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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又变这样了?”唐釉雪低头看着自己松垮垮的衣衫,一脸无辜地说。
她天生好动,而且性子率真洒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仪容装扮,更不认为自己的天生貌美有什么值得羡慕。
当翠儿老是嚷着气质气质,要她有姑娘家的模样,她都会感到无奈。
对她来说,活得自在最重要,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吗?
“这句话该问我吗?”他叹气。
“你也和翠儿一样,以为我要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问,期盼听到他的答案。
这几天和他相处之后,她发现他温柔又亲切,而且是唯一不会因她的长相而讨好她的人。
她喜欢这样的他。
可是如果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要她变成有礼贤慧的姑娘,她恐怕会对他失望,一颗芳心也许会受伤。
“大家闺秀?”秦波深扬眉,伸出大手柔乱她的发丝,“装成大家闺秀有什么好处?拘束这么多,一点也不有趣。”
“那为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只是希望你把衣服穿好,跟大家闺秀有什么关系?”他一边说,一边替她整理衣衫,“平常你在画馆,怎么穿顶多只有丫头看到,但这里可是外头,一路上这么多人……”
想起其他男子对她露出惊艳的目光,他的眼神瞬间陰沉。
“总之,在外头得把衣服穿好。”他的情绪烦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的男人缘而生气。
当他发现她常常衣衫不整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意识到男人们对她投射色咪咪的眼神,就不自觉想将她护在怀里,杜绝那些男人的坏念头,双手更是主动替她拉拢衣服……
第一次察觉自己的行为和心态时,他觉得荒谬,可当这情形三天两头上演,他的手竟然默默爬到她的身上,自动做起善后。
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山贼头子,居然沦落到帮姑娘整理妆容?
这、这传出去,他还能当老大吗?肯定被小弟唾弃,被对手笑死!
“原来是怕我被占便宜啊!”唐釉雪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心房暖呼呼。
他果然是好人!
“对,所以把衣服穿好。”他心情恶劣,替她重新系好腰上的带子,“现在可不比在画馆,没有丫头在身边伺候,随时都要自己照顾自己,懂吗?”
她虽然画工了得,但十分迷糊,且性子单纯、率真,难怪画馆的人如此保护她。
她啊,可是绝色怪人,不好好看紧,绝对会到处闯祸。
“是。”她先是乖乖点头,随即又笑出声,“波深,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帮我上课的老夫子喔!”
“老夫子?”
“对啊,他总是摸着胡子,瞪大眼睛对着我说教,喊着:唐釉雪!不可以这么说话,坐姿端正,仪容整理好!”她假装摸着胡子,模样夫子碎碎念的样子。
秦波深的额面青筋暴跳,嘴角怞搐。老夫子和他?
“你说教的样子跟夫子一模一样。”她没注意他的俊颜铁青、双手颤抖,不时四处张望风景,还哼起歌,模样天真无邪。
秦波深一手抚额,深吸口气,说不出半句话。他可是人称风流倜傥的俊帅山寨大王秦波深!为什么一碰上唐釉雪,竟变成只会啰唆的老头子?这转变未免太大,大到他欲哭无泪。
他的处境变得好可悲。
如果想恢复形象,他必须立刻撒手,对她的一切视若无睹,可……他发现自己实在无法不管她!
上一刻才提醒自己别像个娘时时刻刻盯着她,下一刻手就无法控制的伸过去,默默当起娘。
这是什么怪异的现象?他暗自哀号,哀悼自己崩塌的形象。
“呵,那你肯定觉得有亲切感罗?”他苦笑。
“嗯!”
他瞪大眼。唐釉雪点头?竟然真的点头!?
他气得心好痛,用力甩头。
别暴怒、别计较,干嘛和孩子生气?他在心底不断劝自己,马上转头继续走着崎岖的山路。
“接下来的路途要特别小心,有许多陷阱,别误踩了。”
“陷阱?”唐釉雪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嗯!”
这里是波浪寨的势力范围,为了方便抢路过的肥羊,还有不让敌对的山贼跑来捣乱,他才会设下陷阱。
“快看。”他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往旁边的石阶一扔,地面立刻凹陷,露出泥沼。
“哇,好厉害!”她惊呼,不禁拍掌。
“别顾着拍手,注意脚下。”他叮咛。
“是……啊。”
这声尖叫让秦波深猛地转身,却不见她的身影,“唐釉雪?你去哪里了?”
为什么才一瞬间就消失了?她到底跌到哪里去啦?
“在、在上面。”
什么?他抬起头,眼前的景象令俊颜一怔,“你……”
树干上有一个网子,唐釉雪被困在网时动弹不得。记得没错,那是他用来戏弄敌人所做的陷阱,岂料,没抓到敌人,反而抓到一个不懂险恶的姑娘!
“我有注意脚下,可是没想到连大树也有机关,轻轻一碰,大网子就掉下来,我就莫名其妙飞上去了。”她怕他生气,赶紧解释,“不过这里的风景真好。”她的正经才一下子,马上嘻皮笑脸。
“是啊,是我的错。”他叹气,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你别乱动,那网绳粗得很,小心受伤。”
她瞥见雪白手臂上的擦伤,立刻拉下衣袖藏好,沉默不语,不敢跟他说其实已经受伤了。
秦波深马上跃上树干,先将她抱住,接着拿出刀子割开缠在树干上的网子,一解开,随即抱她下来。
她像被抓上岸的鱼儿在网里挣扎,不断在地上滚动身子,玩得似乎……很开心?
“唐釉雪!不要乱动。”她身上的衣衫都沾上泥土,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我觉得很有趣嘛!”从来没有误入陷阱,这种体验得难得耶!
