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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参谋脸色惨白,冷笑三声,掉头而去。
夜梦书叹了一声,道:“王爷,这次你可是惹下大祸了!此人便是李元帅心腹谋士寒士伦先生!”
谁知马大力却满不在乎地大笑道:“哈哈!好笑,区区一个土匪帐房,本王怕他作甚!”
张承宗与夜虚二人对望一眼,都是眉关紧锁。
次日凌晨,天光尚未完全放亮的时候,烟州城外忽然来了十余残骑。眼见马上骑士虽然清一色的萧军打扮,但浑无半点临门止步的意思,守城的莫天奇根据惯例果断地令士卒放箭喝止。
当先一名骑忽然人力而起,马上骑士凌空飞起,背上残缺披风一挥,在数十支箭被扫得四处飞溅。
骑士将落回马上,披风一抛,右手一扬,一道金光猛朝城头射来,同时怒喝道:“镇南大元帅耶律楚材有紧急军情进京禀报,还不开门?”
莫天奇抓住金光,却是一面金牌,上书“镇南耶律”四字,顿时吓了一跳,朝城下望去,骑士身后马上怒目横眉者却不是耶律楚材是谁?
“开城!”莫天奇一声令下,打开了死神之门——门开之后,远方忽地烟尘滚滚,万马奔腾。
七月二十一,李无忧挟持耶律楚材诈开烟州城门,楚军下烟州,莫天奇降。
当夜李无忧于城内点将台大摆庆功酒,并盛情邀请耶律楚材入席,刚刚明白为何当日李无忧兵出玉门后并不强力攻城而是甘冒奇险计擒自己的老将军顿时大怒,将酒泼了李无忧一脸,掷杯于地,骂道:“李无忧你这不得好死的畜生,枉你身为三军主帅,竟然用此下三滥的手段骗城,就不嫌丢人吗?”
众将顿时变色,张龙、唐鬼二人离席而起,便要对这老家伙饱以老拳,李无忧却挥手阻止,笑道:“兵不厌诈,老将军言重了吧。如果这也算是丢人的话,当日萧如故以内奸乱我凭栏,以卑鄙手段杀害王天元帅,又何以自处?莫非这天下就只准你萧国放火,不许我李无忧点灯的么?”
耶律楚材立时无语。
李无忧又道:“我倒要看看我就用你这张脸骗下整个萧国的时候,萧如故这缩头乌龟会做何感想!”
“呸!你休想!”耶律楚材大怒,猛地朝舌头上咬去,却如中金石,一口牙齿几乎没被全数磕掉。显然是李无忧早已在他身上种下法术。
李无忧摇头:“要是如此轻易就让你死了,我又怎会解开你的穴道?”
耶律楚材露出绝望神色,双膝跪地道:“求你杀了我吧!”
李无忧却又摇了摇头:“不,不,不,将军你于我楚国有大功,李无忧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我非但不会杀你,相反,我要放了你!”
“什么?”所有的人都只怀疑自己听错了。
“哼!你要放我?你就不怕我回来找你报仇吗?”耶律楚材冷笑道。
“耶律将军,我很欣赏你,本想劝你投降,但我素来知道像你这样高风亮节的人,死板得很,宁死不降的。另外,你肯定对此次战败很不服气,所以我打算给你个机会,正大光明的和你较量一次,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和耶律豪歌将军回隧阳城吧,整顿兵马,咱们再战一场!你若输了,那时再降我不迟!”李无忧说时解开了耶律楚材身上的穴道和法术封印。
“好!希望到时候你别后悔!”耶律楚材冷笑着,大踏步而去。
“元帅,你怎么纵虎归山?”张龙不解。
“是纵虎归山吗?呵呵!我怎么不知道!”李无忧抹着脸上残酒,笑得意味深长。
翌日夜,处理完善后事宜,李无忧正听秦凤雏汇报柳随风对凤舞军的训练情形,唐思忽然来报说寒士伦求见。
李无忧顿时吃了一惊,他留寒士伦在煌州本是让其帮助善后,同时与张承宗和马大力接洽会合之意,按理最少该三日后才到此,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正自惊疑,一名衣衫褴的中年人已闯入门来。那人进门之后,立即跪伏在地,痛哭道:“求元帅给世伦作主!”
