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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力地上前一个拥住,怀中的女子立马一颤,「小娘子,我便是你的夫君石毅,你要视我为天地,不可……不听我的话……若是你乖……我便将你留着……否则以后你要是成了……下堂妻……」
他酒意不算盛,头脑也算清醒,说的话也是发自内心,只要她乖巧,懂得持家,他自然不会委屈她。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女子羸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是要乖乖的,在家从夫。」
「就是……」洞房花烛夜,是不是话太多了?
男人索性不讲话了,毛躁地扯开新娘子的衣服,意外地看见新娘子的肩头有一个月牙状的胎记,如血色的月般魅惑。
他吞了吞口水,正要张开爪牙好好地饱餐一顿的时候,房门一阵敲击,「七爷,七爷……」
「干什么!」没看见他正忙吗?
「北方敌军侵犯,军事告急……」
有没有搞错?在这个时候?
「七爷,七爷!」来人发出夺命般的催促。
「唉……」颓废至此,将军之名不过是虚名,「来了……」
于是石毅百般不愿地从香喷喷的娘子身上爬了下来,独自生着闷气,连一声交代也不同娘子说,便提着裤腰带往外冲锋陷阵,只剩女子独守闺房,唯有残烧红烛作陪。
石毅从那一段记忆中回过神,眼里一片深沉,低头一看,一双白色的玉足正好露在他的眼前,他一愣。
目光不断地往上移动,他看见了玉足的主人,他记得他新娘子的脸蛋比较圆润,非常的普通,跟他的姊妹一比,真的差强人意了。
「呀……」
林若水的惊呼声吓了他好大一跳,他因想起那一件事情而闷闷不乐,她倒送上门来让他斥责,「叫什么!」
「你……」
林若水惨白着脸,他带她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急了,她来不及穿鞋,他就抱起她跑了起来,而此时,他黝黑、带着茧的大掌正放在她雪白的脚踝处,一黑一白强烈的对比,羞红了她的脸,「石公子……」
「不要叫,要是引人来就麻烦了!」看在她是一个小姑娘的份上,他缓下口气。
「不、不是……」
黎明的破云之光正好投射到洞口,带着初见情人般娇羞的红晕散在了她的脸上,刹那,那张平凡清秀的小脸一下子多了惊人的娇艳,他一时看傻了眼。
「石公子……」他到底在看什么?
「咳……」石毅轻轻咳嗽着,眼睛又一次地溜到她的脸上,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明白刚才只不过是幻觉,她还是这么的普通呀!
「石公子!」她不住地往上移动着身子,他的手真的是太可恶了,竟然……
「嗯?」他的手摸到的是什么东西?竟如此滑润,比他摸过的任何一种玉都要滑,是什么……
他的目光停在了自己的手上,以及他手下的一双白白的、滑润的玉足,他差点要砍了自己的手,怎么会摸到人家姑娘的小脚上了,「你怎么没有裹小脚?」
不该问这个问题,该说的话应是,不好意思,姑娘,结果……
「娘亲早逝,父亲不懂这些,所以……」说着的同时,她又动了动身子,可她越是缩,他的手越是霸道得紧。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她欲哭无泪,觉得他们似乎没说在一个点上,她怯怯出声,「石公子?」他该松手才是。
「嗯?」他的手好似不是自己的,明明该收回的,可他的手死活不愿放开那滑润肌肤。
林若水快要哭出来了,未曾被人这样的轻薄过,她羞得要自刎。
似是听出她的哭腔,他见好就收地放开了手,两眼仍旧巴巴地望着她的玉足,直至她将自己的双脚缩回了自己的裙摆之下,他瞧不见了,才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不过就是一双脚,他竟看得失神,「我的姊妹中只有大姊和二姊裹小脚。」
林若水吸吸红了的鼻子,两眼看着他,「石公子只有姊妹?」莫非她真的没有认错人,他真的是那个人?
「是呀,家中只有我一个男丁。」他一顿,「我一共有八个姊妹。」
当真是他!难道这是天命,在劫难逃!林若水心中一惊,不敢置信地瞅着他。
「怎么了?这么惊讶?哈哈。」他笑呵呵,「我大姊和二姊都裹小脚,如今嫁的人皆是京城出了名的好人家。」
「这……」跟裹小脚有关?
「当然啦,也要乖啦,像我其他姊妹就是太不乖了,乱蹦乱跳地像一只青蛙,真是败坏门风。」
林若水默默无语,不懂他的道理,轻轻地说道:「我未曾裹过小脚,但听人说起过,裹小脚的女子一路皆是哭过来的……」
每个人从小孩到大人,骨骼也跟着由小到大,这裹脚之事却是限制了人成长的自由,硬生生地把一双正在发育的脚给裹成了小脚。
自古「裹脚」便是富裕之家的千金小姊之事,她们不需做工,只要会抚琴、会女工便够了,可寻常百姓家里,即便是女子也要工作的,裹脚不仅不好走路,只怕会影响工作。
石毅突然住嘴了,因为他想起来一件事情,大姊、二姊裹小脚时他还未曾出生,待他出生后的几年,三姊和四姊便到了裹脚的年纪,他年幼不知,听到小女孩的啼哭声,就觉得烦。
他虽小,但是独子,受尽宠爱,他一个不耐烦,上至石家长辈,下至石家仆人,都不敢违逆他,如此一来,三姊、四姊以及后来的姊妹都因祸得福,才免去了那裹脚之苦。
石毅看了她一眼,竟觉得她小脸的轮廓与记忆中那张小脸有几分相似,他嘲笑地摇摇头,那晚开心地多贪了几杯,只模糊地记得新娘子的长相普通,其余细节都已经记不清了。
「石公子?」林若水不解地看着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笑。
他扯扯唇,「天快亮了,我出去看看,你不要乱动,就乖乖地待在这里。」真是见鬼了,尽想些陈年旧事。
林若水来不及说什么,就见他一个飞跃,转眼间就消失在她的前面,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林若水掀开裙摆看着自己的脚,脸上飞入两朵红云,他的热度还残留在她的脚上,一路上她光裸着脚,倒没有受伤。
他一路上抱着她飞奔,她是一点也没有受累到,他是一个好人吧?否则怎么会在察觉有敌人时还带上她这个累赘,只是若他是一个好人的话,当年为何要那样对待她呢?
