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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世钦没有说话,递过来一杯水,手掌轻轻拍着若溪的背部。
若溪没有转头,没有搭理慕世钦,继续开始吃。
刀叉和盘子碰撞,声音尖锐而刺耳,若溪最终扔了叉子,冷声道:“罂粟死了。”
慕世钦动作一顿,淡淡点头,继续切肉。
若溪怒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语气带着控诉,虽是反问却是肯定句,她怎么会忘了他的身份呢,像他这种人物,经常去那里应酬,怎么会不知道呢?
第2卷 第59节:罂粟死了4
“嗯,刚知道不久。”慕世钦淡淡的说着,语气仍旧淡漠。
说罢,他看了若溪一眼,放下刀叉,进入了浴室。
若溪泪流了下来,继续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她狠狠的吞噬着,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了,甚至连慕世钦的牛肉都没有放过。
她还喝了一瓶82年的红酒和威士忌。
但是她为什么还是那么饿呢?
若溪抚摸着胸口,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再也无法填满。
她没办法,她跑去厨房,打开冰箱,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甚至都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
最后,开始反胃,她趴在马桶上,使劲的吐了起来。
那种想要吐光胃里所有东西的感觉,让若溪的胃更疼了。
她哭了起来,因为实在难受的厉害。
最后泪水鼻涕哪里都是,狼狈的要命。
慕世钦就看着若溪,依靠着门,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漠然,刺骨的漠然!
但是若溪流泪的时候,他送过来毛巾,为她擦拭。
她吐的时候,慕世钦递过了清水,喂若溪喝下去。
若溪觉得全身上下都累。
身体灵魂全部被掏空,甚至看着马桶里流动的水,想为什么她没有和水一起冲走呢?
好累啊!她蜷缩着马桶旁,瘫坐在地上睡着了。
慕世钦将若溪抱上了床。
若溪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很长。。。。。。很长。。。。。。
梦里回到了她和罂粟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同样是一个冬季,雪花纷飞,银装素裹。
那么纯洁的白色雪花,从天空落下,带着数不尽的妖娆。
摊开手,想要碰触雪花,然而只能看到雪花融入掌心,什么都抓不到。
那时候的若溪,是第一次入夜夜笙歌。
她送走了第一位客人,在大马路上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雪地上,不停的磕着头,不停的祈祷,不停的求着好心人给点施舍。
那么冷的天气,她就穿了很破很破的衣服,双手冻得发紫,唇角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她的脸很小,正因为小,加上苍白,让她看起来像个涂有灵魂的尸体,发白的嘴唇微抿,看不出丝毫的温暖。
她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若溪知道那还代表绝望。
其实谁都清楚,在这个肮脏污秽的世界,哪里还有温暖可言?哪里还有良知存在?
明明知道自己的乞讨可能换来别人的不屑,可是她仍旧麻木的磕着。
第一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很可怜,很卑微,孱弱的身体几乎随风而逝。
若溪走了过去,几乎是无意识的,她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
只是在想多么可怜的女孩子,看起来如一张白纸,可是如今她的心灵已经染黑了,永远无法将纯洁两个字赋予自己身上。她不要这样孤独,她需要一个人陪,陪她走过夜夜笙歌的黑暗里。
若溪忘不了那种被当做救世主的眼神,罂粟的眼睛带着期冀,带着期待。
第2卷 第60节:罂粟死了5
或许她觉得我是她的救世主吧,或许她把若溪当成了天使。
可惜若溪并没有那样做,她对罂粟说:“不要指望我给你任何施舍。”
她的眼睛黯淡下去,若溪笑着道:“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别人施舍,自己去赚不是更好?”
那么小的她迷茫的看着我,眼睛里有着绝望。
若溪伸出了手,淡淡道:“想要钱,不见得非要别人施舍,我们有我们的资本,跟我来!”
她拉住了若溪,紧紧的攥着她,像是一个掉落悬崖的人,握着一颗救命的小草。
若溪二话不说的带着她进入了夜夜笙歌,她向背后望去,没有人看她,她终于绝望了,坚定地跟若溪走入了那个地狱。
若溪的眼光没有错,罂粟很美。
与若溪的美丽不同,她那种美丽诱惑是从骨子里出来的,像是毒药一般,惊心动魄的美丽。
若溪教会了罂粟怎么抽烟,教会了她怎么喝酒,教会了她怎么上。床,教会了她怎么讨要那些男人。
罂粟学的非常快,应该说是堕落的很快。
没多久,她就成为了可以与若溪比肩的女人。
曾经有一次,罂粟抢走了若溪的客人,若溪笑笑,本来她也不是那么敬业,推了更好!
但是没想到罂粟竟然发怒了,她打了客人一巴掌,结果被夜夜笙歌的高叔打了一顿,被赶了出来!
若溪拉住罂粟,给她上药,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罂粟的眼神很奇怪,她用一种虔诚的目光看着若溪,低声道:“我不想成为你的对手,只要在你旁边陪伴你就好。”
若溪那时候并没有想很多,她以为罂粟那么做只不过是知恩图报。
虽然她的恩是将罂粟从一个地狱,拉入了另一个地狱。
若溪当时还笑她,怎么那么傻呢?
物质的堕落和精神的堕落,哪个是真正的地狱呢?
