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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因斯真是个怪地方,明明是神道治国,大小官员出事了却全部怕被灭口,这里到底是什么恐怖国家?话说回来……既然你完全没对别人提过这事,那我要杀人灭口岂不是更方便了?”
那名军官脸色刹时变得惨白,呆愣表情仿佛正说着无言的“对喔”,傻傻地看着源五郎,两腿不停地打颤,吓得连逃跑都忘了。这种表情源五郎不是第一次看到,自从进入雷因斯管事以来,已是屡见不鲜了。
“什么人带什么兵,要是把五色旗全军的统帅权都拨交给丞相大人,雷因斯年底之前亡国有望啊……”
如果说雪特人有过错,那么任命他的人也有过错,源五郎反而觉得怎么会直至此时才出事?要是当初兰斯洛的用意,就有打算以此来报答有雪,那么怎样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论他的罪。
“官场果然黑暗,弄得我也越来越黑了……”
在源五郎的指示下,这笔金钱被特别挪出来,当作宰相大人的特殊活动经费来处理。本来在行政体制中,首长高官就有一笔秘密活动经费,不过当初白无忌并未把此事对有雪说清楚,而他上任以来,在各种任务间疲于奔命,也根本没有花钱的机会,现在就把这笔经费挪移过来。
事情这样解决,但如果把有雪继续放在北门天关,可能就会出问题,所以源五郎交托给妮儿的任务,就是把有雪带走散心。
“所以,你只有和我一起出来啰,要不然,小五说贪污没问题,但是你就得负起身为一国首脑重臣的责任。”
“什么责任?要我去批公文啊?”有雪扬眉道:“先说在前头,我的字很丑喔! ”
“不,小五说,兵对兵,将对将,以阶级来分,你应该是要负责单挑多尔衮的。”妮儿在友人肩上一拍,笑道:“也不用赢,能连续三天打成平手,那就很理想了,对方只是一个伤患,不会很困难嘛。”
“你!你们这算是哪门子的义气?一天到晚都在陷害朋友,怕我不早点战死,早知道当初在日本就对你们袖手不管,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被八歧大蛇给吞下肚子去。”有雪暴跳如雷,怒道:“要我去单挑多尔衮?好,我就扁死那个肌肉猩猩男,不过在那之前,人妖老三要负责到魔界去,把大魔神王的脑袋给摘下来,要死大家同归于尽。”
面对同伴的怒气,妮儿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拜托你,骂人就好,不要跳来跳去……哈哈,你知不知道,一个圆滚滚的肉球弹来跳去,好像一条肥肥的腊肠狗在滚……哈哈哈,笑死我啦。”
妮儿捧腹大笑,这更加激发了雪特人的怒气,索性一个箭步冲上去,捏住少女的面颊,用力拉扯成鬼脸,两人闹在一团,若非他们所在的小镇早已逃得杳无人踪,这一定相当引人侧目。
妮儿本身倒是满高兴的,这次出发前,源五郎曾经私下委托,说有雪最近心情委靡不振,让人很担心,要妮儿把他带出去换换心情。
“香格里拉应该是个让人忘记烦恼的好地方,不过,这次也不一定会有用,因为我多少能够猜出来,为什么某个人忽然学起了贪污……”
源五郎的话若有所指,妮儿隐约能够明白,而现在看到雪特人的表情回复了生气,心里也舒坦不少。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等等,香格里拉是南边,你为什么往东北方走?”
“因为周公瑾在东北,刚刚不是听难民说了吗?他现在正朝暹罗城前进。”妮儿笑道:“我们来这里,是来协助青楼联盟作战,但协助的方法,并不一定要在香格里拉或耶路撒冷决战,如果我们能在战前多取得一些情报,又或者成功干掉周公瑾,这战争不就可以提早结束了吗?”
“你这个女人脑子有病啊,刚才还在感叹为什么人与人不能和平相处,结果现在一说到杀人就眉飞色舞,你不觉得这种态度就是动乱的根源吗?”
“这……理想与现实有差距嘛,现在只能先顾现实啊,而且……女人本来就是动乱的根源。”
“这说得倒也是。”对于最后一句明显的强辩,有雪却反而心有戚戚焉,道:“ 不过由你说出来,实在没有说服力,至少也要泉樱或是风华小姐那样,才比较……”
如果再说下去,可能马上就要被某个张牙舞爪的魔女拎到北门天关,去单挑肌肉猩猩男,准备提前领抚恤金了。有雪停止这话题,却想起了源五郎事先的交代。
“人妖老三不是说过,周公瑾实力难测,绝对别把他当成是普通的地界角色,别轻举妄动吗?”
