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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他不答,重新把排骨拨到她这边。她咬咬牙,懒得理他,也不吃他给的排骨,快速的吃着饭,想吃完赶紧回家。他也不说话,吃得比她还快,擦了擦嘴,凝视着她往嘴里塞饭的动作。看得出林知闲把她教得很好,虽然她在赌气大口吃饭,但是吃相不差。
他柔和的目光对于她却像是缠绕过来的绳索,逐渐收紧,勒得她发疼,她觉得眼睛酸酸的,忍了忍,放下了勺子,目光又落到那堆排骨之上。
排骨终究还是一个一个的被她啃完。
陆维钧沉静的面容露出些许笑意:“乖。还吃点别的不?”
林若初攥紧勺子柄,金属硌得她掌心微微的疼。她静静坐了会儿,等心跳平静了些才开口:“这不代表我接受你。只是爸爸教我不能浪费。”说罢,她扬声叫来老板,陆维钧刚拿出钱包,她已经先递过去了零钱:“各付各的。”
还真是撇的清。
他顿时心口一闷,老板找好钱,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他接过钱随意往钱包一塞,起身赶上前去,依然走在她身边。
她努力不去看他,可是他身上的气息缭绕在周围,让她实在无法忽视。
沉默着走了好一段路,她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他也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有她小小的影子。
“陆维钧,我说过,我不会……”
她的话被打断,他伸指轻轻按住她的唇,她顿时觉得嘴唇被触摸的地方灼烫起来,热度迅速蔓延至全身。她往后退了一步,他静静开口,眼里多了一丝狡黠的意味:“不许浪费?那么这样说,我送你花,送你礼物,你都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舍不得扔,对吧?”
林若初脸白了白:“你想干什么?”
陆维钧沉声道:“我们没有正常的交往过程,这是我欠你的,我会补给你一个正常的交往过程,从追求开始。送礼物,等你,打电话,该有的,全部会有。”
林若初顿时觉得呼吸一窒,心里狠狠的疼了下,忍住泪意,冷冷道:“一张纸被撕成两半了,你即使用透明胶带粘好,也看得出痕迹。对于你我,都是一样,怎样弥补,过去太不堪了,是我们谁都忽略不了的,陆维钧,不要做无用功了,好不好?”
陆维钧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一定能补的。否则,人脑不会有遗忘和原谅的功能。”
她转身就走,他依然跟着,直到楼下,她开始奔跑,他并未跟上,她砰的关上门,倚在门上,深深喘着气,良久才平复了呼吸。他打来电话,她迟疑许久,接起,声音微微的哑:“你走好不好?”
“若初,你明明……”
“我可以忘记的。”
“我会让你身边有属于我的东西,天天提醒你我的存在。”
林若初噎住,几乎是哀求:“你想干什么?送什么惊世骇俗的礼物,陆维钧,我爸爸已经很生气了,我不想他再难过,求你不要……”
陆维钧轻轻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夹在中间难办。”
林若初挂了电话,无力的闭上眼。
陆维钧仰头看着她的窗户,脑海里都是她今日的言谈举止。她说得那么绝,可是眼底却透出隐约的柔软。她其实没法真正狠下心,不是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眼神倏地一暗,等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起,声音平静疏离:“萧洛,有什么事吗?”
“维钧,枫叶之下泡温泉的感觉怎样?我看了看网上的评价,都是好评,度假村的设施也都很齐全,景区准备打造中国一流的温泉度假区。如果你的感觉也不错的话,那我下次休假就过去玩玩,就不去日本了。”
“还好。”陆维钧淡淡道,“公司有什么事吗?”
“我正要说呢。城西的十七号地块竞标出了点问题……”
陆维钧听着,眉头渐渐皱紧。等萧洛说完,他道:“我今晚应该能赶回来。”
“我马上去订机票。”
“不必,池铭的秘书可以代劳。”他果断拒绝。若是被她发觉自己在W市,只怕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那到时候请告诉我航班号和起降时间,我来接机。”
“不必,整理好资料,和安明哲,黄助理,陈助理在公司等我就行。”说罢他挂了电话,心中烦躁。
他必须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否则,即使林若初回心转意,他也没法保她安稳。
走之前,给她一个说好的礼物吧,让她时刻念着自己,让她没有机会把自己从她的心里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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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会给小林神马礼物,又不让岳父发现,又让小林天天念着他呢?
