里看到的,而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换句话说,你要相信自己。无影大哥是指什么?关于师父的事吗?
要相信自己……她,还可以相信么。
以前就是太相信,宠她溺她的师父舍不得伤她,最后才会被伤得那么深,还无力抵抗。
太过相信,就会事与愿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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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二日,天微微亮,舞儿便跟着独孤翊,还有鱼晨向北城出发了。本是要走陆路,考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后独孤翊选择水路,那是一条贯穿南城和北城的江——白萍江。
刚出门时,舞儿还不停抱怨天公不作美,第一次正式离开师父出远门就碰到雨天,然船在江面才行了一天,舞儿就停住了叨叨不休的嘴。
南城,本就是个好地方,杨柳依依,暖风暖熏,是哪也比不了的。若是在雨天,烟雨蒙蒙,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独孤翊和舞儿两人坐在船舱里,舱里摆设精致典雅而又简单,两人中间放着一个小方桌,上面摆着鲜美的水果和茶具,鱼晨站在门外直挺挺地守着。这会儿的舞儿,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抱怨,紧紧闭着嘴巴,透过雕刻精美的红木窗,痴呆地望着湖面的美景。
外面下着小雨,雨丝缠绵的落入水中,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击起水面一圈圈的细小涟漪,湖面上一片烟雾氤氲,恬静而悠然,凝神细听,还能听到湖面上飘荡着宛若天籁的琴音和其中偶尔夹杂的悠扬笛声。
舞儿注意到,船到这一段江,除了他们这艘,还有很多的小舟,和几艘比他们还要华美的异常奢侈的船。
独孤翊看舞儿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转而看像外面,“那些不是普通的船。”
“什么意思?”舞儿仍旧将视线停留在离他们最近,也是最豪华最大的一艘船上,看的有些痴呆。那一艘船有着三层楼,垂八角宫灯,紫纱紫幔,随风飘动。
“那是画舫。”
舞儿疑惑的看向独孤翊,独孤翊便又道,“歌舞升平,寻欢作乐的地方。”
“原来是那种地方……”去过凝香苑后,她就知道那种地方是做什么的,但是真奇怪,那种地方也可以搬到水上来的吗。
若有若无地,湖面上传来了翩翩乐声,不同于方才的音律,有着独特而扣人心弦的魔力,舞儿好奇的望去,确认了好半天,才发现是从离他们最近的那艘大船上传出的。那艘船的船头异常的宽阔,不知何时,一群体态轻盈的女子已在上面水袖流云,和着音乐,轻歌曼舞。
“风淡淡,水悠悠。一曲琴音锁空楼。何时共泛春溪月,断岸垂杨一叶舟……”
悲伤幽然的旋律,和着轻雨愈发地撩拨心底的愁丝。
独孤翊像是被感染了一般,没有说话,静静地在听。
舞儿双手趴在窗沿,歪着脑袋听地出神,落寞的喃喃低语,“好端端,唱这么悲的曲做什么……”
在那艘精致的画舫内。
第三楼,相比下面两层的嬉笑喧闹,这里除了音律之外再无其它多余的声音。船舱的里间和外间用一袭水晶帘隔开,在舱内,正对着门帘摆着一张床榻,塌上躺着一个人,宽袍缓带,雨雾透过他身后的窗,轻轻地洒在他的身上,雾蒙蒙一片,却又没有沾湿他一丁点的衣料,只是更加地烘托出了让人迷恋的慵懒。此刻,他静静地望着舱内右侧不远处的一名女子,双眸微眯,似是探究,又似是困倦,自慵懒中流露出一番魅态。
顺着视线望去,一个女子怀中抱着一把白玉琵琶,刚刚的曲子应该就是由她怀中的乐器所奏。女子秀气的脸,狐媚的眼,正是前不久才住在尘家庄的杜玉菲,此刻的她,蛾眉淡扫,眼波流转,松松的发髻盘在一侧,剩余的黑发从肩的一侧搭到胸前,剪裁精致的水蓝色长裙微露香肩,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紧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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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曲毕,杜玉菲抬眸望向塌上的人,对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即使轻如羽,也还是逼得她又将头低回去。每每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就会心慌。
