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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一遍,既找不到线索,也无法肯定凶手是否还在附近,枫儿和宗次郎唯有离去,向爱奴族人作出叮咛。
凶案虽然没有进展,但是连袂而来的枫儿与宗次郎,却仍是受到爱奴族人的高度重视,被留下来参与亡灵祭。
以两人的身分,参加对被害者的亡灵祭典,对爱奴族人来说当然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为了表达尊重,两人甚至还换上了当地服装。
爱奴族人的服饰,比较有部落风味,和一般传统的和式服装差很多。有鸟毛做的羽毛衣,也有兽皮衣、用鲑鱼皮作成的鱼皮衣,甚至还有树皮衣。一般时候,族人穿的都很朴素,只是在头上绑着有花纹的头巾,但当要进行祭典时,就换上整套都有刺绣花纹的服饰,算是盛装。
典礼的气氛相当肃穆而哀戚,枫儿也为了自己虽然亲身至此,却只能在这种告别式上头派上用场而叹气。
典礼之后就是晚宴,尽管枫儿并不是为了享用美食而来,但是在食物入口的瞬间,仍是对这些烧烤给予高度评价。鲜鱼汤相当地美味,便连那些山菜类的佳肴,都在舌头上留下令人印象深刻的滋味。
理所当然,从头到尾宗次郎都缠在枫儿身边,除了帮忙翻译之外,也像个粘人的孩子一样,要枫儿帮忙喂,让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然而,却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枫儿为了洗去手上油腻,离席去找清水洗手,在回来时,心中一动,向身边的几个族人询问,案发前后的几日,山里头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迹象?或是有没有什么外人出入?
答案却是很让人失望的,想来或许是因为见到凶手的人都惨死当场,所以没人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然而,在枫儿结束询问工作时,却听见他们说,事情是发生在六月七号。
(六月七号?)
记得自己曾经确认过,爱奴族人的历法与一般的日本历并无差别。然而,自己那天听宗次郎提到这宗事件,记得是六月六号的事。如果这样说,难道宗次郎能未卜先知?事先就知道爱奴人会出事?
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不对,自己得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已经好几天了,有雪丞相,你们究竟是躲起来干什么啊?”
“一国国王和宰相一同躲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国家快要亡掉,那当然就是为了机密任务啰,白澜雄你的层级太低,没资格过问,还是留在那边和手下一起玩COSPLAY吧。”
“问题是,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啊,枫儿小姐去了北海道,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少了她,京都城内的情报传不过来,现在陛下又不见踪影,很多事情没办法裁夺,我们这些作手下的很难办事啊。”
“那你们就看着办吧。我老大不爱江山爱美人,现在正在享福,如果有谁敢在这种时候去打扰他,一定会被他碎尸万段。”
“呃……既然是这样子,我们就不便说什么了,不过请您代为向陛下说一声,前些时候要我们监视的情报,有了一点眉目了。我们的监听系统在连续几天窃听新撰组、京都城内的对话后,和‘天位之秘’一词有关的对话,曾经提到说要破解天位之秘,就必须搜集全日本镇国三神器。”
“镇国三神器?日本有这样的宝物吗?”听到有宝物的消息,有雪整个留心上来。
“是的,不过到底什么是镇国三神器,我们一时间也不太知道,根据资料,似乎是一把剑、一面镜子,还有一种首饰,确切名称还要调查……”
白澜雄小声地说着,却没料到那名端着两盘生牛肉,在和服外头罩着一件花围裙,正在另外一桌帮有雪上菜的老板娘忽然说话。
“啊,镇国三神器是吗?全日本人都知道,那是八咫琼勾玉、八咫镜、天丛云圣剑了。”
老板娘的嗓门极大,这一下嚷嚷,整间“赤川屋”的客人都朝这边望来,令得背对而坐的有雪与白澜雄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
“你、你们……”
“哦,不用那么奇怪,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是间谍,来这边是商谈机密大事,你们不用客气,请继续说话,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两个人合成一桌,帐单也合成一份。”
“胡、胡说,我们两个人完全不认识,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是间谍的?”仍然想要抵赖,有雪气急败坏地分辩着。
“你们两个每次来都是一起进门,分坐不同却相邻的两桌,都是背对背坐着,点一样的菜。日语都一样说得怪腔怪调的,阿理阿多说成咖哩咖娜,最后又都说回圣语……连续几天下来,不要说是我,所有客人都知道你们有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很注重顾客隐私,所以你们在这边尽量谈好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的。”
“这……这个……”有雪仍然不放弃,想做最后一下挣扎,“你又说我们的日语说得烂,你这个日本女人为什么听得懂圣语?”
对于这个问题,女老板一脸笑意,很客气地低声回答了:“小店是青楼联盟驻京都的第五十二处分舵。我们与白字世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们吃饭付账,我们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天地丞相,小店有礼了。”
“那……帮我打包。”以有雪的脸皮之厚,现在也不禁满面通红,讪讪地吩咐白澜雄调查三神器所在与秘密后,付账离开。
把这场意料之外的闹剧撇开不谈,自己现在倒也不用另外采买什么食物回去,因为整个伙食工作已经由泉樱一肩挑起。
看不出来她一副新手模样,记心与悟性却是甚好,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她日语又远较老大和自己说得流利,弄几本食谱看看,向附近的邻居太太一请教,没几天厨艺就上了轨道。虽然说还弄不出什么一品佳肴,但是和枫儿小姐当初的拙劣手艺相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俊太郎,你回来啦!”瞥见有雪回来,泉樱大老远地便挥手招呼,态度极为亲热。
她坐在屋前台阶上,前头放着一个木盆,盛着脏衣服,手里拿着短木棒,正自挽起袖子,打水洗衣。这户民家在前院凿有水井,使用上甚是方便,只不过拿了有雪给的一百枚金币,自动消失而已。
“我老大呢?”
