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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的簌簌响声更添寂静,有车驶来,车速很快,又迅速刹了车,轮胎抱死,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突兀,她不由得扭头一看,车门正好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她愣了一瞬,忽的全身惊出冷汗,拼尽全力往前跑去。
李汾怎么在!
他不是潜逃了吗,而且进入A市的所有通道都被监控,他是怎么回来的?
她没想多少,心知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赶紧逃离,她一边呼救一边跑,可是李汾跑得更快,行人也很少,而且似乎都吓呆了,没有一个帮忙的,她很快被李汾捉住,想挣扎,脖子一凉,稍稍一动,便有痛楚传来。
李汾在她身后阴恻恻的笑:“林小姐,这是军用匕首,锋利着呢,这漂亮的脖子割坏了可怎么办?”
她心咚咚跳着,和擂鼓一样剧烈,胸腔被心脏击打着,隐隐作痛。
“乖乖的,跟我过来,要不然……”
脖子凉悠悠的,她整个人都冰冷了下来,生存的本能让她停止了无谓的挣扎,被拽向了车里。
车里开着空调,冷气一丝一缕的渗透肌肤,进入骨髓,那么冷,可是林若初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她从后镜里看了一眼自己,那脸色苍白如纸,唇色黯淡,脖颈上一条细细的血线,红得刺眼。她颤抖着抬手摸去,伤口不深,血差不多凝固了。
李汾轻轻笑:“回过神了?林小姐,不错不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比许多女孩子坚强,怪说不得有那种胆子,敢和陆维钧联手演戏,南山的那个项目,真是被你坑坏了!呵呵,拿情报过来让我麻痹大意,都没有注意去查探内部消息,新政策一发布,整个公司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竞标时像样的标书都没做好,沦为笑柄!”
林若初深深呼吸,竭力想让自己镇定点,可是忽然被袭击,随时有生命之虞,她声音依然又轻又颤,差点咬着舌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反正陆维钧得不到文件了,我真是满意之极,不仅事业受挫,宝贝美人也没了,他会怎样?暴跳如雷?还是直接疯掉?”李汾眯了眯眼,说道,“也对,把林小姐弄哪儿去呢?”
正巧遇上了红灯,李汾停了车,一只手伸过来,抚上她的脸,陌生男人的气息让她胃里发酸,恶心得干呕了一声。他眼中闪过厉色,挥手就扇了她一耳光:“不要脸的婊‘子!陪陆维钧那狗杂种的时候不知道多sao,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这一巴掌极狠,林若初嘴角被牙齿磕破,咸腥味蔓延开来,半边脸顿时麻木得失了知觉,不用看就知道,肿了。
林若初心里乱成一团,怎么办?怎么办?陆维钧辛苦这么久,如果事到临头出意外,他会顶多大压力?
她自己呢?李汾不可能轻易放了她,折磨是少不了的,她自己受苦可以忍,可是现在她肚子里有了一条小生命,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电视里看到过的那种鲜血顺着腿往下流的惨状,打了个寒战,脸色益发的惨白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副驾门移动,现在是红灯,对,虽然路中间车多,但是都停着的,这里热闹得多,求助也方便。手指一寸一寸的靠近,蓦地用尽全身力气想拉开门,开关却动不了,李汾哈哈大笑:“真有勇气,可是你真把我当傻子,不会锁门的?”
她目光一转,落到控制开关上,李汾却一把揪起她头发左右开弓打得她眼前金星乱冒,她还没回过神,蓦地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扣子被一把雪亮的匕首一颗一颗的挑掉。她惊呼出声,护住胸前。
李汾把匕首收回去,发动了车,冷笑道:“下一次遭殃的可不是你的扣子,那么漂亮的胸脯,割一个就不美了。”
林若初羞辱得脸颊绯红,死死抓住衣服掩住胸前春色。
“操!特么的今天这交通是怎么回事!那么堵!”李汾用力一拍方向盘,眼中有着濒临疯狂的光芒。
林若初稍稍清醒了些,咬了咬牙,目光落在他放在方向盘左侧的匕首上,如果……如果趁他不注意偷袭他,剧痛的时候他必然会来不及去拿匕首,自己抢了匕首再揍他几下,开门逃掉,这样行不行?
她清楚,如果真被李汾带走了,她很可能会被折磨死,而现在想法子反抗,虽然也可能出危险,可是毕竟活着出逃的几率会大很多!
可是,怎么攻其不备呢?她知道该先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何分散?李汾这样的人涉黑,心理素质定然不一样,她能得手吗?
她按了按小腹,深深呼吸,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管他的,只能拼了。为她争取活路,也得为宝宝争取一线生机!
她想起曾经看电视里解救人质,就是和罪犯聊天,趁其不备制服对方,她定了定神,问道:“你……你不是逃出A市了吗,你,你怎么回来的?”
李汾瞄了她一眼,冷笑道:“谁说我离开A市了?”
她惊道:“你,不是有记录说你……”
“陆维钧是从警方那儿得到我消息的不是?”
林若初怔了怔,心头忽然一片雪亮:“警方有你的人!”真聪明。刑侦大队长可是我过命的兄弟,陆家的背景的确麻烦得很,总是拖着,难免会怀疑过来,到时候我就连累了人家,再说你们防那么死,我想找机会对你和陆维钧动手可不容易,不如让你们放松警惕,否则,你以为我那兄弟会那么容易被抓住,还会招供?我本来就没离开A市过,不过是放个烟雾弹给你们一个安全的假象,就等着你今儿跑出来!”
林若初死死咬着唇,努力把“卑鄙”两字给忍住,忽的又想起一事,盯着他道:“刚才路口的那个车祸,也是你……”
“林小姐真是令人惊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错!我一直跟踪着你的车,让手下导演了一出好戏,要不怎么能把你逼出来呢?要去你和秦风约定的地方,必然会经过那条小路,安安静静我好办事,什么我都算好了,你以为你能逃?”
