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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没事。微臣这就去叫昭云姑娘。”韩仲泽看着上官明皎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却忽略了上官明皎方才那句话中的关心之意。
“等等,此地不可久留,我们撤往何处,你可有安排?”上官明皎忽然想起这桩要紧事,强撑精神问道。
“都安排妥当了,不如微臣先送公主到车上,然后让昭云姑娘和太医来照料公主?”
上官明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韩仲泽抱起上官明皎,向凤辇快步走去。
阿义一面安排几个人放火烧掉尤安的行辕,一面抽身去叫昭云。
上官明皎昏昏沉沉地倚在韩仲泽怀中,并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与韩仲泽之间看起来很亲密。可是,她莫名地觉得安心;之前没有睡过去,大概是用自己的意志强撑着;现在,她再也不用强撑什么了。上官明皎终于在韩仲泽怀中沉沉睡去。
韩仲泽看到上官明皎安静地睡去,微微放了心。刚才,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闯进大帐的那一刻,看到尤安单于扼着上官明皎的脖子,看到上官明皎无力挣扎的样子,他的心里有多惊慌,他多么怕上官明皎会死。他毫不迟疑地发出袖箭,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神情多么可怕,所有的杀气都聚集在那一刻、那一箭。无论何人,伤害素光,那便必死无疑。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清楚最明确的信念。
33、燕然未勒归无计
33、燕然未勒归无计 。。。
韩仲泽带着所有人,向着尤安的边境进发。在上官明皎恢复清醒之后,韩仲泽前去见她,两人决定写一封密折,把事情经过禀告皇上。密折连夜被送往京城。这次的行动可谓大胆,皇帝并不知情,他的反应也无法预知。不如此时先行禀告,虽然是先斩后奏,总也好过回到京城再说实话。
尤安与乌叶是邻国,此时上官明皎一行取道乌叶,以避免人困马乏的时候被尤安杀个回马枪。由于连夜赶路,一行人在日出之后便在乌叶境内扎营休息。韩仲泽安排了人轮流放哨,又去探望了一回上官明皎,这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内休息。
午后,韩仲泽醒来,依旧放心不下上官明皎,便去了上官明皎的营帐前。
“韩将军,你来了。”刚走到营帐前,韩仲泽便遇上了昭云。
“昭云姑娘,公主怎么样了?”韩仲泽关切地问道。
“她已无大碍,正要我去找你,问你何时出发?”
“再过一个时辰,我们便出发。现在我正要去替换最后一班放哨的兄弟。”
昭云闻言,点点头,转身回了营帐。
韩仲泽在营门外站着,稍稍放松了些。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担心尤安会追来。按照上官明皎所说,此时单于的死讯传到王庭,只怕已经后院起火天下大乱,各怀心思的王子们着急着登基践祚,如何能够同仇敌忾杀过来找他们算账。
四周是大漠风光,韩仲泽曾在边关三年,这样的风光日日看见,自从回到京城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如今重见,倒有几分欣喜。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的景致从来都只在书上读到,如今总算亲眼得见。”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韩仲泽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转身向身后之人低头行礼道:“公主殿下。”
“韩将军。”上官明皎亦微笑颔首道,“兴致不错。”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自然兴致好。”韩仲泽平静地看着上官明皎,“公主很快就能回到京城了。”
“孤还要多谢将军昨夜搭救。若无将军及时赶到,只怕孤此时已经杀身成仁。”上官明皎对韩仲泽深深一礼。
“公主客气了,微臣不敢当。”韩仲泽亦还礼道,“微臣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罢了。”
上官明皎淡淡一笑,望着远处的天际,“你说,回到京城之后,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
“天意难测。微臣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公主不再是公主。”韩仲泽望着上官明皎回答道,“那样便不会再和亲了。”
上官明皎转过身,对上韩仲泽的目光,“这也的确是我的心愿。”
“可是,公主希望回到京城,微臣却会永远怀念这段时光。”韩仲泽定定地看着上官明皎,很认真地说道。
上官明皎一愣,她明白韩仲泽话中之意。两人独处,刻意回避的东西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能继续回避。
“错位的身份,错位的生活,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上官明皎嘴角浮起一丝轻笑,转身向营外走去。
“公主,你去哪里?”韩仲泽正为上官明皎刚才的话感到心灰,却见她向外走去,连忙喊住她。
“孤四处走走。离开拔不是还有一会儿吗,孤到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公主不曾来过大漠,容易迷路,还是微臣陪你去吧。”韩仲泽不等上官明皎反应,一回身叫来阿义把守营门,然后跟上上官明皎。
上官明皎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拒绝。
两个人在大漠中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良久,上官明皎叹了一声:“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离姐姐那么近,可惜这次依旧没有机会见到她。”
韩仲泽闻言,点头道:“这次还要多谢贤安公主的襄助,有了乌叶对尤安的武力威慑,我们的行动才能这么顺利。”
“乌叶王庭在哪个方向?”上官明皎忽然问道。
韩仲泽辨识了一下,指点给上官明皎看。
