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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关切地看着上官明皎,“我会的,只是我放心不下小姐。事已至此,小姐你千万要冷静行事,切莫再让霁雪郡主伤害到你和韩公子。”
上官明皎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心中已有打算。你只管平安地回到京城,给我传递消息,便是帮了我。”
昭云听了,也不再多言,对上官明皎深深一礼。主仆二人,默默作别,然而心中都有千万愁绪压境,她们都无法预料下一步将会遇见什么,只能且行且看了;而此时一别,能否重逢,竟也是未知。
上官明皎目送着昭云远去,回过身又走到韩仲泽面前。“仲泽,昭云走了,如今我就只能靠我自己了。无论我做了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不对?”上官明皎充满柔情地深深望着韩仲泽,嘴里喃喃地说着,然后霍然转身,眼中已经换上了一片果决。她离开了韩仲泽的营帐,向霁雪郡主的帐篷走去。
“你来了。”霁雪郡主见到上官明皎进来,启唇笑道,“这么快就下了决定?”
上官明皎避开霁雪郡主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淡淡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解药在哪里?”
“果然爽快。不过你先别急,且把你身上的簪子都除了下来。本郡主先小人后君子,上官侍读刚才进门之时虽然已经搜过身了,但你是高手,真要是动起手来,这些簪子就是致命的凶器。本郡主为防变数,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上官明皎眼角一扫,屋内果然没有任何利器,霁雪郡主心细如尘,什么都早做了打算。一个侍女走上前来手捧托盘,上官明皎抬手将头上的首饰一一摘下放于托盘之上。霁雪郡主吩咐侍女:“这里没你的事了,所有人都出去。”房中的侍女们应声离开。
“如今没有旁人,我也除去了首饰,你把解药给我。”
霁雪郡主浅笑,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在上官明皎面前。上官明皎拿起瓶子左右端详,又打开盖子轻轻嗅了嗅,却听霁雪郡主说道:“不必怀疑了,这就是解药,名为欢情薄。你既有妥协之意,我也没有必要再拿仲泽哥哥的性命开玩笑,别忘了,他是我未来的夫婿。”
上官明皎听了,将瓶子收入袖中。霁雪郡主又开口道:“从现在开始,还有最多五个时辰的时间,过了这五个时辰,仲泽哥哥就没救了。你既然拿了解药,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最好老老实实地给他喝下;否则,你别忘了你们的家人还在我父王手上。”
上官明皎冷冷回答:“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让他喝下解药。”
霁雪郡主点头笑道:“那自然最好。趁这会儿还有时间,你便再回去多看他几眼,回头解了毒,只怕是你愿看他,他却不愿看你了。”
上官明皎冷笑一声:“不忙,我还有几句话要和郡主说。”
霁雪郡主脸色微变:“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郡主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实在令我佩服。只是你煞费苦心机关算尽,到头来只是为了和我争夺一个韩仲泽,实在是可惜。”上官明皎说着,脚下已暗暗调整步法,无形之间已向霁雪郡主步步走近。
“可惜什么?”霁雪郡主隐隐感到些不对,却又捕捉不到。
“可惜你也未必能真正得到他!”话音未落,上官明皎腰间光影一闪,原本束着的腰带便已解下;只见上官明皎一双素手上下翻飞,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霁雪郡主根本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那条腰带已经牢牢地束到了自己的腰间,正中一个繁复的花结,仿佛还在微微颤动着。
“郡主最好不要喊人,否则这个结就再也解不开了。”上官明皎低低开口,硬是把霁雪郡主呼之欲出的话逼了回去。
霁雪郡主瞪大了凤眼,怔怔地注视着腰间的花结,忽而抬头怒视着上官明皎,“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也不过是和郡主做个交易而已。”
“笑话,你凭这么一个结就想威胁本郡主?”
“郡主小看我了。这个结是我独创的素心结,除我之外,无人能解,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试试。”上官明皎的嘴角浮起轻蔑的笑意,眸中却是一片冰霜,“郡主也不要想着用匕首割断腰带,这是金丝甲制成,纵然是金刚钻都奈何不了它,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霁雪郡主恨恨地盯着上官明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结一日不解,郡主便一日更不了衣。如此,郡主栉沐就寝皆是不便,除非你每换一身衣服,便将原来的剪去。不过纵然这样,这素心结还是紧紧绕于郡主腰间,生死相随呀。”上官明皎缓缓说着,原本盘桓于嘴角的冷笑此刻渐渐蔓延到脸上,迎着霁雪郡主的怒目。
“你要如何才能解开此结?”霁雪郡主的眼睛从狂怒中渐渐少了盛气,沉默片刻,她开口,语气中竟然也有了几分妥协。
“两个条件。其一,等我给韩仲泽喝下解药之后,你便当着我的面立刻放飞鸽传书,让你父王放了我们两府的人。”
“那其二呢?”
“其二,”上官明皎一顿,目光灼灼,对上霁雪郡主眼中的疑惑,“我要和韩仲泽成亲。”
霁雪郡主脸色大变,猛然站起,死死盯着上官明皎;片刻之后,她忽然放声大笑,“好一个上官明皎,你竟然在这一步胁迫我!可是你别忘了,他喝完解药之后,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就算你要和他成亲,他也不会依你,更不会接受你这个妻子!”
