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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书归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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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告退了。”韩仲泽站起来,看了皇帝一眼,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皇帝看着韩仲泽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这个心底依然存着真存着诚的身影,在这处处心机处处算计的皇宫里,格格不入,却又有着莫名的光彩。皇帝的目光中,有着淡淡的欣慰,韩廷政,你的这个养子,朕还给你了。
  
  太傅府书房
  韩仲泽出现在韩太傅面前。
  “泽儿,你回来了?”韩太傅看到韩仲泽,淡淡笑道,却难掩眸中的欣喜,“爹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给爹请安。”韩仲泽恭敬地行礼,一如往日。
  安静的午后,冬日的阳光暖暖洒进书房。韩太傅指一指身旁,“坐吧,陪爹喝杯茶。”
  韩仲泽点点头,在韩太傅身边坐下了。韩太傅执过案上的紫砂壶,缓缓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韩仲泽面前。
  书房品茗,这情景恍若许多年前。也是一样温暖又慵懒的午后,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父子二人,坐于轩窗之下,品茶闲谈,亲情融融。很熟悉,却也很遥远。
  韩仲泽望着面前的茶杯,茶汤清亮,一如从前。韩太傅的烹茶功夫,总是很好;然而,有些东西,时过境迁,就再也找不回来。
  韩仲泽举杯到唇边,甘冽的茶汤流过齿间,回味绵长。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喝这碧螺春,韩仲泽想到这里,双唇一抿,似做决断,放下了茶杯。
  “爹,孩儿有话想对您说。”韩仲泽看向韩太傅。
  “这杯茶还是以前的味道吗?”韩太傅并未看韩仲泽,慢慢说道,“可是你的性子,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韩仲泽一愣,继而恳切答道:“即便如此,可您总是我的父亲。”
  韩太傅放下紫砂壶,亦看向韩仲泽,“爹知道你今天回来一定有不少话说,说吧,爹听着。”
  韩仲泽看着韩太傅脸上风霜的痕迹,心中有不忍,但还是缓缓开口:“孩儿今早已经辞了官了。”
  “唔。”韩太傅点点头,并无触动。
  “爹没有什么要问的吗?”父亲的反应在韩仲泽意料之外,他不禁多问了一句。
  “不用问了。”韩太傅微微笑道,“这是早晚的事。”
  “是。”韩仲泽垂下眼,再次抬眼时已经多了一片决断之色,“孩儿既已辞官,便无意留在京城。今日,特来向爹辞行。”
  韩太傅看着韩仲泽,“你终究还是要走了。”
  “孩儿若是能够,多年之前就已经走了。”韩仲泽轻轻答道,“只是孩儿这一生都惯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轻易走不脱。”
  “为何如今你便能够走脱了?”
  “那是因为,孩儿自认已经将那些该做的事做好。为人臣与为人子,孩儿总算还能问心无愧。”韩仲泽平静答道。
  韩太傅注视着韩仲泽,良久,轻叹一声,“爹懂你的意思。泽儿,你我的父子情分,转眼就已三十多载。自从那年,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爹就想到,你终有一日会走。”
  “爹,孩儿的确很早便已萌生去意,但这与身世无关。”韩仲泽嘴角清浅地掠过几缕苦涩,“孩儿只是,一直在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有关也好,无关也好,爹都不会怪你。”韩太傅的眼中有慈爱也有几分歉意,“十三年前出了沣儿的事情之后,爹便知道亏欠了你,因此,无论你何时要走,爹都不会拦你。”
  “爹,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有些东西,过上十年再看,就是另一副光景,孩儿不想用现在的心去回想当年的做法。”韩仲泽淡淡回答,心中却百转千回。那年的事,是恨是怨是悔,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只知道,若没有那年的受迫妥协,后来在大漠之中的那场惊天变故就不会发生,更不会有之后长达十年的错位。然而,纵然是命运捉弄,他自己也难辞其咎,一错再错。只希望,这一次,他所做的一切,不会再错。
  韩太傅默然,“也好。有些事情,若是能忘,最好忘掉。”他转头看向窗外,“爹也想如此。”
  韩仲泽看着韩太傅的
  侧影,忽然想起庄王自尽之前说的那段往事,心头莫名地痛起来。残阳,如血,和那段往事一样,凄厉而悲哀,不忍卒看。韩仲泽知道,韩太傅此刻也是想到了韩孟泓;这个名字,于韩仲泽是永久的追忆,于韩太傅却是无法挣脱的自责和痛悔。
  “爹,如果可以,你是不是愿意忘记大哥?”韩仲泽的声音似乎从很远传来,在这残阳之下有着不真实感。
  “我不会忘记泓儿。”韩太傅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孤独寂寥,“泓儿会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在最初的那几年,我不断地梦见他,他总是问我,可曾后悔;然而无论我怎样痛哭悔恨,他还是渐渐走远,不曾回头看我。那段往事,你想必是知道了的,对不对?庄王一定对你说了。”
  “他是告诉我了。”韩仲泽点头。
  “你是这个家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连你娘,都不知道。”韩太傅苦涩地一笑,慢慢回头,深深注视着韩仲泽,“你恨我吗?”
  韩仲泽沉默不语,半晌方道:“我只知道,大哥是无辜的。”
  “所以多年来,我也只求他一人原谅。”韩太傅忽然如此接口,“人生在世,得失寸心知。我难免有辜负他人的时候,而他人也难免有负我之时。唯有对泓儿,我是彻底地辜负了他,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来,爹为此事自苦,大哥泉下有知,不会不知道爹的悔意,也一定会原谅爹当初的过失。”韩仲泽劝慰道,心中喟叹。人生,究竟要有多少无奈,多少追悔,才能完整。
  “泽儿,爹看得出来,你心里一直有个牵念。”韩太傅看着韩仲泽,语重心长地言道,“爹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以己度人,爹只想对你说一句——若是互有亏欠牵扯不清之事,不必过分执着,百年之后,是非功过无人能说清;但若是你负了人家,人家却不曾负你,千万要抓紧弥补,莫要像爹这样,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韩仲泽心中一震,定定看着韩太傅,一揖到底,“孩儿多谢爹的教诲,令孩儿豁然开朗。”
  韩太傅欣慰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你走吧。”
  韩仲泽看向韩太傅,直直跪下,叩首道:“孩儿蒙爹娘不弃,收于膝下三十六载,养育之恩,此生无以为报。如今即将远离,不知何日再回到爹娘面前,请爹娘善自保重。”
  “好。”韩太傅欣慰地点头,“泽儿,此生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也是老天给我的几分薄面。我和你娘会照顾自己,你不必牵念。再说,沣儿如今已经懂事了……”
  “爹说的对。”韩太傅一语未了,却见韩季沣跨入书房。“二哥,我会替你在爹娘面前尽孝,你放心走就是了。”
  “季沣,”韩仲泽感慨万千,握住了韩季沣的手,“以后,这个家就要靠你了。”
  韩季沣微笑起来,“二哥,我也是已过而立之年的人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我也一直欠你一个人情,但愿还来得及偿还——你此去是孤身一人,希望有朝一日你我兄弟重逢之时,我能看到真正的嫂嫂和侄儿。”
  韩仲泽凝视着韩季沣,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他也笑起来,眸中闪亮,“好兄弟,你也要保重。”
  夕阳即将落下,落日余晖洒满书房。书房中的父子三人,彼此相望。此刻的亲情,弥足珍贵,比阳光更暖。
  