不知是船外的水雾迷蒙了视线,还是船内的薰香萦绕着有些混沌的思绪,杜玉菲有些头昏脑胀。他在想什么?在想她方才告诉他的话?她在心底自嘲的轻笑,一定不信的吧,要是仅凭她一面之词,他就相信,那就不是圣忆风了。
片刻,塌上的人终于开口了。
“七年前,魅门的内乱,你可听说过?”根据轩叶目前给他回报的一些连接不起来的片断,他是否该重新考虑当年的那场内乱了。
横空飞来的一句话,让杜玉菲抱琵琶的手微微一颤。
她抬起长长的睫扇,唇瓣轻扬,“听过。”
七年前,魅门里,在四阁之上,实际上还存在两堂,玄水堂和宏火堂。听说,七年前的内乱,就是两堂堂主之一所为,魅门很多兄弟在那场阴谋中丧生,不止门主和门主夫人不幸遇难,叛乱的那个堂主也死了。也因此,圣忆风接位之后,废了两堂,只留下了四阁——梅、兰、竹、菊四阁,这并没有削弱魅门的实力,四阁联合起来,甚至能敌过尘家庄这种一等一的武林组织,更何况,魅门的现任门主圣忆风,武功高深莫测,总体实力,那是连日教都忌讳的。
当年的叛徒不都已经死了么,过了七年,圣忆风为何还会提出来。
“在想什么。”难到真的有蹊跷。
“本以为,门主是在怀疑玉菲方才告诉你的事情。”那日被尘无影打断没有说完的话,她刚刚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叶双涵的冷,是表面的。”圣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角轻轻地扬起,漾了一抹笑意,带点儿冷,带点儿残,“而你的冷,却是骨子里的。”
杜玉菲朱唇微微弯起,“这样的人,一旦死心塌地,那便是永远。”
今天,他心里没有她的位置,明天或者不远的将来,总有那么一天,她会得到他全部的感情。风,柔柔地吹起她两侧略微松散的发丝,同时吹开了眼底盈盈笑意,将赤裸裸的心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如此,真心真意,毫无遮拦,不计后果。
他眼角依旧安静地噙着笑,那样慵懒,又那样随意,忽的,他笑出声来,惬意的笑声宛如流水响在她的耳边,然细听下去,便惊觉笑声中透着浸骨的讽刺!
笑声中,悠悠的笛声随风由远而近,吹皱了一波碧水,扫尽了片刻的静谧,优美的音符随风飞进船舱,流淌在每一个角落里。
轩叶?意识到来人是谁的瞬间,圣音有些头疼,不用说,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会出现。
按理来说,一眨眼的功夫应该会有道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可是眼都眨了几次了,居然还没有动静,真是神奇。
不出片刻,一袭青衣的高轩叶便出现在帘外,“属下高轩叶,参见少主。”
随后,一道恭敬中又带着怒气的女声传进来,“属下泠沉香,参见少主。”
心里一叹,他果然没猜错,泠沉香也出现了。只是,这次竟来的这么‘静悄悄’,倒出乎他的意料了。
少主?杜玉菲有些纳闷,在魅门的时候,似乎也总是听他们叫少主,而不是门主。红唇轻勾,微转皓腕,杜玉菲将怀中的白玉琵琶轻轻放在身侧,站起身恭敬的退到侧边,对进门的高轩叶和泠沉香微微一福,“竹阁主,梅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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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高轩叶微颔首,泠沉香则是把头偏过去,轻哼了一声。
杜玉菲仍旧是笑脸,对泠沉香的视而不见,在魅门时她就早已习惯了。
圣音饶有兴味的看着泠沉香偏过去的头和噘起的嘴,又将视线向到她身旁的高轩叶,表面虽沉稳,但他感觉的出,气息还是有些乱,当下便明白两人不久前肯定又经过了一场大战。只不过,平日里都会从头吵到尾,像今天这么‘相安无事’,还真是前所未有。
高轩叶看了眼杜玉菲,示意她要不要退下。
圣音没有开口,淡眸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分不清目光落在哪里。一恍,杜玉菲恭敬地垂下头,正欲退下。
“说吧。”
正要退下的身躯猛然一怔,圣忆风竟让她留下!虽说,她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但是从没奢望过,他这么谨慎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里信任她。
高轩叶一派平静,对圣音的决定没有任何吃惊的反映,往日,泠沉香肯定会有所表示,今天却出奇的安静,一个眼神都没有。
“是关于七年前内乱的事。”高轩叶抬眸,漆黑的瞳眸望着塌上的圣音。
神情莫测道,“他,没有死。”他终于找到了当年活着逃出去的人,而此人是唯一知道当年那个叛徒现在何处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