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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一锤定音。
顾朗咧嘴笑道:“刚好,我名下有一个院落,就是学堂的样儿。不如,就把学习班安置在这边吧!”
“行,就这么办吧!”众人异口同声,一致通过。
顾惜连忙笑道:“我拿出五千两银子来,请夫子、买笔墨纸张,并免费提供午餐和水果补品。族里但凡有望中举的,都让他们参加学习班吧!”Pxxf。
顾天海被顾惜给深深的感动了,笑道:“惜儿,你实在是咱们顾家的好女儿,让叔叔都不知道说啥好!这样吧,叔叔提议,进学习班的子弟,得经过严格的考核。一是考核人品,而是考核才能。那些品行不好的,或者学习太差的,绝对不能收!”
“确实,咱们顾家用族里的银子或者惜儿的银子来培养人才,首要原则:必须是才德双全的子弟!功课不好,白白的浪费银子,浪费资源!一个品行恶劣的人,如果将他培养成才了,让他出仕了,那绝对会危害一方!这样的话,那么顾家就成了帮凶了!所以,人品是第一重要的,学习能力差一点,还可以考虑,但是人品不行,那是万万不可的!”
太爷爷点头称许。
玩虐奸诈之徒,哪怕是做了小小的七品县令,也绝对会是一方百姓的苦难,会危害一方!另外一方面,也会是家族的耻辱,搞不好整个家族都会被一颗老鼠屎给连累。抄家灭族的大罪,顾氏家族,可是再也经不起了!
顾长远的脸色有点凝重,当即下了这样一个决心:将顾氏家族的人,来一个大清洗!但凡人品低劣,为非作歹,心肠歹毒,好吃懒做,不忠不孝的人,经查实,确实属实的话,一律清除出家族!
此番,惜儿给的那些银两,也必须用在刀刃上,用在心底纯善,并确实需要帮助的族人身上!想要趁机捞取好处的人,浑水摸鱼的人,一个个的,都滚一边去!
念头闪过,顾长远又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大家各抒己见,集思广益。气氛,异常的热闹,也异常的温馨和乐。
顾惜回门的日子,顾家上下,一片欢腾,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宛如过年一般,是那么的欢快,那么的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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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回门的这一天,季晨曦一行,也到达了杏花村。
马车,停在了云宅的门口。
六月上前敲响了院门。
“季岩,我是六月!”
厚重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十七岁的季岩探出了脑袋,看清楚了眼前的几个人,顿时喜不自禁,大声喊道:“老太爷,少爷和小姐来了!六月和顾六也来了!”
季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有老爷(顾惜的大舅父),以及云宅的下人们,在听到季岩的喊声之后,都快速的往院门口赶了过来。
现在的院门,指的是第一进院子的大门。
分别多年,再次见到自己的儿女,季云翊不禁凄然泪下,傻傻的站着,一个劲的抹眼泪。
季晨曦和老太太抱头痛哭。
季庭杰和老太爷抱头痛哭。
下人们都偷偷的抹眼泪,哭声一片。
“晨曦啊,你没事就好!这么多年以来,奶奶可想你了,可担心你了!没事就好,平安回来就好,我的心肝宝贝啊!”
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压在心底多年的郁闷和担忧,都借着这个机会,全部哭了出来。哭过之后,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是啊,平安回来了就好!”老太爷也感叹不已,眼里满是欣慰和喜悦的光彩。
主孙几个就一路抹着眼泪,相拥着往二进院落的厅堂里去。
丫鬟们很有眼色,不等吩咐,就快速的上了茶果点心。
“我的乖孙女啊,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过得可好?”待季晨曦喝了杯茶,老太太就拉着她的手,急不可耐的问道,眼里泪光点点。
“奶奶啊,曦儿这几年,可遭罪了!差一点,都活不下去了,差一点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老太太这一问,季晨曦就作势扑向老太太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听上去甚是凄婉,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咋啦?你这几年咋啦?”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老泪纵横。
“奶奶啊!”季晨曦为了博取老太太的同情,为了让勾起老太太、老太爷和自己的父亲对顾惜的仇恨,就故意拉长了声音,大哭道:“奶奶啊!曦儿这几年住漏雨的茅棚,三餐不继,衣衫褴褛,就跟个乞丐差不多!时常,还要担惊受怕,被人欺辱!那种日子,实在不堪回首,孙女如果不是记挂着爷爷奶奶和阿爹阿娘,恐怕是熬不到最后的!”
老太太一听,心都碎了,一把就抱住了她,哭得伤心欲绝,嘴里喊着:“我可怜的孙女啊!我的心肝宝贝啊!心疼死奶奶了!”
老太爷等人,也忍不住泪水涟涟,神情悲戚。
季晨曦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彩,又快速的掩住,哭喊着道:“这一切,都是那个下贱的顾惜给害的!爷爷奶奶,父亲大人,你们可一定要为曦儿报仇啊!”
三人听了,全身一震,齐声急切的问道:“什么?是惜儿害的?这不可能!晨曦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季晨曦猛然跳了起来,眼睛得大大的,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老太太等几个,怨恨的道:“我可是你们嫡亲的女儿和孙女,顾惜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她有一个下贱的阿爹,还有一个不知羞耻的阿娘!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们去相信?!你们值不值得,三年多前,顾惜在石榴园的时候,把女儿给扔下了,独自逃跑?!”
