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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丈人家的这种思想,起先,易老爷子不愿为之,可当老丈人因为车祸西去,见着易老夫人因着失去唯一的亲人而日渐憔悴,这才果断地选择了弃政从商。
既然是老丈人生前的希望,那他便努力去完成。
这才有了易瑾集团强大的前身,可惜大儿子小儿子一个个都不争气。唯有易陌淮这个孙子,接手了这个商业王国,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节节高升,进军欧美,海纳百川,将一个个海外公司收到了易瑾名下。
“这是……几点了?”长时间翻看着照片,不知不觉竟在沙发内睡了过去。好在客厅内暖气充足,人倒是没觉得冷。掀开佣人特意给他盖上的毯子,易老爷子开口问道。
“老爷子,还早着,才不过五点。”李婶在这儿干了多年,早已对易老爷子了解得很,知晓他必定是在琢磨着儿子媳妇孙子及未来孙媳妇怎么还不来了。
“这一个个呐都是干大事的人,老爷子您也别怪他们。一家人能开开心心地坐一起啊,就好。”
下午五点的光景,外头还未彻底黑下来。易老爷子看了一眼,倒是没在意:“你先去准备吧,饭菜都热起来,别到时候人到了菜却冷着。”
“好嘞,我做事您呐就放心好了。”李婶忙应着,人便跑进了厨房。
自是再也睡不着,易老爷子只是呆呆地看着照片里的老伴,老眼里竟忍不住有了老泪。
当曾经那个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人离开自己,原来每日的生活,竟是这般平淡无味。
他习惯了等待,等待她从病床上清醒过来,等待她彻底地好转。为了她,他愿意让他并不看好的郁览进易家大门,为了她,他也愿意让易陌淮和郁览可着劲去折腾绝不插手过问。
他这一辈子啊,这么努力地活着不就是为了好好宠着她惯着她吗?可是啊,她还是没留下一句话就这么匆匆地去了。
原来生命里,失去了她,竟是这样空洞乏味,每一天都显得那般多余。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呵,统统都不如作为年少岁月相伴到老的她啊。
难怪乎那么多人向往与子偕老呵,他这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怎么就不再多迈进去一只脚呢?
自嘲着,易老爷子颤颤巍巍地走上楼,坐在床上,将画册郑重其事地放在床头。
“老伴啊,当初我都不肯听你爸的话辞了市里的工作,你怎么就偏偏那么死心眼地跟了我呢?”
一声叹息夹杂着情到深处的困惑在偌大到显得空旷的卧室内响起。这个他曾经问了无数遍都得不到回答的问题,依旧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唯有那一室的冷清,以及桌上那张苍老的遗照,告诉着他,有些人,既然是选定了一辈子相守,便不会去计较得失,不会去在意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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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易陌淮专程来接她的车上,洛欣渺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自从两人订婚后便不曾带他出席过任何活动更是不曾带她去见过他家人。
而今天,没有任何征兆的,他竟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让她在原地等着,带她回老宅去吃饭。
离开江临臻办公室前,她还在疑惑他所说的让她今夜爬上易陌淮的床的话,难道说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
见他不否认,她带着疑惑走出中心医院,随便找了个附近的商场等着易陌淮来接。
心里头,既有着期待与兴奋,可又有着莫名的失落。仿佛真的会因为这一夜,而失去些什么。尤其想到江临臻那每次只会对她才有的特殊温柔时,竟又觉得那般不忍。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回去吃饭了?”娇笑着,洛欣渺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深色系的外套罩着里头的西装革履,成熟的男人,即使俊脸紧绷,即使知道她假植物人后对她不屑一顾,她依旧还是那般对他着迷。只要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便会觉得巨大的满足。
她就如同上瘾,将心里头的贪欲毫不保留地激发出来,一点点靠近他,看着她对郁览念念不忘,心里头悲痛的同时却又有着大大的得胜姿态。如今成为他未婚妻的,是她洛欣渺。不久后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也是她洛欣渺。没有什么事,可以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老爷子想要聚聚,你未来公公也希望让你先认认人。”言简意赅地挑明,易陌淮把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僵硬。
“他们突然这么着急,是不是想在正月里就让我们将婚事给办了啊?”这是洛欣渺下意识的反应,可当她说出来,她便猛地觉察到原本正匀速行驶的车子突地便如同失控般横冲直撞起来。一路红灯不断,而他却没有要停的打算,连闯好几个,后头警车鸣笛声不绝于耳。
最终,是由易陌淮的另一名助理来处理此事的。季子灏这个特助被放了长假,和老婆甜甜蜜蜜去了。易陌淮一些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便另有人接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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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泽雅苑。
这还是郁览自出院后第一次发现原来席垣的住宅也可以如此热闹非凡,完全与他这个人背道而驰。
不仅警察来了一拨,等他们走后,何子墨直接留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提议吃个便饭。没想到的是,自从她住院便被桃花缠身而脱不开身来看她的任湘湘竟也打电话前来要陪她用餐。
所以,如今席垣的房子内,便呈现了四足鼎立之势。
“美人郁,你真是艳福不浅啊,这受伤了还有席先生这么好的烹饪高手伺候着,这享受的待遇,简直媲美五星级啊。”任湘湘给自己夹了块里脊,口齿不清地诉说着自己羡慕的同时还不忘恭维席垣的厨艺。
相比而言,被席垣高超的厨艺以及吃饭规矩熏陶之后,郁览则吃有吃相坐有坐相多了。尤其是膝盖上面虽然解了绷带,多走几步还是会有着疼痛感,所以她坐姿规规矩矩,吃饭动作更是规矩得要命。
尝了一口鲜笋汤,郁览不以为意道:“每次得了便宜就卖乖,咱能换换吗?”
