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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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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张云岫的学生说:“嘴是用来吃饭的,住口往哪塞高粱米饭啊?”学生们窃笑。

沟口建一气势汹汹地站到了张云岫面前。张云岫斜了他一眼,丝毫不惧,嘀咕说:“是啊,还是高粱米养人啊,早饭是高粱米饭泡白菜汤,中饭是白菜汤泡高粱米饭,晚饭是高粱米饭、白菜一起泡,这叫满洲料理!”同学们终于忍不住笑开了。隔着一张桌子的白刃想制止他已来不及了。

训育主任沟口建一把军刀抽出来,在张云岫面前的餐桌上用力拍,震得汤碗都动起来,“站起来,你这只支那猪!”

张云岫抗声说:“我抗议!你骂人!”

沟口建一说:“你们就是一群猪!给你们饭吃,已经是天皇的恩惠了。”

张云岫不肯站,沟口建一扯着他衣领提起来,吼道:“来人!”即刻拥来几个军人和日系值日生,把张云岫拖出去。学生们都放下碗筷,跟着出去。白刃跟一个叫李子秀的同学耳语几句什么。

餐厅门外,张云岫已被拖翻在地,几个日本军事教官正用棒球棍打张云岫,张云岫疼得咬住自己的胳膊就是不肯吭一声。同学们都不忍看。

李子秀出面了,他说:“沟口训育长,放过张云岫吧。”

盛怒的沟口建一说:“不行,打完了还要罚禁闭,三天不准吃饭!”

一个身材魁梧的学生站了出来,他说:“好,我们也和张云岫一起绝食,直到你们赔礼认错。”

沟口建一说:“好啊,我认识你,你不是叫吴连敏吗?你一向最爱捣乱,不用你绝食,连你一起罚,是我不准你吃饭,而不是你绝食!给我打!”说罢手一挥,又上来几个军官,抓往吴连敏的双臂,按倒在地,一顿乱棒打下去。

张云岫被关禁闭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医大,最坐不住板凳的是陈菊荣,反而不是他的亲弟弟张云峰。陈菊荣跑到学校后面的小饭馆里要了一个熘肉段,一碗回锅肉,外加二斤千层饼,拉着云峰上建大。张云峰不想去,陈菊荣胳膊下夹着个猪腰形饭盒,死活拽他走。她连吃的都准备好了,他这亲弟弟倒磨磨蹭蹭。

张云峰很犹豫,“这样做怕不好,会不会……”

陈菊荣不耐烦了,说:“你太反常了!张云岫可是你亲哥,他关禁闭挨饿,你这弟弟不心疼?”

张云峰还坚持要去问问老师。陈菊荣笑他没男子汉气概,又不是幼稚园的孩子,屁大个事去问老师?好,去问吧,她等着。张云峰真的去见老师了。陈菊荣哭笑不得,一时倒激起她的好奇心,想看看他怎样向老师请示,便悄悄跟在他身后。

一直跟到医大教师宿舍门前,发现张云峰是来见西江月的,他们在门前说了一阵话。她怔了一下,赶紧走开。

过了一会儿,张云峰跑过来,说老师很支持他。

出了校门,往左拐,五十米外就是有轨电车站。张云峰和陈菊荣坐在隆隆作响的电车中,望着城市大雪覆盖的街景,陈菊荣故意问:“老师同意你上建大了?”

张云峰说:“那能不同意吗?”

陈菊荣揭了他的老底,按常规,告假找级任老师,张云峰请示的不是级任,而是科任西江月老师,她问这是为何?

这一问,张云峰显得很紧张,用反问的口气说:“谁说的?”

