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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则承抱起她,迅速地离开客栈。
***
稀少人烟的后山。
燕心甩开方则承的手,“你一直跟踪我?”
方则承抿下唇,深情款款地开口:“我无法离开你。”
“真烦人。”她冷哼,冷酷地伤害他。
为什么爱她的人不是秦波深?可恶!
“我只是想跟在你身边帮你,这样也不行吗?”方则承抛下男人的自尊,低声下气地哀求。
他真心爱着燕心,不能没有她。
“交代你的事情从没办妥,现在还要我亲自出马,你这副样子,要我怎么相信你?还能奢望你帮上什么忙?”
她气急败坏,将秦波深给的羞辱全数发泄在他的身上。
“你最好滚得远远,省得我看了心烦!”她甩头,无情的拒绝他的要求。
“燕心,等等。”方则承不肯放弃,猛地拉住她的手,“这次我绝对不会扯你后腿,而且我还知道一个可以牵制秦波深的方法。”
“牵制秦波深?”她转过头,总算有兴趣了,“说来听听。”
“你知道唐釉雪这号人物吗?”
听到这人名,燕心俏脸扭曲,“不仅知道,还想杀了她!”
“那就这么做吧!”
“什么!?”她怔住。
“在秦波深的面前杀了她,还怕他不乖乖就范吗?”
燕心看着他陰险的眼神,立刻明白,“我怎会没想到可以利用唐釉雪呢?真是太傻了。”她扬起嘴角,露出鬼魅的笑容。
爱唐釉雪胜过爱自己?她眯起眼,“好啊,我倒想看看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
秦波深,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
黑夜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穿梭在屋檐上,当见到清姨走进房间时,跃下屋檐,直接闯入。
“你!怎么会在这里?”清姨欲关上门,瞧见秦波深跟着进来,惊骇不已。
“清姨,我除了用这种方式闯入,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秦波深知道自己无礼,可是心中的焦急已经让他失去理智,“釉雪在哪里?告诉我好吗?”
昨天唐釉雪并没有来客栈赴约,他着急跑到画馆也不得其门而入,直到晚上才潜入画馆,来到厢房却找不到唐釉雪的身影。
那瞬间,他茫然失措,不晓得该怎么办,才会直接找上清姨问清楚。
清姨还在困惑他们明明没办法相见,怎会想出将她骗到客栈的法子,原来是用这种方式啊!
她怒着一张脸,“我不想跟一个贼儿说话!快滚出我的视线。”想到釉雪因他伤心的样子,她气得揪着眉头。
“清姨,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只要让我确定釉雪没事,我会回来请求原谅,先告诉我她在哪里好吗?”没见到她,他好不安啊!
“一人做事一人担?自己在外头拈花惹草让她难过,还敢说大话?”清姨冷哼,怒瞪着他。
“这话什么意思?我何时拈花惹草过?”
清姨挑眉,“你以为釉雪没去赴约是为什么?我想秦公子是聪明人,应该猜得到吧!”
秦波深蹙紧眉宇。心中浮现一个他最不愿意相信的想法,“难道她看见燕心了?”
“岂止看见,连你们抱在一起进房的画面都看见了!”清姨深吸口气,握紧拳,“釉雪是多乐观的孩子,从小到大,我不曾见过她为了一件事、一个人哭到崩溃的样子!秦波深,你真的不可以这样对待全心爱你的釉雪,她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但是自小被遗弃的陰影一直在她的心中,她其实很脆弱……”
清姨见到秦波深俊颜苍白,连身子都在颤抖,充满困惑,“你这是做什么?伤心的人是她,不是你吧?你不是故意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拥抱,想要用这种方式逼退她吗?”
秦波深猛抬起头,情绪刹那激动,大吼地问:“她这么认为了?”
清姨吓了一跳,清了清喉咙说道:“她啊,跟个傻瓜一样,还替你说话,不过这么明显的方式有谁看不出来?”
秦波深抿紧唇,沉默许久才开口:“明知道她有多在意燕心,我却没有注意到这点。无论事情的真相为何,都是我的错。”他闭上眼,脑海浮现唐釉雪难过的神情,心痛得无法言语。
“知、知道就好。”清姨本想痛骂几唏,可是见他一副悲痛的样子,竟感到不忍。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难不成是她误会秦波深了?
“清姨,我和燕心之间是清白的,我必须向釉雪解释,要不然她会一直难过下去。”他的态度真挚,“我要她,没有想地要放弃她!清姨,能不能给我机会?”
“这、这……”清姨有些动摇。
秦波深快要发疯了,不顾男人的面子,立刻跪下哀求,“我这么做,也不行吗?磕头会让你答应我见她吗?”
“你!”清姨被他的举动震撼住,急忙拉起他,“你这小子是存心要我生病是不是?快起来!”
这小子是真心爱釉雪啊!她总算体会到他深切的爱。
“清姨,她到底在哪里?”
“釉雪不在画馆。”清姨叹气,后悔要唐釉雪离家。
“不在画馆?去哪里了?”他的脸色丕变,惊慌失措。
这时候她得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否则恐怕会出事!
“我要她去找我的友人家暂住一阵子,最主要当然是想让你们见不面。”另一个原因……她的眼神为难,无法说出口。
其实她是想把釉雪和友人的儿子凑成一对,才会出此法子。但釉雪并不晓得她的如意算盘,纯粹是想忘记秦波深才会离开。
“是昨天出发的?”
“嗯!”为了不让他发现,她还特地要釉雪从后门离开,“你要去追她吗?我觉得她的情绪还很不稳,过段日子再说吧!”她的态度已不像之前强硬。
秦波深摇了摇头,“不可以,我得快点找到她,要不然我怕她……怕她会出事!”