上官明皎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凄然,她微微摇头,走近霁雪郡主,贴近那张表情有些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他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状如常人吗?我会在那时和他拜堂,然后在合卺酒里放入解药。洞房花烛夜之后,我就会离开。纵然他明日之后不再记得我,我却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正妻;眼前这一千士卒,都会是我们的见证人。”上官明皎眼中闪烁着坚决而笃定的神色。
霁雪郡主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上官明皎是作此打算。拜堂,解毒,然后离开,这条路竟是这样铺展。上官明皎的反击,同样是步步为营严谨周密。眼前,素心结箍得她心烦意乱,让她无法反抗;然而这个妥协的结果,倒也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样难以接受。起码,上官明皎顶多只能做那一夜的韩夫人,天亮之后,她到底还是要退出韩仲泽的生命。霁雪郡主想到这里,渐渐平静下来。
“我也答应你的要求。明日天亮之时,你我在营门相见,我飞鸽传书让父王放人,你解了我身上的结,然后就老老实实离开这里。”
“好,一言为定。”上官明皎略一思忖,点头赞同,却又故意看向霁雪郡主,语带讥诮,“今晚我和韩仲泽成婚,还请郡主赏脸前来观礼。”
霁雪郡主眼角微微抽动,却不发一言。
“上官明皎告退了。”上官明皎轻轻一礼,似笑非笑地瞥了霁雪郡主一眼,转身而去。
霁雪郡主默不作声地端坐在桌边,忽然怒起,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具扫落于地。
39、此生此夜不长好
39、此生此夜不长好 。。。
韩仲泽悠悠醒转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时竟不知自己置于何处。他环顾四周,屋内竟然缀满了红色,连床头都换上了红绡帐。他顿时诧异起来,“阿义!”,阿义闻声进来,见韩仲泽醒来,笑呵呵地说道:“二公子你可醒了,再睡下去就要误了良辰了。”
“良辰?”韩仲泽听了更是摸不着头脑。
“恭喜二公子,明皎小姐方才已经下令,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和你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时了。”
韩仲泽这一惊非小,这个消息实在来得突然猛烈。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官明皎竟然会主动提出成亲,还要在这驻营地举行。
“二公子,阿义真替你们高兴,弟兄也都盼着这一天。咱们都知道,你和明皎小姐是多年的情分了,与霁雪郡主的婚约是被迫无奈。这三年,你每一次发呆,我都知道你是在想明皎小姐。如今你们终于破镜重圆,我和弟兄们都支持你们,给你们当见证人!对了,明皎小姐说,霁雪郡主也已经同意成全你们,今晚的婚礼,她也会来观礼呢。这真是皆大欢喜!”阿义喜滋滋地说着,诚挚的笑容挂满脸庞。
韩仲泽听了阿义的话,心中的惊渐渐消弭,甜蜜的感觉悄悄蔓延。弟兄们都支持他和上官明皎,而最大的顾虑霁雪郡主,竟然也默许了他们的婚事。原本预想的障碍,如今都已一一解除。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虽然,他还有最后一点疑惑,上官明皎为何一定要在此举行婚礼。或许,他和上官明皎虽然都深受江湖浸润,但他们终究出身官宦之家,有些俗礼,还是恪守着的。“聘则为妻奔是妾”,他应当给上官明皎一个众人见证的婚礼,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想到这里,他微笑起来,看向阿义:“素光她人呢?”
“新娘子当然在梳妆了,二公子你不要心急呀,一会儿到了吉时,你自然就见到了。”
韩仲泽听了也觉有理。不知为何,此刻他恨不得立刻见到上官明皎,看看她一身嫁衣的美丽模样,看看她现在的眼眸里,是不是含羞带喜。
这一个时辰,对韩仲泽而言从未如此漫长。他站在喜堂里来回踱步,阿义见了忍不住打趣道:“我跟了公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你这样沉不住气呢。”
韩仲泽听了,自己也忍不住笑道:“你说的是,人生在世,到了这一刻,难免都要沉不住气的。阿义,日后你成亲之时,便明白了。”
阿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忽听得门外一个士兵喊道:“新娘到了!”
韩仲泽欣喜地回头,只见一身红嫁衣的上官明皎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喜堂内外的众人都欢呼起来。盖头遮住了上官明皎的脸,韩仲泽不知道此时的她有着怎样的表情。他走上前,轻轻执起了她的手。
一个年长的将领充当司仪,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新人三次跪拜之后,从此一丝为定相许一生。短短的一刻,承载的却是一世的承诺。
霁雪郡主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韩仲泽和上官明皎成礼。韩仲泽脸上的兴奋与喜悦,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看不到上官明皎的脸,但是她知道,如果盖头下的人是自己,会有怎样的神态与心情。上官明皎就这样在她眼前,和韩仲泽成了亲;那一对龙凤花烛,那个喜字,是如此的触目惊心。虽然,她知道上官明皎与韩仲泽不过只能是一夜的夫妻;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痛得要滴血,妒忌得要发狂。她冷冷地望着那对新人,视线却已模糊;泪水泠泠滑落,滴在她鬓边,遍体生寒。
一时婚礼既成,众人簇拥着韩仲泽和上官明皎往洞房而去。所谓洞房,也不过是装饰了的韩仲泽的营帐。众人笑闹着要闹新房,阿义却把他们挡在了门口:“弟兄们,我家公子重伤初愈,不宜劳神,大家乖乖跟着我喝酒去,谁都不要闹房,改明儿我家公子必然有赏!”
众人哄堂大笑,但也觉阿义说得有理,一时竟纷纷散去了。阿义得意地笑了,回头望向韩仲泽,冲他调皮地一挤眼,韩仲泽对阿义清场本事赞叹不已,不由得满意地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