罂粟多天真啊,用那么纯洁有那么虔诚的态度跟在若溪的身旁。
她不应该这么想的。
是她将她拉入了这个天堂的地狱,她却将她当成了救命恩人。
罂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若溪眼睛里满是笑意。
若溪不知道,什么时候罂粟的感情从感激变成了情愫。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冬天,天气很冷,但是没有了肆意纷飞的雪花。
罂粟说她的生日到了,于是那天若溪陪着她逛街,路过路边摊的时候,看到了两条项链。
若溪觉得很好玩,因为那个项链不是一般的难看,上面全是绣,若溪花了十块钱买了下来。
然后很好玩的说了句:“罂粟,祝你生日快乐!”
罂粟没有说话,只是默然接受了!
若溪以为罂粟和她一样,都是闹着玩的。
那条链子那么难看,谁会戴呢,说不定早就丢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事好多!
若溪笑,眼前又是另一个画面。
那个夏天,下了很大的雨,罂粟喝醉了。
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若溪,她的笑容凄美而灿烂。
“若溪,我会陪着你,陪你到你不要我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扔下你!”
第2卷 第61节:生病1
她的表情很认真,若溪苦笑,能走嘛?走的出去吗?
我们这种身份还能走到哪里去?
灵魂都已经腐朽,走了又能得到什么?
若溪以为的走是离开,却没有想到她的走,比若溪说的残酷许多。
画面再次闪动,定格在罂粟最后严肃的面容上。
她那么决绝,那么坚定,她让若溪永远都不要回这个炼狱,永远不要再见到若溪!
“不要回来了,再也不要回来了!”
谁能想到,那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是若溪逼她死的,是若溪把那个将她当做生命的女人,逼上了绝路。
对不起,对不起,若溪呼喊着罂粟的名字,声音嘶哑,用了身体的所有力气。
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你怎么会进入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我的无情,你怎么会离我远去?
是我,是我带给你的永远是痛苦。
若溪终于懂了,为什么罂粟会爱上香烟,因为寂寞吧。
所以无论多少个男人都无法填补自己空虚的身体,心始终寂寞。
如果可以,若溪绝对不会在大雪那天,将罂粟拉了起来。
如果可以,若溪宁愿罂粟依旧用愤恨的眼光,用绝望的灵魂看待这个世间。
就算若溪是其中一个,就算是被怨恨,就算是成为罂粟最熟悉的陌生人,只要能换回你的生命,若溪都愿意。
“若溪,你怎么了?快醒来。”宽厚的手,将若溪拍醒,将她从那个噩梦中拉出来。
睁开眼,一双湛蓝的眼睛温柔的望着她,若溪擦擦自己的脸:“怎么回事?”
手指全是泪珠,眼睛怎么会湿?
慕世钦看着若溪,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若溪的泪依旧止不住,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的算不算噩梦。
慕世钦将她抱着,独有的男性气息让若溪有了安全感,他心疼的抚摸着若溪消瘦的脸庞,轻声道:“一直在喊着对不起,你对不起谁?”
“呵呵,是吗?”若溪笑笑,蜷缩着身子,紧紧的靠在慕世钦的怀里,听着他心脏的声音,轻声道:“世钦,抱着我吧,我真的好难受!”
世钦将若溪抱得很紧,狠狠的抱着,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若溪感觉到世钦的灼热,使劲的抓着世钦的衣角,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
“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世钦,我快死了,真的,好累!”
若溪一直在说话,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一味的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酣畅淋漓。眼泪将世钦的衣服全部弄湿了。
慕世钦依旧温柔的看着她,亲着她的额头,不厌烦一直说:“我会陪你的,若溪不要怕,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就算到死!”
在他的安慰声中,若溪终于睡去了。
实在是太累了,悲伤疲倦淹没了若溪整个人。
她的头几乎要爆炸,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
她以为她会死去,可是没有!
阳光洒落一地光华,照在若溪的脸上,格外的温暖。
第2卷 第62节:生病2
昨晚的那一场梦,耗去了若溪全部的力气,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斗争。显然这场战争她胜利了,而她得以生存。
拍拍自己的头,若溪咳嗽两声,觉得头痛欲裂。
旁边,慕世钦已经不再了,位置冰冷而空荡。
仿佛唯一的一段美妙插曲,是若溪的错觉。
梦,终究要醒来的!
她挣扎的爬起来,头一晕,竟然从床。上翻了下去。
额头撞到了桌子角上,血流了下来,流入了若溪的眼睛,然后整个世界血红了。
“若溪,你怎么了!”门忽然被推开,慕世钦看见若溪,赶忙将她抱回床。上。
若溪脸上的污血,让慕世钦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一瞬深邃了,表情有些焦急,那一刻竟有孩子似的可爱。
“你呀!”他轻柔的抚摸若溪的脸庞,为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最后擦干了脸上的血渍。
过来十五分钟,终于做好了一切,这个时候若溪发现,慕世钦的额头上竟然满是汗水。
想要抬手帮他擦掉,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
“不要乱动,你发烧了。”世钦拍拍若溪的肩膀,起身从厨房端来了一碗粥,吹了吹,然后开始喂若溪。
若溪顺从的张开嘴,咽下后眉头皱了起来:“你做的?”
慕世钦点点头,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道光,然后继续喂:“好不好吃?”
若溪依旧喝下了第二口,没有点头笑容却惨白了:“很独特的味道。”
慕世钦挑挑眉毛,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好,那就都吃了!”
第三口,若溪勉强咽下,抬头:“你做的时候自己尝了没?”
直到第四口,若溪不开口了,世钦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态度,又不会毒死你。”
试探性的喝了一口,表情彻底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