李无忧细细一看,面前这人果然便是寒士伦,只是形容憔悴,满脸风尘,眉毛胡子都粘着疲惫,虽然是泪水纵横,但双眼间或闪烁的光芒却透着无穷的恨意,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道:“寒先生这是怎么了?”
“马大力欺人太甚!求元帅作主!”寒士伦一抹鼻涕,哭得更加大声。
“那个……寒先生,你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成不?”李无忧一面温言安慰,一面示意秦唐二人离开。
房中顿时只剩李无忧与寒士伦二人,寒士伦抹去眼泪,一洗悲容,淡淡道:“元帅,马大力不诛,北伐难成。”
李无忧不语,站起身来,默默走到窗前。
窗外,灯火阑珊,寒蛩在士兵们整齐地操练声外低低鸣叫,天空半缺的下弦月,看上去冰冰凉凉。
良久,他终于慢慢转过身来,悠悠道:“先生,你甘愿替我背黑锅,也要我下决心灭掉马大刀,这份情无忧记下了。只是先生,如今外患未平,却除异己,当真合适吗?”
“世伦何尝不知其中凶险,只是马大力带马家军主力在外,正是千载难逢之机,错过此次,时不再来。世人毁誉,且随他去吧!”
李无忧沉默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寒士伦大喜,从袖中掏出一只信鸽,走到窗边放飞。
看着信鸽消失在夜色里,李无忧忽然淡淡道:“先生饱读诗书,不知有没有听过‘过犹不及’这句话?”
这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却让寒士伦顿时脸色惨白,屈膝跪倒:“属下再无下次!”
两日后,张承宗与马大力率部到达烟州,李无忧难得地穿上了一身戎装,率部出城相迎。有鉴于朱富、玉蝴蝶和唐鬼这三大活宝以往的“出色”表现,李无忧特奖赏三人留在营中,而免去了劳顿之苦。
三军见面,张承宗与马大力翻身便拜。
自断州一别,张承宗与李无忧已是数月不见,而眨眼间,两人身份已经异地而处,见张承宗拜倒,李无忧嘻嘻一笑,并不谦让,只让本是做势的老狐狸不得不咬着牙单膝着地行了个全礼。末了,李无忧却附耳笑道:“张元帅当日殚精竭虑,非要让小子立于庙堂之上,可曾想过有今日?”
张承宗闻言只能苦笑。
李无忧看也没看屈膝半跪在一旁的马大力一眼,径直走到张承宗身侧的夜梦书身前,笑道:“这不是梦书吗?这次和马大王达成和议,你功劳甚著,本帅很是满意。但你前阵传书不是说要径直回潼关吗?怎么跑到此处来了?”
夜梦书回道:“末将本要即刻返回潼关,却听军师说元帅已然领军北伐,因思慕元帅,特改道随马王爷来此,盼能在元帅帐下为国效力。”
“好,很好,难得你有此为国之心……”李无忧频频点头,随即却猛地一声大喝,“赵虎!把他给我拖下去,责打一百军棍,不得留情,否则唯你是问!”
“元帅这不公平!”张龙怒道。
李无忧狠狠瞪他一眼,大声道:“赵虎,加张龙三十军棍!”
“元帅手下留情!”一众将官纷纷跪倒请命。
赵虎见张龙还想说什么,忙一手掩住嘴,陪笑道:“元英明鉴,夜将军有大功于国,如此不赏反罚,岂不让人心寒?”
李无忧叹道:“夜梦书于国有功,本帅岂能不知?我早已上表向皇上为他请封!但今日他未经我许可,便擅自改变行动,乃是违反军规,若非念及他一路立功不小,又是初犯,早已推出去斩首,哪里还有如此多的废话?”
