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如何,那绑匪都失算了。
按策划好的方案,四名龙脉者正准备进入岩洞,悄然潜伏到临近,出乎意料地发动攻势。
那必定是场一边倒的屠杀。
在半空盘旋,迟迟不肯归巢的鸦雀,愈发嘈杂地呱呱乱叫起来。
胡恩停下脚步,疑惑地回首瞥了一眼,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妥。
如果不是受到刺激,乌鸦不会闹得如此厉害。
视线远端。似乎有抹微弱的绿光,在阴影中闪烁了一下。
然后,在同僚惶恐的眼神中,“猎犬”胡恩的头盖骨飞了出去。
……
气势汹汹地旋踢,那只曲线匀称地腿,带起的风压,像刀子般割着脸。
福兰双臂交叉横在头前,结结实实挨了一腿,臂骨仿佛被铁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痛得碜人,他就势侧身翻滚,拨出枪,但还来不及瞄准目标,姑娘腰肢仿佛柔软得没一块骨头,在半空中将身子扭了回来,直直窜入他的怀里。
“震撼!”黛丽安地手掌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冒出淡淡的光,顿时,一股极其强悍的力,仿佛狂乱的气流,将福兰击飞,狠狠撞到十几米远的一支粗壮石笋上。
“轰”,石屑纷飞,灰尘四扬,石笋断成数截,将男人埋在下面。
枪响,枪手们纷纷扣动扳机。
小女佣敏捷地在石头间飞快穿梭,子弹追随着她的身影,在石头上溅出火花,但怎么也射不中。
朱利尔斯突然嘶哑地吼叫着,双腿猛蹬,将一个迫不及防的枪手撞落入湖中,连滚带爬地拼命朝佩姬避身的位置跑去。
枪手调转枪口,准备击毙逃脱的俘虏。
“该死。”黛丽安担忧女主人被流弹误伤,急急回撤。
储君被铁链绊倒,绝望地闭上眼,他来不及爬起来,只能闭目等死。
“不要开枪!”
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吼道。
黛丽安杏眼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从石堆中站起来地绑匪头子,除了胸前的衣裳,如被精心裁剪过般,出现一道手掌造型的裂口,人却完好无损。
“这男人不是常人。”姑娘警惕地想,她的震撼拳,哪怕对方穿着坚固的钢甲,都能直接将气劲渗入体内,绞碎脏器和骨骼。
她猜测对方肯定隐藏了什么能力,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双方沉默了下来,各怀鬼胎地等待着什么,岩窟除了彼此间的呼吸声,只剩下居心巨侧的阴翳。
“胡恩。维戈加呢?居然到现在还没赶到,如果刚才配合黛丽安,就能一网打尽。”佩姬不快地想,“影王的人越来越靠不住了。”
“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卓尔法应当已将亲王地军队,引到此处。”
福兰想。
唯一喜悦的,是朱利尔斯,储君殿下狼狈地挪动着,慢慢爬到妻子的身旁。
“我……安全了!”他如释重负地叹息,摇晃着仍然有些不清醒的脑袋。
佩姬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将手伸入怀中。
朱利尔斯将爱妻的神情,误解成了羞涩和愧意,结结巴巴地安慰,“别别为刚才的话愧愧疚,我清清楚,是为为了迷惑匪匪徒。你怎么会杀杀我呢?”
他满脸脏兮兮的灰土,魔药残余的效力让肌肉怪异的扭曲着,嘴裂得合不拢,唾液顺着唇角流淌。让朱利尔斯依然如个滑稽的怪物,变态地疯子,他手舞足蹈地想诉说离别的苦、重逢的喜,但僵硬的舌头怎么也吐不出流畅甜蜜的话语,他急得满头是汗。干脆一把抱住佩姬,拥她入怀,感受着妻子暖和的体温。
佩姬扬起头,鼻尖正对着他的下顾,她突然问道,“你爱我?”
“当当然。”
“有多爱?”
“我我甚至愿愿意为为你而死!”
