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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冷着脸看他走过来,并不看她,顺便捞过死人手上的一支枪,抵在陈清回的额头上,笑微微的模样一成不变:“陈五,你看咱俩斗了这许多年,这还是两年来头一次碰面。头一次碰面就要送你下地狱,真是有点儿抱歉。不过你的弟兄那么多人都跟着你一块儿上路,还有个对你情深意重的女人陪着你,你下去一定不孤单。还有什么话要留么?比如墓志铭什么的。”
陈清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面色镇定,甚至还有丝笑容:“有句话,我得说。刚才那两支注射剂也就是普通的生理盐水。你以为这么重要的事我会等到这么晚才做?真正的毒品早就注射到景致体内了,还是一口气两支。其实我现在就是有点儿后悔,我就不该手软,直接给她注射安乐死多好,你一痛不欲生,我就连死都能痛快一点儿了。”
景致面色一变,商逸反应更快,直接拿枪柄一撞,陈清回立时晕了过去。商逸冷着脸开口:“带回去慢慢地弄,先弄上几天再说。打电话给鄢玉,让他去祖宅等着。”
等扈从把陈清回拖出去,商逸蹲下^身,把景致打横抱起。再直起腰的时候顿了一下,挑起眉,看着景致微微一笑:“还没玩儿够?”
景致握牢对准他太阳穴的枪口,冷冷地说:“商少爷,耍我很有意思是不是?看我犯蠢很有意思是不是?拿我做饵很有意思是不是?”
商逸面色不动,甚至还有点儿恶意纵容的微笑:“你这话说得多冤枉我。你想阴我也阴过了,想来见陈五我也让你来了,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不知道。现在又说都是我的错,合着所有的理都得全让你给占了?”
“成,那就全算作我的错。”景致挣开他的手,后退了半步,把枪口对准自己,“这样还不行?”
商逸的笑容凝了一下:“别胡闹。我们现在得赶紧回家。”
景致看他要伸手过来拉她,又往后退了半步,枪口贴得更紧:“要不你就试试,看我是认真的还是在胡闹。”
商逸面色冷下来:“阿致。”
景致一面拿枪指着自己心口,一面慢悠悠地说:“刚才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得做什么,想起来就逗弄逗弄我,不合你意了就把碍事的都毁掉。现在我醒过来了就想把里面的问题问问你,我究竟哪里欠了你的,才让你这么逼着我?”
“……”
“我今天是绝对不会跟着你回去的。我没耐心再跟你耗下去了,商逸。”景致平静地说,“不管你准不准,我都要走。今天。现在。立刻。从今以后咱俩也再没有那点儿可笑的订婚关系。我受够你了。”
“……”
“我今天要么就死着跟你回去,要么就活着自己走出这座仓库。你如果再来强的,我就给自己开一枪。”景致把枪口贴得更紧,“我说到做到。要不你就试试。”
商逸一双眼睛里深邃如墨,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在威胁我。”
“我没威胁你。”景致把枪口上移几寸,摸索着对准左肩的位置,一扣扳机,只听到“砰”地一声。
血流如注里,景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现在够了没有?你放不放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唔,因为家里明天就停暖了,所以今晚花了一个多小时给小白汪洗澡吹风梳毛……先更这些,还在码,码到撑不住了睡觉为止。目测5000是个坎,我尽量跨……
第二十五章
景致病房里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寂静无。她还是头一回遭遇这种情况。她身体一向健康得很;并不轻易生病;更没多少机会住院。偶尔住院就肯定是前呼后拥,小时候是景肃年;后来是商逸;她要是往病床上躺一躺,各种呵护安慰必定是流水一般捧上来,更不要说一睁眼就能看到床头有趴着等她醒来这种小事。
她伸手去够一旁的应急按钮,牵扯到肩上的枪伤;忍不住闷哼一声。很快有护士小姐开门进来,看到她醒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去叫鄢医生。”
过了五分钟;鄢玉站她病床前;大致检查完后合上文件夹,推了推眼镜,开口:“开枪技术不错,没射到关键位置,肩膀还能用。”
景致失血过多,开口有点儿虚弱:“当然。的生物课从来全班第一。体解剖图至今倒背如流。”
“还有一点,有关的毒瘾。”鄢玉继续安然开口,“虽然这里不是戒毒所,不过如果想这儿治疗,那也可以。而且【文】念一直用生【人】命给的诊所【书】作投资的份【屋】上,戒毒的钱可以给打个九八折。”
景致面无表情:“那还得说声谢谢了?”
“不必客气。”鄢玉突然想到什么,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摆她面前。
“商逸说他不想见,这是他托给的。里面是景家之前一半以上的家产,现签个字,这些就都是的。”
景致立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鄢玉神色不变,继续说:“另外,昏迷这段时间,商逸跟道上宣布和他取消订婚关系。从此以后俩各不负责。这些东西都是他宣布之后让交给的。”
景致静了有几秒钟,然后有点儿费力地把纸笔接过来,一页页地签上字。鄢玉看她签完,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收据,摆她面前。
“手术费检查费住院费医药费,全部加起来五十万。如果要这儿戒毒,那就再加五十万。” 鄢玉一本正经地开口,“这里从不赊账,商逸又说枪伤和毒瘾都是自己造成的后果,他不负责。那么景小姐今天下午就请把钱给转过来吧。”
景致冷着脸问:“把当银行抢吗?”
鄢玉说得心安理得泰然自若:“这种定价方式,按照经济学的理论来说就叫做分级价格差别。如果换做商逸,五十万后面还要再加一个零才行。景小姐,跟他比,对已经很善良了。话说回来,跟商逸那种变态呆一块儿很痛苦是不是?现俩终于分手了,感觉如何?”
