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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持总长?”
“对!不过不是紫川参星,而是紫川宁!紫川参星太狡猾了,我们没法控制他,绝不能留。相比之下,控制紫川宁要容易多了!”
拿下总长府,杀了紫川参星,活抓紫川宁,然后,胁迫她任命帝林为总统领,号令各路统领,这就是今西的计划。他说:“控制了紫川宁,我们有了大义名份。她接任总长,统领们就没了起兵勤王的理由——”
“我们攻打总长府,杀了总统领和军务处长,这么大的事,要对外隐瞒是不可能的。”
“统领们和元老会都会知道真相,要瞒住是不可能。但只要把紫川宁控制了,她没法发出勤王诏令,统领们就失去了勤王的理由。谁敢起兵,他就是反对新任总长紫川宁殿下,他就成了叛贼,他就被孤立,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逆平叛!掌握了紫川宁,我们就掌握了大义名分。国家就在我们控制中!二位,拿下总长府后,帝林大人出任总统领,未来的统领处肯定少不了我们三个。诸君,前途无限远大,我们正当努力!”
两位同僚异样的望着今西,像见到个不认识的人那样,久久说不出话来。
今西红衣旗本笑了,笑得天真又纯洁,脸上绽放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呃,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错,没错!”
“很好,很好!”
两位红衣旗本忙不迭地出声。说实话,以前他们对这个幼稚的同僚并不是很看重,帝林为什么会把内情司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这样看似腼腆的小伙子,他们也不是很明白。
现在,他们明白了。
七八六年一月一日中午十一点左方,在总长府内的人们并没有等来停战的答复。等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攻击。中牛十一时。守卫者们听到外围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声响,那些有经验的军官无不脸如死灰——重型攻城器械来了,守卫者的末日也来了。
重型的攻城器械只有正规军中才有装备的。宪兵团虽然也是武装部队,但他们是纪律惩戒部队,只装备有轻武器。现在,他们却弄来了大型重武器,这表明了,帝都城内肯定有某支正规军被他们控制——不是中央军就是远征军——这两支军队无论哪支被帝林所控制,对总长府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有了攻城车,叛军进攻的速度会大大加快,在战线全盘崩溃之前,不可能有增援来的。于是。困守内线的家族首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在总长府的地下室里,地面交战的声音不断地传来,重型攻城车碾压着地面的沉闷回声在窄小的空间里轰隆的震荡着。昔日总长的秘室,如今已变成了最后的防御基地和伤兵医护室了,墙上点着火把和油灯,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消毒水的刺激味道,伤兵在痛苦的呻吟、惨叫着。坐在地上休息的文官脸色发白,不时探头探脑的朝地下室的入口望去,生怕叛军立即就打来。
在一群争吵的禁卫军官旁边。紫川宁看到了她的叔叔。老人坐在军人中间,几个军官在他面前激动的争论着,挥舞着手臂,口水横飞。但紫川宁看出了,她的叔叔根本什么都没听。他那毫无焦点的目光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看到紫川宁进来,老人眼中一亮,他起身朝紫川宁走来。
“你跟我来。”
他说着,带着侄女进了一个没人的房间里。
“叔叔,刚刚我上去看了,确实是弩车和攻城锤。回廊防线已经失守了,皮古大人正在收拾兵马在后殿组织新防线——”她犹豫着,像是对要出口的话难以启齿,“但他也认为,守是守不住的。攻城锤太可怕的,什么建筑都顶不住它敲几下。皮古大人认为,趁着我们现在还有力量,应该马上组织人马突围,杀出去!”
“突围出去?”紫川参星眉头轻轻一挑,“突围到哪里?”
“到中央军大营——或者干脆到达克,到斯特林那里!”
“未必出得去。”紫川参星摇头,“帝林这人,品行不怎样,但说到用兵和帷幄,他确实是一把好手。他既然敢围攻总长府,那就肯定料到了我们突围的可能。”
“这……”紫川宁语塞,对帝林的军事才能,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在坚守帝都时候,她亲身见识了那位相貌酷似女子的将领的超人智慧。设伏、包抄、截尾、诱敌,那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战术令魔族叫苦连天。帝林是全方位的战术天才,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他同样擅长。尽管满腔义愤,但紫川宁不得不承认:到真刀实枪的战场上,自己比他确实差得太远。
“刚才,有几个团队长向我提议,暂时与叛军议和,等候远征军回援。”
紫川宁秀眉一蹙,诧异道:“我们不是派皮古过去说过了吗,帝林的态度很明确,他根本不想议和,只想死打到底。”
“他们的‘议和’。是我们这边放下武器!”
“什么?”
然后,紫川宁明白了过来,脸色陡然变了,失声说:“这不是投降吗?”
她心头火起:“叔叔,是谁说的?把他们抓起来!”
紫川参星摇头:“抓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只是说出心里话而已,抓了他们,更多的人就连心里帮都不说了。他们干脆就直接阵前投降,或者——”
他转向紫川宁,眯起了眼睛,不说话。但紫川宁已经读懂了他眼中的寒光,她不寒而栗:那些被逼得绝路的禁卫官兵也有可能兵变,甚至抓了叔叔和自己去交给帝林。
她愧疚的说:“叔叔,是我的错。若我能掌管好中央军……”
“不,阿宁,这件事,错的是我。”紫川参星很平静。他不像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而更像夏日午后在树下在跟自己的侄女闲话家常:“其实,你做得很不错了。全无军事经验的你来统领中央军,这本身就是件极困难的事。你做得已经比我估计得好了——不是每个人都是流风霜那样与生俱来的军事天才的。这件事上,犯错误的是我,我低估了帝林,却高估了罗明海和林迪。我挑衅了那条毒蛇,却没提防他的反扑。阿宁,这也是一个血的教训,你继任总长后,要记住:在没把握消灭对方之前,不要轻易出手挑衅!”