“是萧洛……”
“那女人以为能利用我,算盘打得很精,我正好用用她提供的资料……”李汾悠然笑道,“陆维钧太忙了,如果他真的费了精力来查询,恐怕早就开始怀疑。天要亡他,没办法。哈哈哈哈哈!”李汾狂妄的大笑,眼睛亮得骇人,“听说他对你动了真心了?啧啧,那种人,一旦迷上一个女人,可真是感天动地的执着,如果他的小美人没了,会怎样?”
林若初羞愤的红潮点点褪去,脸色惨青。
“这么漂亮的妞,我都有点舍不得,我手下估计也舍不得,等会儿好好疼疼你,咱们经验丰富,会让你舒服死的,拍两张照送过去,让陆维钧看看咱们把你照顾得多好!”
林若初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去了。车流又堵住,他停车,拿起匕首,用刀面贴着她的手臂摩擦着,冰冷的寒气刺激得她皮肤起了一颗颗的小疙瘩。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恐惧的面容:“林小姐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让人心疼啊……”说着,他刀锋一侧,在她手臂划了一条血口子,痛得她惊呼出声,他满意的半眯起眼睛,收回刀子。
“老子因为上次被你们联手坑了,现在活得真特么的窝囊,想了想,有那么多公司同台竞标,我的胜算太小,不成事,就等着投资方撤资,然后等着破产!很好,我过不好,我也不会让你们功成名就过神仙日子!我非得非得一刀一刀把你这个小贱人和陆维钧那狗杂种给切碎!”
林若初浑身发颤,这人是变态,纯粹的变态!
李汾转过脸,随手把匕首放在一边,盯着前面望不到头的车流,咒骂起来。
阳光从挡风玻璃照进来,照得刀锋璀璨耀目,上面的血迹就像红宝石一样,刺激得她眼睛也有些发红。凛冽的寒光让她的心迅速冷却,混乱的大脑里闪过一道白光,她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抢过匕首,把刀柄握得死紧,颤声道:“开,开门,放了我!”
李汾眼神一寒,伸手来夺,她慌了,本能的挥手,李汾的手臂顿时被割开,血瞬间渗了出来。他怔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一只手卡住她脖子另一只手来抓她手腕,她脑子嗡的一响,类似切西瓜的噗嗤声传来,李汾哑着嗓子痛呼一声,手上的力度松了下来。
她大脑空白了几秒,目光缓缓下移,落到插在李汾小腹的匕首之上,蓦地尖叫起来。
她刚才情急之下,手腕下沉,直接往下捅了他!
李汾瞪大了眼,面容扭曲得可怕,她瑟缩着往后退,后脑勺接触到了窗玻璃,清醒了一点,抖抖索索的按了副驾门的开关解锁,拉开车门往外跑。
腿很软,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一样,呼吸也凌乱得怕人,她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在车流中跌跌撞撞往前跑,还好堵着车,否则她必然已经被碾为尘土,跑了好一阵她觉得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看,见衣襟散开,稍稍清醒了一点,用手把衣襟抓在一起。挎包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拍击在她身上,让她想起自己外出的正事——送文件。
她忽然庆幸自己用的是挎包,一直背在身上,不至于在慌乱中落下。
由于交通拥堵,李汾并没有开多远,此处离和秦风约定的会所十分接近。四周行人看到她身上的伤痕,还有衣服上喷溅的血,都唬了一跳,她也没心思关注那些惊恐的目光,用尽全力的奔跑着,心跳快得几乎不能承受,大脑里只有两个念头交错出现:一,她得赶紧把文件送过去,二,李汾是不是死了。
会所门口的守卫见她狼狈不堪的跑来,立刻拦住她,有人察觉她身上的伤,问:“有人追杀?”
她抖得几乎说不出话,一个人赶紧报警,另一个人把她带进门口,从骄阳之下进入冷气充盈的会所,她打了个寒颤,思路清晰了一点,结结巴巴道:“我,我找人,找,找秦风,风少。”说完她才想起自己带了手机,连忙拨过去,很快,侍者换了副表情,恭谨的把她带着上了楼。
秦风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杯矿泉水,扭头想微笑,嘴角刚刚扬起,顿时凝固住。
眼前的女人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手臂上长长一条血口子,衬衣和裙子上沾染了半凝固的鲜血。他大惊,连忙吩咐侍者去拿急救箱,赶上前把已经趋于崩溃的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低头仔细查看她的伤口,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怎么成了这样?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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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们猜会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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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咬着嘴唇,嗓子仿佛被一个核桃堵住,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梗得说不出话。言蔺畋罅秦风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塞给她的时候接触到她的指尖,肌肤相接之处一片冰凉。她攥紧杯子,指关节绷得发白,手背上溅着的血散发着令人发恶心的腥味。
掌心融融暖意传来,僵硬冰冷的四肢终于找回知觉。她放下杯子,取下挎包推过去:“这……文件……你……”
她还是没法说出完整的话。
秦风接过包,拿出文件夹大略的翻了翻便放在一边,打铃叫侍者赶紧送医药箱来,又强制给她水,温言道:“陆维钧很快就来,你先喝点水,镇定下。”
她颤抖着捧起杯子,温水流进嘴里,刺激得她刚才因为挨打而磕破的口腔内壁剧烈一痛,血液味道益发清晰,这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恶心,顿时忍不住把水给呕了出来,洒在裙子上。她勉力抓住衣襟免得走光,身上又是水又是血迹,十分狼狈,秦风咬咬牙,等侍者拿来医药箱,又吩咐道:“拿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