“不是的,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惜儿已经跟我们解释过了!那个,那个时候,是没有办法,根本就来不及带你走!”老太太被孙女那想要吃人的目光给吓到了,吃吃的解释道。
同时,对于孙女儿说顾惜的阿娘是贱人,老太太的心里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只是,眼前的这个孙女儿,或许这几年吃了大苦,所以就想着不跟她计较先,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的说一说她。
“怎么会是误会?!”季晨曦听不得一贯疼爱自己的奶奶,竟然为外人说话,当即就跳脚道:“你太让我伤心了,竟然为外人说话!莫非在你的心里,我已经不重要了么?!”
声色俱厉的样子,看得老太太心头火起,忍不住呵斥道:“放肆!惜儿是我嫡亲的外孙女,她的阿娘是我嫡亲的女儿,怎么就成了外人了?!这话说的,倒真的让我无比的心寒!当着我的面,就敢说云舒是贱人?!”
老太太说完,泪水滚滚而下,说不出的伤心难过。心头,都在流泪,在滴血!
老太爷的脸都黑了,跟锅底差不了多少,如果眼前这人不是失散了多年,刚刚才团聚,他说什么也会动用家法,好好的教训一顿不可!
季云翊大怒,当即打了女儿一个耳光:“你这个逆女,胡说八道什么啊?惜儿和你姑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般的辱没她们?!”
“呜呜呜......你打我?父亲,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动过女儿一个手指头,今天居然会为了顾惜那个贱人,打自己嫡亲的女儿?!”
季晨曦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嚎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你们不知道吧?就在昨晚,我在县城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顾惜那个小贱人,她竟然要和威远侯成亲了!不但如此,季云舒那个贱人,居然也嫁人了,嫁给了那个叫虎威将军!对了,那个虎威将军,似乎就是那个叫东风的侍卫!这些,你们一定都不知道吧?啊?!凭什么她可以过这么好的日子,凭什么她可以嫁给威远侯?!而女儿的将来,却是那么的渺茫,我的如意郎君在哪里?!
三年多以前,如果不是因为顾惜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顾家,我们季家的人,又哪里会被连累?说不定,现在我早已嫁入豪门,或者入宫为贵妃,或者成了王妃了!女儿有今天,都是顾惜那个小贱人给害的!都是顾家给害的!”季晨曦越说就越激动,看上去有点疯狂,有点歇斯底里。话儿,越说,就越口无遮拦。
自从昨晚,在县城得知顾惜要嫁给威远侯的消息,得知连季云舒都嫁给了虎威将军的消息,季晨曦心里原本平息了一点的怨恨,骤然燃烧了起来,对顾惜的怨恨猛然增了好几分!
左一句“贱人”,又一句“贱人”,听得顾六和六月怒火万丈,两人快速的对看了一眼,顾六厉声喝道:“季晨曦,你就是一只白眼狼,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我家主子和她的阿娘,怎么就是贱人了?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我家主子和顾家,没有半点对不起你和你家人的地方!你说话,最好就悠着点,再有辱骂的话儿,休怪我不客气!”
老太太、老太爷和季云翊,全都被季晨曦的话儿,给惊得目瞪口呆,呈现出了呆滞的状态!
眼前这人,还是他们的曦儿么?怎么,怎么会如此的不可理喻,如此的刁横跋扈,不讲道理?!
三人过于的震惊,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季庭杰听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猛然站了起来,抡起右手,使劲的抽了季晨曦两个耳光,左右开弓。
这几年,季庭杰住在蓬莱山庄,乔慕远为他请了武功师傅,学了些武功。这两个耳光下去,力道可是不小,打得季晨曦眼泪都流了出来了。粉嫩的双颊,火辣辣的,很快就又红又肿。
她双眼喷火,对自家哥哥怒目而视,眼里闪过阴鸷和恨意:“哥哥,你到底是谁的哥哥?莫不是,你看上顾惜那个小贱人了?哈哈!可是,人家已经成亲了!就在咱们离开京城的第十天,就成亲了!这辈子,你就甭想那么多了!”
“满嘴喷粪!”六月忍无可忍,一个无影腿,就把她踢出了门外,落在了水沟里。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吩咐丫头婆子赶紧去把季晨曦扶起来,并侍候她沐浴更衣。
老爷子依旧呆呆的坐着,脸色相当的难看,说不出的伤心、悲哀和落寞。
她的惜儿,是多么可人疼的孩子啊!从三岁开始,就为自己的阿娘和弟弟打算,就开始用稚嫩的双肩,为阿娘和弟弟谋取幸福和阿宁的日子!这么多年以来,那还是经受了多少痛苦羞辱,甚至还被人数次的下毒、谋杀!
他可怜的外孙女惜儿啊,是那么的可怜,却又那么的坚强果敢,那么的善良睿智,那么的开朗活泼!她不但是顾家的福星和救星,而且还是季家的福星和救星,更是大家的开心果,是长辈们贴心的小棉袄,是娃儿们喜爱的好姐姐、好姑姑!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好孩子,竟然要被他的孙女儿如此的辱骂,如此的污蔑!
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啊!
老太爷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得可厉害了!
伤心的泪水,成串成串的,往下滴落!
落在光洁的石头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响亮,听在老太太和季云翊的耳中,就是那晴天的霹雳,就是那砸在心间的重锤!
道有有家。“父亲,都是孩儿不孝,是孩儿教女无方!”季云翊跪倒在了老父的面前,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