紫川宁哭笑不得。外有强敌围攻,内有兵变之危。自己的叔叔却在好整以暇的教导自己如何做一个好总长。她委婉的说:“叔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该想想怎么应付……”
“该如何应付,我已经准备了。帝林包围了总长府,但他不知道,总长府内还有一条秘道,可以一直通出帝都城外。”
紫川参星笑笑,笑容惨淡又凄凉:“这是我们紫川家代代相传的机密,自从你爸在临终前告诉我这个,我本来以为这条秘道永远都用不上了。没想到,今天还是要用上了。阿宁,等一下你就从秘道里撤退,离开帝都,号召各路军团勤王平叛!”
“啊!”紫川宁又惊又喜:“叔叔,我们马上走!”
“傻丫头!”紫川参星抚摸着自己侄女的头发,脸上流露的是慈祥和悲哀:“只有你能走。我留下坐镇,禁卫军才有可能死守。若我们同时消失,那他们马上会向帝林投降的,宪兵们也会迅速追上我们——只有你逃掉了,今日的牺牲才有意义。”
“不,叔叔,我怎能丢下你……”
“阿宁,我们两人,必须留下一人坐镇。谁留下,谁逃?这不是叔叔我来定,也不是你来定,这是为了我们紫川家的利益定的,为了家族的列祖列宗定的!在魔族攻来时,我就已经逃离过帝都一次了,这次,我若再逃,即使我能忍受逃亡路上的颠沛流离活下来,但我这次丢了这么大脸,也没脸再坐总长这个位置了。而且,我年纪大了,身体也很差了,即使没有帝林这件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阿宁,叔叔年纪大了,让我到各地涎下老脸去求那些军头,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苦也丢不起这个脸了。阿宁,你年轻,你坚守帝都,宁死不退,在民间有威信。所以,即使你这次逃离了也不会损折你的名声。更重要的是,你比我年轻!阿宁,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家族三百年的基业,不能断于你我之手!”
紫川宁还想再争,但叔叔脸上已变了脸色:“紫川,你跪下!”老人脸上流露出了少有的肃然,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紫川宁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他面前,眼中充满了茫然。
威严地俯视着自己的侄女,紫川参星肃然道:“云殿下及列祖列宗在王,我,紫川家第八代不肖子孙紫川参星,将总长之位传递给我侄女紫川宁。阿宁,你跟着我宣誓!我,紫川宁……”老人低沉的声音有一种难以言述的蛊惑力,神秘又压抑。
紫川宁茫然,她低声的重复:“我,紫川宁……”
“……今日就任家族第九代总长……”
“……今日就任家族第九代总长……”
“……我统掌家族的军队,捍卫家族的领土和子民。祭拜祖宗的宗庙与社稷。盛衰存亡,决于我手……”
“……我统掌家族的军队,捍卫家族的领土和子民。祭拜祖宗的宗庙与社稷。盛衰存亡,决于我手……”
“……我已奉献于家族……”
“……我已奉献于家族……”
“……我的血脉,从此将流传于家族之血……”
“……我的血脉,从此将流传于家族之血……”
“…永不退缩,永不畏惧。无论何等艰难困阻,我将牢记……”
“…永不退缩,永不畏惧。无论何等艰难困阻,我将牢记……”
“……紫川乃我之名……”
“……紫川乃我之名……”
“愿列祖列宗庇估,令我家族荣耀广播天下,兴旺昌盛!”
“愿列祖列宗庇估,令我家族荣耀广播天下,兴旺昌盛!”
宣誓完毕,紫川参星跟着在紫川宁身边跪下。他昂着头,像是对高居苍穹之上的神灵祷告:“列祖列宗在上,从今日起,紫川宁就是家族的第九代总长。愿列祖列宗庇佑!愿家族气运长久。万年不竭!”
然后,他转过头:“阿宁,起来吧。虽然仪式简陋了点,但从现在起,你就是家族的总长了。从现在起,叔叔我也得听你号令了。刚才的仪式和誓词,你记住了。这是我们家族列代总长继位的宣誓词,将来你传位给你的继承人时,也得让他这样宣誓。当年,你爸爸是手把着手教我读的……”
“叔叔!”紫川宁哀呼一声,她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叔叔,泪水大滴大滴的涌出,“叔叔……”
一双温暖而慈爱的手慢慢的抚摩上她的头发,老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对不起啊,我本来已为你准备了盛大的登基仪式……没想到让你这样子登基……真想亲手把家族交给你,看着家族在你手中一天比一天兴旺……叔叔老了,但真想活到看到啊!对不起啊,阿宁,我没能守住家族的基业,把这样一个烂摊子交给你……叔叔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更对不起家族的列祖列宗啊!”说着,老人失声痛哭,“阿宁,将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想到就要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紫川宁心如刀割,泪如泉涌。强忍住悲恸地问:“叔叔,没有你在身边,我出去以后,该怎么办?”
“阿宁,这么久还不见增援来,我估计不但中央军,怕远征军那边也是出变故了。斯特林忠义,绝不可能跟帝林同流合污,但他太过耿直,我怕他是中了帝林的圈套……阿宁,出去以后,第一件事你就是要赶紧到远征军中去!若我猜得不错,帝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