陈菊荣揶揄地笑着说:“这正是我该问你的呀!别再花言巧语骗人,我一直盯着你呢,你跑到西江月老师那嘀咕了半天。”

张云峰只得这样解释:“是这么回事,我偶然见到了西江月老师,说的不是这件事。”

陈菊荣心想,这其中必有奥妙,只是她还摸不着边,见他躲躲闪闪的,陈菊荣的猜疑心更重了。大中学校经常出现反日标语,陈菊荣明显感到有一个隐秘团体的存在,她有时看谁都像那神秘团体的成员。不到时机,她也不想多问了。

6

白刃骑自行车来到南湖畔,仰头一看,见梁父吟家二楼平台上的国旗耷拉在那里,就放心地上楼去。阳台上露出一个小姑娘的身影,一闪,又进去了。

敲过门,出来开门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短发,圆圆的娃娃脸,一双漆黑的眸子亮闪闪的格外有神,她叫刘月,一副佣人打扮,此时扎着围裙正在擦地板。

她显然是认识白刃的,她客气地把白刃让进屋子说:“请进吧白先生,梁先生知道你要来,他十一点准时赶回来,叫你稍等。”

白刃笑笑,进屋坐下。梁父吟的屋子还算宽敞,书房里摆着几个银盾,是奖品,都是文艺赏得的。两个斗方大字挂在正面墙上,是草书“制怒”,白刃知道,愤世嫉俗的林则徐书房里就是以这两个字控制情绪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很难认。除了窗下有一张桌子外,屋里到处堆着书,窗台也堆得满满的。窗外挂着一面国旗,由于风吹雨淋,左上角红蓝白黑四条已经褪尽了颜色,界限模糊,黄地子也褪成了灰白色,花里胡哨。

女孩为他沏了一壶茶,是毛尖茶,她知道白刃不喜欢喝花茶。白刃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女佣笑笑,道了谢。

刘月继续擦地扳,她双膝跪地,擦得很卖力、很认真。

白刃说:“地板都能照人了,还擦呀!”

刘月说:“梁先生是爱干净的,屋子里必须看不见灰。”

白刃喝口茶,手指头下意识地在暖气片空隙处抹了一下,果然一尘不染,他望着堆得零乱的桌子说:“从我认识梁先生那天起,他的桌子上都是乱七八糟、破烂摊似的,说什么爱干净!”

刘月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别看桌上乱,梁先生说是乱而不脏,再乱,他伸手就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白刃说:“你真乖,难怪主仆这么融洽。你十几了?”

刘月答:“十七了。”

白刃说:“你怎么不上学念书?太可惜了。”

刘月说:“我在老家时念完了高小,后来就没念,梁先生平时有空就教我,还说要送我到女国高去插班呢!”

白刃说:“光说有什么用?你在他这干零活有一年多了吧?怎么一直不送你去念书?”

刘月说:“我走了,谁给梁先生做饭收拾屋子呀!”

白刃说:“你真傻,管他挨不挨饿呢!”

这时梁父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进来,一边脱大衣一边说:“好啊,趁我不在,挑拨我们主仆关系,你居心何在?”

白刃哈哈大笑,说他是鼓励受压迫者反抗暴政啊!

梁父他吟也笑个不停。他打发刘月下楼去买点下酒菜,他要留白刃吃顿便饭。他问刘月:“钱还有吧?”

刘月点点头,挎个篮子,边往外走边说:“还剩好几块呢,只是怕买不着肉。”

日本人既不准满洲人吃大米、白面,也不准吃肉。梁父吟说:“买不着没关系,弄点青菜吧,好在我这儿还有甘粕正彦送的几听罐头可以解馋。”甘粕正彦对梁父吟偏爱,白刃是知道的。好多人都说他爱才,难道真是这样吗?梁父吟笑着说:“他治电影厂也很严格,看起来人很正,不像是干过间谍的人。”

刘月走后,梁父吟关紧了房门。白刃说:“不管怎么说,甘粕正彦毕竟是日本人,对他不能没有三分戒心啊。”

梁父吟笑了起来,那是自信的笑,使白刃意识到自己太杞人忧天了,马上自嘲:“我可是在圣人面前念三字经了。”

梁父吟知道白刃是为绝食的事来的,问:“事情闹开了,你想怎么收场?”

白刃说:“索性闹大,现在建大已罢课,剩下的日系学生不到四分之一,也上不成课了。”

梁父吟问:“重庆方面又是自动配合吗?”

