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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维钧露出个温和的笑,眼神却冷漠而锐利,气势上直接便压了那个同他长相一样的男人一头。他燃起一支烟,静静开口:“这里就你我两人,没必要做出这副戒备的样子应对我。你对林若初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实话告诉我。还有,不要拿情爱那一套糊弄,其实你从来没把她放心上。”
陆桓之扭头看向落地窗,初升的朝阳把炽烈的阳光洒进房间,他对着光眯了眯眼,仿佛被强光刺激到了一样。静默片刻,他亦开口:“哥,为什么这样说?”
“林若初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其实很清楚,可是以前你在我面前倾诉你失恋的痛苦的时候,从来都是明褒暗贬的诋毁她。而且,我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你若真心反对我包‘养她,对我认真说说,我会不顾你的看法?可是你有为了她来找我认真谈过?桓之,即使你不喜欢她,但是她毕竟为你付出三年时光,这样绝情,真让我心寒。”
陆桓之眼中隐隐翻涌着浪潮,旋即又平静下来道:“她又算什么?说爱了我三年,结果人都认不出,直接爬你床上去了,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忍这种侮辱?”
陆维钧静静吐出一口烟雾,面庞被遮掩得模糊不清,隔了一会儿他才道:“想报复很正常,可为什么要误导我来做这种事?”他轻轻弹落烟灰,又说道,“示弱是一种很有效的武器,本来家里就因为曾经不慎把你遗落在外的事心怀愧疚,看到你因为清贫生活受苦,大家对你的好更是明显,几乎对你有求必应。至于我,扮演一个强占深情弟弟爱人的坏角色,更让你的形象显得圣洁起来。甚至,对于维维,你也是利用了她的善良,还有女人固有的同情弱者的天性,一点点的把她套牢,规划得也很严密,从念念不忘到再不联系,造出逐渐遗忘旧爱的假象,让她有成就感,让她安心,桓之,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陆桓之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敛去,虽然表情勉强维持着镇定,但是频频往下看的眼睛泄露出他的心虚。陆维钧也不催促,静静把手上的烟抽完。“哥……”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你言重了。对于林若初,我的确没上过心,我承认。可是以前的情形你了解多少?我曾经的状况你也了解,就算硕士毕业,月薪过得去,但是在大点的城市里买个郊区的房子都那么困难,同学不少也出身一般,被女朋友因为金钱而抛弃的大有人在,我怎么可能不防着她?学校有多少富二代对她有意思?更不必说进入社会的诱惑会多强,我就那样随便喜欢她了,被甩了会多惨,而她又漂亮又有些才华,今后普通的女孩怎么能入我眼?以前和她出去逛街,路过那些奢侈品橱窗,她都会多看几眼,平时和我聊天,也时常提起什么巴黎米兰时装秀,明星穿什么礼服走红毯,说她也想要那些奢侈品,你让我怎样放心和她交往。”。
陆桓之深深吸了口气,垂眸看了看自己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又道:“其实也早该和她说清楚,不合适,但是……的确,男人的虚荣心作祟,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走在身边,真的很有面子。至于这次我和她提条件,仅仅是……仅仅是有点不甘心,也想报复,她竟然认错人……我对不起维维,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而且,我并不只是看重楚家的背景,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和林若初不一样。”
陆维钧盯着陆桓之微微垂下的睫毛,那样细长浓密的长睫恰到好处的隐去眼中的情绪。
他观察了一会儿,心中益发觉得寒冷刺骨。
他唇角淡淡往上扬起,深邃平静的眼神却渐渐透出了迫人的压力:“你是我弟弟,我不想把你往坏的地方揣测,但是,我今天先把话说明。你的确聪明会布局,但是楚家没有笨蛋,维维现在爱你,而且天性纯良,你的确能糊弄一阵子,但是时间再一久,她会察觉的。至于楚骁,他散漫是散漫,精明不输给任何人,你在他那儿讨不到好。如你所说,真的对维维有心,那就安分的相处。楚骁和维维都是我自小的朋友,希望你不要让我这个当哥哥的难办!真的把事情搞砸了,哪怕爷爷和爸妈都不会帮你,楚家地位在那儿,护短也得顾全大局。这次维维说是出差,实际情况恐怕没那么简单,早点处理好,别让长辈担心,也别损了陆家的面子。”
“我会注意的。”
陆维钧站起身:“还有,林若初的事情可别让家里知道了,在政府工作这么久,也该知道如何藏住话。我私生活荒唐惯了,再说也没有背着自己固定交往对象偷偷摸摸,家里不至于太吃惊,可是你在有了维维的情况下还去找她提那种要求,会引起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好了,你出席会议回来,想必会有上级来问话,我就不耽误你的事了。我们改日空了再聚。”
陆桓之点头,起身刚刚走到门边,陆维钧又开口:“桓之,你从政一年了吧?”