  入夜。韩仲泽在自己的房中整顿行装。他要带的东西不多,身外之物他从不留恋,而对他重要的东西,他又是一向随身携带的。他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翳。
  打开衣柜,韩仲泽拣了几身寻常的衣服出来,正要关上柜门,冷不防一簇东西从柜中掉出,恰落在他脚边。
  韩仲泽看去,一时顿在原地,而后才缓缓弯□子,拾起了那簇东西。
  柔韧如绸缎的触感,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韩仲泽轻轻抚上手中的这束青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束青丝,他认得。十年前与霁雪郡主的新婚之夜,她剪下这束发丝,用红绳轻巧地系了,又非要他也剪下几缕头发,也系成一束。他知道,霁雪郡主取的是结发之意。那两束发丝,都被霁雪郡主好生收藏了起来,时日一久,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眼前这束俨然是她的,不知如何出现在他的衣服中;至于他的那束,他就更不知其去向了。
  韩仲泽坐在桌边,默默凝视着眼前的青丝。人都说睹物思人,望着发丝,仿佛回忆故人也会容易许多。其实霁雪郡主的样子在他心里依然很清晰,不用刻意回想。韩仲泽指尖划过发丝,嘴角渐渐浮起笑意,沧桑的笑意。
  “霁雪,”韩仲泽的心中默默念道,“我要走了,离开京城,去找素光。以后,我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我和你之间,恩恩怨怨是非对错,只怕再也算不清楚。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逼死了你。如今,一切都已了断,你我之间的记忆,我不想再执着,若能忘却,我只想永不记起。你不要嫌我绝情。”
  韩仲泽拿起那束青丝,举到蜡烛边。火光下每一丝头发都乌黑似墨,很容易叫人忆起当初,它的主人雪肤乌发绝代风华。烛焰渐渐贴上,一点点吞噬,成灰。往事不想再记起,灰飞烟灭,就如眼前。
  
  临江王府
  时隔十数年,韩仲泽终于再次踏入了临江王府。曾几何时,他、上官明皎和承骞三个人,常在此地畅谈时事,纵横天下,言笑把酒,意气风发。如今还是旧年景,只是曾经的欢笑已经很遥远。
  韩仲泽走到了承骞的书房前。书房的门开着,他走进去,便看见承骞背对着他,在窗前负手而立。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承骞听到韩仲泽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韩仲泽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望着承骞。“章适颐告诉了我素光的下落。”
  承骞淡淡一笑,却并不接着韩仲泽的话,“十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是名动京师的韩二公子,更是威震沙场的韩大将军。这一次的勤王,你做得实在漂亮,事前不动声色,行动干脆利落。这份才智,我不得不服你。”
  “我这么做,才有资格去见素光。”韩仲泽不动声色地答道。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承骞飞快地回应道,他眸中目光霎时闪亮,“有你这句话,也就不枉明皎在岭南等你十年。”
  “她的确是在岭南……”韩仲泽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般,喃喃言道。
  “没错。十年前,她刚出月子,章适颐陪着她到了岭南。这十年,她一直住在那里。我事先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吃穿用度,让她不必为生计而愁。我每过一段日子,便去探望她一次,有时也叫心腹小厮送东西过去。她在那里的事,旁人并不知晓,即便是我的王妃,也毫不知情。”
  韩仲泽默默地听着,承骞的安排非常妥当,他知道上官明皎这十年在承骞的照应下,总算过得不太辛苦。“你一直远在岭南,十年前变故发生时,你何以能有这么快的动作,将素光带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承骞扬眉笑道:“当年的无忌公子,交游遍及天下;我虽落魄岭南,但若要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还是轻而易举之事。我从敬妃娘娘那里得知了事情原委细节,知道明皎假死,避居京郊,为你生了一个孩子,正由章适颐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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