大小姐笑了,笑犀如花,她温柔地说,“似乎早了些,毕竟带着尸体上路比较麻烦。但。你实在让我觉得恶心。”
她掏出银色的女士单发手枪,将子弹射入他地心脏。
“请记住,这只是谋杀。法律上的一级重罪。”佩姬凝视着丈夫难以置信的恐惧眼神,“所以,别说得像给了我恩惠似的。”
朱利尔斯咳着血沫,松开手,趔趔趄趄地走了几步,悲惨地哽咽着,“不,这不是真的。”
他至死都不愿相信,真正的死神,却是自己最信赖仰慕的人。
灯猛然熄灭了。深邃的黑暗重新主宰了整个大厅,仿佛有无数的幽灵飘浮在阴影中。
“你终于赶来了?不能让储君死。”福兰的声音,“将他抢回来。”
“如你所愿。”安玫地声音,“但我们也得赶紧离开,即便是我,也不能在近千人军队地攻击下,全身而退。”
“糟糕!”黛丽安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武僧敏锐的直觉让她相信,一个极度危险地人出现了。
也许能有一战之力。但她得优先考虑女主人的安危。
她不多做解释,一把拉住佩姬的手,朝岩窟左侧的一处溶洞逃去。
与此同时,隧道远端,隐约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士兵的呼喊。
本作品zZzcn小说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www。zZ。com!
“黛丽安,还有多远才能出去?”佩姬沙哑地问道,无边无际的黑潮让人觉得窒息,她像只无头苍蝇,在狭窄的岔道间转来转去,不知过了几个小时。
“还在寻找。”小女佣回答,“这儿肯定另有出口。”
“该死,没有朱利尔斯的尸体,影王的控尸者就派不上用场,我也得不到合情合理地御令。”佩姬烦躁地拉扯头发,“虽然能另做安排,但在政治上我失去了先手权。”
黛丽安刚想说什么,突然屏住呼吸,“有脚步声。”
很快,火把摇曳的光点亮了阴冷的隧道,一队穿着红白制服的火枪营搜索队,出现在眼前,见到有人,纷纷举起武器。
“佩姬·冯·科摩殿下?”搜索队的军官上前两步,询问道,他肩章上的官阶标志,表明他是一位少校。
“正是。”佩姬暗忖着对方搜索的目标,居然是自己,但很快释然,估摸着走漏了风声,让特维尔亲王的情报网发现了行踪。
看来那位亲王也并非愚蠢之辈。
不过没什么,就算亲王在岩窟中发现了储君的尸首,也不能凭此将罪名推到她头上,以便取得攻击金雀花家族地证据。
“我接到密告,这儿有可能是绑匪的据点,想亲自来查探,可洞穴实在太深太广了,没找到线索,你们及时赶到,真是帮了大忙”,佩姬装着尚未知晓丈夫死讯的模样,问道,“我会记住你们的功勋,现在,快带路,我得会面库泊冯特维尔亲王阁下。”
少校抬肩收膝,尊敬地行了军礼,却没指示部下收回火枪。
“叛逆!这是叛逆的行为!”佩姬愤怒地叱喝,觉得不安,“帝国的士兵,居然用枪瞄准帝国的王储妃!”
“请原谅下官的逆上之举,这是军令……”
“即便是亲王本人,也没权利下这等乱命!”
