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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张莲的飞巫六灵在,逃出这里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
我现在只想知道石然到底跑哪去了?还有麒灵,怎么也是一跑就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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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瞽神哀歌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金网圈在他的前方幻出淡淡光华。引导着他。
在落下陷阱的时候,眼看就要被陷阱里的刀剑刺穿,金网圈突然自己动了起来,耀出光芒,然后他就跌到了这个地方。
金网圈一直飘在他的前方,他走一步,金网圈就飞一步,他停下来,它就定在那里。
它是在让我跟着它么?
石然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他性格坚毅,自幼吃苦,又亲眼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早已比他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懂事得多。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着么回事。他却也知道金网圈只是一个兵器,没理由会自己动起来,必定是有人在暗处引导他。
只是,在黑暗中走了许久,前方的路七拐八弯,时高时低,似乎永远没个尽头。
顶部不时传来震动,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才圈突然一顿,咣的一声砸在地上。
摸着黑暗,走上去捡起金网圈。检查一番,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金刚圈依旧是那个金才围,冰冰冷冷的。
脚下却突然一松,他立时坠了下去。
下落的途中赶紧一个翻身,保持平衡,他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介,奇怪的大殿之中。
大殿的四角各镶着一颗夜明珠。散出流萤般的光线。
最先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殿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双目皆盲的老者。两只眼睛不见半点瞳孔,他的手中拿着二胡,二胡的弓子架在弦上 看上去像是正在拉弦,只是不知为何拉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在老头的对面一丈左右,则坐着一个华美的女子,女子肌肤如玉。秀发乌黑,背上羽翅纤尘不染。完美得一如从画中走出。她的身上还散出一种淡淡幽香,石然从来没有闻过这种香味。
在这女子面前的玉桌上放着一张玉筝,她的手指亦是按在琴上,一动不动。
两个人都没有动,就好像是在某一个瞬间,原本一直在流动的时间突然凝固下来,将他们冻在那里。
虽然如此。却有无垠的杀意在他们之间不断流传,让石然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感觉有寒气彻入骨髓,极是难受。
正自猜想这两人是不是早已经死去。却听那老者发出怪笑:“姬仙子。听上面的动静,你的家只怕已快要被人给拆了。”
那华美女子依旧手按琴弦,动也未动:“那又如何?”
双目皆盲的老者冷笑道:“在这住了一百多年,难道你就不心痛?”
女子淡淡道:“这缥缈峰原本就是属于北雪世家所有,当年我不过是以仙音《星簸》向他们换来居住罢了,既然已经有人进入此间,我本就不想再住,又有什么好心痛的?”
老者再笑一声,不再说话。
倒是那位女子眼睛虽然注视着面前的玉筝,眼角却扫向石然:
“你是谁?”
那冰冷的语气,让石然生出无由的战栗。但他还是强行压抑内心的害怕,说道:“我叫石然,我跟我师父来这个地方,找人!”
女子冷然问:“找谁?”
石然说:“冰梦仙子。”
女子冷笑道:“我就是冰梦仙子,你们找我何事?”
石然张开嘴,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师父找这个女人有什么事。
冰梦仙子道:“你可知道。你手中的金刘圈本是我的东西?”
这件事,石然却听他的师父说过。于是点了点头。
冰梦仙子继续冷笑:“我本是将它放进水晶龙宫的翠虚洞府之内,并不记得将它给了谁,它为何会到你的手中?”
石然怔了怔:“这是我师父给我的”
冰梦仙子哼了一声:“看来你师尖不过是个小贼罢了。”
石然怒道:“你凭什么说我师父是贼?”
冰梦仙子冷然道:“我并不曾将金网圈给他,他却溜进我的藏宝之处。将它盗了出来,这如何不是小贼?他既然偷了金网圈,只怕连七星剑、天蝉衣、玄修绫等,也全被他偷了吧?说他是小贼,还是客气了。”
石然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分辩。
“也罢”冰梦仙子道,“那七样东西,我原本也是不想再用,这才将它们藏住,你们竟然偷了去,我也不想再要回来,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把我的华阳七宝都送给你们,不再怪你师徒二人的盗窃行迹。”
石然问:“什么事?”
冰梦仙子淡淡地道:“拿着你的金网圈,走过去,将我对面那老家伙的脑袋狠狠敲一下,这样就可以了。”
石然呆了一呆。
那瞎眼老者却怪笑一声:小子。你最好不要听她的。我和她正在比拼武学,已僵持了不知多久。随时都有同归于尽的可能,你这一圈砸下来,我当然是别想活了,但在我内力反弹之下,你也必将骨头尽碎。立死当场。我倒是有个办法,你走过去把她的筝砸了,她也就无法抵御我的攻击,立时死在这里,她人都死了,别说你只是偷了她的金刚围,就算是偷了她的人,她又能怎么样?”
冰梦仙子冷笑道:“你倒是会逛小孩子,砸你的脑袋,他活不了,砸我的筝,他难道就活得成?”
“是么浑眼老者道,“嘿嘿,姬仙把读小子引来。本是欺让心用金网圈砸我脑袋,却不知在他落下的那一瞬间,你便已经输了。”
冰梦仙子道:“何以见得?”
“你难道没有发现么?”瞎眼老者翻着惨白的眼睛,“当他落下的时候,虽然事发仓促,但他却能以真气具现成风,助他稳住身子,那分明就是…葛劣的鬼风!”
