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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3…19 10:39:22 字数:5874
似是妥协了眼前的困境,时语无力的倚墙滑落,悲凄的望着前方,这才发现石棺前悬挂着一幅有如真人大小的画像。
画中人一身红衣如血,端坐在竹林石台前,水蛇纤腰似不足盈盈一握,媚眼如丝,双唇樱红,嘴角泛起的浅笑更是摄人心魄,此等绝色尤物,让同是女儿身的时语也为之心醉神迷。
纤指不由自主的抚摸上画中之人,冰凉的寒意袭击着她的四肢百骸,“爱妻舞月,夫秦羿……”轻喃那画中之字,时语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画中人居然让她心生似曾相识之感,再细细抚摸,她却犹如惊雷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踉跄后退好几步,惊恐的望着眼前那幅画,画中女子竟有如凝脂般真实的触感。
那画,竟是由人皮所制。
惊觉自己的发现,时语再无法冷静自持,究竟闯入了一个怎样的墓穴她已无暇多顾,慌乱间才发现石门墙上空较其它地方都略为矮些,难道,出口机关在墙上。想来便做,费尽一番力气苦心摸索,果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随着一块石砖的凹陷,石门竟真的慢慢打开来。
还不待石门完全打开,时语便跃了出来,将一室的恐慌隔离在身后,拍着胸脯努力平定着狂乱的心跳,抬起头,她再次陷入茫然之中,冰冷的墙壁令她感到手足无措,走出一个困境却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时语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
石门开启声夹杂着咳嗽声,惊魂刚定的时语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昏暗的烛光下投射出一道颀长的身影,看向来人,时语不禁目瞪口呆。
感受到探寻的目光,咳嗽之人也望了过去,锐利的眼神似刀子般将人心剖开,不曾料想来人竟会是她,似是得到长久以来寻找的支点,他的嘴角漾起微微的笑,声音难掩疲惫的轻唤一声,“语儿。”再支撑不住的他,身体如落叶般倒了下去。
“李昭……”扶住即将倒地的他,时语的思绪这才回转过来,他身上还穿着他们上次分别时的衣裳,凌大哥不是说他已经回到宫中了么,为何他会被困于此。
“水、水、水……”低喃的李昭,打断了时语的深思,环顾四周,仍是只有冷冰的石墙回应着她,看着嘴唇干裂,气息微弱的李昭,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簪子划破她的掌心,石室内回荡着凄惨的叫声。血液一点一点流入李昭的口中,酒逢甘露,看着如饥似渴的李昭脸色略微好转些,时语不禁感到唏嘘。
放下李昭,时语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纤细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扶着墙,揉了揉有些昏胀的脑袋,不理会身体饥饿疲乏所带来的不适,一寸一寸,不耐其烦的摸索起石壁来。
“得快些找到出口,若是连我也支撑不下去……”时语自说自话,却没有再多说下去。
皇宫内,宁静得有些诡异。卧龙殿,一抹俊朗的背影面对着窗,透着淡淡的孤寂。
“启禀王爷,所有事情都已按照王爷的吩咐安排妥当。”俊朗身影后,王进恭敬道。
天御低头摩挲着手中精致的半面银质面具,似在思索,片刻后轻叹了口气,转身面向王进,坚定的道:“好,出发!”
大函皇宫外,偌大青石广场上,声势浩荡,早已等候在此的王公贵族们有条不紊的依序站着,等待着天子的驾临。
御道上,一顶明黄色的十六人大轿缓缓步出宫门,出现在众臣视野之中,炫目的金色向众人昭示着它举世无双的威严。随着“皇帝驾到”的高呼声落下,众臣跪伏在第,道声恭迎。
风吹帘动,轿内之人,灿若星辰,举手投足间,气宇轩昂。“众爱卿平身,今日乃是大函皇室年度狩猎大赛,春种秋收,是为硕果丰收之季,望各位爱卿在狩猎之中,亦能满载而归,以示朕大函之兴旺,百姓之泽福。”
“大函兴旺,百姓泽福。大函兴旺,百姓泽福。”天御话音落下,众臣躬身附和。天御压了压手,附和声随即落下,号角声长鸣而起,浩瀚的队伍便出发行驶向西郊那片险恶的树林。
天御伸手摸了摸左半边脸颊,冰冷的触感,在面具下看不清透他的表情,“芸儿,你一定要保佑我。”
李昭醒了过来,身体依然虚弱。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斑驳的阳光却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投射进了石室之内,刺眼的光线,让得室内两人情不自禁的微眯上了双眸,伸出手来遮挡住光线。
石门竟然开了。
这正是时语和李昭一直期盼的结果,只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见到曙光后应有的喜悦。李昭将时语护在身后,一脸冰寒的望着那飞身而入的黑衣人。
稳落在地,黑衣人一脸寒芒的扫向立于身前之人,惊诧不已。李昭竟然找到了密室的关口,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更让他惊诧不已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还多了一个……这小女子,她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他的密室之中。思及此,黑衣人脸上的寒芒更甚了几分。
看来,今日要让他们永远的在这陪月儿了啊。
李昭看不清楚那张隐藏在黑纱斗笠下的脸,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份冰冷的杀意。双方一直僵持着,眼下只能见机行事,敌不动,他亦不动。
身后的时语也认得,那人正是那晚行入凌家密道之人。想着劫持李昭之人与凌家有关,时语心中一阵寒意淌过。可她亦明白,此刻她与他,都不能轻举妄动。
冰冷的气氛被黑衣人狂傲的笑声打破,被他禁食了足有十日之久的李昭,早已是瓮中之鳖,不成气候,即便是正面交锋,他又何惧于他,当下冷哼道:“李昭,三日之期已到,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李昭淡然。
