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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打横抱在半空,他扬声对着全天空嚣张地喊道:“我灸舞有皇后了!珠华有皇后——!”
仿佛天空的宁静被他狠狠嘶开,伴随他兴奋的叫喊,不知不觉竟带动了整个花都的百姓,人们从店里冲出来,从家里奔出来,城楼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人扬声高喊着:“恭喜新王——!恭喜皇后——!恭喜新王——!恭喜皇后——!”
如同海浪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灸舞兴奋地对我说:“倾城,听到了么?有那么多人祝福我们,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自始至终,他都不让我有说话的机会,他一个人说,一个人笑,一个人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
我不知道自己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是否错了,可当时,看着灸舞那么开心的笑容,我实在不忍心再去亲手碾碎。
后来我问灸舞,为什么突然愿意当王了?你明明就不爱拘束,更讨厌冰冷无情的皇宫。
可他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当了王,是不是珠华就有机会重新繁荣,是不是你的锁咒就不会夺走你的生命,我还在想,如果我当了王,你就可以真正保护住‘他’了,你还能保护住你的家人,苍王,南荒,你所爱的所有……”
依旧信你7
灸舞要娶我的消息,在整个珠华引起了轩然大波,不断有奏折呈上弹劾、规劝、请求,甚至有所谓文人联袂的请命书,灸舞笑着将奏折摊到我面前对我说:“以前我母后夺位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积极过?百姓深受战争之苦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积极过?无聊!”说完,他将奏折全部扔进火炉中。
太后拗不过他,最终提出条件,要他娶阿奴为妃,理由是魂女不能拥有子嗣,会断了皇族龙脉,灸舞却无所谓地笑笑,但甩了一句话:“要皇亲国戚,珠华有的是,我灸舞的妻子,只有一个!不满意的话,您大可以请别人当王。”
一语,顿塞住太后的口。
那日夕阳,阿奴来找我,她说等后天灸舞登基后,她就会和西侯一起回西土,西侯觉得自己在全国人面前出了丑,不愿再多呆。
“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和灸舞的绊脚石的。”她嘿嘿着对我笑,我不作声地看着她,有话想问,但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她转身面对池塘,看着池里闪烁的星辰,喃喃笑语,“倾城,我可以叫你倾城吗?”
“恩。”
“叫倾城的你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会生气,会难过,可叫魂女的你却冷地像块冰,什么感情也没有,恩……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我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她道:“我总觉得,两个都不是呢,我猜的对吗?”转回身,她嬉皮笑脸地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笑笑,但听她问我:“那真正的你给了谁呢?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我垂眸,想了一瞬说:“能给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真正的我,也等于是消失了吧。”
“灸舞知道么?”
“……恩。”
她想了想,眉心略显失望,但片刻,她又笑了,用很肯定的口气说:“可是,我觉得,灸舞一定是把真正的自己给你了。”
我轻轻地笑了:“为什么?”
“因为,他在别人面前总是凶巴巴的,和穿着红衣的你一样,不爱笑,没有感情,可是,他会在你面前喝醉,会为你打架,会对你笑地像孩子一样,在倾城的面前,他是有血有肉的。”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我对我说:“灸舞没有碰我呢,尽管迷药把他害地很惨,可是,你的清心铃让他把我认做了你,所以,他硬逼着自己不碰我,一直熬到早晨,我清醒了,他也清醒了,清心铃的幻术消失,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我心头一紧,满是惊愕地看着她,她道:“是不是很惊讶?他竟然没碰我,”我怔怔垂眸,但听她说,“他很珍惜你呀,真让我羡慕呢。”
“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所以,你要和他幸福,听到了吗?”
我盈盈地笑开。
她说:“你也对不起他,所以,你一定要对他好啊,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得到这么死心塌地的爱情的,小心被人抢走哦。”
我轻轻把头点下。
她这才又笑了,回身,闭眸迎着清新的为霞风,她张开双手,月白长裙高高飞扬,在火红的霞光下,反尔白得越发柔和温暖……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像是终于放心般长吁口气,她,开心地笑了……
依旧信你8
我最终没有问她,阿奴,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灸舞了?
她的笑容不容许我问,她的祝福,她的放手,她的无私全都不允许我揭穿她心底不愿让别人看清的这个真相,那么,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当时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着,想着或许和灸舞在一起真的可以安静幸福地一直活到自己死去,带着她的爱一起爱他。
可是,幸福对我而言,毕竟只是秋日枝头一朵破碎的落花,被风携进我的手掌,还未闻见余香,便已被另一阵风带去了遥远的地方,而伴随这阵风的到来,那个本该消失的人,又再一次回到了我的生命中。
是的,在我终于决定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回来了……
次日,东侯两子行刑的清晨,太后对我说:“东侯毕竟是三朝功臣,不能让其两子的灵魂受到委屈,麻烦魂女你跟去刑场,在他们死后立即送走他们的魂魄吧。”
我盯住她的眼睛,始终看不透她那双盛满笑意的双眼后究竟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灸舞一把拉住我:“不准去!”
“舞儿,她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连这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如何服众。”
“您也没怎么母仪天下,怎没见有人敢反您呢?”
“你!”
