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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秦风起身离去,陆维钧扭头看着窗外,古旧的雕花木窗圈起一方蓝天,晴空万里,他看了实时天气,W市今天是下雨天。
她一定在家里吧?她寂寞吗?她有没有想他?想他的时候,是不是还觉得羞耻?
他觉得喉头似乎堵着什么东西,噎着难受,刚端起茶杯,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母亲。
“维钧,你在哪儿?”
他报了地址,冉墨道:“离我这儿不远,中午陪妈一起吃个饭吧。”
他和冉墨的关系本就不如和陆谦那样亲密,加上上次冉墨一意偏袒陆桓之,关系更加疏离。她是母亲,他爱她,却没法充分敬重她,不喜欢和她相处。只是这次陆桓之和楚维维婚约解除,她大受打击,情绪低落,他不忍,虽然心怀芥蒂,依然应了共进午餐的要求。
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陆维钧找到了冉墨,心顿时一沉。冉墨身边坐着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正是他极不想见到的萧洛。
冉墨解释:“正巧遇到人家,就一起喝个咖啡,反正也是看着长大的,一起吃个饭,和年轻人多呆一会儿,妈觉得自己也年轻些。”
陆维钧盯着萧洛,她静静一笑:“有一份文件需要冉阿姨底下的某处审批,我送过来,办好事,正好遇到冉阿姨。”
有这么巧?他心底发冷,却不点破,对母亲道:“我下午还要去公司,现在咱就上去吃饭吧。”
乘电梯到了楼上的餐馆,服务员熟门熟路的引他们去惯用的那个包厢,他吃得心情郁郁,打起精神应付两个女人。他虽然态度极为明确,但是也不能把萧洛逼得狗急跳墙,只能维持着礼貌。
终于吃完饭,一行人出了包厢,萧洛含着得体的笑和他谈着工作,冉墨不着痕迹的端详着,见他们言谈还算融洽,心下满意。
电梯正在往上升,到了餐厅所在楼层停住,门打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女子携着一个高挑时髦的年轻女人走出来,看到三人,停下来打招呼。
正是楚夫人和楚维维。
楚夫人对陆维钧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冉墨脸上,虽然脸上含笑,声音却是淡淡的:“真巧,你们也来这儿吃饭啊。”
冉墨脸色微微的发白,敛去眸中不甘之色,含笑开口:“魏晴,你一个人带维维来吃饭?远征又忙呢?”
楚夫人道:“他一向忙。”
冉墨弯了弯唇角,意味深长看了看楚夫人:“远征也是的,夫妻多年,即使忙,也该偶尔忙里抽闲来陪陪家人。”
楚夫人温文笑道:“老夫老妻,不讲究这些。”
冉墨听到她着重说“老夫老妻”,心底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楚维维道:“维维的镯子换了?挺别致的,只是你还是带贵气一点的珠宝比较合适。”
楚维维以前手腕上一直带着一只金镶翡翠的镂空雕花镯子,是冉墨送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现在换了个镶着细碎水晶的铂金镯子。她看到冉墨的殷勤,知道对方还心存念想,不由得烦躁,却不能表露,说道:“今天下午本来想约冉阿姨的,既然现在见了,我就不再来占用您上班时间了。”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黑漆嵌玳瑁珠宝盒递过去道,“我保留这样珍贵的珠宝已经不再合适了,冉阿姨,谢谢你的照顾。”冉墨愣了下,脸色骤然涨红,却无可奈何。这正是给楚维维这个曾经的准儿媳的礼物,一整套珠宝。
“唉……”冉墨叹息,做出愧疚的样子对楚维维说了声抱歉,道了别,对陆维钧说,“去妈的办公室坐坐吧,我有些好茶叶,你带点回去,萧洛也来,等会儿你们正好一起去公司。”
陆维钧正在想合理的拒绝的理由,楚维维却开了口:“维钧哥,我有工作上的事想找你,很重要,可以抽出时间谈谈吗?我和伯母就是吃个便饭,很快,能不能在楼下咖啡厅等等我?”
陆维钧立刻应了,萧洛开口道:“维钧,需要我随同做记录吗?”
他摇头:“不必,公司有事需要你去忙,你帮我去妈那儿拿茶叶,然后直接回公司吧。”
萧洛忍住心中不快,含笑答应。陆维钧送两个女人上了车,转身回到酒店的咖啡厅,静静等待。
楚维维果然很快下来,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到他脸上,眼中掠过痛楚屈辱之色。陆维钧亦是不好受,开口道:“维维,对不起。”
“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还是朋友。”楚维维很快回过神,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没兴趣和那个萧洛多呆,顺手帮你解解围。”
“真是非常及时的帮助。”他顿了顿,又道,“那天晚上如果没有你给楚叔叔打电话,若初肯定还要吃不少苦,多谢你。”
“哪里,她也是为了陪我才去的酒吧。”楚维维目光有一瞬的怔忡,又很快聚焦,盯着他道,“我和她一起打过架,还差点一起进局子,算是有了革命情谊,你别再糟蹋人了,否则……”
“哪儿敢。”
“刚才看冉阿姨的样子,除非是哪家特别有财有势的千金,否则萧洛真是立于不败之地,况且林妹妹又……还不是你害的!”