“差不多。”
“有没有谁特别值得信任?如果有,一定和爸妈提一下,到时候一起提携,成你的左膀右臂,对你有好处。”
“人心难测,不能轻信。”
陆维钧淡淡一笑:“轻信?谁让你轻信了?只是你这么久都没个亲信,得给自己敲敲警钟了。运筹帷幄,上等者善于得人心,纯粹玩计谋便落于下乘了。桓之,别算得太精,也别总把人当工具利用,孤家寡人再有能力也爬不高,谨记。”
他声音不大,语速亦不疾不徐,陆桓之却觉得身上蓦地一凉。他回头凝视这个一向对他温和贴心的兄长,却被从陆维钧身后照来的阳光刺得眼睛一眯,视觉不由迟钝了些,陆维钧的表情看不清,只能辨别出嘴唇弯起的一个微笑的弧度,虽然是笑,却莫名让他觉得陌生,心惊肉跳。
陆维钧等他离开之后,扬起的唇角倏地一沉,扯下领带扔在一边,深深呼吸,仿佛刚才被领带勒得透不过气了一样。他镇定了一会儿,松开两颗扣子,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传话下去,除非火烧眉毛的急事,否则谁也别来他办公室。说完他便急急的推开休息室的门,目光落在静静坐在沙发上的林若初身上。
她没有哭,也没有悲哀的神色,可是灵动的大眼睛就像被蒙了灰尘的玻璃一样死气沉沉,整个人安静得和蜡像一样。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弯下腰,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说道:“好了,他今后不会再找你,别这样不声不响的。”
她怔然看着他,目光却没有焦距,他哄了几下见她依然木木呆呆,心一急,说道:“林若初,你不是说过已经死心了吗?怎么,看到他你又开始做出这伤心欲绝的样子,你还真那么喜欢他?”
她终于有了反应,厌烦的扭头,伸手想推他。她手腕上带着一个宽宽的金属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淡金色的弧线,仿佛刀光一闪,痛了他的眼。他自然知道这是她拿来遮伤口的饰物,心里发苦,扳过她的肩膀冷冷一笑:“怎么,我对你再好你也无动于衷,他那样把你玩得团团转你却在乎得要命?真是可笑,他订婚你还巴巴跑过去看,洗个澡也在墙上写他的名字,还自杀……是不是我像他那样玩你你才会在乎,对你好了你反而把我当冤大头?”
林若初耳中嗡的一响,全身血液乱窜,脑子一热便抬手挥向他,他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沙发靠背上,咬牙切齿道:“打我?这次是你自己要回来的,而我对你怎样,你看得一清二楚,你竟然……”
林若初手腕被捏得有点疼,眼中聚起水雾,很快凝结成大颗泪滴,如断线之珠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滚,声音哽咽得不像话:“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和他有关的一切……你这张脸太讨厌了,走开,走开!”
他噎住,冷冷一笑:“晚了,林若初,你再讨厌这张脸,也得常常看着!”说完,他手臂一伸把她用力搂进怀里,她无声的哭着,眼泪很快濡湿了他的衣襟。她用力扭动挣扎,又抓又打,他感受到了痛楚,把她的两只手腕握在一起,紧紧禁锢住她。她终于挣扎累了,依偎在他怀里喘气,哭声渐渐止不住,从轻轻的哽咽变为撕心裂肺的大哭。往事如放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出现,可是陆桓之方才所说的一切很快粉碎了她回忆里的美好场景。。
她憋得难受,一边哭一边笑:“原来和我一起只是因为我这张脸能拿出手,他觉得带着出去能显摆,有面子!他连试着喜欢我都没有想过!他就这样耍了我三年,他……”她觉得喉头被一只大手掐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憋得脸通红。陆维钧用力抚着她的脊椎让她顺气,隔了好一会儿她又道,“可真难为他啊,只是不甘心,想挂着我找机会和我睡觉,就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保持那么久,他真会演戏!他考什么N大,他可以直接去中戏,那么好一张脸加上演技,不红简直没天理了!”
陆维钧咬着牙不说话,抹着她的眼泪,可是她那对眼睛就像永不枯竭的泉眼一样不停往外涌着泪水。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杯子,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好了,哭出这么多眼泪,喝点水吧,要不难受。”
她怔了怔,他直接喝了一口,吻住她的唇给她灌了进去。她被他的行为弄懵了,含着一口水愣了一会儿才咽下去,哭声也停了停。他舒了口气,把杯子微微倾斜,喂着她继续喝水。她喝了两口,心里又是一紧,精神恍惚了一瞬,然后便呛住了,喷了他一衣领的水。陆维钧皱起眉,咬牙放下杯子,刚想说话,又怕话重了刺激到她,只能忍住,拍了拍她的脸:“哭够了?舒服点没有?”
她盯着被她眼泪和喷出的水弄脏的高级定制衬衣,想起陆桓之那番暗示自己拜金的言辞,心就像被刀子用力切开那样痛不可抑,不由哽着声道:“我……我是很喜欢那些漂亮衣服首饰……大多数女人都喜欢吧……想要漂亮的衣服有什么错,关注时尚又有什么错……他说我给他压力……我从来没找他要过什么,他说给我买衣服我都没要,我知道消费高,他过得不宽裕……我从来没有提过让他送我点什么,他怎么可以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陆维钧抱紧在怀里哭得轻轻发颤的女人,低头在她发丝上亲吻着,等她哭声小了一点才缓缓开口:“别在意他的看法,那是浪费时间,我不会再让你受那种委屈就是了。他不肯给你漂亮的礼物,我能给你,你喜欢什么,只要我能得到的,我都尽力给你,好不好?”
虽然知道这人最不缺钱,可是听到他这样温柔的抚慰,她的心也蓦地一暖。她泪眼朦胧抬起头,看到他的脸,又觉得难过得要命,移开视线,掰着他禁锢自己的手臂,抽泣着请求:“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我想安安静静的……好好想想……”
陆维钧松开手,却捧起她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也不想和他长一样。”他停了停,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从发际线开始慢慢下移,到了他修长浓密的眉毛。他低低呢喃:“看着,这里,我右边眉心里有一颗痣,他没有。”
手又被他带到了头顶,手指深入他细密的黑发,轻轻触摸着他的头皮,抚上一道突出的伤:“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挂了彩,缝过针,他也没有。还有……”他带着她继续抚摸,到了左边脸颊处。他微微笑了笑,露出那个浅浅的酒窝,说道,“还有这里,大概是六岁的样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