“喝了酒以后就跑出去,还没回来。”
“嗯?那你就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吗?”
“夫君他交代过,女人家应该安分守己,不要随随便便在外拋头露面,勾引男人。”
听见这话,有雪为之一楞。过去不管是枫儿也好,小草也好,兰斯洛一向乐于见到她们有自己的事业与发展,从来没有干涉过什么。像这样子的大男人论调,倒是第一次听到。
想了一想,随即恍然,这多半是为了不让泉樱到外头给杂人看到,所以才故意找的理由吧。不过,或许这也是出人意料的真心话也不一定,在连续经历小草、枫儿的两边挫败之后,老大痛定思痛,决定改变作风了呢。
看看泉樱的朴素服装,一副典型的日本传统妇女打扮,正因为连续劳动,额头渗着细细的香汗,流过娇嫩的面颊。当灰尘掩去面上丽色,看来还真是一个平凡的主妇。
根据兰斯洛的说法,他已经用重手法将泉樱的力量封住。本来要以武功封住他人的天位力量,最好的方法就是万物元气锁。这种技巧兰斯洛当然使不出来,不过在其余的几个代替措施中,天魔经秘传,每六个时辰以重手法刺击几处穴位,也有类似效果,兰斯洛就是使用这方法,暂时地封住了泉樱的武功。
“不过,老大,我听说凡是重手法施展的东西,都会对身体造成不良后果,你现在这样用,会不会……”
“干什么?我是用重手法戳你的穴道吗?你这么多事干什么?难道你和这贱人有过一腿?”
那时兰斯洛的疾言厉色,让有雪不敢开口。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挟怨报复,虽然说,掳来泉樱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复仇,但是有雪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而当兰斯洛不在,这里只剩下自己和泉樱独处,有雪就觉得很伤脑筋,可不要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等会儿老大回来,第一个就分尸自己。
“你饿了吗?我刚刚试着做了一点面条,现在下锅,你稍微坐一下就可以吃了。”
“不用了,我是吃过才回来的,不用忙了。”
好不容易才勉强自己,把目光从那如雪玉臂上移开,有雪暗吞了口馋沫,却看到泉樱有些失望的表情。
真是见鬼了,如果早几个月,有人告诉自己龙族的那个蜥蜴女会亲手做面条,下给自己吃,自己一定会把那个疯子推出去斩首,哪想到世事之奇,一应若斯。
虽然应该到外头多晃两圈避嫌,不过有雪还是忍不住坐了下来,和身边的泉樱说话。
“你不回去新撰组,可以吗?你这个副组长不在,运作上不会出问题吗?”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主要的营运都是宗次郎少爷在做,每次要我执行任务时,也都是独立作业,其余新撰组员配合我的行动,但是并不由我指挥。事实上,在我之前,听说新撰组根本就没有副长,所以也不缺我这一份。”
一说起组织的相关事物,泉樱的表情就有所改变,说得有条有理,只是当把话说完,她便叹了口气。
“而且,我也走不了啊,夫君交代过,不希望我回到新撰组去,又限制住我的武功,现在也只有听他的了。”
说着,泉樱忽地婉约一笑,轻声道:“其实,这样子未尝不好啊,在组织里头有很多的麻烦事,宗次郎少爷虽然是个好人,但是却常常要求我练很多的功夫,这样练完又是那样,每天这样子练下来,晚上都觉得好累,比起来,现在每天的工作轻松多了。”
从有雪的角度来看,实在是不觉得泉樱眼下的生活有什么轻松。兰斯洛要她做的整洁工作,任谁都会觉得是苛责。
连续几天下来,泉樱忙着到处打扫擦抹,屋内的家具摆设本就不多,以她的辛勤,早该弄得一尘不染,但兰斯洛总会在检查时故意弄脏,另外弄上油污灰尘,找借口打骂,所以到现在泉樱还在忙着洒水打扫。
不过,和拼命练功相比,或许这样子更轻松一些也说不定。和一众高手相处日久,有雪不会不知,他们练起功来那种几乎忘掉自己是血肉之躯的拼命样。
假使说强者之途就是要一辈子过着这种生活,永远要有所警惕,不能被后头的人追上,那么还是现在这样胡混度日轻松点。亦是因为如此,过去几次兰斯洛、妮儿提议说要传自己武艺时,自己连忙摇头推辞了。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高手、强者,一生下来就把练功当成嗜好,无武不欢呢,原来还是有正常人啊……”
“你说什么啊?”
“不,没事,随便说说。”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无话可说,直过了好半晌,泉樱才很迟疑地开口,道:“俊太郎,你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定知道很多我以前的事,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夫君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第二章 凶手现形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六月 日本 京都
“呃,怎么你不记得了吗?”她当然不会记得,只恨自己忘记向老大问一问,没得串供,现下事情可麻烦了。
“记不太起来了,自从发生船难,被宗次郎少爷救起来之后,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曾经在炎之大陆上发生过的事,我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