“就是觉得有点儿可惜,”景致抿起唇安静了片刻,才说,“早知道一枪开上去就能解脱,何必之前费那么大工夫跟他去周旋。”
“想好以后怎么办了没有?”
“怎么办总得等到戒了毒瘾以后再说是不是?”
景致得知自己跟商逸从此彻底脱离关系的那一瞬间,心中仿佛轻盈飞起来一般,那种解脱的轻松感溢上来,嘴角越翘越弯,挡都挡不住。等鄢玉领着护士离开病房以后,她把手里那份转让书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终于确信了这个事实,她真的跟商逸再两不相干。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从开始到现,酸甜苦辣各种味道尝了个遍。景致一向畏惧皮肉之苦,然而这次这一枪射上去,她却觉得分外甜蜜与值得。
她得偿夙愿,满脑子盘算的都是以后的事。这种兴奋感强烈而漫长,导致她连晚饭都没心情吃,只希望能下病床狠狠地跳上两跳。
一直到过了好几天以后,景致睡醒一觉,睁着眼躺床上,才把商逸这两个字重新咀嚼了一遍。
两分开的时间尚有些短,她还能脑海里清楚描绘出商逸脸上每分每毫的微笑。
曾经景家没倒之前,她也曾有过幻想。那时候她年轻气盛,目空一切,喜穿艳丽红裙,一呼而百应。觉得唯一的敌就是她的兄长景舟,而她也并不把她放眼里,认为除掉景舟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那时商逸区区几句话,就能让她横眉怒目,接着再区区几句话,又能逗得她眉开眼笑。那时她把道上所有的男子挨个排查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她私心的排名中,再没有比商逸更合适的男。他的样貌好,睿智而沉稳,温柔又有趣,阴险卑鄙得恰到好处,又肯与她合伙捉弄别。那时两也并非没有默契,而看景家的长辈眼里也几乎是命定的姻缘,那时她被他逗弄得恼得很了也不过是摔门而出,抑或踢上几脚,从未想过要互相算计,勾心斗角,那时她还曾经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跟他携手与共,白头到老。
景致想起自己头一次唤他哥哥的时候。那时景肃年还没有被诊出癌症晚期,亦不知他们两楼上已然剑拔弩张,将她唤下楼来,笑着做介绍:“商贤侄,这就是那顽劣不堪的小女儿,景致。阿致,这就是和说的商逸,叫哥哥。”
那时他穿一件简简单单的衬衫,难得是白色的,举手投足间慵懒散漫,却吸引了场的眼珠刷刷都往他身上转。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扫过来,微带笑意,他低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虽然口头上不肯承认,却也明白其实他是真正的身姿修长,丰神俊逸。
她很少叫过哥哥,连景舟都是直呼其名。那一次却他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有些心虚,更有一丝她拒绝承认的臣服躲心底,迟疑了片刻,最后仍然把眼睛敛起,有些别扭,但相当礼数周到地说:“……逸哥哥。”
时隔多年,景致有些诧异自己居然还能记得那天的天气。是令愉悦的云淡风轻,阳光正好。亦记得那时的景象,是朝气蓬勃的花未凋零,亦未老。
景致这一场回忆被突如其来的毒瘾打断。
鄢玉已经给她开了戒毒药物,但显然效果不太够。她这些天来症状发作得没什么预兆,只捂着头一直喊疼,发低烧,稍微喝一点水就会立即呕吐。再后来就会有些迷失心智,这时候不管任何靠近她一米之内,都会遭到各种毫无形象的抓挠踢打。诊所里不少和物都因此惨遭毒手,唯独鄢玉安然无恙。如此过了两天,鄢玉看着诊所里越来越多被破坏的医药用具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商逸拨电话。
“景致快疯了。医院所有都管不住她。”
商逸笑着说:“医院管不住也应该是医院的责任。再者说知道医生都喜欢夸大其词,景致要是真的疯了,会说她快死了,而不是快疯了。”
鄢玉冷冷开口:“不管那些。只知道今天立刻不过来,以后就永远别来。再来找给们看病,肯定给下毒药。大家同归于尽。”
“……现外面下大雨知道吗?”
鄢玉慢条斯理地说:“知道。所以景致已经跑到院子里去了。现淋雨,没敢拦她。她前几天刚动手术,肩伤还没完全好,又犯了毒瘾,身体非常虚弱。换句话说就是,她现这种情况非常不适合淋雨。要是就因此这么死了,绝对算自杀,不是的错。”
“……”
鄢玉这家诊所后面自带一个小院儿,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植物。鄢玉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非常,A城已经干旱了许久,今天他企盼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下来,正该是高兴的时候,然而看到景致无意识地把这些植物一颗颗拔光后,鄢玉那颗原本高兴的心已经降到了谷底,摔得满满都是血。
倒是有护士想要上前去把已经神志不清的景致拖回房间内,被鄢玉拦住,咬牙切齿:“什么都别管,就让她拔。一会儿把帐翻十倍记商逸头上。”
“可,可是商少爷不是说他不管医药费了么……”
“那是他没看到景致这幅模样。”鄢玉的心滴血,字也是一个一个地挤出来,“以为他看见了还会这么做?”
三十分钟后,商逸撑着伞,面色恬淡衣冠楚楚地出现诊所门口。又过了半分钟,商逸把伞丢身后,面色阴沉地大步走到院子里,大雨倾盆之中,把不停抠土的景致一把抱住。
鄢玉见状,嘴角微微一撇,毫不犹豫地摸出手机,调出摄像状态,全神贯注地对准他俩。
一边的小护士看到:“……”
景致被束缚住的第一反应就是甩过去一个耳光。商逸躲闪不及,有半个抽脸上。她犯瘾后的力气成倍增长,一边跟来打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