“仿佛是默契的合作。”白刃说,“那个吴连敏就是国民党建国读书会的成员。前不久他们还散发过蒋介石的《中国之命运》小册子。”

梁父吟表了个态,闹学潮要有明确目的性,也要有个度,不要闹得没法收场,更不能暴露了他们的组织和实力。白刃正是按照上级这个指示办的,目标对准总长尾高龟藏和打人的训育主任沟口建一。

梁父吟告诉他,新京特别市委和省委讨论了形势,也分析了时局,他们的斗争可能取得局部胜利,赶走这两个人不是目的,抵制他们的奴化教育,打击他们的气焰是根本。日本人推行满洲化,实际就是日本化、殖民化,在国高里,日语叫国语,中国语成了满语,这是让下一代忘了祖宗的阴险用心,不抵制怎么得了!

白刃有同感,现在国高校园里都不准中国学生说中国话了,哇里哇啦全是日本话,名副其实的四面楚歌。

梁父吟说:“所以这次学潮是对日本奴化教育的一次打击。为了尽量减少损失,取得成功,我传达省委几点指示:第一,将策动各大学和国高相继罢课,造成法不责众局面,也是对建大的掩护和声援;第二,见好就收,我们是在敌人心脏活动,不能指望毕其功于一役;第三,尽量隐蔽政治性,以不暴露组织为前提,在建大这种学校,能建起支部,何其不易!第四,与重庆方面地下组织要心照不宣地配合,但不可交叉,不可越界,不可亮明旗帜,更不可直接联手。”

对这一连串的“不可”,白刃都心领神会,很兴奋,有了这几条指示,他心里有底了。

梁父吟还告诉他,还有更让他高兴的呢。为了配合他们,省委已决定,抗联发动冬季攻势,三个路军同时行动,在日本人认为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时,显示一下实力。梁父吟叫他马上回校,日本人也许会包围学校。

看来到嘴的饭菜吃不成了,白刃只好马上走。梁父吟说,他根本就没想管他饭!白刃笑着下楼去了。

7

塾是建国大学宿舍的称谓,又与一般大学的宿舍有别,分三部分,一部分是寝室,一部分是自修室,一人一张桌子,有台灯。另一部分摆有枪架,是活动室。

此时外面口号声震耳,塾中只剩下一个人,拿着本书走来走去,又看不下去,他是新生,虽也与别人一样装束,却显得猥琐、土气,他叫李贵,名字也俗不可耐。他从山村来,家里有几垧薄地,开个小油坊,吃喝不愁,好不容易进了建国大学,乡下人视同中了状元,无异于铁树开花,他的身上不仅寄托着李家祖宗三十代的厚望,连村里父老乡亲也以他为荣。

李贵呼出一口热气,哈化玻璃窗上的冰花向外看,学生陆续走出教学楼和各塾,正向操场集合,打出了横幅和贴出了标语,有反奴化教育、驱逐总长的内容。

门被推开,张云岫进来了,他问李贵:“外面热火朝天,你还能在屋子里老实地待着?”

李贵说:“我肚子疼,在雪地里坐长了,怕拉肚子更凶。”

张云岫知道他在找遮羞布!他自私,又是有名的胆小鬼,张云岫便讥讽他:“想巴结讨好日本人,将来闹个一官半职的,当东洋走狗!”

胆小可也不愿顶汉奸帽子,李贵急忙否认,声称自己哪能那么没有民族气节呢!

张云岫激他说:“好啊,走,跟大家一道绝食去!”

李贵央求地说:“我真的肚子疼,从小坐下的毛病。我虽不去静坐,可心在你们那儿,我不在绝食行列里自有好处,我给你们打探个消息、送个信也好啊。”

张云岫说:“你就耍滑头吧!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心想到东京帝国大学去留学,去认东洋祖宗,你怕得罪了东洋祖宗!”

李贵委屈地咧嘴作哭相说:“你看你,同学一回,把我说成什么人了?”张云岫不再理他,拿了一卷子纸走了。

外面操场上,口号声越来越响,接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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