清姨怔住,“这话什么意思?”
“我怕燕心会对她不利。”他的脸色陰沉,压抑不住恐惧。
燕心?是和他和感情纠葛的姑娘?清姨倒怞口气,“现在该怎么办?她的身边只有翠儿啊!”
***
“小姐,咱们先在树底下歇息,等会儿再继续上路如何?”翠儿见到前方有棵大树,问着身边脸色苍白的唐釉雪。
“嗯!”唐釉雪点头,走向大树。
冬日来临,天气寒冷起来,幸好身上穿的衣衫够厚实,而且一路奔波也不觉得冷。
“应该坐马车的。”翠儿累得喘气,坐在树下抱怨。
“对不起,是我的任性。”唐釉雪一脸抱歉。
本来清姨要派辆马车载她们过去,可她认为路途并不遥远,也想要走路散心,才婉拒清姨的好意。
没想到她的体力比想像中差劲,才赶一天半的路途就累倒了。
“看来波深买的补药没用啊!”她才扬起嘴角,脑海浮现秦波深的脸,神情立刻黯然。
秦波深的存在早已成习惯,尚未意识到这点时,嘴巴已先一步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唉,不是说了别再想起他吗?”她喃喃自语,眼眶不自觉地变红。
她还是做不到啊!秦波深这个人已经深入她的心底,渗入她的骨髓,即便是死去也难以忘怀。
所以,她没办法不爱他,但想起燕心又心乱如麻……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幸福对吧?
假如他选择回到燕心身边,她又怎能狠心挽留呢?她吸吸鼻子,越想越心酸。
“小姐,你怎么又哭啦?”翠儿一脸慌张,拿出手绢替她擦泪。
“我没事。”唐釉雪摇头,率先站起身,“走吧,再拖下去恐怕要天黑了。”
“嗯!”翠儿跟着起身。
忽然,两道身影倏地出现,挡住她们的去路。
唐釉雪仔细一瞧,眼底充满恐慌,表情僵硬,“方则承!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方则承勾起嘴角,“除了抓你威胁秦波深,我还能做什么?”
“威胁波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燕心揪住她的头发,凑近她的耳边缓缓道:“望丹派的武功秘笈。”
唐釉雪痛得眼泪猛飙,与燕心四目相对,才发现她是之前在街上擦身而过的女子。那女子的眼眸十分美丽,她不会记错。
“你……”等等,她的长相好熟悉……不就是燕心!她怔住,不明白燕心为何会在这里。
“你好像认出我了。”
“小姐、小姐。”翠儿见到情况不对劲,惊慌地大喊。
燕心朝方则承使个眼色,“捂住她的嘴巴。”
唐釉雪奋力挣扎,推开燕心之后,抱住翠儿,怒瞪着他们,“你们别乱来!燕心,你不是要重回波深的身边吗?难道你的目的只是望丹派的武功?”
想起秦波深无情的脸,燕心眯起眼,“我回到他身边当然就是为了武功,只有像你这种傻瓜才以为有真爱,笑死人了。”
唐釉雪咬唇,心头闪过恐惧。倘若波深还愿意接纳燕心,那么燕心就不可能会找上她……难不成是她误会波深?
“既然如此,你应该死守着秦波深不放,我身上可没有武功秘笈,找我究竟是为何?”
“臭丫头!”燕心看她太不顺眼了,直接扬掌甩她巴掌,把她打得摔倒在地。
“小姐!”翠儿大叫,奔到跌倒在地的唐釉雪身边,吓得哭泣。
“我没事。”唐釉雪坐起身,一手抚着被打肿的脸庞,咬着牙硬是不喊疼。
“秦波深竟然为了你这种女人拒绝我!”燕心怒吼,瞪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庞,“要不是想不出办法接近他,我还用得着来找你?”
唐釉雪的眼眶泛红,心隐隐作痛。原来是她误解波深了……怎么办?波深若知道她不相信他,会不会伤心?她闭上眼,懊恼不已。
都是她的错!为什么一扯上燕心,就会看不清波深的真情?总是自以为他忘不了过去的感情,擅自替他做决定!
到头来,她痛苦,波深也跟着爱煎熬……甚至像现在这样,成为别人拿来威胁他的工具!
“你抓我也没用,波深才不会听你的话。”
方则承冷冷地开口:“釉雪姑娘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在秦波深心中的地位,究竟会不会自投罗网,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是啊!”燕心扬起邪魅的笑容,“反正他不上当,顶多杀了你们泄恨,我也没什么损失。”
“小姐……”翠儿怕得直发抖,紧抱着唐釉雪。
“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就好,放走我的丫鬟。”
“不可以!”翠儿急忙摇头,不肯放开她,“小姐,要死一起死。”
“好感人的主仆之情呀!”燕心冷笑,不悦地拂袖闪到一旁,交给方则承处理。
“要死还不简单,不过在事情未达成前,谁都不准死。”他拉起翠儿,“你现在就回去向秦波深通风报信,告诉他,若想救唐釉雪就带着望丹派的秘笈前来,敢耍花招,唐釉雪的性命就不保!”
翠儿无法停止颤抖,看着唐釉雪,“小姐……”
“翠儿,不要,千万不能让波深过来!”
方则承打断唐釉雪的话,狠声说道:“记住,你若不说,你家小姐的命就没了。”
翠儿不能眼睁睁让唐釉雪送命,用力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说完立刻狂奔而去。
“不可以……”唐釉雪惊慌地站起来,想要逃离他们,岂料后脑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随即昏倒在方则承的怀里。
“做得好。”燕心走过来,“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