“不”,少校诧异地回答,“此乃储君殿下在获救后,亲口颁布的御令。”
第五十六章 废弃公主(一)
“老子给了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隔壁传来男人粗鲁的咆哮、巴掌煽脸的“啪啪”声,还有姑娘挣扎的对骂,闹得嘈杂极了,让人不得安宁。
佩姬将布团塞进耳朵里,卷起裤腿,把脚浸入热水,人的适应力真的很强,几天前,她享受着奢华的大浴缸和撒满玫瑰,花瓣,掺入牛乳的山泉水时,还挑剔着水里的牛乳比例不对,现在,拿一盆热水烫烫脚,已让她觉得舒适解乏。
雾腾腾的水气从脚脖子处朝上弥散,她眯起眼,感受着在热力的按摩下,酸痛的腿慢慢地舒缓,逐渐又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朱利尔斯没死?她发誓那枪结结实实地射入了心脏,何等的超自然力量介入了这件事?绑匪头子究竟是谁?似乎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但她想不起来仇家中有这么一个神秘人。
总之,敌人成功了,但只是暂且,除非死神降临,将她带入地府的那刻,佩姬就不会认输,她的精神比任何男人都顽固坚强,像块连猛火都无法锻造融化的铁。
想着想着,落难的大小姐的眼皮慢慢地合上。
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姑娘愤愤不平地咒骂,以及随后悄悄响起的呜咽抽泣。
“烦死了。”佩姬暗暗唾骂,将隔音的布团压紧,带着倦意沉入梦乡。
她在黑暗中奔跑。
可怕的黑暗,完全认不清楚路,仿佛随时会一脚踏空,跌入黑魁魁不知底的深渊,肉眼看不见的鬼魂在嘶嚎、嘲弄和大笑。
“请忏悔!”声音飘扬着,起初尚能辨识出传来的方向,很快,那人声越来越高昂,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如无形的大网,包住她囊牢她。
它们合奏着,呐喊着,歌唱着,“快跪下!快赎罪!你这在贪欲中孕育出的,身体里流淌着歹毒的冷血的罪人,请忏悔!”
“绝不!”她停下奔走地步伐,高声回应。“我从不为做过的事后悔,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审判,哪怕他是神灵在凡世的化身!”
阳光窜入脏兮兮的房间时,佩姬恍惚地从噩梦中醒来,一时间觉得脑子里乱糟糟,有一股股抽搐似的痛楚。
腿脚发凉,几乎麻木,不知何时,木盆被一脚踢翻,水流了满地。
让地板阴潮潮的。
“居然在泡脚时睡着了。”她光着脚丫子快步走到墙角。从钉在门后的锈衣架上取过来条不知多久没拿蒸汽烫过,硬得如纸板地毛巾,胡乱擦干净脚。
佩姬套上长袜。地摊上买的劣质货,五块钱一打,粗亚麻的布料蹭得嫩肤发痒,鞋子也不够合脚,小指头被挤得生疼,不过她早就不在乎了,假如连这点微不足道的遭罪都无法忍耐,何谈从低谷重新崛起?
“黛丽安,还在睡?”她问道。
微弱的喘息和零乱的吃语。
小女佣的额头热得烫手,伤口的颜色发黑化脓。人陷入了昏迷,可能还有内出血。
在逃离石窟时,军人们显然得到了可以开火的授权,黛丽安为了保护她,挨了几枪,最严重的伤势在肩肿,从前至后贯穿出一个鲜血淋漓地大口子。
没有药物,只有草率地包扎,也得不到妥善的治疗和休息。如果不是受过武僧训练的坚韧体质,普通人地肉体早就彻底崩溃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需要消炎药和镇痛剂。”佩姬决定。
不过大小姐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麻烦,那便是她没钱。
这很可笑,但对一位曾身处于拜伦贵族阶级最顶端的尊贵女士而言,口袋里塞着一把票子,实在是种毫无风度的举止。
携带钱包、支票簿和购物后的付账,是属于随侍仆佣们的职责。
装着赎款的提箱落在了洞穴中,银行的户头里有笔款子,不过佩姬不能去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那些帐户呢,此刻唯一能套现的,只剩下一对耳环和结婚戒指。
这些首饰价值百万,均由名师精心打造,款式独一无二,能让见识最广的珠宝商心魂为之所动,可正是因为太珍贵太显眼了,一旦流入市面,探子们就会顺藤摸瓜地追查过来。
出于皇室地颜面,通缉是在极度私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亲王的情报网得到线索,派遣追兵而来,必定会有时间差,那时她早就远走高飞。
只要她忠诚的仆人能尽快康复,冒点险也值得。
佩姬将目光投向隔着临间的墙壁,之前她已经打听过,小镇没有珠宝行,但在律法的夹缝中,永远存在着一种蜂榔般无处不在的行当:销赃业,据说赃物商人个个胆大妄为,只要你敢卖,他们就敢买。
她决定去拜访那位只听过声音,从未会过面的邻居。
妓女虽然肮脏下贱,却无疑是地头上消息最灵通地职业。
大小姐曾在旁人的交谈中,听到过对方叫什么,没记错的话,好像叫露丝,真是个没品味的名字。
正值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