“哦……有志气,那你就不怕死吗?”黑衣人故技重施威胁道。
“死有何可怕。”李昭不屑道。况且,他不一定会死在这里。
“呵,那她呢。”似是知晓李昭心中所想,黑衣人挑逗似的望向李昭身后的人。
狂傲不羁的话语让李昭不由得紧握起拳头,是,他不怕死,但那是未遇到语儿之前,若是他有事,语儿也定然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指甲刺破他的掌心,李昭不语。似是感觉到李昭的挣扎,时语的小手轻轻的握了上去。
一丝悸动涌上李昭的心头,望向已来到自己身旁的人儿,这个让他又爱又怜的女子,果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紧握着的双拳已然放松,与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相扣。而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得他心中一窒。
“我会与他一起死,你威胁不到他。”小脸上是淡淡的从容,在她的眼里找不到意思畏惧生死的躲闪,紧握着她的大掌,不由得紧了几分。
“哦……”黑衣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一样的光芒,随即轻蔑笑道:“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你俩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时语李昭对视了一眼,对黑衣人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
“李昭,只要你肯将传国玉玺所藏之处告知于我,我便饶你不死,如何。”黑衣人信誓旦旦。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黑衣人狼子野心,竟想要谋权篡位。“这般幼稚的话留给你自己去骗三岁小孩吧。”时语欺身上前,转身望向李昭,“皇上,别听他一派胡言。”
黑衣人不怒反笑,“哦,这么说来,你还真不怕死。”
“会想出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狠毒之人,也定不会善待天下百姓,要挟天子,谋权篡位,你的计谋休想得逞,你这般狼子野心,该死的人,是你。”时语字字句句,不卑不亢道。
“好一副伶牙俐齿,可是小娃儿,时下之局逞一时口舌之利对你并无好处,不如劝劝你身旁的情郎,让他交出玉玺,我保你们不死,这样,你们才能有机会双宿双飞啊。”黑衣人一席话暧昧不已。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他不爱我,我亦不爱他,何来的双宿双飞,我没有那本事让他交出玉玺来,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时语丝毫不让,仍是句句狠厉。
黑衣人并未理会,李昭虽面沉如水,但望向时语眼中的那份柔情,深爱过别人的他,又岂会不知那代表什么。“你与他什么关系,自是心知肚明,想在老夫面前隐瞒,拖延时间,你,还太嫩了点。”话音落下,黑衣人迅速闪身,警觉黑衣人的举动,李昭凌厉转身欲将时语护在身后,雄厚劲风一掌击出,李昭连退数步,下一秒,时语已落入了黑衣人手中,手已经掐住了她的玉颈。
“咳……咳……”黑衣人下手之快,令两人猝不及防,时语喉咙被人掐住,当下忍不住轻咳起来。
“噗嗤。”口中一股腥甜涌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靠着墙,李昭捂住胸口,喘起粗气来。
“语儿。”李昭担忧着,一脸阴郁的紧盯着黑衣人的手,生怕他进一步的动作。
“放了她。”李昭大喝道。被困多日,他明显力不从心。
“放了她!哈哈……”黑衣人狂妄的笑着,“放了她,可以,那你得拿出让老夫心动的东西,否则……”
心动之物,两人自是心照不宣黑衣人所言何物。
“不要。”时语艰难的从喉头挤出这两个字,停在她玉颈上的手力道立即加重了几分。时语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钳制住吐不出只字片语来。
李昭眸光黯淡了下来,他不愿大函江山就此断送于他之手,亦不愿眼睁睁看着时语就此香消玉殒。双拳握紧又放下,放下又握紧,江山与美人,他该如何抉择。
室内一片静默。
“李昭,你可不要消耗老夫我为数不多的耐性,不然她能否挨到你做出决定,老夫,就不敢保证了。”黑衣人冷声道。
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时语,最终,李昭还是妥协了下来,“好,朕答应你。”
听得满意的回答,黑衣人得意的放肆大笑,钳制住时语喉咙的手也松了松。
时语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她知道他这句允诺将意味着什么,红颜堪薄命,她断然不能做那祸害大函王朝的祸水。“你休想得逞。”语毕,时语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想死,没那么容易。”黑衣人眼色狠厉,当即识破她的意图,狠狠的捏住她的双颊。
时语只觉下巴疼得快落掉,恶狠狠的瞪着黑衣人。
“语儿。”李昭惊呼一声,方才的一幕让得他心惊胆颤,在那一瞬,他才明白,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她。“她若有事,你便永远都无法得到玉玺。”
“是她想咬舌自尽,方才老夫算是替你救了她一命,你应当心存感激才是,你认为,现在的你,有威胁我的资格么。”黑衣人吃定了李昭,不置可否。方才李昭的惊恐与担忧,他可是尽收眼底。“说吧,玉玺所藏之处。”黑衣人不耐道。
“玉玺放在卧龙寝宫之中,你若想要,就去拿好了。”李昭亦没好气道。他是真的怒了,差一点,语儿便惨死于他之手。
“卧龙殿。”黑衣人若有所思,“皇宫乃龙潭虎穴,我一人,怎敢轻举妄动,要去,自是你我一同前去。”
“好,你先把她放了。”李昭道。
“放了……”黑衣人语气散漫间,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玉瓶,打开瓶塞,强行灌入时语口中,待她完全喝下后,才将她推向了李昭。
接过飞向自己的人儿,李昭厉喝道:“你给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