上官明皎面朝王庭的方向,极目远眺,口中轻轻说道:“姐姐,你生活的地方,我来过了。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日再见。你多保重。”
韩仲泽站在上官明皎身后,默默无言。
忽然,他感到一丝不对,闪身护到上官明皎身前,口中喝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四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韩仲泽和上官明皎面前。为首的黑衣人狞笑道:“韩二公子,你的反应很快啊。”
“恕在下眼拙,不知几位的身份?”韩仲泽飞快地回应道,却将身后的上官明皎护得更紧了。
“韩二公子,你不必知道我们的来头。”为首的黑衣人的目光越过韩仲泽,落在上官明皎身上,“这件事与你无关。所以,还请你不要管闲事。”
上官明皎站在韩仲泽身后,接触到那为首的黑衣人的目光,那是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杀气弥漫,不凌厉,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究竟想怎样?”上官明皎的声音骤然响起,她也注视着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问道。
“很简单,杀了你。”为首的黑衣人眼中杀气陡然一盛,一条铁链便直逼上官明皎面门而来。
“铛”,韩仲泽手中的剑缠上了黑衣人的铁链,阻止了那铁链飘忽不定的去势,霎时一片火花四溅。其余的三个黑衣人亦各自举起兵器,向上官明皎袭来。
上官明皎飞身而起,一抬手飞出各色暗器,向黑衣人的各处大穴而去。与此同时,她抽出腰间软剑,亦加入了战团。
韩仲泽的剑与为首的黑衣人的铁链终于在僵持之后分解开来,他们冷冷地注视着彼此,空气紧张到一触即发。
刚才的对峙,势均力敌,彼此都没有占到上风。韩仲泽略一分神,知道上官明皎正与那三个黑衣人斗在一处。上官明皎并不长于近身搏斗,韩仲泽是知道的;此时上官明皎尚能与那三人周旋,但时间一长,只怕就会落于下风。
韩仲泽心思一转,猛然醒悟到这四人的策略,那为首的黑衣人就是故意拖住他,而剩余的三人则专心对付上官明皎。想到这里,韩仲泽心中一沉,长剑隔开那铁链的攻势,飞身冲向上官明皎身边。
“你快走!”韩仲泽急急地说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上官明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他们是来杀你的,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替你挡着他们,你赶紧回驻营地,让阿义他们到这里来找我!”
“我们合起来都未必是这四人的对手,你一个人又能支撑多久?”上官明皎皱眉道。
“不必管我,你走就是了!”韩仲泽急得欲将上官明皎推出战团。
“现在我走不了了,”上官明皎挡住韩仲泽推向她的手,声音出奇的平静,“我辨不清回去的路。要走,我们一起走。”
“没错,你们谁都跑不了!”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韩二公子,既然你非要趟这浑水,我便成全了你。”
话音未落,四个黑衣人步法一移,俨然形成一个战阵,彼此相望,将韩仲泽和上官明皎围在其中。
韩仲泽和上官明皎背对着彼此,此时此刻,他们的命运已被栓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仲泽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那个为首的黑衣人的功夫套路很奇怪,但他确信自己见过。他必须冷静,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能让上官明皎有事。“要走,我们一起走”,上官明皎的话回响在耳畔。韩仲泽嘴角浮起隐隐的笑意,素光,如果我们都能逃过此劫,我一定会记得你的这句话。
为首的黑衣人向另三人一使眼色,四个人一起出手,向韩仲泽和上官明皎发难。银光闪烁,碧华灼灼,夕阳在六人的兵刃上投射出刺目的光芒。四个黑衣人缠斗着韩仲泽与上官明皎,不肯将一丝一毫的生机留给两人。
韩仲泽紧紧握剑,眼观六路,寻找着任何一个脱离包围的契机。久久鏖战,绝非脱身之计。
上官明皎忽然向面前的黑衣人扬手飞出一把回旋针。那黑衣人本能地挥剑去扫,不料回旋针的方向难以把握,经此一扫之后,竟然纷纷向另三个黑衣人飞去。一时四个黑衣人的阵型微微紊乱。
韩仲泽眸中光芒一闪,身形展动,左手将上官明皎手臂一带,拽着她一起凌空跃起。他们的身法极快,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跃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黑衣人训练有素,阵型虽乱,却迅速调整策略,一瞬间每人手中都多出了一张连弩,箭镞连环入彀,瞄准韩仲泽与上官明皎,蓄势待发。
韩仲泽左手未放开上官明皎,右手一扬,迅如闪电,手中长剑堪堪掠过四张连弩,去势甚急,下手强劲,竟在一瞬间将连弩劈成两半。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脸色微变。传说中韩仲泽的剑法出神入化,反应迅速敏捷,果然名不虚传。
韩仲泽见危机暂解,剑尖就势在地上一点,身形重又跃起,拉着上官明皎往驻营地的方向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为首的黑衣人长啸一声,足尖一点,挟带着大漠的长风,挡在韩仲泽和上官明皎面前。他的衣袖一挥,逼开了迎面而来的铁莲花,左手一翻,向着上官明皎的心口袭来。
这一掌来势甚急,上官明皎因发射铁莲花,胸前空门大开,此时竟然无法回护自己。一刹那间,上官明皎想到了昨天晚上被尤安单于制住之时,那时若是死了,还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可如今,纵然葬身大漠,也是个糊涂鬼。不,她不能死在这里!上官明皎在心里惊恐地大叫。
就在这一瞬,她眼前的视线忽然被挡住,一个背影从她身边掠过,很熟悉,她知道,那是韩仲泽。心中有一刻的轻松,却在下一刻心惊肉跳起来——韩仲泽,为她挡了这一掌!他怎么样了?
然而情势没有给她接着想下去的机会。另三个黑衣人的剑尾随而至,上官明皎仓皇之间急急躲避,身形却一滞。后背一阵钻心的痛,她顿时站立不稳,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