“所以我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啊,而且在这方面,小五有另外交代锦囊妙计给我,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妮儿在有雪背上一拍,笑道:“放心,跟着我走吧,我不会害你的。”
“鬼才相信咧,上次老大也是这么说,结果差点让我走到八歧大蛇的胃袋里,当时他的笑脸就和你现在一样,你们兄妹两个全都不是好东西。”
自由都市因为战事,现下处于极为混乱的状态,人群交相混杂,为着不同目的在这块土地上窜走。不过除了妮儿和有雪,另外也有一对奇异的旅人搭档在自由都市东北方游走,就是最近在难民口耳相传中的“救世二人组”。
与这个名叫海稼轩的青年同行,泉樱也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觉得有些好笑。不可否认,自己之所以来到自由都市,有一定程度是为了逃避。
听闻龙族即将配合多尔衮,攻向北门天关,如果自己这时身在艾尔铁诺或雷因斯,看着那个场面,一定会觉得很苦恼吧!相形之下,自由都市的情形就简单多了,虽说仍是分不清谁是谁非,但至少……要区分谁是敌、谁是友,并没有那么困难。
不过……
对于这个想法,泉樱自己也觉得很讽刺。别说什么分清敌友,就连自己身边的这个人,都很难弄清楚他是敌是友。
当初前来自由都市之前,倒是不曾料到会变成这样。帮助难民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但这样子的方式,却很……奇特。
在过去半个月里,两人总是抢先艾尔铁诺军一步,到达他们攻击的目标,避免正面冲突,至城池附近的山村,引导百姓疏散、逃难。
为了想多了解海稼轩的本事,泉樱故意放弃主导地位,完全由他来发号施令。意外的是,这名白发青年颇富军略之才,所采取的策略近似游击战,却更为灵活。
在他的号令下,每一场冲突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那些平民百姓组成的队伍,在熟悉的道路与环境中神出鬼没,用尽各种扰乱敌人目光的战术,将正规军闹得阵脚大乱,等到能够重新整队追击,整个村镇的百姓早就逃远或藏匿无踪了。
即使有几次难以避免正面冲突,海稼轩所教导的防御方略,仍是令泉樱拍案叫绝。村民们挖沟倒油、拆门作障、烧屋设伏,用各种手段阻慢敌人攻势,将敌军引至村内的埋伏处,予以打击,趁着他们乱成一团的时候,从容逃逸。
村民们从来不曾接受军事训练,也没有练过什么高深武术,和第二集团军的素质更是无法相比,要指挥这些人上战场,再优秀的将帅都会气馁得想一头撞死,不过,海稼轩却甘之如饴,在他的指引下,数十个村镇的百姓得以安然撤离,逃往大后方去。
“这没什么,我并不是率着老弱残兵战胜了第二集团军,甚至连打平都做不到,只不过利用地理环境和奇策,稍稍打乱他们步调,趁机带人逃跑而已,如果连这也值得骄傲,我们可以在构思下一场战术之余,顺便想好自己的墓志铭。”
海稼轩淡淡地说着,面上看不出喜色。经历了半个月的时间,他的左腿已经回复行动力,但右腿却仍有障碍,无法自在行动,行走时的姿态相当怪异,常引得身旁的泉樱发笑。
“你如果想要帮这些百姓,为什么不直接拦阻第二集团军?以你的能耐,应该可以把军队挡在自由都市之外吧!”
说着这些话,泉樱真是厌恶自己,用这么肤浅的挑拨委实不合自己个性,然而,海稼轩的气质和源五郎有些类似,说起话来斯文儒雅,行事举止则如流水,无定无向,难以捉摸。
和这样的人一起行动,倘若自重身分,坚持有所不为,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好在与兰斯洛相处的时间里,自己已经学会放下身段,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不然早就呕气呕死了。
就实力来说,不只是海稼轩,即使是泉樱自己,凭着强天位的力量修为,也是可以阻截这支部队。当然,假如第二集团军中另有高手,或是二师兄公瑾有着出人意料的实力,情形便会不同,但至少单就目前的资料比数看来,是这样子没错。
“第二集团军是艾尔铁诺的最强武力,不过在天位武者方面的资源,是公认的最弱项。周公瑾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会真的只率领一堆骑马打仗的士兵就来攻打自由都市?只要他的阵营里多一个、两个天位武者,与你激战起来,那会有什么后果?”
海稼轩道:“不管最后结果谁胜谁败,战斗结束后,旁边一定会死个十万八万人。如果说帮助平民是因为他们无辜受难,那么也同样没理由把普通士兵扯进去。焚城枪是很大排场的武功,我动手时候的杀伤力也很难压下来,所以我不采取这种做法。”
“我觉得……你这些话是一种诡辩。如果和天位武者动手,我确实没法兼顾到旁边的影响,但在我见过的人中,你的天心意识精准奇特,由你动手,应该是……不,绝对可以控制你的招数影响范围。”
海稼轩曾经以剑气发招,逆转黄金龙骑士的结合,显示其天心意识控制的精准。
同级数的天位武者决战,双方天心意识差距过大,影响到的不只是力量控制准确与否,也会影响到彼此速度,天心意识远远胜出的一方,甚至可以瞬杀对手,好比源五郎、织田香,这两人都是以打快速战出名的。
“你说得没错,但我仍然认为,被侵略的一方也有相应责任要负。假如周公瑾是用天位高手当战争主力,那就没话好说,但既然他只是用普通军事手段攻城掠地,那么抵抗与否的责任,就在于自由都市人民自身。”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没有天位武者牵涉其内,那么这就只是一场单纯的战争。人们攻击、人们反击,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是在普通人身上,要捍卫自己的土地或是甘心投降,这个责任是自由都市人自己要去扛负。周公瑾尽到了身为军人的礼节,自由都市人也该担负起他们的责任,付诸行动。”
饶是泉樱聪慧明智,也着实花了好一会儿才意会过来。海稼轩的意思并不好懂,即使她听得很明白,也要一阵思考,才能确认他的想法。
“你是说,自由都市人应该主动去抵抗入侵的敌人,外人……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应该介入,是吗?”
“不一定是抵抗,只要做出选择就好,抵抗或是臣服,基于自由意志作出选择。战争是这世间反覆上演的东西,即使天位武者不存在,战争也会发生,没必要大惊小怪,把这看做是历史演进的一部份,让它以自然的型态发生。”
“好奇怪,没想到你会这么说,这几天看你一直帮助人们撤离、抵抗,我还以为你是个坚决的和平拥护者。”
“是没有错啊,我喜欢和平,也希望能处在和平的时代,所以……”本来海稼轩应该是要说什么的,但是说到这里,却忽然变了脸色,对面的泉樱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