“切,这是夸你男人呢,你不受,你男人受着就行。”任湘湘翻了个白眼,吃得很欢。
“你男人”几字对于郁览而言便如同一颗炸药,对于此刻的她和席垣,两人之间关系暧昧到让所有人都以为早已成为你一对,可唯有她知晓,这一丁点的小火星,便容易燎原,让席垣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做出不必要的定位。
果然,她偷偷回眸过去看他的脸,便见他在听到任湘湘的话后脸上倏忽间便放柔,双眼也似有似无地望向她的方向。两人视线一交汇,她那偷偷打量着他的视线立刻便收回,可饶是如此,耳朵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好在是冬天,她习惯于披散着头发。发丝将耳朵给掩盖,倒是不容易让人察觉。
但洞察力敏锐如席垣,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谢谢任小姐夸奖,喜欢的话随意。”席垣倒是发挥绅士风度,果真是不客气地受了任湘湘的恭维,俊脸对着任湘湘除了客套与疏离,没有多余的情绪。唯有望向郁览时,眼眸中才有了生动的温柔。
不算是寒暄的寒暄,似乎是他对不相干的人难得的友好了。
下一瞬,郁览便听到他淡淡地说了句:“人你也看过了,饭你也吃过了,如果差不多的话可以告辞回去了。让何子墨送送你。”
此言落地,之前便嚷嚷着要留下来蹭饭的何子墨竟是极为配合地放下了筷子,拍着胸脯保证:“放心,绝对安全送进家门。”
送到家就送到家好了,干嘛还非得强调送进家门呢?
郁览狐疑地望了身为副局的何子墨一眼。
有时候,总觉得他这般的性子根本就不像个能身居要职的人。可有时候看看他那副面对事情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并迅速号召人行动起来的响应力,又觉得他确实是有那么两把刷子。
吃完饭,任湘湘以自己有车为由拒绝了何子墨的相送,直接开着自己的帕萨特高调离场。
似乎是头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瘪,何子墨直接便开车追了上去,一路紧随其后,竟有点保驾护航的味道。
送完两人,郁览和席垣乘电梯上楼,不免有些感慨:“还好没喝酒,要不然堂堂副局被查出醉驾,那可就完了。”
“原则问题,他不会尝试去打破。”对于何子墨似乎极为了解,席垣倒是不担心。不过有些事,他还是得提点一下,“友情提醒:他前不久对于一个报社的记者极为感兴趣,有交往的打算。不过从他的行为分析来看,如今他对于你这位朋友似乎更感兴趣。所以,如果你朋友打算弥足深陷,万事谨慎。”
听着这些话,郁览一愣:“有你这么出卖朋友的吗?”
“实事求是的叙述,不等于出卖朋友。”没想到,他竟还一本正经地反驳。
“那你觉得,任湘湘那妞会弥足深陷吗?”自认为对于任湘湘有所了解,郁览不由得想要了解一下他的分析所得。
“开饭前,何子墨尝试挑起话题,却每每都被后者毫不留情地打断。饭桌上,何子墨倒是不遗余力地阐述名人轶事,可惜后者依旧半点不留情面地没有接口。离去前,后者又拒绝他的接送,种种行为来看,她确实是没有任何弥足深陷的趋势。而她也不打算给自己弥足深陷的机会。”电梯到了三十二楼,席垣让郁览先行,自己随后走出,两人并行,“不过,她每次看向何子墨,视线中充满不屑的同时却又有所保留。每次夹菜时和他的筷子相碰,又会迅速缩回而不是快速掌握主动权先下手为强,每次和他言语对话,总会避免过多的交流。这种种迹象来看,何子墨的围追堵截,似乎颇有成效。”
敢情任湘湘所说的烂桃花,便是何子墨这一株了?
她倒是不明白,他俩怎么就搅合在一起了。
不过,听着席垣的分析,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倒确实是确有其事。以任湘湘的性子,如果别人敢和她强,她不仅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更是能让人哑口无言。像夹菜筷子相碰这种事,若是以前的她,那绝对是快速抢占先机夺得目标,而不是像今天一样退缩回去。
席垣的分析,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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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那事,房门换了密码,又经过指纹验证和视网膜验证,就连那门锁也换成了一把星形锁。
郁览佩服席垣的诸多讲究,呐呐有词了几句之后自然也无可奈何,毕竟他才是真正的房子主人。
两人一番折腾后重新进屋。大老远,便听到了搁在小几上的手机响了。
刚要跑过去接,郁览便觉膝盖的位置一阵疼痛。整个人便迅速朝前扑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她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能低估自己的伤,你的行动能力如今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三。”席垣将她拦腰抱起,一步步走向客厅,将她抱到沙发上,“非要送他们下楼,走了那么久的路能支撑到现在,倒是我小瞧了你。”
看来这位早就觉得她会支撑不下去,一早便做好了她随时会倒下去的防护措施了。
还真是不够信任她的自主行为能力呐……
取过小几上的手机,席垣瞥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又递给了她。
郁览接过,看着那个陌生号码,猜到了什么,隐隐有些不安。
在席垣的注视下,她接通电话。
果然,另一头熟悉的声音印证了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