众将这才心服口服,夜梦书、张龙也无话可说,被赵虎带下去从事军法。
“元帅军法严明,马大力深为佩服!”一直半跪的马大力忽然说道。
却不想李无忧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搭腔,径直朝张承宗身后走去,马大力热脸贴到冷屁股,当即勃然大怒,便要站起,却被虚若无一个眼色制止,方悻悻继续跪倒。
李无忧走到宋义面前,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因收复流平关而让萧军闻风丧胆的宋义将军?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很好,很好,本帅一定要奏请皇上好好为你请功!”
宋义比自凭栏失踪的断州军将领宋真只长一岁,今年二十三,比李无忧却大了五岁之多,听后者老气横秋地说什么“英雄出少年”,心下暗暗好笑,却不敢反驳,只是谦逊道:“破流平定计是元帅您,调度是张元帅,末将只是依令行事,不敢居功!”
李无忧微笑颔首:“很好,很好!少年人居功不傲,不像某些人身居高位,还那么不知进退,真是难得。”
“元帅所言甚是!”一旁的寒士伦附和道。
马大力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站起,指着李无忧大声道:“李无忧,你他妈少在那里装腔作势!冷言冷语的指桑骂槐做什么?不就是你想替那土匪帐房出气吗?尽管放马过来!老子麾下三十万士兵怕过谁来?”说时,腰刀出鞘,退到马家军阵营之前,举刀向天,身后军士立时手按弓刀。
无忧军将士齐齐色变,各自后撤,王定微一抬手,军士们纷纷剑拔弩张。
张承宗倏然变色,令本在无忧军与马家军中间的二十万断州军后撤,手指两军中间的开阔地带,冷喝道:“断州军听令,任谁先跨入此地,杀无赦!”
断州军众人没有丝毫犹豫,前锋立时一字排开,三千张劲弩引弓搭箭,对准了中间。
李无忧蓦然变色,冷喝道:“张元帅,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嫌不够乱吗?我令你立刻下令断州军放下兵刃。”
张承宗当仁不让地与李无忧对视,大步向前道:“李元帅,值此北伐成败之秋,还望元帅莫以私谊而坏了公义!”
李无忧冷笑道:“好,好,好,张承宗,你这是抗令不遵了?”
此言一出,众皆色变。张承宗虽与李无忧一般同为军团级的元帅,但后者却是楚问的钦差大臣,非但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同时还总揽西北军务,是以才出现先前凭张承宗的老资格向李无忧拜倒行礼的一幕。此时李无忧给张承宗扣下一顶“抗令不遵”的大帽子,那就是找到了借口,就地诛杀后者也无人能为其出头。
眼见李无忧眼光似刀,满是寒气,宋义等数名断州军将领都是一惊,齐齐护到张承宗身边。
张承宗喝令诸人退下,大步走到李无忧身前丈许,手中大刀遥指寒士伦,李无忧微微皱眉,若蝶、唐思二女不动声色地侧跨半步,隐隐护住了寒士伦。
却见张承宗猛地将大刀掼地,一膝跪倒,再抬头时已是双眼含泪,大声道:“承宗一人生死不足惧,但请元帅诛此搬弄是非之徒,免寒三军之心!”
李无忧冷笑道:“张元帅果然是精忠为国,却不知收了马大力多少银子?几名美女呢?”
“小鬼奸诈!你这是想置老夫于死地吗?”张承宗心头暗骂,表面却是一副义烈神色,横刀颈前,朗声道:“属下为扬州王说话,全是一片公心。元帅若是不信,属下这就自刎在此。”
李无忧只是冷笑,不在言语。
马家军军师虚若无忽地忙快步走到李无忧身前,复又拜倒,道:“张元帅确属一片公心,元帅明鉴。马将军年少气盛,一时冲动胡言乱语,冒犯了寒参谋与元帅阁下,若无在此向两位陪个不是,两位大人大量,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夏日的空气,炎热而沉闷,场中几乎每个人的手心都满已是汗。
虚若无话已说完,三方军队的将士都望向李无忧,只要他稍有异动,立时此地便要血流成河。只是当事人对此周遭一切似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只是望着虚若无,微微诧异道:“这位先生是?”
张承宗见事有缓和,忙道:“元帅,这位就是马大王手下第一谋士虚若无先生,向来颇有谋略,此次我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