冰梦仙子身子一颤,手中筝弦立时断去一根。而瞎眼老者却已开始缓缓拉动二胡,弦音极是悲凉。
他的声音更是配合二胡的凄凉弦音。有如秋风落叶,闻之落泪:“人人都知葛劣无子无徒,孤傲一生。虽自创摩罗真气,却没有一咋,传人,可这小子用的分明就是摩罗真气。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葛劣未死?葛劣未死,传闻中与他同归于尽的穆华又死了没有?难道穆华也未死?难道穆华知道你在等他,舍不的死?姬仙子,你听,上面好像有人。难道是穆华找你来了……你听……你听
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用话语迫使自己分心,然而冰梦仁:子的心灵还是忍不住乱了一乱。刚才她确实是不曾注意到石然所使用的武学,现在被那瞎眼老者一提醒,她突然意识到这小孩子所用的确确实实是本该失传的摩罗真气,与此有关的联系立时钻入心灵。虽然马上意识到危险。却已被敌人寻到机会,一步一步撕开她的心灵空隙,令她陷入险境。
瞎眼老者的二胡声越来越哀绝,有若秋天哀叫的孤鸿,令听者发出揪心般的痛。
冰梦仙子尽冒冷汗,旁边的石然亦听得泪流满面,想起母亲的死,想起自己的孤苦,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一个个荒凉的村庄,想起跟母亲走过的满是尸体的战场,只觉人生无趣。不如死了算了。
颤着手拿起金网圈,他就要往自己的脑袋砸去。
暗处却传来一声怒吼,一只黑色麒麟窜了出来,朝那老者咬去。
老者受到麒麟影响,手一颤,乱了一拍。冰梦仙子立时找到机会。挑动玉筝的筝弦,筝音艰难传出。却只能勉强成曲,敌住老者的二胡弦音。
两人的曲音互相碰撞,击出无形的火花,此起伏落。
冲向老者的自然就是麒灵,只是它虽然化作黑丝,无孔不入,然而老者弹出的弦音却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将它硬生生阻住。
老者的弦音虽然能够阻住麒灵。麒灵却也完全不受他曲调中的悲凉影响,反而不时发出吼声,配合冰梦仙子的筝音,令老者渐处下风。
此时,石然也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刚才竟然差点自杀,冒出一身冷汗,又知道是小黑跑来救了自己,心里感激。
眼看那老者还在跟冰梦仙子和麒灵相持。他想起冰梦仙子是师父要找的人,绝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也不管那么多,明知道自己本身不济。却还是挚着金网圈,朝那老者猛力甩了过去”
二胡拉出的曲调从地底透出来的时候,我仍在与董天舒对恃。
那宛若魔音般的曲调直闯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就像是要将内心深处最心痛最残忍的经历全都挖出,再化作利刀,一刀又一刀地挖着心口。
我额生冷汗,张莲亦是紧紧握着我的手,娇躯发颤。我们互相支持。回忆着彼此一同度过的美好时光,才能勉强抵御魔音。
周围血花乱溅,那些无法抗住魔音的黑衣人有若中了梦魇一般,纷纷自尽。
董天舒亦是脸色大变:“仙音《悲鸿》?”
竟然是七大仙音之一?难怪如此可怕!
正自想着,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连我和张莲也不免步上这些黑衣人的后尘。就在这时,二胡之声突然一乱,又有几声筝音传来,彼此打断,皆是不成曲调。
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口子,有个老者飞身而出。落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几步,一看就知道已受重伤。
正自想着这人到底是谁,他已用召唤咒印召出一条狗形幻兽,载了他就走。
接下来听到的,则是董天舒带着诧异又极尽冷笑的声音:“替神?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里。”
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以后再来找你们。”
话一说完,董天舒便朝那老者紧追而去。
替神?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电光。
替神……难道是那咋。替神?
玄冰穆华,鬼风葛劣;天囚木藏,整神哀歌!
刚才那个老头,难道真的会是首届奇异高手榜上排名仅位于穆华、葛劣、木藏子之后的替神?
他竟然能够活到现在?
替神哀歌……仙音《悲鸿》……
如果那个老头真的是首届高手榜上的替神,那将他打伤的人却又是谁?
正在疑惑间,我看到麒灵载着石然从那个裂开的地缝飞了出来。看到这小子还活着,我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石然跳到地上,看着我:“师父,冰梦仙子在底下”
冰梦仙荆 我和张莲对望一眼!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冰梦仙子
。右在地缝旁,回头看着张法和石然六张莲低声说:“你去吧,我们在这守着庭庭,不会有事的点了点头,我伸出左手,用出鬼神刻印。
一道光芒闪过,穆华的魂魄借着咒印打开的通道进入我的体内。
“冰梦仙子在下面。”我告诉他。
穆华沉默着。
“前辈,”
“我没事”穆华借着我的五观六感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怎么会变成这咋。样子?”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
“替神?”穆华极是诧异,“他竟然还未死?”
我心想督神虽然能够活到现在。但刊才他分明就是已受重伤。听石然所说,替神与冰梦仙子原本是在地底互相斗法。正是相持不下的关键时候,结果石然和麒灵却助了冰梦仙子一臂之力。
替神被石然的金网圈打中,冰梦仙子趁机以琴音重伤替神,替神虽然强行逃走,却是伤重,而那姓董的家伙分明就是在收集七大仙音,看他刚才朝替神追去,恐怕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逼问替神的仙音《悲
》。
穆华叹道:“我们下去吧。”
我与他体魂合一,纵了下去。
那条裂缝既深且宽,虽然两壁并不平整,却是一条路直通到底,看的人暗暗乍舌,也不知替神是怎么破开这样一条路逃出去的。
即将落到底部时,我将身体完全交由穆华主导。
穆华我落在地上,看着前方静静地坐在那里的华美女子。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漂亮,太过完美,完美得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又或者像是天上的仙子。
那女子