“我有分寸。”
楚维维轻轻搅着咖啡:“那天晚上听她说了那么多,我觉得挺难受的。好了,毕竟是你们的私事,不提了。”
“维维,发生那件事,我实在过意不去,你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提。”
楚维维扬扬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还是钱最靠得住,有什么项目,就丢给我吧。”
陆维钧想了想,说道:“A市郊区某景区准备开发,不同层次的酒店和度假村正在规划中,的确需要你这方面的能手加入。秦风负责这个项目,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吧。”
楚维维手指捏紧了勺子,脸颊瞬间滚烫,上次她虽然被药物迷惑得神志不清,却保留了回忆,她做的那些事……
陆维钧并不知道细节,见她整个人石化了,叫了她两声。
“哦,想事儿呢,不好意思。”
“有问题吗?”
楚维维攥紧手指,脑中迅速思忖着工作室最近的项目情况,正好是空闲期,她害怕自己有太多时间伤怀,只想让时间被工作占据。再说了,那件事是意外,秦风是个君子,也没什么可尴尬的。她定了定神,说道:“没问题。”
‘
当天下午,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萧洛看了看工作安排,问道:“维钧,原定是三天之后回A市,请问是提前回去,还是准备在北京多逗留几天?”
陆维钧正在签一份文件,闻言笔尖一顿,说道:“我现在忙,等一会儿再说。”
萧洛微笑点头,给他在茶杯里加满水,转身出了办公室。陆维钧抬起头,钢笔在手上转了一圈,给池铭打了电话:“帮我个忙,到时候别穿帮了。”
萧洛过了一会儿进来拿签好的文件,陆维钧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最新的期货交易行情,看都不看她,漠漠开口:“池铭刚给我打电话了,他正在H风景区,请我一起去赏枫叶泡温泉,给我定去B市的机票,越早越好。”
萧洛点头,陆维钧又道:“等会儿你给李雯雯说一声,后天的秀我不能陪她了,你记得选好礼物补偿。”
萧洛暗自咬紧牙,却不得不含笑应下来。
陆维钧心思早已飞远,B市和W市,坐动车,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距离。
‘
林若初缓缓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W市温暖,树木葱茏,一片浓绿,不像A市那样染上秋日的斑斓彩色。身畔偶尔有学生路过,笑语盈盈,让她有种回到曾经单纯岁月的错觉,可是这恍惚很快消散,她已经从里到外变了个彻底。
她一只手提着装着菜的购物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发怔,她解锁,翻着通话记录,里面一长串来自陆维钧的电话,单调无比,她却看了很久,没注意看路,踢到一个易拉罐,金属滚在地上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迅速锁屏,把手机塞回包里,暗自心烦,又拿出手机解了锁,把通话记录都删了,心情松缓了一点,又莫名的觉得空落落的。
正在烦躁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被一双大手蒙住,吓了她一大跳,不由得尖叫一声,那人移开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熟悉的气息迅速融进她身周的空气里,她愣了一下,用力挣脱他的手,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维钧微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道:“走一路都在看手机,这习惯得改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啊?爸爸如果看到了我该怎么解释,你……你走啦!”
“我知道你爸现在正在开会。”
请放手
知闲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回答,不由愕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眼神渐渐的静了下去,端详着他,声音温和:“陆总,好久不见。言蔺畋罅”
陆维钧极少像现在这样觉得透不过气,林知闲的眼神很平静,面容也看不出喜怒,就像一湖静水,没有骇人的波涛,却也足够将人溺毙。
“林先生,我……”
林知闲微微一笑,礼貌,却透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来,他说:“陆总,我想先和我女儿好好谈谈,你我稍后再谈,可以吗?”
陆维钧只能点头,林知闲对林若初道:“若初,你们真在交往?茕”
林若初默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又一点点的透出来,红了又白,反复数次,眼中的水汽也越来越氤氲。她的嘴唇抿得越来越紧,最后成了一条细细的线。陆维钧觉得时间流动骤然变慢,一秒,两秒,静谧无声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听到耳中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心脏就像一只被束缚的恶魔一样想挣脱封印,拼命的撞击胸腔,闷闷的疼痛一波一波的涌来,他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唇上,期盼着她开口,又畏惧着她开口。
她会怎么说?
“嗯。”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陆维钧狂躁的心跳瞬间平复许多,抿紧的唇松开,只觉得身上出了层细细密密的汗,被风一吹,幽幽的凉呐。
“怎么说得那么小声?别骗爸爸。”
“若初是不好意思。”陆维钧礼貌一笑。
林知闲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儒雅温文的中年男子眼中竟然透出针砭一般的冷光,仿佛刀子在割他的血肉。
“陆总,我的女儿是什么性格,我清楚,至少对于感情这方面,她不是那种羞涩的传统女孩,以前对你弟弟倾心的时候,她常常给我打电话,说她如何主动追求人家的,答应和她吃饭,她打电话回来分享喜悦,拒绝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会给我说她很难过。她开始和秦风交往的时候,也及时告诉我。那么,如果你们真是情侣,为何这一次她一直瞒着,被我看见了,还吞吞吐吐?”
陆维钧站得笔直,耳边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可是即使有风,他也觉得热得发慌。他出身权贵,才貌俱佳,事业有成,习惯俯视众生,发号施令,可是骄傲如他,在一个被他狠狠践踏过的女人的父亲面前,想抬头直视都那样困难。
他努力维持着得体的仪态,脸色已经微微发白,林知闲虽然是个清高的知识分子,却并不迂腐,这么多年虽然不同某些沽名钓誉之徒同流合污,不代表他不会察颜观色。
林知闲的脸色益发沉了下去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我不是那种老顽固,如果两人合适,就算以前和弟弟交往过,继续和你交往也未尝不可。若初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和你交往的事,只有一种原因,她羞于启齿!上次去A市,她正好辞职,我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