第三章
洞口一阵骚动,林若水回眸望去,他回来了。
「他们应该已经散去,我们离开这里吧。」石毅走进洞口,「这个给你。」
林若水愣愣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这……」
一双编制简单的草鞋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上,是他做的?
「我随意做的,你先穿着吧,免得磨伤了脚。」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什么玩意儿他都会做一点。
林若水傻乎乎地接过,偷瞥了他一眼,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你做的?」
被她一瞧,石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长这么大他都没有亲手送东西给女子过,不由大声地说话,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意,「对啦对啦,你快点穿上,我们要走了!」
他的声音好大,吼得她耳朵一阵生疼,却又不觉得他过分,反而觉得他现在别扭的模样还挺可爱的,「谢谢……」她小声地说道。
他背过身,轻咳一声,林若水赶紧蹲下身子快速地穿上,大小竟出乎意料的合适,她又想起了他刚刚拂她脚时的场景,石毅拿捏尺寸很准,只消掌过她的脚,他就清楚了。
「走吧。」他率先走出洞穴。
林若水跟着走了出来,初见明媚的朝阳时,她不适地眯起眼,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前方,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
「闭一会儿眼睛就适应了。」
她照着他说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后又一次睁开眼时,眼睛已经适应洞外的明亮,忽然发现他的背影如山般高大。
男人转头看她,继而跨步离开,林若水赶紧跟上,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他走她也跟着走,他停她也跟着停,永远保持五步之遥,不远也不近,说话还能听清对方说什么。
「石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的声音轻柔地顺着风飘进他的耳朵里。
他的耳力极好,「你家是不能回了,我目前也没有打算,你就随我先上京吧。」
林若水停了下来,蒙胧的大眼睛里有些不明,以及丝丝恐惧,「京、京城?」她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京城,那是一个繁荣的地方,却是她最不想回去的地方呀。
「怎么了?」他停了下来,半转过身。
「不,我……」她困难地轻喘着气。
他没有看错吧?这个女人是水做的吗?珍珠般大的泪珠儿从她的眼眶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他差点信以为真地要伸手去接那似珍珠的泪珠。
伸到半空的手僵硬地收了回来,石毅咳了几声,「你别哭了,只不过是上京……」他又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将军府上上下下都要将她当菩萨一样地供奉呢。
「不……我……不……」她哭得肝肠断裂般的凄苦,两手捂着的小嘴里发出呜呜的凄凄之声。
她说的何其模糊,没有理由,字不成句,但他倒是听出了她的不愿意了,但还是要一个理由吧!
「为什么?」所幸是在深山野林里,否则一个小女子哭成这副模样,只怕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是他那时满身是血地躺在那儿,她怕得要死,却有胆救他,现在不过是上京,她何须惧怕得瑟瑟发抖,活似他要她去那闻风丧胆的诀死谷。
「石公子……」唯有这三字,她喊得算是清楚了。
「罢了罢了,不去便不去。」
石大将军何时会屈威于一名女子的眼泪之下,只是林姓女子的泪水实在是令他大骇,要是能止住她的泪,那他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可、可以吗?」哭泣中,她支支吾吾地问,深怕自己的任性会造成他的不便。
「当然可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都答应不带她去京城了,她也该收收眼泪了吧。
粉嫩的脸颊上的泪痕逐渐缓下,「其实石公子不需要为我费心,我一个人……」父亲去世之后,林若水都是一人过活的,不觉得不妥。
「不行,你一名女子……」石毅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管得这么多,她要自行离开,他也省事不少,无须挽留她。
「石公子,我们萍水相逢,我只不过是顺手帮了你,你不需要诸多挂念这份恩情。」林若水以衣袖轻轻地抹着眼泪。
「你……」她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不对才怪!但要他听她的话,那才真是怪了,「若水,你是要我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虽然他以前做的事情谈不上忘恩负义,但也相去不远吧,她长长的羽睫眨了眨,「若水不是贪心的人,救石公子也不过是顺手罢了。」
不贪心?她要是表现得贪心些,他们此刻也不会留在这里了,他大爷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她爱跟不跟!哪会尊重她的意见!只是她越是这么懂事,他就越放不下心,他真的是犯贱!犯贱!
「石公子?」林若水心惊肉跳地看着他满脸的阴暗,好似夏雨之前的乌云密布。
「若水……」
「是。」她应道。
「不如我就收你做妾室吧!」话一出口,林子更是静谧得吓人。
林若水轻轻地回头,一双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