楚锅锅,萧洛,小陆,等等人,都会开始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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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么么。
在她身边留下自己的痕迹
林若初在客厅呆呆坐了一会儿,忽的想起阳台上那一大把百合,只能过去捡起来。言蔺畋罅直起身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往楼下看了看,他已经不在了。
她低头看了看花,雪白的花瓣上沾了点尘土,显得有些颓败,就像被糟蹋过一样,她莫名的开始心疼,抱着花去了厨房,把尘土冲干净,又把家里的花瓶都灌了水,拆开花的包装纸,一束一束的插进去。屋里很快充盈了百合的香气,夹杂着玫瑰似有若无的甜香,她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吸足水,重新显得娇艳的花朵,不由得想起自己生日那一天,他在酒店的房间里布置满了鲜花,给她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觉得心里发酸,拿过手机,插上耳机听音乐,随便选了个播放列表,乐声响起,正是Mark的钢琴曲,肖邦的《小狗圆舞曲》欢快的响起,如水滴不停落到玉盘之上,清脆的鸣响。
那一日他拜托何彦请了她最喜欢的钢琴家Mark为她独奏。
她也的确有一只闹腾的狗茕。
她静静的听着,脸上痒痒的就像有虫子爬。她伸手一抹,指尖濡湿。
她弯下腰,把头埋在膝盖上,一边任由泪水肆意奔流一边想,过两天就会好了。
昏沉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左手揉眼睛,纱布摩擦到了眼皮,她回过神,想起自己该换药了,起身去洗了把脸,拿起包出了门,到了楼下,她不由自主的环顾四周,他不在呐。
这不正是她期待的吗,也好。
换了药,林若初匆匆往家里赶,害怕遇见陆维钧,心底又莫名的期待着什么。她暗自恼恨,目光不停的在学校的花草树木上流连,到了家属区的时候她终于平静了下来。
老式的住宅楼的楼道有些阴暗,阳光透过水泥镂空砖墙一束一束的落在地上,就像一朵一朵金色的花。她踩着这些花朵一路而上,走到家门口,顿时微微一怔。
门口摆着一个白色的花盆,里面青青叶片仿佛羽毛一般散开,密密匝匝,盆的边缘搁着一张折好的纸条。
她弯腰拾起纸条,打开一看,里面写了不少字,字迹如人,秀逸绝伦。
纸条上除了栽种的注意事项,还写了一行:植物也是一条命。落款是维钧。
她把纸条揉成一团,气得呼吸不畅。维钧维钧,他以为他是谁啊,口气那么亲密。
可是他提醒她这是一条命,她低头看着脚边柔软的叶子,无法狠心一脚踹开。
她捧起花盆回了家,摆在阳台上,阳光极好,羽毛一般的叶子随风柔柔动着,十分鲜嫩。花盆是米白色的粗陶,没有上釉,上面烧制了几个卡通字,I❤;YOU。
死***包!
她看着上面那个大大的红心,觉得十分碍眼,把花盆转了一圈,字朝外,觉得舒服了一些,回到了客厅坐下喝水看电视,却看不进去。
林知闲夜深了才回到家里,一开门便闻到花香,微微一怔,进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林若初,凝神一听,阳台传来了响动。他问:“若初,这些花是哪儿来的?”
林若初道:“哦……是,是今天出去散步,路过花店,碰到打折花,觉得很划算,就买了点。”
“你在干什么?”
“浇花。”
林知闲走到阳台,她回头对他一笑,眼里似乎有水光闪过。他定睛一看,她眼圈微微的浮肿发红。
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温和问道:“怎么想起养花了呢?”
“便宜,十五块一盆……”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水杯。
林知闲心里隐隐的疼,很多女人难受的时候便喜欢用购物的方式来纾解压力,女儿看起来平静,可是他知道她是难受的,她从景如画离家之日起,便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了,在他面前永远是乖巧且开心的,生怕给他带来一点烦扰。
但是那种委屈,他作为一个父亲又不好深问。他不由得想起逝去的景如画,若是她还在,林若初能好好倾诉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养养花也好,等会儿上网查查怎么照顾,虽然便宜,也是一条命,不能随便糟践了。”
她喉头又是一堵,这句话,陆维钧写在了纸条上。
夜风吹在身上,悠悠的凉,林若初站了许久,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寒意一丝一缕的浸透了皮肤。她发觉林知闲还在身边默默陪着她,心里难受,转身推着父亲的肩膀往客厅走:“爸爸,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后面几日,她莫名的嗜睡,头沾上枕头便不想起来,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起了床,已经是中午。因为伤口深,不能沾水,林知闲有事外出的时候她只能去外面的小店解决吃饭问题,一遍一遍走过他死皮赖脸跟随过自己的路。盖浇饭上的排骨还是那么少。
玫瑰和百合渐渐枯萎,被她丢弃了,但是那盆波斯菊羽毛一般翠绿柔软的枝叶益发茁壮起来。
如他所说,他留下的东西,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存在。
她换了W市本地的号码,可是第二天陆维钧便打了电话过来。她知道他神通广大,继续换号是没用的,便懒得管他了。他打电话来,她都挂断,然后他锲而不舍。她直接关机,没想到家里的座机很快响起,林知闲在客厅接起,那边却不说话直接挂了。
林知闲皱眉:“135********,这是谁啊,打***扰电话的。”
她记得这个号码,只觉得一股火从心头沿着血管一直灼烧到全身,从此不敢关机,有电话也接,他说什么她都不回应,等他说过瘾,不过他本来就话少,简简单单几句琐事之后,没有回应,他便不再说话,只余沉稳均匀的呼吸声,这声音她听过很多次,每次他都比她后睡着,她被禁锢在他怀里,似睡非睡之间,这样的呼吸便在耳畔回荡。
‘
陆维钧坐在车里,伸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萧洛在一旁温婉一笑:“终于可以休息下了,还好,维钧你的路子宽,否则那块地咱们就真拿不下了。”
陆维钧颔首,心底却有讽刺渐渐浮起。此事本来没必要发生,是萧家那一派的人暗中动了手脚,因为某个项目他力排众议,采用了某个新人的方案而弃了萧家那派元老的方案,萧家是借此提醒他,让他知道萧家有能力搅得他不安生,警告他别再轻举妄动。萧洛他面前却表现极好,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去苦劝过萧卫国,这几日加班也任劳任怨,妥帖照顾他生活,疲惫时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