他先是怔住,瞪着她天真的笑容,不禁跟着笑出声。唐釉雪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往好的方向去想的人,简直乐观过头了。
秦波深蹲下来,先救她离开网子,随即打量着她全身上下,“有没有受伤?”
她对上他明亮的眼眸。心虚地摇头,“没有。”
“知道吗?你很不会说谎。”大手抬起她的下颚,嘴角上扬。“快从实招来。”
他靠得好近,近得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她的脸颊瞬间绋红,连忙推开他。
“好啦,是有受伤。”他可是固执的人,若坚持和他斗下去,累的人是自己。
“哪里?”
唐釉雪拉高衣袖,露出手臂上一条条的红色痕迹,不在意地说:“擦伤而已,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擦伤而已?”秦波深瞪着雪白肌肤上的擦伤,眼神陰沉。若不是答应他的要求,她也不会跑来偏远的深山受苦。她合该像朵水莲洁白无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受伤又狼狈!
他觉得愧疚,皱紧眉头。
“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会仔细听你的话。”看出他的自责,她的小手情不自禁抚上他的眉宇,轻声地说道。
他猛然握住她的手,无法忽视她碰触他时,胸坎下的心跳声。
“我不是因为你不听话生气,而是你受伤了。”他的语气僵硬,神色慌张。
该死!他竟然又因她心慌意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波深是好人。”唐釉雪突然冒出这句话,开心地笑着。
眼底映入她绝美的笑容,心跳更是失控了……秦波深搞不懂心中的悸动,狼狈地低下头,低吼着:“上药。”
他拉过她的手,掏出衣袖里的药罐,帮她上药。
唐釉雪任他上药,凝视着他的容颜。他的口气凶狠,动作却温柔无比,形成极大的反差……也许就是这种反差让她的心跳不停为他失序。
此时,一声刺耳的笑传遍树林。
“哈哈哈,虎狼帮在此,还不赶快把银子留下,束手就擒!”
“虎狼帮是什么?”唐釉雪左顾右盼没见到人影,好奇地问。
“啧,这些臭小子连我的地盘也敢来。”秦波深冷哼一声,大喝:“出来,别像个偷儿躲在暗处!”
虽然山贼和小偷没什么两样啦,可至少他光明磊落,不像虎狼帮这群偷偷摸摸的小子老爱暗着来。
秦波深挑衅的话一出,原本埋伏在树林周遭的人群纷纷跳出来。
其中一名大汉怒喊:“胡说什么?你不想活啦!”
“哇,真多人。”唐釉雪没见过如此阵仗,语调拔高。
她又兴奋了。秦波深一脸无奈,赶紧将她拉到身后,“他们可是山贼。”
她一听,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反而兴致勃勃,“山贼?”
她从没遇过山贼耶!原来山贼都长这样,蓄满胡子、皮肤黝黑,身材又壮硕……
看起来好可怕。
“是,你别乱跑,乖乖跟在我身边。”
她张大眼眸,点头。
秦波深把视线移回虎狼帮众身上,“是你们不想活吧!”
“哎呀,看来不露几招是不会怕喔!”虎狼帮的头目大吼几声,拔出刀,要兄弟们向前冲,“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
“是……”所有兄弟从树丛狂奔出来。
忽地,其中一名手下看清楚面前被视为待宰肥羊的秦波深的长相,急忙慌张出声:“老大,不能砍!”他猛然停下脚步,手臂一张,阻挡兄弟们送死。
“那站在前面的人又是谁?鬼喔。”七月半别吓人好吗?头目一脸不爽,一对上秦波深戏谑的眼眸,立刻心虚地别开眼,假装欣赏风景。
他娘的!一听说秦波深上京城不在山头,他立刻乐得心花怒放,打算要趁虚而入占领这山头,打败波浪寨,结果才刚出手就碰上秦波深!
夭寿喔,这什么孽缘啦?
“我记得,我们不是约定好互不侵犯对方的势力范围,为什么虎狼帮的人会在这里呢?”秦波深挑起眉,轻声问道。
波浪寨和虎狼帮一直是敌手,各自在这山头画出界线,他们目前所在之处可是波浪寨的地盘,虎狼帮不该出现。
“呃,我只是带着小弟来逛逛……”靠,有够窝囊!头目越想越不悦,瞧见手下恐惧的神情,简直火到极点。“我就是要来抢波浪寨的地盘,怎样?”
“老大!”手下们惊慌不已。
他们面对的人可是被称为“火爆阎罗”的秦波深耶!一生气,砍人是毫不手软,没在怕的。
“来都来了,总不能逃跑吧?太没面子了。”头目挺起胸膛,压下害怕,大声地说:“秦波深,从现在起,山贼的历史要改变啦,纳命来吧!”
“波深,你得罪这么多人啊?”一旁观看的唐釉雪小声地问,搞不清楚这群山贼为什么对他恨得牙痒痒。
“乖,在旁边看着,别乱跑。”秦波深伸手拍一拍她的脸颊,看向虎狼帮头目,“你确定要和我打?”
只要他们投降,他可是本性善良,不会大开杀戒的。
“当、当然。”头目的口一开,一道剑光当即射入他的眼睛,惊得他结巴。
怎么连拔剑也这么有气势?真气人。
“老大,咱们打不过他,不如利用他身后的姑娘?”一名手下来到他耳边说悄悄话。
头目也瞧见秦波深极力保护唐釉雪的样子。心想或许那位姑娘是重要人物,立刻点头,“好,我先去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带人去抓那丫头。”
虎狼帮开始分工合作,头目带着一大票人团堵秦波深,而那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