灸舞冷笑,太后笑意全敛,眉心间倒不见怒气,反有些许失望痛心。
终没与他争论,她转眸盯住了我:“你不肯去,是怀疑本宫暗藏杀机么?“我微笑:“城儿不敢,只是,前两日城儿的小奴去太后那儿借了壶酒,不晓得怎么着竟是壶毒酒,还好小奴机灵,没随便给人喝,不然还不知道城儿如今会背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呢!”
太后沉吸口气,尽力冷静地把目光移向旁处:“这事,本宫并不知。”
我俯了俯身又道:“那就更可怕了,母仪天下的太后竟被人在御用的酒窖里放了毒酒,这事传出去还不坏了太后的名声吗?”
“本宫自然会查!”
“那就麻烦太后查清后告诉城儿一声,让城儿也知道下,这个妄图夺人性命的小人究竟是谁!”
灸舞已走至殿门口等我,我笑着走过去,我们约好今天出宫去花都玩,我想吃糖葫芦,他可以体察下民情,即使是在宫城里,我们也可以拥有普通夫妻的心情,他是想告诉我这些,而这些,也正是我想告诉他的。
毕竟,这回,是我将他锁在了宫城里。
“别忘了将东侯一家害到这步田地的人是你,倾城!”太后对着渐行渐远的我们厉声怒喊。
我步子迈地很快,倒像有点在逃,灸舞一直没说话,直到进了书阁,我一个人冲进去,但觉手被人拉住,扭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已停了步。
“看来今天,我们是出不了宫了。”
“不……”
依旧信你9
“你去吧,不送走他们的灵魂,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没有回答,满是歉意地低下了头,当着太后的面我还能逞强,可确实,将他们送上死路的人是我……
“倾城,明天你就要嫁给我了,我不想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哪有。”
“你现在就有。”他将我拉住书阁,领我走上通往南面午门的路,“去吧,我想看你高高兴兴地嫁给我。”
“小五,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就很高兴的。”我很认真地对他说。
他笑了:“我知道呵,所以就更不能让你委屈了,免得以后等你变成罗嗦黄脸婆的时候,天天拿这事数落我,为了能让我多活几年,不被你的口水淹死,你还是去吧。”
我嘟起嘴:“我有这么恐怖吗?”
“有啊,你不是一直想当民间女孩吗,民间的女孩等四五岁了都那样,肥肥的,满脸皱纹!”
“胡说!”我白他一眼,转身向南门走去。
走了好几步,忽然停下,回头,他果然还看着我。
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就好像看见他一直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离去的方向,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日复一日地,他日渐憔悴,而我,终究没被他等回来……
带着这样一丝害怕的心情,我挥手冲着他用力喊:“小五,我一定尽快赶回来,等回来后我们再去花都玩!”
他似是听见了,微笑着点点头,从他的唇型里,我读出了那三个字:“我等你。”
我等你……
我等你……
阳光忽然明朗,温暖了清晨的白雾,他静静站在阳光中,高高束起的银发,伴随秋叶枯黄纷飞,漫天飘零,在这即将死去的季节里,惟独他的笑容依旧那么明亮,那么开心,如同在这片不等人的时空中,悄悄定格在我的心中……
等我跑至午门口的时候,已近行刑时分,行刑官见我来了,忙将主座让给我,我摇头,走至木达拉面前问他:“可有什么要我带给小鸠的。”
他怔了怔,半晌,摇头:“什么也不要,带了,只会让她更伤心。”
我轻嗯一声,微点点头。
塞善和那个近侍一同被带了上来,塞善并未理我,反是那近侍在经过我的时候朝我吐了口唾沫:“呸!不用你假惺惺来送终!”
其他侍卫立即给了他一拳,我扬手止住,但未多言,事到如今,我已不能再说什么,转身走下邢台的时候,木达拉冲着我的背影喊道:“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就替我照顾好父王!”
我止步,扭头看向他,他已被人绑在了锧上,屠手猛喝口酒,喷在刀口上,他毫无畏惧,反是认真地央求我,我微笑,轻嗯,点头,转回身,不敢再看自己种下的恶果,但听行刑官扬声道:“行刑——!”
“我会央求小五赦免你父王的罪——!”看着地上被太阳拉地很长的屠手影子,在见那人扬起大刀的瞬间,我背对他大声对他说出了我的承诺。
“哧——!”鲜血四射,如同瞬间燃烧的烈焰,火苗如舌,喷向天空,明显感觉到裙摆上的丁点沉重,我望向脚底四周,一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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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捂住了眼睛,惊叫声此起彼伏。
我又想起了瞳雨,想起她曾经在这座邢台上所经受的种种痛苦,千刀万剐、腰斩,无论哪一种都是天下残忍至极的刑罚,被斩者不会立即死去,而是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活生生劈成两半,这会是种怎样的毛骨悚然与痛苦绝望,我想象不出,我不敢想。
不再让自己多想,我扬手准备释放梦灵,只是忽然,脖颈一丝刺心的森冷止住了我的动作:“别动!”
我皱眉,没有惊愕,第一反应只是觉得这声音很熟,随即几个屠手的尸体被踢下邢台,围观者尖叫逃窜,一群侍卫迅速将我包围,我这才突然意识到,有人劫囚了!
猛然回头看向邢台,也不顾冰刃正架在我的脖子上,正见木达拉等人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